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一生,從未嫁給你

舒沐梓

第218章:還是你跟我之間的親密都不存在?!

書名:如果這一生,從未嫁給你 作者:舒沐梓 字數:7978

走進醫院,王心語發現,這裏跟一門之外的喧囂完全不同。她微微回了下頭,看到了停在門口,南瑜的車子。

心裏一下子又重新鼓起了勇氣。

一步步走近醫院。

起先碰到的不是靳南風,而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人,他們說他們聽命於南瑜,會盡快處理好張家阿婆的身後事。

王心語木然的點頭,她也是到了最近才覺得南瑜的身份可能不一般。從前一起生活在石庫門裏,南瑜從不提從前的事情,而且看得出來她也不想被提起。加上南瑜平時又是個愛計算財務的人,所以王心語從沒有把南瑜跟巨富之類的詞語聯係在一起。

不過以為她是一個為情墜海的可憐女人。

但是最近南瑜出現在他們靜坐的地方,身邊不僅有司機還有保鏢,抱著小熊來的時候,周圍甚至都會有小範圍的警戒線。養尊處優這件事是掩飾不了的。王心語心中有很多的猜測。卻從未跟南瑜證實過,因為南瑜對王心語從未改變過。

但是今天,她看到了靳北風。

雖然他從都到腳改變了打扮,但是靳北風就是靳北風,王心語不會認錯。

靳氏總裁。

這四個字對王心語來說簡直如晴天霹靂一般。震傻了她。剛才來的路上,王心語就一直在想,南瑜應該是早就知道靳北風的真實身份的,他們隻是沒有告訴她。

“他們’兩個字,何其的殘忍。

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呢。王心語心中的’們’,是指的自己以及靳北風,他們才是一國的。是他們一起救了南瑜,為什麽到如今,反倒是她成了局外人。

她接受不了。

靳南風站在急診室門口,記者都被擋在了醫院的大門外。在沒有鏡頭的地方,靳南風終於可以卸下他危機公關的從容表情,臉上簡直跟掛了霜似得在訓圍在他周圍的高管。

“是誰跟我說這樣的示威根本不值得重視?他們自己會散去?”

“今天出了這樣的事,你們為什麽沒有準備好預警?非要等到我親自出麵才能解決?”

“我看你們都是錢拿的太多,不想幹了你們早點說!我們靳家。可不留閑人!”靳南風氣勢全開的時候,根本不輸任何人。他這些年能在靳氏徹底掌權,沒有兩把刷子,是不可能成事的。

罵完之後,又回歸正途快速下命令,“去,準備好新聞發布會的文稿,這件事情到底要怎麽對外揭示,必須第一時間擬出來,要是慢了,讓外麵的謠言先傳開,你們都給我滾蛋!”

“還有,拆遷的進度先停下來,維穩是現在政府第一要務!這些靜坐的人的需求必須滿足!去找他們的人來談,最後能皆大歡喜,讓他們的人跟咱們一起上媒體畫麵!”

靳南風這話音兒才落,就有人看到了王心語。

叫嚷起來,“就是她,就是她,這次靜坐示威。她是組織者。”

這話一出,靳南風的目光很自然的就轉到了王心語身上。

靳南風的目光陌生的王心語不敢相信,她從沒有想過靳北風有一天會用這樣疏離的目光看她。

腦海裏到這會兒才浮現出南瑜說過的,靳北風隻是靳南風分裂出來的一重人格。根本不是真實存在的人。

既然人已經在這裏,那麽靳南風就親自上陣。跟王心語談條件。

“你們想要什麽?錢?”靳南風單刀直入,根本沒有繞彎子的想法。

王心語就站在靳南風麵前,仰頭盯著他看,很自然的就看到靳南風左耳下麵的疤痕。南瑜曾經問過王心語,她是怎麽跟靳北風認識的。王心語沒有跟南瑜說。是因為覺得她跟靳北風相識的記憶,是獨屬於她的,她不想跟別的人分享。

那年王心語還很小,還不像現在這樣安穩的想要一輩子留在弄堂裏。她也有過偷偷跑出去玩的經曆,其中最美好的禮物,就是撿回了一個靳北風。

真的是撿。

當時靳北風被小混混兒打的遍體鱗傷,躺在馬路邊幾乎奄奄一息。王心語愛心爆棚,自然要把他救回去。當時的王心語人小力弱,最後還是石庫門裏的阿公阿婆一起幫忙,才徹底把靳北風安置下來。

後來為了靳北風的傷。王心語弄出了好多種祛疤的草藥,身上其他部分的都除幹淨了,唯有左耳下麵的這道疤,靳北風不願意在臉上抹哪些花花綠綠的祛疤藥,這才留了下來。

他是靳北風。王心語一眼就看得出。

“靳!北!風!”王心語叫出來的每個字都壓重。

當年大家齊心合力救助的少年,如今成了要拆除他們家園的劊子手,人生再沒有比這更諷刺的事。還記得當年救了靳北風,在他養好傷之後,他說過,這石庫門裏的老老少少,往後都是他的責任。

這麽多年,靳北風再沒有出現過打架打到遍體鱗傷的模樣。

不僅沒有再打過架,甚至還早出晚歸的開始工作,掙來的錢全部貼布石庫門裏的每家每戶。要不然就憑著王心語的那些在南瑜去之前,很難賣出去的保養品以及石庫門裏老人家的社會保險,是根本不足以撐到現在的。

王心語在初見南瑜的時候,會表現出對錢財的完全不感興趣,是因為知道靳北風在。他能很好的養活大家。

那麽現在呢?

太多的傷痛埋在心裏,王心語除了叫出靳北風的名字。什麽話都說不出。

靳南風倒是很鎮定,“南瑜沒有告訴你,靳北風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不存在這三個字太挑戰王心語的極限了。

“什麽不存在?當年被打的人不存在,還是被我們救了的人不存在?這些年你跟所有人相處的歲月不存在,還是你跟我之間的親密都不存在?!”王心語聲聲質問。

怎麽可能不存在。

若是不存在。那些歲月難道是夢境?

到此時,靳南風才顯出一絲的難堪,“抱歉,那段時間我病了,並不具有判斷能力。”

他否定了全部。

王心語跟南瑜還是有很多的不同的,她根本不信什麽雙重人格。當時的靳北風,除了穿著打扮有些離經叛道,可是整個人都是清醒而完整的。他有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他知道報恩,也有男人該有的負起責任的樣子。

誰會相信那樣的男人是一個病人?

王心語搖頭。“你跟南瑜就是演這套戲是不是?我是個病人,所以王做過的所有錯事,都是可以忽略的。誰讓我病了?正因為我是個病人,過去的一切也都可以不認!哪怕是背信棄義也完全可以推脫的一點不剩。誰讓我病了?”

心裏不是不難受的,但是王心語忍住悲傷。反唇相譏回去,“當年要不是我們救你,你早就死了,可是你現在生生逼的大家都沒了活路!不管你是誰,是什麽人格,做的孽總是要還的!我等著那一天!”

說完王心語就快步的跑了。

去看之前昏倒的那些老人家。

靳南風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

王心語的話,他當然都聽進去了。跟從前的人不同,靳夫人也好南瑜也好,在知道靳南風的病情後,都能一分為二的看他。並不會說出如王心語這樣的話出來。

但是王心語的話顯然直擊到了靳南風心裏。

無論他叫什麽名字,是什麽樣的打扮,可是他就是他,當年被石庫門居民救了的是他,現在身為靳氏總裁的人還是他。

有些東西是如影隨形的。比如責任、比如恩情。

靳南風下顎慢慢的收緊。

犀利的轉身,追著王心語一起,進了搶救病房。

…….

南瑜在車裏幹著急,也不知道王心語進去跟靳南風談的怎麽樣。

王心語的性格,就算是南瑜跟她住了一年多。到現在也還是沒有太摸的清楚。王心語將自己的心藏的太深,要不是到了這樣的時候,南瑜幾乎都看不出王心語對靳北風的感情。

那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孩子,總是將自己的心掩蓋起來,不喜歡與人分享。

但是王心語的重情重義。卻也是不容置疑的,若不是真的心裏太過看重情義,她遠不必選擇一生留在石庫門裏,也不用為了拆遷這樣忙碌奔走。

人的外表與內心,很多時候。都是兩回事,並不能達成完全的一致。

南瑜正坐在車裏糾結,車門一開一關,她視線一黑,抬頭看。湯懷瑾來了。

南瑜第一反應就是:“你怎麽來了?讓記者拍到你,可怎麽得了!”

作為湯懷瑾夫人名頭出現的南瑜被拍到都會寫成慫恿閑雜人等鬧事,若是湯懷瑾被拍到,那可不就坐實了靜坐示威這件事跟湯銘集團脫不開關係。

湯懷瑾坐在南瑜身邊,“我不放心你。”

聽了這麽一句,南瑜心裏一下子就湧起很多的悲傷委屈,用鼻腔的音跟湯懷瑾說:“張阿婆去世了。”

原本還答應小熊要帶他去吃張阿婆做的最好吃的青團。

沒想到眨眼間,人就已經沒了。

生死離別這種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釋懷,不能接受的。

誰能想到。跟小熊嘻嘻哈哈,答應著要給小熊做青團的張阿婆,會成為南瑜心裏對張阿婆最後的記憶。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

南瑜甚至沒有時間去悲傷,現在見到湯懷瑾了,被他簡單的一句話。說的她心裏的難過才被釋放了出來。

湯懷瑾見南瑜眼眶紅了,就知道她難過的厲害。

急忙把人抱到腿上坐著,一下下的哄著,跟哄小熊沒什麽區別,“別哭別哭啊,這種事情,誰也避免不了,你這樣,她走也不會安心的。”

南瑜把頭埋在湯懷瑾的胸口。

到這時,已經完全忘記了從前的恩怨情仇,滿心隻有依賴跟委屈。

湯懷瑾一下下的拍著南瑜的背,他明白南瑜的傷心,但是心裏也清楚,如今鬧出人命來,舊城改造的事情,恐怕要停一停。

靳南風這次恐怕要下點血本。

唐冠年想拿著靳南風來打擊湯懷瑾的計劃宣告失敗,這層失敗加上之前唐冠年得到南瑜並不能救他的消息結合在一起,恐怕唐冠年接下來會更瘋狂。

他不得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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