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大的愛好

陳警官被陳東輝的這種表情逗笑了，知道陳東輝領會錯了，笑道：“哈哈，其實我們老大的興趣是打網球，這種球一般都是外國鬼子才會，咱們國家都沒幾個會玩的，這裏的犯人更不行了。沒啥事了，東輝，你回去幹活吧，記住我今天給你說的就行。”

“陳警官，你是說打網球？”陳東輝驚愕的麵容慢慢變化，嘴角升起了一絲笑意。

胖警官把煙蒂一扔，大叫道：“草！新收，你會打網球？”

“不但會打，而且還打得不錯。”陳東輝這次沒有客氣，他知道，又有一個機會擺在麵前了。

雖然陳東輝對上一世的記憶隻剩下了支離破碎的片段，但是幾個興趣愛好他還是記得很清楚。

上一世，他對體育運動非常熱衷。

其中，足球、遊泳和網球是他最喜歡的幾項體育運動，另外，籃球、乒乓球、羽毛球等等，也都玩的還可以。

雖然他現在已經換了肉體，但是上一世對足球、網球等的運動的那種感覺還在，如今的這具身體素質也很好，應該很快就能上手。

“真的假的？新收，你知道我們老大是什麽人嗎？如果把你報上去，你到時候不會打，那後果就嚴重了。”王警官對陳東輝發出了警告。

“嗬嗬，我怎麽敢開這種玩笑。王警官、陳警官，你們放心吧，既然我說會打，就肯定會，要不然，我不是給自己挖坑埋自己嗎。”

陳警官點點頭：“我看東輝不像是沒譜的人。老王，那你就報上去唄？”

“那感情好啊，我正愁著找不到人呢。”王警官樂了，抽出一根煙遞給陳東輝，“來！抽根煙。”

陳東輝接過了煙：“多謝王警官。”

“客氣。”王警官笑著指了指陳警官，又道：“我和老陳，雖然都是負責管理你們的獄警，但是，我們心裏其實沒把你們當成低人一等的犯人，都是朋友。其實我們也知道，你們中許多犯人，都不是什麽窮凶極惡的人，很多都是一時腦熱犯了法，還有的根本就是遭受惡霸欺壓，奮起反抗的民間英雄，就算不改造，也不會危害社會。在這裏改造不是目的，目的是讓你們知道法律的威嚴，有問題找政府，走正規途徑，明白吧？”

陳警官接著話頭，感慨的說道：“老王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啊！東輝，你可要好好記著，已經走錯了一步，千萬別再走錯了。”

陳東輝認為自己能夠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不會輕易的激動，但是聽到這兩個素不相識的警官對自己說出這番掏心窩子的話，還是覺得有些熱血上湧。

這兩個警官，無疑都是好人，也都是好警官。

隻不過，很多時候，就算是想做個好人，也是身不由己。

“多謝兩位警官，我記住了！”

“好！”王警官拍了拍陳東輝的肩膀，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得先去查查你的檔案和卷宗，沒什麽問題的話，我就把你的名字報上去，今天晚上會給你通知的。對了，這件事沒確定之前，別往外說。”

“明白！”

“回去幹活吧，東輝，小心著點，別傷嘍。對了，今晚蘇隊值班。”陳警官也說道。

陳東輝沒有再按照規矩打報告，道：“那兩位警官，我就回去等通知了。”

陳警官點了點頭，看著陳東輝走出去的背影對王警官笑道：“這小子，竟然會打網球，如果不是看他一副機靈樣子，我真不敢相信。”

王警官夾著煙的手晃了晃，道：“這小子，不簡單，從他的眼神裏我就能看出來，絕對是個深藏不露的聰明人。行了，老陳，我回去查查他的案底，沒事的話就趕緊給老大報上去，也算是交差了。唉，咱們這老大，真是難伺候啊！”

……

陳東輝又回到了采石場，幾個人非常感興趣的問陳東輝幹嘛去了。

“沒啥事，就隨便聊聊而已。”陳東輝不願意多說，就隨口敷衍了一句。

其他人雖然好奇心嚴重，但是陳東輝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也沒人敢多問。

隻有黑子問道：“東輝哥，你別怪我多嘴，陳警官把你叫走談話，是不是讓你在石鋪子老老實實的改造，別瞎胡參與？”

“嗬嗬。”陳東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黑子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繼續說道：“東輝哥，陳警官是蘇隊的人，蘇隊最反對暴力，他肯定勸你老老實實的改造嘍，如果不老實，就怎樣怎樣。不過，東輝哥，陳警官人雖然挺好，但是根本不了解情況。在咱們這裏，你如果老老實實的，誰不欺負你？你看看老包，每天都被人欺負，如果不是我罩著他，他可能早被打死了！不被打死，也已經餓死了。”

高俅也跟著說道：“是啊，東輝哥，我也想老老實實的改造，但是，我一旦老實了，就有人來欺負我，我不老實了，反而天天太平，你說這……”

“嗬嗬。”陳東輝習慣性的笑笑，“我有分寸，還是那句話，人呐，盡量別惹事，但是一旦惹了事，千萬別怕事。”

“嗯嗯，東輝哥說的有道理。”高俅連忙拍馬屁。

黑子也笑了，他覺得自己擔心的有點多了。東輝哥是什麽人，比自己厲害的多的猛人，根本不用替他擔心。

……

幹完了一天的活，陳東輝感覺到有些精疲力盡。勞改隊的工作確實量大，就算是陳東輝的身體不錯，也感到十分吃力。好在有高俅等幾個人一直說笑，倒也沒有太無聊。

吃過晚飯，回到監號沒多久，就有一個許援朝的兄弟來2012號房叫陳東輝跟著一起去談判。

陳東輝不得不感歎，號子裏的這些犯人真是精力無限，累了一天了，還這麽有精神去談判。

黑子自然是跟著陳東輝一塊去的，老鼠這次倒是大獻殷勤，也要跟著去出一份力。

不過，在經過黑子一番鄙視並且警告他別跟著拖後腿之後，老鼠也隻好悻悻的答應不跟著去了。看他那副難過的樣子，還真讓人看不出態度真假。

談判的地點是一處廢棄的庫房。

這個庫房本來是用來存放焦炭碎塊的，後來，石鋪子又建了一個麵積大了幾倍，也更安全的庫房，於是這個庫房就荒廢了下來。

後來，因為一次巨大的衝突，石鋪子的四個大隊長進行了一次徹底的談判，三大隊的大隊長胖海不知道從哪裏弄到了這個庫房的鑰匙，並且在這個庫房中成功進行了那次確定了石鋪子三種勢力三足鼎立的曆史性談判。

從此以後，這個廢棄的庫房就成為了談判聖地。隻要是談判，不管大小，大家都喜歡來這裏。

許援朝帶著陳東輝、黑子、吳三等七八個兄弟來到談判聖地——廢棄焦炭庫房的時候，趙衛國已經帶著十幾個人在那裏抽煙了。

五月份的晚上還有點涼，趙衛國穿了一套淺綠色的破軍裝，褲腿隨意的挽了起來，光腳穿一雙黑色的雙星牌球鞋。

搞笑的是，趙衛國的破軍裝上還帶有一個三星的上校軍銜，穿在他這個犯人身上，顯得不倫不類。

荒廢的庫房到處都是焦炭染下的烏黑，在角落裏還有成小堆的焦炭碎渣，空氣裏彌漫著一種焦糊的味道。

見到許援朝進來，趙衛國把還剩一半的煙蒂丟掉，微微一笑迎了過來。

“援朝，過來了。”趙衛國拿出一包紅色包裝的硬殼中華，抽出十幾根，分給了許援朝和陳東輝等人，自己也叼在嘴上一根。

分完煙，趙衛國劃了一根火柴，給許援朝點上，又給自己點上，笑道：“援朝，一點小事，麻煩你跑一趟了。”

許援朝輕鬆一笑：“都是兄弟，客氣什麽。”

趙衛國點點頭，目光看向陳東輝，笑道：“兄弟，昨天見識你的身手了，挺猛啊！認識一下，我叫趙衛國。”

“嗬嗬，衛國哥，我陳東輝。”陳東輝客氣的說道。

“嗯，小夥子真不錯。唉，真可惜啊，你如果分到我們隊就更好了，哈哈……”趙衛國爽朗的笑了，眼神裏掩飾不住對陳東輝的欣賞。

“嗬嗬。”陳東輝還是習慣性地笑笑。

許援朝抖了抖煙灰，問道：“衛國，你準備怎麽談？”

趙衛國抖了抖肩膀：“好好談，嗬嗬。但是，如果讓我道歉之類的，就免談了。援朝，你做好心理準備，今晚可能得打架。”

“打架？嗬嗬，長這麽大，我就沒怕過打架。”許援朝說道，“隻不過，你又問過濤哥的意思了嗎？”

“如果按照濤哥的意思，當然是談和。你呢，援朝，來之前，雄哥給你了什麽意思？”

“要不要猜一下啊？”許援朝和趙衛國的關係很好，經常互相逗著玩。

趙衛國笑道：“那就賭一把唄？”

“成啊！怎麽賭？”許援朝當然不甘示弱。

“我很欣賞東輝。這樣吧，我猜錯了，東輝就認你做大哥，我猜對了，東輝就認我做大哥，怎麽樣？”

趙衛國說完，還朝陳東輝眨了眨眼睛。

“草！”許援朝罵道。

“怎麽樣，不敢賭？”

“草！”

許援朝罵完，不再搭理趙衛國，朝倉庫裏麵走去。

倉庫的門這時開了，二十幾個人慢騰騰的走了進來，一陣冷風從門外吹來，鼓起了眾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