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一生,從未嫁給你

舒沐梓

第171章: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書名:如果這一生,從未嫁給你 作者:舒沐梓 字數:15069

懷孕後期,南瑜身體越來越重,連每天下樓散步都懶得。 湯懷瑾常常三、四天見不到她。

心急是肯定的,有好幾次湯懷瑾都忍不住想南瑜。她挺著個大肚子,他在樓上看著她一步步蹣跚的樓下的花園裏散步都覺得心驚。男人大概天生就沒有女人的承受能力,也根本理解不了女人的身體變化。好好的一個人,肚子變的那麽大,看起來其實還是很令人心驚的。

何修仁當然是鼓動著湯懷瑾快點上樓去看南瑜的。

兩個人有那麽多的心結存在著,當然要麵對麵說清楚才好。而且,私心裏,何修仁覺得湯懷瑾如今的逃避,不會有利於問題的解決。湯懷瑾心裏的想法何修仁大概知道,顧忌著南瑜的情緒,擔心著她肚子裏的孩子。可是這樣,難道就能讓兩人的關係變得更好?

何修仁說,“我是心理醫生,我很了解。人在孤獨無助的時候最需要別人的陪伴,若她連生孩子這樣的事情都可以獨自完成了,哪還要做什麽?往後你出現在她的生活裏,又有什麽意義呢。”

是!相見很難,可是這樣避而不見就真的好嗎?何修仁並不這麽想,他說的很誠懇,“懷孕後期會出現很多問題。夜裏會頻尿,而且大部分孕婦都會在深夜腿抽筋。這種時候,她身邊沒有個人,怎麽能行。還有我聽護士說,她上次自己洗澡差點摔倒,她現在已經八個月,若是摔倒,你想想後果會有多嚴重。”

這些情況湯懷瑾其實都知道。

自從知道南瑜懷孕,他幾乎把所有的產婦須知都看了一遍。不僅如此,甚至連怎麽做胎教,孩子生出來怎麽養護,他都仔仔細細的看過。還叫了從台灣請來的嬰幼兒護理專家來教他。從南瑜住進這裏的第一天,他其實就在準備著去見她。

隻是.......隻是......心底裏還是膽怯。

有些沮喪的跟何修仁說,“修仁,這麽多年,我以為自己已經強大到無所畏懼,到現在我才發現,我其實懦弱的很。我害怕。”

是真的害怕。

在腦海裏描繪過很多南瑜見到他時的樣子,她會生氣會責罵,會說出無情的話。也有可能冷漠無言,用最若無其事的態度,將他驅逐。

怎麽能不想呢?

自從公布南瑜的身世,他日日夜夜都在想,想怎麽重新麵對她。

越想就越害怕。

何修仁望著湯懷瑾的眼睛。他們一起長大,最初出國的時候,都是小孩子。那時候大家嚇的整夜哭泣的時候,就湯懷瑾最早熟,能冷靜的安排其他人行動,甚至出言安慰。

湯懷瑾身上幾乎沒有過特別有人情味的時候,他總是那樣冷漠的,接近於冰冷的出現。

長久以來,也許沒人會覺得,湯懷瑾也會怕的。

何修仁心中微微疼痛,心裏想起另一張臉,那是他愛的人。在他不得不屈服於家族,娶妻之後,他也再也沒有見過那個人。

同樣是,因為怕。

怕自己傷害到她,怕她傷害了他。

男女情事,起初都是美好如姣姣朗月,可誰有能那麽幸運,一生順遂。更多的人死於心碎,當愛情遭遇挫折,當婚姻觸碰礁石,又有多少人,止步不前,生生用自己心中的恐懼,阻斷了一生的幸福。

何修仁喉結動了動,他澀澀的笑,“怕什麽呢?她生氣,你讓她出去就是了。挨罵挨打,冷臉辱罵,不過也就是這些,大不了,也不過就是男兒膝下的那些黃金。那又有什麽呢?你能想到的所有恐懼,真的比她還要重要嗎?懷瑾啊!我是真心的想要告訴你,別等了,她現在還是你的,你還有資格去請求她的原諒,她肚子裏現在還有你的孩子。別像我一樣,現在連看她一眼,都覺得自己是在犯罪,是在害她。”

湯懷瑾揚眉看何修仁。

何修仁舉辦婚禮前,湯懷瑾曾跟他痛快的喝了一次大酒。何修仁喝醉之後,才對湯懷瑾交了底。他心裏有人,是個演藝圈的明星,很紅,名氣很大。那女人有心理疾病,定期在何修仁這裏做心理治療,何修仁自己說,十次治療,九次半都能治到床上去。

沒辦法!

根本控製不住自己,就像是彼此的荷爾蒙,除了不斷的占有,根本無法心中那濃烈的,不顧一切的愛。

但這份愛,好似隻存在於何修仁那一間診療室,出門就忘懷。

對方不會公開跟何修仁的關係,她正是當紅的時候,不可能結婚。穿過幾次緋聞,也是按照影迷的意願,組成所謂的全民cp。

跟何修仁沒有半點關係。

至於何修仁,要不是婚前醉酒,恐怕連湯懷瑾他都不會說。

為了保護對方,為了保護自己。

何修仁他精明冷靜,他的責任他從來不忘。作為醫院院長,作為何家的嫡孫,他決不能跟娛樂圈沾上半點關係。

影響聲譽,更會毀了家族對他的期望。

就像是一場春夢,醒了,他還是何修仁,說穿著白色大褂,最清冷的心理醫生。

可失去,卻不像想象中那麽簡單。

不是表麵看起來平整,順遂一切就過去了的。像是從內裏開始腐爛,等到真的發現傷口,已經來不及了。何修仁如今不僅不回家,就是華盛都去的很少。他也在逃避,逃避他的責任,逃避他的妻子。

“去吧懷瑾,別等到真的挽不回了,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

湯懷瑾站在南瑜房間的門口,他心跳如鼓,緊張的程度不亞於他第一次在公司年會上演講。可是何修仁的話在他耳邊不停的回想,修仁說的對,他不能退縮不能懦弱。門裏的女人孩子都是他的,這種時候,他不能退縮。

敲完門之後。他聽到房間裏的問句,“誰啊?”

湯懷瑾不敢出聲,甚至有種想要轉身就跑的衝動。

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不能跑,絕對不能離開。

然後他聽著門裏走路的聲音,她的腳步有些急促,恐怕是想要快些開門。湯懷瑾真想開口讓她慢些,肚子都已經那麽大了,怎麽做事還是這樣毛毛躁躁。

她一下下的腳步聲,就像是踩在了他心上。

門開了。

露出南瑜的人來,她穿著米色的羊毛絨連衣裙,非常柔和的顏色,整個人胖了些。圓滾滾的。看起來有些別樣的可愛,臉上帶著暖融融的笑,一隻手上還拿著故事書。

那書是湯懷瑾選好拜托護士送來的,小熊維尼。

她應該在給肚子裏的孩子講故事。

湯懷瑾盯著她的臉,覺得這一刻如夢境般美好。她就這樣雙頰緋紅的站在他麵前,跟他們的孩子一起,對著他笑。

眼睛一下子熱起來。

這原本就是他的生活,不該變化的。

他說不出話,就這樣眼睛發直的盯著她。

一絲一毫的都不肯放過。

南瑜看到他,隻是驚了一秒。很快就平靜下來,從住進這裏的第一天起,南瑜就知道他會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是言情劇裏的傻瓜男女主角。她當初選擇平靜的住下來,當然就想好了,會麵對這一天的來臨。

她不能亂。

這個時候,失控顯然不利於事情的解決。

恰好此時,肚子裏的孩子好似感覺到了母親的情緒變化,狠狠的踹了南瑜一腳。整個肚子,都發生了快速的位移。

南瑜對這樣的行動已經很熟悉,倒是沒什麽,用手摸了摸肚皮。

但是湯懷瑾可是嚇傻了,他一直都是盯著南瑜的,她的肚子動了好大的一下,他看的清楚。真是不可思議,像是外星來客。

南瑜被孩子踹的有些疼,臉上的笑容不改,對湯懷瑾說:“進來吧,我站不住。”

說完,她自己先轉身,往房間裏走。

湯懷瑾木頭人似的跟上來,盡管這房間裏每一樣家具都是他添置的,南瑜住進來之後,半點都沒有移動過。他卻還是小心翼翼的怕碰到什麽一樣,微微踮著腳,走的輕輕的。

南瑜坐回搖椅,這張椅子她很喜歡。可以看到外麵美好的風景,而且搖椅雖軟和,但在腰部專部設置了靠墊等地方,靠上去並不覺得後腰難受。她現在每天都腰酸背痛,有些負擔不住孩子的重量,所以坐在這裏的地方比較多。

南瑜坐下後,也沒說別的,隻是將小熊維尼的書塞到湯懷瑾手中,“念。”

湯懷瑾還是傻愣愣的。

南瑜強調,“孩子愛聽。”

湯懷瑾像是被點了穴,舉起書本就念。

來見南瑜,他特意換了裝扮,沒有穿平時硬挺的西服,而是換了柔軟的毛衣,配休閑褲,整個人看起來雖然還是冷冷的,但是比上他氣場全開的樣子,已經柔和了許多。

他站的筆直,像是小時候被罰站的學生一樣,姿勢規矩的舉著書本在念。

可是南瑜並不滿意,“要溫柔一點,孩子需要休息。”

好吧,好吧。湯懷瑾咳了聲,想到剛才那個咕咚一下,在南瑜肚子裏大翻身的小家夥,默默祈禱。但願如南瑜所說,他念故事的時候,孩子能休息。要是那樣一直動來動去,可怎麽好。

湯懷瑾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驗,念個故事書都念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他將自己的聲線壓低或者升高、變粗,用不同的聲線去演繹不同的角色,小豬皮傑、跳跳虎、還有有智慧的貓頭鷹.......所有的角色,他都盡量講的生動有趣。

薄薄的一本故事書,念的可真是辛苦。

念完了,慢慢將擋在麵前的書放下。眼前看到的,就是睡著的南瑜,以及她高高隆起的肚子。

他目光又些貪婪。

外麵的夕陽照進來,就曬在南瑜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光,聖潔又美好。

湯懷瑾想,那些說女人懷孕就變醜的男人可真讓人搞不懂,明明懷孕的女人這樣美,這樣的.......光彩奪目。

目光從南瑜的臉上移到她的肚子上,皺起眉頭,生怕下一刻,肚子裏的小家夥又來那麽一下子。

可轉瞬間又想著,再動動,他其實也歡喜的。

南瑜睡過去的時間並不長,她現在其實很難睡很長的時間,因為要上廁所。

這是很現實的事情,沒有什麽春花秋月,就是孩子月份大了,她尿頻。

南瑜睜開眼睛,就見湯懷瑾保持著剛才念書的姿勢,直挺挺的站著。南瑜第一反應就是,“你怎麽還沒走?”

她倒是不發脾氣不冷眼相待,同樣的,對他也沒有半點的期待。

他來了,她無所謂。他走了,同樣也是如此。

湯懷瑾沒說話。

南瑜現在可不想跟他在玩互相猜猜我的心之類的遊戲。她從搖椅上站起來。有肚子的緣故,這個站起來的姿勢有些困難。

湯懷瑾看她那樣子,急忙去扶。

“你想要什麽,我給你拿。”

南瑜淺笑,“這個你可代替不了。”

然後,她就去了衛生間。

他就站在衛生間外麵等著她。

南瑜出來迎頭就遇上他,心情有些不順暢,女人上廁所多少還是會有些聲音的。他這樣站在門口,她多少會覺得有些尷尬。

她眉頭皺起來。

湯懷瑾眼看著她變臉,立刻舉起手中一直沒有放下的故事書,擋在自己麵前,“我給你念故事。”

“在廁所門口?”南瑜反問。

湯懷瑾這才發現地方不對。急忙又補充,“那你坐回去,我接著給你讀。”

南瑜挺無奈,“不念了,我該吃晚飯了。”

“哦哦哦。對對對,那先吃飯,吃飯。”

他像個複讀機,南瑜說什麽,他就跟著說。

南瑜略有些無奈,歎口氣,其實她也沒有想好,該怎麽處理現在的情況。

先吃飯吧。

隻能這樣了。

南瑜吃的很少。

湯懷瑾一直都注意著她,當然能感覺到她吃的少,他覺得是因為他,臉色難看下來,“你.......多吃點。”

南瑜輕笑,她原本其實心裏沉甸甸的,可看到湯懷瑾這樣子,反而心裏輕鬆了很多。

她解釋,“肚子現在大了,頂到胃,餓的快,飽的也快。吃不下了。”

對南瑜之前對日常,湯懷瑾很了解,他掌握她所有的生活習慣,唯獨不知道她現在連吃東西,都變的如此困難。

也不是沒有看過電視裏別的孕婦午夜想要吃東西的情節,隻是南瑜太乖了,她從沒有在晚上要過吃的。

為了健康,醫生也沒有說需要讓南瑜晚上加餐,所以湯懷瑾也就沒有注意到。

這麽想想,她其實是非常省心的孕婦,從沒有流露出過壞脾氣,吃東西也很聽話,營養師給做什麽,她就吃什麽。那些書上說的。需要在懷孕期間多體諒孕婦心情,忍受孕婦壞脾氣的警告,其實都沒有實現。

湯懷瑾心中酸澀,他雖然來了,卻也還是錯過了很多。

“對不起。”

低低沉沉的聲音,能聽出他語氣後的感情濃度。

南瑜淺淺的歎口氣,釋懷很多,“你不用道歉,這些年,你也不容易。”

要熬過那麽多年唐冠年的圍堵,小小年紀失去父母,連唯一的姑媽都不能給他庇護。曾經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南瑜。跟他同一腳步,感同身受似得心疼。要不是如此,她不會那樣挺身而出的跟唐冠年衝突。

事到如今,過往的一切都令人歎息。

又能說是誰的錯。

南瑜淺淺笑,“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孩子脾氣特別好,懷了他之後,我好像很多事情都看開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你也別難過,你的處境我明白。往後,你自己好好加油,我跟孩子,會過的很好的。”

她的意思。湯懷瑾懂。

她不希望在跟他在一起了。

用這樣柔,這樣淡淡口吻,說出這樣的話來,湯懷瑾覺得他若是反對,都會是一種錯誤。

他還是不出聲。

南瑜對他的沉默早已經習慣,甚至覺得輕鬆,他什麽都不說,她還好過一點。她現在實在沒有精力去爭吵,去仇恨。

晚飯後,南瑜下樓散步。

湯懷瑾在她身後跟著。

他像是不會出聲的影子,南瑜也就權當他就是影子吧。

誰知道,他竟然會得寸進尺。

“你幹什麽?”南瑜驚怒。

湯懷瑾讓人在南瑜的房間給自己支了張簡易床。就在南瑜出門去散步的時間裏。

怕南瑜生氣,湯懷瑾急忙解釋,“你別誤會,你現在月份大了,萬一晚上出事怎麽辦?讓護士守著也不行,護士抱不動你,為了孩子,你考慮下。隻有我守著,最合適。”

一直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人,突然開口,就說出了這麽一大套,還提出了如此無理的要求。

南瑜不接受,“我自己可以,房間床頭也有求助鈴,感覺不舒服,我會按鈴。”

湯懷瑾據理力爭,“那你要是上廁所摔倒怎麽辦?腿抽筋呢?”從她吃飯那樣子,他就知道,很多事情,她說在忍耐的。

他不允許!

她為什麽要忍耐,她哪怕現在要殺人,他都會給她遞刀子。他恨不能一切都給她最好,又怎麽能允許她小心翼翼。

南瑜氣死了。

她今天對他態度不錯,是想著到底人在屋簷下,總是要低頭。

不能在這個時候跟他把關係搞僵。總歸還要依靠她。不過,這也隻是著眼於當下選擇的萬全法,不代表她忘記了過去,更不代表,她會跟他繼續走向未來。

“湯懷瑾!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們已經離婚了!你這樣咄咄逼人,我隻能離開!我現在就走!”

不是非要呆在這裏的。

沒有他的幫助,她雖然會苦一些,但也能活下去。

原本在簽下離婚協議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準備好了,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過下去。

她激動的滿臉通紅,說完狠話,轉身就直接往房間門口走,那身姿矯健的,半點都看不出孕婦的痕跡。湯懷瑾心都跳出來。

“好好好。”他伸手一把攬住她,手臂虛虛的環住,“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別生氣,別這麽大動作,你現在不能這樣!”

就差喊一聲‘祖宗’了。

南瑜怎麽可能會信。

正想著掙紮離開,沒想到肚子裏的孩子比她反應還快,對著湯懷瑾虛貼在她肚子上的手就是一腳。

南瑜自己其實發現了,肚子裏這個孩子特別好動,從四個月之後,動作的幅度就越來越大,南瑜有時候真的吃不消。

就比如這一下,南瑜疼的抽氣。

湯懷瑾嚇死了,肚皮突然鼓出來一大塊,特別有勁兒的撞在他手上,疼倒是不疼,可是麻了。

那種酥麻感順著手臂蔓延向全身,接著就是南瑜的呼疼聲。

湯懷瑾扶著南瑜急忙坐下,急的滿頭是汗,“這是正常的嗎?我怎麽覺得他說想出來了呢?你怎麽樣?很難受嗎?”

南瑜捂著肚子不說話,實在是沒力氣說話。

孩子在晚上南瑜睡覺前的這段時間會特別活躍,平時晚上就是要鬧騰一番的,跟條魚似得在她肚子裏。遊來遊去。

今天因為南瑜情緒激動,孩子似乎比平時更活潑些。

沒等南瑜緩過一口氣,就又來了一下子。這次南瑜沒忍住,‘哎呦’了一聲。

湯懷瑾起身就去按呼救鈴。

被南瑜拉住了。

“別叫人。”她疼的不輕,“這是正常的。”

湯懷瑾哪裏信,“育嬰教材上說會胎動,可哪有怎麽厲害的!”這動靜,簡直是在讓肚皮位移。

南瑜咬牙,“那你打算怎麽辦?給我打止疼針還是把孩子拿出來?”

湯懷瑾呐呐。

當然不行,止疼藥對孩子不好,拿出來?怎麽可以!

湯懷瑾肅著臉,這會兒倒是正大光明的把手放在南瑜的肚子上了。“小壞蛋,我是你爸爸!你媽媽現在很難受,你給我安靜一點,要不然,等你出來,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回應他的,是比之前還要用力的一個飛踢!

南瑜疼的眼中淚花閃閃,卻也還是笑出來。

孩子好像能聽得懂他的話,從前她也經常跟孩子說話,可從沒有這樣的回應。

血脈相連,從來都是神奇的東西。

湯懷瑾傻了眼,之前他隻是看著。或者虛虛的感受,這是第一次,他的手就隔著薄薄的布料貼在她的肚皮上,跟孩子有了第一次交流。

心裏像是過了電。

他蹲下來,距離肚子近一點,然後仰頭凝住燈光下的南瑜,他說:“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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