如果這一生,從未嫁給你

舒沐梓

第253章:如今的我們,誰還能回頭?

書名:如果這一生,從未嫁給你 作者:舒沐梓 字數:14468

原本南瑜以為,她說出這番話來,裴仲堯會發怒會辯駁的,可是並沒有。【全文字閱讀.】裴仲堯表現出一種怪異的冷靜,這不是他從前的樣子,他清冷的笑著,幾乎是用一種虔誠的口吻再說:“對,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可是誰規定自己選的就要走完,我現在不想走了,可不可以?小魚兒,我們回到最初可不可以?”

南瑜被堵的沒了話講。

從沒有人說過,自己選的路,若是自己不想走了,那該怎麽辦。

一直一直心裏都是清楚的,再苦再痛,咬著牙都要走下去。

反悔?

談何容易。

南瑜微微低下頭,“太遲了,裴仲堯,如今的我們,誰還能回頭?而且,我並不想回頭。”

雖然這一路走的艱難困苦,但是她有了湯懷瑾有了小熊,還有了很多她放不下的人與事。她的人生本就孤苦,如今已經比曾經好了很多,擁有了她想擁有的一切。她現在有家有愛人有孩子,想要守護他們,想要安穩的走下去。

從某一個程度上來說,南瑜其實還是積極的人,無論遭遇什麽,她從未後悔,從未想過要放棄。

但裴仲堯不是。

過去的這些年,他自己都不敢去回想,回想自己到底經曆過什麽。

裴家最初破產的時候。他是滿心仇恨,那種熊熊燃燒的複仇之火,簡直要將他焚燒殆盡。想要將所有辜負了他的人,都除去。

他雄心勃勃,卻苦於無門。在一次次跟南瑜的相對中,落了下風,那時候是什麽樣的想法呢。現在想起,覺得幼稚又可笑,想要成為世界的王者,想要將所有背叛他的人都踩在腳下。

像隻四處鑽營的飛蟲,不放過每一處縫隙。一點點都不放過。

最終,老天爺憐憫,他靠上了聞雨天。

跟聞雨天認識的時候,是在酒吧,聞雨天喝的爛醉,嘴裏不斷的痛罵著,無非就是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之類的話。

裴仲堯跟南瑜跟湯家都打過交道,在酒吧裏第一眼就認出了聞雨天,識得她的身份。

後來的一夜春風,就成了理所應當的事情。

聞雨天沒有心計,跟裴仲堯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說明了自己心有所屬。且聞雨天哪裏是個會考慮別人自尊心的人,跟裴仲堯在一起的最初,多的是嘲笑譏諷。拿裴仲堯當成發泄的對象,那段時間裴仲堯一邊對聞雨天阿諛奉承,一邊也在心裏輕輕的對自己說,瞧,這就是報應來了。

曾經的很多年裏,裴仲堯都拿南瑜做發泄的對象。嘲諷南瑜沒有父母依靠,難為南瑜隻能乖順聽話。讓他終於明白,原來寄人籬下是這樣的令人苦痛。

好在老天爺好似聽到了他的心聲,很快,唐冠年需要幫手,他作為聞雨天的男朋友,理所應當的被選中。

其實當初已經有人跟他說過,瑟達其人,深不可測,讓他不要接近。

可是當初恨不能一夜之間功成名就的裴仲堯,哪裏會聽這樣的勸告,不自量力的去接近。瑟達給裴仲堯的第一印象很好,像個溫和安穩的老者,循循善誘,讓裴仲堯一直以來蓬勃的野心。有了出口。可能是真的沒有防備,也有可能是真的心裏渴望,裴仲堯說出了兩個名字,他最恨的女人。

康馨,南瑜。

他恨不得她們去死。

結果,瑟達真的幫裴仲堯出手。康馨死了,南瑜出了車禍。

康馨屍體的照片出現在裴仲堯麵前的時候,他完全傻了。就是心裏再怎麽恨,他也還是正常家庭裏長大的孩子,哪裏見過這樣血腥殘酷的畫麵,是真的嚇壞了。康馨的死讓裴仲堯第一次清醒,看清楚他麵前的這位,被他視為忘年交什麽都願意傾訴的男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再來就是南瑜。

聽到南瑜車禍重傷昏迷的消息,裴仲堯的第一反應是後悔。真的到了最後的時刻,他才發現,他不想南瑜死的。南瑜跟他一起長大,雖然後來鬧翻了,可是南瑜之所以離開他,是因為他有錯在先。就是心裏再怎麽不講理,事實他還是知道的。

原本沉積在心中很久的怒火都在瞬間消弭。

不想讓南瑜死,成了他心中的希望。

可是遲了。

已經遲了。

瑟達是什麽樣的人?他怎麽可能去做毫無意義的事,瑟達出手弄死了康馨,差點弄死南瑜。他要的結果,並不是其他,而是裴仲堯。

這是裴仲堯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雖然他從小長的好,也曾為自己的唇紅齒白而驕傲過,可是怎麽能想到,他一個男人,在某一天,會成為別人覬覦的對象。

裴仲堯永遠都忘不了他被瑟達壓在身下時的感受,那種惡心,他現在想起,都忍不住幹嘔。

事實上,他的確這麽做了。

在瑟達跟他的初次之後,他奄奄一息,看見什麽都吐,連站起來都成了困難的事情。但,已經走入魔鬼禁地的他,就像是被人捏住翅膀的鳥,再也飛不起來。

也曾自暴自棄過,覺得世界如此黑暗,他要報複回去,要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可是在湯懷瑾到來之後。裴仲堯有了新的想法。

瑟達老了,是真的老了。以至於最近一次跟裴仲堯發生關係,要靠藥物來刺激。說起來,裴仲堯自己都厭惡至極,但是沒辦法,他沒辦法。

好在湯懷瑾來了。

湯懷瑾是什麽樣的人?

從前裴仲堯覺得他高高在上,從不曾過多的了解,但是在緬北的日子裏,他看清楚了。

湯懷瑾意誌堅定,頭腦清晰,短短時間內就讓人歎服。就連在裴仲堯麵前是那樣惡魔般存在的瑟達,在湯懷瑾麵前都很規矩,甚至有些討好。

瑟達想要湯懷瑾來做他繼承人。

非常異想天開的想法,但是細思量,卻又覺得無可厚非。

湯懷瑾有常年的海外受教育經驗,在華爾街工作過多年,回國後跟國內的方方麵麵又都保持著非常良好的關係。這樣的人若是能轉頭接受瑟達的生意,那絕對是如虎添翼,比那些從緬北山裏出來,隻知道槍杆子硬的土匪頭子,不知道要厲害多少倍。

隻不過。要讓湯懷瑾自己情願,這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好在瑟達老謀深算,弄了場轟轟烈烈的社會事件,讓湯懷瑾成功成了通緝犯。如果湯懷瑾離開緬北回國,那麽首先要麵對的就是被警方逮捕的現實。以湯懷瑾的心高氣傲,必然不願意走向這條路。再者,就是湯懷瑾名下的企業,若是自己的事業還在,那麽湯懷瑾當然不會委身在緬北,所以瑟達跟聞淵早已經取得聯係,合作共贏。

聞淵能進一步鯨吞湯銘集團,甚至還能將南瑜占為己有。

這樣就給了湯懷瑾絕對的反叛的條件,試想想,若是湯銘被聞氏徹底拿下,而南瑜被聞淵包養或者逼迫委身。那麽對湯懷瑾來說,那就是奪妻之恨,毀家之仇。湯懷瑾想要報複回去,就必須依靠瑟達。因他沒有別的路可選,隻要他回國,就會被通緝,被抓捕。

時間點這個東西太重要,瑟達算無遺漏。算準了湯懷瑾無路可退。

事實也正是如此,湯懷瑾除了聽從於瑟達,根本沒有別的路可選。在湯懷瑾僅僅開始接手瑟達手中的資源的時候,裴仲堯跑了回來。

這些年來,瑟達對裴仲堯來說是魔鬼,更是主宰,掌控著裴仲堯的一切,恩怨情仇。裴仲堯能做的發泄,也不過是在聞雨天身上,或者其他的人。

他好容易回來。

手上捏這些年累積下來的財富,以及一些願意跟著他。不願在刀口舔血的人。

裴仲堯看著南瑜,真心實意的說:“湯懷瑾不會再回來了,他也不可能再回來。往後,咱們就會到最初的樣子,你跟著我,我們一起過完此生就是了。誰說人生的路不能回頭,我偏要回頭!從前的一切都是我混蛋,但是往後,我不會了。”

經曆過那麽多,裴仲堯已經對過去的自己有了切實的認識。

什麽虛名,什麽財富,一切的一切,他都不想要了,他現在就想守著母親、妹妹以及妻子,過完這輩子。讓那些記憶深處肮髒的,卑微的碎片都見鬼去吧,就像曾經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們又回到了這個家裏,又回到了那個他還意氣風發的時候,一切,都還不曾發生。

裴仲堯的做法,南瑜無言以對。

隻能說,這些年的經曆對裴仲堯來說,可能是真的太不堪回首,太痛了。

所以他才想要徹底的忘記。

但是現實總是殘酷。

當晚,裴家的別墅就著起了大火。

南瑜根本沒有入睡,在聽了裴仲堯那麽多的話之後,她怎麽可能睡的過去。所以在火起的第一時間,她就知道,南瑜拿著濕毛巾弓著腰走出臥室的時候,聽到博暉的聲音。

此時的別墅裏已經濃煙彌漫,南瑜被博暉抓著,快速的離開。

已經在這棟宅裏裏住了幾天。博暉除了最初被打的不輕,休息了一天之外,其他的時候都沒有閑著。直到今晚才行動,自然是做了妥善的安排。

博暉拉著南瑜一路出去,並沒有過多的交流。

南瑜對博暉有全然的信任。

隻是

顯然他們低估了裴仲堯的能力。

在博暉拉著南瑜走出別墅不到三米的地方,就掉了下去。

是真的掉了下去。

裴仲堯喪心病狂,竟然將別墅周圍全部挖空,然後在上麵鋪上人工草皮。南瑜完全不知道這外麵的情況,看樣子,博暉也是不知道的,所以他們倆就這樣毫無防備的掉了下去。

博暉還好。到底受過訓練,跌下去也不過就是一聲低咒。可是南瑜不同,她覺得腳腕子要碎了。疼的咬牙切齒。

博暉拉著南瑜想要爬上去,卻苦於兩邊的牆打磨的十分光滑,根本不是徒手能爬上去的。

博暉低咒。

是他輕敵,之前在別墅周圍他都是探查過的,隻是隻是沒有往外再走一段。他心裏惦記著南瑜,想著總是要帶著南瑜一起離開才算是應該。

裴仲堯對別墅內的防護布置的很零散,用博暉專業的眼光來看,那就是非常的沒有規劃,一看就不是有布防經驗的人。

這讓博暉心裏有些小小的鄙視,所以才會輕敵。

“能站起嗎?”博暉問南瑜。

到這種時候,但凡是能支撐,南瑜無論如何都不會倒下的。可是沒辦法,她的腳踝好像是真的扭傷了,根本站不起來。

兩個人就這樣像是山中被擒獲的野獸似得站在坑中。

不一會兒,裴仲堯的聲音響起。

南瑜仰起頭,看著站在坑上的裴仲堯,他身後別墅的大火已經燃起,熊熊燃燒,裴仲堯背靠大火,臉上的表情忽明忽暗。看起來簡直不能更陰森。

裴仲堯似乎迷茫,他問著,“為什麽要燒了我的家,為什麽為什麽讓我連歸處都沒了。”

這樣輕聲細語的詢問,簡直能嚇死人。

南瑜知道這棟房子對裴仲堯的意義,之前裴仲堯已經說的那麽清楚了,這裏是他所有美好記憶承載的地方。要不是還有這一處,能讓他回到最初,那麽他,就徹底成了另外的人。

就在南瑜不知道該如何奉勸裴仲堯的時候,他舉起了槍。

槍聲響起。

一切就這樣眼睜睜的發生。

所謂的甕中捉鱉。就是如此。裴仲堯舉槍對著博暉,一槍,二槍

清楚的看到博暉毫無反抗之力的中槍,南瑜下意識的想要去擋,卻被博暉死命的抓住,不讓她動彈。

裴仲堯對著博暉連開五槍之後,讓人用不知道什麽的東西把坑給蓋上了。

這是在緬北,裴仲堯早已經掌握的技術,怎麽利用地形,攻擊敵人。

一切黑下來,南瑜聽到外麵消防車的轟鳴聲。

她大吼著,想要呼救。

然而,她的聲音在高,也抵不過外麵的消防車聲音,外麵的人在忙著救火,卻沒有想到,在他們的腳下,還有人。

南瑜瘋了似得撕扯著衣服,想要為博暉止血。黑暗中看不見,但是博暉潺潺流出的血液,好似有聲音,滋滋滋的蔓延在南瑜的腦子裏。

她太恐懼了。

博暉卻拉住了南瑜的手。他奄奄一息的說:“別費心了,我活不久了。”

裴仲堯沒有一槍是打在博暉的命脈上,他不想讓博暉在頃刻間斃命就是要讓他流血過多死去。南瑜哭的眼睛都睜不開,這樣的情形,她何曾遇到過。

博暉在黑暗中輕聲跟南瑜說:“是我輕敵連累了你。”

南瑜猛搖頭,“是我,都是我。”

要不是博暉想要救她,大可以自己離開的,或者如果不是急著救她,博暉大概不會如此的輕敵,連裴仲堯在離開別墅的必經之路上挖了這麽大的一個坑都沒有了解清楚。

黑暗中。博暉知道自己的生命在流逝,他說出了自己生命最後想要說出的話,“求你求你幫我照顧呂清,她是個熱情的人,而我哥他太清冷。她過得並不幸福,你往後,多照顧照顧她。”

臨死,博暉放不下的,也隻有呂清。

南瑜對博暉跟呂清的事情早就知道,到了這個時候,什麽倫理啊。道德的都放一邊去,她答應他,“你放心,隻要我能活著出去,我一定,一定照顧好她。”

博暉是在南瑜懷裏斷的氣。

一個人,死,是如此的容易。

等到一夜撲火結束,裴仲堯再一次打開鋪在地上的板材的時候,就看到南瑜抱著已經僵硬了的博暉的屍體坐在血泊中,目光呆滯。

裴仲堯倒是笑了。

“怎麽樣?感覺好嗎?”

南瑜緩緩的抬頭。看著蹲在上麵,陽光照射下的裴仲堯,若這世上有魔鬼,眼前這人一定就在其中。

之前幾天,裴仲堯表現出來的平靜安寧,不過都是假象。

這幾年的折磨對裴仲堯是深入骨髓的改變,從人到鬼,從鬼到魔。

誰也無法救贖,也再也找不到光明。

人生曲折,莫過如此。

裴仲堯放了梯子下來讓南瑜上去,她不動。這一夜,她早已經僵硬如石,哪裏還有離開的氣力。

最終還是裴仲堯下去,將她連拖帶包,弄了上來。

南瑜其實到此時,已經跟行屍走肉沒什麽區別了。

說不上什麽悲傷,也沒有什麽多餘的情緒。

就好似被救上來時,她看到的被一夜搶救後的黑色的隻剩下殘垣斷壁的別墅。滿目狼藉,心中一片虛無。

裴仲堯低頭看看南瑜,從她無悲無喜幾乎是灰白的眼眸中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他甚至低頭來吻了吻南瑜的眼皮。

“我早說過,你跟我。終究是要一生一起走的。”

她陪著他長大,最終也要陪著他變老。

若是他們沒有垂垂老去的那一天,那也要一同走向生命的最後。

裴仲堯笑了笑,“南瑜,你走進裴家的時候,就準定了我們會一生糾纏不清。”

無論是什麽樣的人生,他們都準定,糾纏在一起。

南瑜被裴仲堯抱上車,然後駛離。

至於博暉,南瑜不知道裴仲堯打算怎麽處置,而她已經失去再去管那些的能力。

裴仲堯帶著南瑜到了郊區的一處小院子。

這地方看起來裴仲堯也已經準備了很久,跟曾經的別墅完全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這裏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小院,這幾年成立流行農家樂,所以靠海的農村都已經發展起來,小院子蓋的很別致,生活起來雖然不比曾經的別墅奢侈,但是也不差多少。

裴仲堯帶著南瑜在這裏住了下來。

連保鏢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隻有裴仲堯跟南瑜兩個人。

他不再擔心她會跑。

事實上,南瑜到這裏的當晚就發起高燒,人事不知。

刺激過度,亦或者是驚嚇過度。

裴仲堯也不急,就坐在南瑜的床邊,用毛巾給南瑜物理降溫。然後輕聲說著,“你要是撐不過去,燒傻了,其實也不錯。往後咱們就能無牽無掛的做夫妻。南瑜,南瑜”

這世界上的瘋子何其多。

裴仲堯就是其中一個。

南瑜根本沒有醒過來,事實上,她的病情不斷的惡化,從最開始的高燒,漸漸的轉為昏迷。

是裴仲夏帶著湯懷瑾找到裴仲堯目前所住的地方。

裴仲堯看著帶人來的,自己的親妹妹。

多日來第一次,露出凶狠的目光。

裴仲夏看著瘦的隻剩下排骨的裴仲堯。哭成了淚人,“哥,你放過南瑜,也放過自己吧。別再這樣下去了,折磨別人,也折磨你。”

裴仲堯笑起來,這怎麽能是折磨呢。

跟南瑜在這裏過的這幾天,是他很久以來不曾有過的好日子了。

能安安穩穩的睡覺,能開開心心的說話。

湯懷瑾可沒有這麽好的耐性跟裴仲堯糾纏,他曆盡千帆回來,卻發現南瑜失蹤。尋著線索找到裴家的別墅,被一片廢墟嚇的肝膽俱裂。

裴仲堯這幾年在瑟達身邊沒白呆,能帶著南瑜到這裏來,原來所有人,實在是讓找尋的人廢了番功夫。

湯懷瑾直直就往屋內衝。

這小院子根本沒有任何能夠算得上遮蔽的地方,湯懷瑾帶著人來,自然,不會有任何地顧忌。

裴仲堯被人製住,他還是在笑,癡癡地笑,傻子似得對著湯懷瑾的背影呢喃,“來遲了,你來遲了。”

湯懷瑾腳下的步伐都淩亂,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能亂不能亂。

可是看到躺在床上,形容枯削的南瑜。

湯懷瑾是真的在瞬間,腿軟的站不住。

一路抱著南瑜從小院子裏出來,救護車已經在等,原本是想著可能發生槍戰,搶救傷員的,沒想到會用在南瑜身上。

南瑜多日高燒,早已經脫水。

醫生在車上就開始了急救。

湯懷瑾緊緊握著南瑜的手,不斷的對她說:“我回來了,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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