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林家軍激戰杭州

在一片震驚中，演武場的人馬開始趕往中央城區，打算截住林家軍，林家軍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戰，一路上的行軍速度仍然十分緩慢，與此同時，城樓上望風的那個王家小衛隊長也來到了太守府，他並沒有把消息直接傳給王彪之，而是招呼王獻之去偏房商議，這件事一兩句話根本說不清楚，他們兩人離場之後，王彪之派出去的那個護衛也帶回了確切的消息，他俯身在王彪之耳邊急促的說道：“林家軍全副武裝朝太守府來了，陸鳴帶著陸家，周家，白家等府兵前來攔截，看樣子要動手，王坤也傳回了確切的消息，現在正在和王獻之大人商議”，王彪之聽完隻說了八個字：“聽候命令，不可妄動”，“明白”，這個護衛還沒退去，張翰那邊又來了人，同樣在張翰耳邊密語了很久，張翰聞言大駭，這連續的詭異動作當然不可能逃過謝安的眼睛，但是他跟王彪之輪流演講，跟堂下之人對弈，現在正輪到他的表演時間，根本不可能停下來，張翰聽完消息顯得十分焦急，但是這種情況下又不好打斷謝安，左思右想他決定去找林青山，但是剛剛走出不久就被周宗仁攔下：“張將軍，我突然想到了上次杭州戰役中的一個疑點，這或許能夠解開戰役末期孫恩為何遲遲不退的疑團，最早他們想針對林青山的消息就是張翰傳去的，現在張翰哪裏不知道周宗仁在阻撓自己向林青山傳遞消息，於是便不再客氣，冷言冷語想要讓周宗仁知趣退走，但是這次這個平日裏狂上天際的周宗仁顯得格外有耐心，根本就不生張翰的氣，一直笑嗬嗬的把話題往上次的杭州戰役上引，兩人站在這種場合說了這麽久原本就引起了周圍諸多人的側目，張翰隻得跟周宗仁撂下一句狠話：“我過去找林遠山是為了幫你，要不然待會兒你的人死光了，帶著五百精兵出來，單槍匹馬回到家族不好交差”，張翰說完之後便轉身離去，對於張翰的最後忠告，周宗仁的也逐漸陰沉了下來，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他也在觀察宴席上的情況，一連串的反應證明林家軍好像跟他們的府兵交手了，張翰剛才的話也從側麵證明了這一猜想，他正擔心雙方打不起了呢，現在事實不是正遂了他的心願，剛才這段時間裏，他聯合公孫家的幾個人輪番向林青山提出挑戰，可是林青山全然把他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根本就沒搭理他們，麵子什麽的，林青山真的絲毫都不在乎，一個勁的說他們如何武藝高強，自己的武功多麽不入流，說他們的府兵從上次在書院的練馬場見過之後就驚為天兵天將，自己的林家軍隻是徒有虛名，運氣好打贏了幾場戰爭而已，這樣的話說一兩句還行，但是不管誰向他提出挑戰他都是這句話，除了名字連詞都不帶變的，一來二去這件事就成了一個笑柄，林青山顏麵盡失倒不見得，隻是所有人就將他當做了一個頑童，把這些事情當做了理所應當，既然林青山這裏油鹽不進，那就隻能從林家軍那裏下手，這不，正生著氣呢好消息就傳來了，但是如果他知道林家軍沒去演武場而是直接來了太守府，不知又會是怎樣的想法，王坤在偏房向王獻之報告了外麵的情況：“林家軍全副武裝進來杭州城，我站在城樓上仔細觀察了整個車隊，久聞不如一見，林家軍的裝備太誇張了，兩百人的隊伍竟然裝備了三十多台車載重弩，還有六台床弩和四台投石器，一百多個重甲兵和十五個重騎兵，剩下那些沒批重甲的人身上腰刀，盾牌，弓弩箭匣竟然一樣不少，這些人恐怕隻是弓箭手和預備隊，還有二十個黑衣輕甲騎兵，看裝備特征應該就是趙世安手下的那支黑旗軍，這些人如果在平時應該不會佩戴外掛裝甲，今天他們的胸前，後背，手臂都加裝了鋼板，再加上鋼鞭和***那些武器，這支部隊來意肯定不善，而且我在來太守府的時候，好像看見林家軍沒往演武場那邊走，而是衝著太守府來了”，

王獻之聞言微微一驚：“什麽，往太守府來了，他們想幹嘛？”，

王坤：“王大人，這支部隊戰鬥力非同小可，光憑太守府南部的一千守軍怕是。。。”，

王坤欲言又止，但是王獻之怎會聽不懂這麽明顯的暗語：“那一千人有八百人是欽差衛隊，還有兩百人是王家和謝家的親軍，你認為他們能攻進來？”，

王坤：“大人，我知道這些人都是百裏挑一的好手，但是武器裝備差距太大了，我們和謝家的親兵雖然都有重甲護身，但是缺少破甲的鈍器，欽差衛隊雖然訓練有素，但是這些人根本就沒有任何軍陣對抗的經驗，相反，在虎牢關戰役中，我親眼見識過林家軍的軍陣有多麽可怕，大人，就算不調兵過來增援，起碼拆幾塊大門板做盾牌啊”，

王獻之：“哼，荒唐，林家軍還沒打過來我們就忙著拆門板做盾牌，要是最後林家軍沒有動手，此事傳出去我們王家臉麵何存？”，

王坤：“大人，事急從權啊，中央大街寬度有足有五丈，這個寬度我們一千人的欽差衛隊根本就展不開，但是對於兩百人的林家軍來說正是上好的地利，這個攻擊麵可以讓他們的重弩和投石器全部派上用場，一百多人的重步兵也足以構築一前一後兩條防線”，聽完王坤的話王獻之也陷入了糾結，相對於周宗仁和陸鳴這些完全沒有過實戰經驗的世家公子，王獻之曾經曆過不少大戰役，即便每次戰役中扮演的角色都是看客，但是他完全明白王坤說的是個什麽情況，欽差衛隊看起來有一千多人，實際上在這種街道上根本就展不開，欽差衛隊擁有的兩百多張強弓硬弩聽起來還可以，但是這種輕武器完全就無法損傷重甲兵分毫，相反，林家軍的三十多台重弩配上破甲的重箭對重甲兵的殺傷力太大了，這還是不考慮那六台床弩和四台投石器的情況，若是把林家軍所有的重武器計算在內，情況隻會更糟，王坤的建議十分有效，現在給他們造成主要壓力的是林家軍擁有的遠程重武器，欽差衛隊是沒有重盾的，所以隻能拆門板設置防線，王獻之思慮再三最終敲定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你先去調兵，隻要林家軍還沒有跟欽差衛隊動手，就不要忙著設置重盾防線”，王坤無奈的答應到：“諾，卑職馬上去準備”，王坤明白，這已經是王獻之的極限讓步了，看著林家軍朝太守府而來就急忙拆門板確實有點丟人，但是王坤也想不到，自己眼睛能看到的東西還有什麽能充當重盾，與此同時，演武場外的一個街道上，一波世家公子打扮的人正在慢悠悠的往演武場走去，突然小巷子裏閃出一個人影：“大哥，林家軍沒有往演武場這邊來，而是朝太守府去了，原本聚集在演武場的官軍有大半都被突然調走，看行軍的方向，應該是去攔截林家軍去了”，這人的話把這一行人都驚呆了，這又是個什麽情況？一名魁梧的青年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與他並列的一人笑著說道：“管他什麽事呢，原本隻是想來看個熱鬧，沒想到林家軍這麽有種，這熱鬧可萬萬不能錯過，大哥，我們得趕緊去占一個好位置，這種熱鬧千年難遇啊”，領頭的那個青年略微想了想，微笑著說道；“好吧，我們直接去中央城區，另外通知在杭州城內的弟兄，準備製造混亂支援林家軍，賀虎，你速回武夷山，帶白虎堂和朱雀堂去佯攻會稽和上虞兩地”，被點名的那一人歎息著拱手道：“遵命”，一行人十幾人瞬間散去近半，隻剩七八人跟這個領頭的青年一起前往中央大街，路上旁邊的一人不解的問道：“大哥，官**咬狗我們看著就行了，何必蹚這次渾水呢？”，領頭的青年笑盈盈的說道：“看這個情況，好像是林遠山出事了，這本來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但是隻要林家軍跟欽差衛隊動手，那就等於造反了，隻要有機會，我們救出林遠山就能跟林青山組成聯盟，要是能跟林青山聯手，我們也不用繼續縮在武夷山了”，這個青年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但是他心裏的想法跟嘴上說的有很大區別，林遠山要是沒死，林青山還有可能跟朝廷談判，若是林遠山跟這一波林家軍全部死在杭州，以林青山以往的事跡看來，舉兵造反似乎是唯一的選擇，在他看來，林家軍即便戰力強悍，但是在如今精兵強將雲集的杭州城內恐怕也隻是困獸之鬥，全軍覆沒是肯定的，但是林遠山那邊就不一定了，現階段殺了林遠山並沒有任何實際上的意義。所以怎麽讓林遠山的“死訊”傳回林家莊才是關鍵，隻要消息傳到林青山的耳朵裏，林遠山是不是真的死了就已經不重要了，林青山若是造反，各方麵的條件都是充足的，隻缺一個動機，林遠山的死絕對是一個最好的***，第一波動手之後，想要再收手就不容易了別說朝廷不會給這個台階，林青山這邊造不造反實際上影響不大，林青山十分擅長用戰爭開擴充自己的實力，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什麽後續乏力的事情，隻要奪下了上虞和會稽這兩個大糧倉，以林青山之前展現出的軍事才能來看，起碼都是一個劃域而治，對於他來說，臥榻之側的強敵變強援，這才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陸鳴帶著近兩千人風風火火的前來攔截林家軍，最終在林家軍距離中央城區還有大約三百米的地方把林家軍攔下了，眼見密密麻麻的士兵衝側麵的街道中衝出堵在前行的道路上，兩側的幾個街口也湧上來密密麻麻的士兵，林家軍的士兵不但沒有畏懼，反而抬起了頭，弓箭手立時拈弓搭箭對著附近正在靠近的士兵，一股森然的殺氣和浩蕩的戰役緩緩升起，陸鳴看著眼前這支已被團團包圍反而戰意高昂起來的百戰之師，心裏也瞬間涼了一截，光是此刻林家軍毫無畏懼的表現就遠勝自己手下的親兵，至此他徹底打消了繼續尋林家軍晦氣的主意：“未經通傳，任何人不得械進入中央街區，你們退出城去吧”，齊達聞言目光一寒：“列陣！”，隨著一聲令下，戰車上的士兵迅速從戰車上取下長槍和重盾等武器在前麵樹立起了一個以長槍和重盾為主的軍陣，陸鳴見此情形心已然涼了半截，今天的事肯定無法善了，白家統領震驚的訓斥道：“你們想幹什麽，官軍械鬥可是死罪，你們要造反嗎”，齊達沒有跟他廢話，而是用實際行動作出了回應：“放箭”，隨著一聲令下，七十多張各式弓弩朝陸鳴這邊迅速射出十幾輪箭雨，與此同時，齊達發布了前進的命令，重步兵軍陣開始往前推進，與此同時，漫長的戰車隊伍也開始收縮，為了減小防禦麵，車隊收縮成了一個僅僅五十多米長的軍陣，兩輛戰車並列在一起，隨身重步兵方針往前推進，陸鳴見密集的箭雨飛來在躲避的同時下令還擊，陸鳴這邊的府兵裝備也算很好了，盾牌數量充足，用來防禦一般的箭雨不在話下，但是對麵是有大量重武器的林家軍，前麵兩台並列的床弩和後麵的投石器僅僅兩輪就擊潰了他們的前排，然後林家軍的重步兵頂著重盾開始衝鋒，接敵之後考驗雙方軍陣的時候到了，麵對這支經曆過東礁鎮拉鋸戰的虎狼之師，陸鳴手下的府兵基本上一觸即潰，陸鳴一方的圓盾和方盾不管是防禦麵積和防禦力都遠遠落後於林家軍的重盾，雙方對拚長槍的結局就是林家軍的三排長槍不斷用重盾做支點撬飛敵軍的盾牌和人，然後其他的長槍迅速從這些防禦空檔刺穿敵軍的鎧甲，甚至有些人直接被挑起來插死在空中，陸鳴看著幾乎一邊倒的戰局已經傻眼了，林家軍後麵的箭雨一直沒停，己方的箭雨也不斷落在林家軍的軍陣之中，但是對比己方不斷被射中倒地的士兵，林家軍那邊根本就沒有任何動靜，甚至從林家軍那邊射回來的箭矢有很多都是自己這邊射過去的，如果他看到林家軍把馬車兩邊的護欄展開在戰車的支架上，支架上還防著各式各樣的盾牌和木板，他一定會放棄向林家軍這邊放箭，因為林家軍圍在戰車周圍就像頂著一把把大傘，他們射過來的弓箭都被林家軍從大傘故意留出的空隙中射回去了，事實上，除了呂錚手下的這二十個輕甲兵，所有林家軍身穿的板甲都不是這種小威力弓箭可以穿透的，不到十分鍾的時間，林家軍就往前推進了近五十米，陸鳴這邊已經死傷了近三百人，他手下的親兵隻剩下弓箭手和壓箱底的五十多個重甲兵了，無奈之下，他迅速做出調整，命令白家的長槍兵組建第二道防線，弓箭手繼續後撤，重甲兵衝上去為構成第二道防線拖延時間，同時讓周家的人馬從兩側去夾擊林家軍的軟肋，從目前的局勢看來，林家軍這道用重甲兵和重盾構築的防線已經不可能戰勝了，隻能從側麵和後麵去尋找機會，五十個重甲兵手持各種武器衝向林家軍的軍陣，齊達看見這番情形也感到一陣頭大，從這些重甲兵的鎧甲來看，重弩以下的遠處武器根本不能傷他們分毫，隻有重弩配重箭和床弩，投石器才能具備殺傷力，狹長的街道縮小了他們的防禦麵積，同時林家軍占盡優勢的重武器也無法全部展開，齊達也隨之調整部署，小威力弓箭全部將火力對準遠處正在調整的長槍兵軍陣，能用於直瞄的兩台床弩和四台重弩精確點射衝過來的重甲兵，但是衝鋒的距離僅有不到五十米，床弩隻能發射一輪，重弩隻能發射三輪，瞄準同樣需要時間，重弩實際上隻發射兩輪，當陸家重甲兵衝到林家軍的軍陣前時，路上就被射倒了八人，但是剩下的這些人依舊毫不畏懼，臨近軍陣之後，陸家重甲兵扔出了手中僅有的遠程武器，飛錘，林家軍熟練的用各種盾牌擋住這一波遠程攻擊之後，重盾側身，長槍兵往前衝鋒，密密麻麻的長槍往前突刺，擋住了他們的攻勢，軍陣的防禦長槍長度有四米，而重甲兵手裏的武器中，最長重長矛隻有兩米多長，結果可想而知，衝在前麵的重甲兵被林家軍撂倒在地，但是這些攻擊還不足以對重甲兵造成任何實際上的損傷，長槍兵衝鋒之後迅速回到自己的軍陣之中，同時，一隊手持長柄鋼鞭，***和鐵槍的重甲兵隨即衝出，雙方的重甲兵對拚隨即展開，由於第一波受到長槍兵的衝擊，陸家重甲兵的陣型被完全打亂，麵對交替而來的二十多名林家軍重甲兵，他們還未重新調整陣型便迅速陷入潰敗，雙方的武器從種類上講差不多，最多的是鐵槍，其次是***，再其次是鋼鞭，但是從樣式上看，雙方的武器造型差距很大，比如陸家的***是常見的長柄***，而林家軍的***是長柄直刀，陸家的鋼鞭有長又短，有帶刺的有沒帶刺的，林家軍這邊的鋼鞭都是統一製式，手柄長一米二，鞭身長一米，頂端還有一個長十公分的五菱刺，陸家的重甲兵還有幾個使用的武器是鐵錘加圓盾，這個武器林家軍沒有，另外雙方的看起來沒什麽區別，石頭手持長柄鋼鞭衝在最前麵，即將接敵之時衝起來掄圓了鋼鞭朝敵方的一個重甲兵頭上砸去，那個重甲兵反應也不慢，連忙舉起鋼鞭招架，但是這無疑是個錯誤的選擇，這一鞭的威力經過助跑，跳躍和長柄鋼鞭的天然勢能加持，顯然不是人力能抵擋的，雙方兵器接觸之時，對付那個重甲兵的鋼鞭被瞬間震脫了手，石頭的鋼鞭威力不減，砸到那人的肩膀上，那人的護肩都被敲變了型，而後栽倒下去，再也沒有動靜，雙方的戰鬥由此開端立即進入白熱化，重甲兵的戰鬥根本就沒有輕傷的說法，要麽重傷要麽死，如果自己不想死就必須先把敵人撂倒，雙方重甲兵纏鬥在一起，林家軍的重弩也無法提供支援，這樣的戰鬥如果強行使用遠程武器，有一半的幾率會射到自己人，林青山為重甲兵製定的訓練大綱在此事幫了大忙，林青山在訓練大綱中根本就沒有為重甲兵設計防禦動作，重甲兵的對戰中，防禦動作有沒有用，看剛才那個被一鞭砸死的倒黴鬼就知道了，麵對鈍器的功擊，要麽對攻，要麽躲，對攻指的就是不設防，看清對麵的攻擊動作之後，迅速選擇打擊目標，首選目標就是敵人使用武器造成的空擋，這個空擋大多數情況都在手臂上，如果這個時候攻擊敵人的手臂，最樂觀的情況是改變敵軍武器的攻擊軌跡從而躲過這次攻擊，即便達不到效果，也能減輕這次攻擊造成的傷害，最壞的情況就是眼見敵軍的攻擊無法閃躲就傾盡全力給與敵人致命一擊，一換一，閃躲沒什麽好說的，重甲兵通常情況下都是遲鈍的代名詞，閃躲的效果如何個人的發揮占七成，平時的訓練占三成，兩個重甲兵的對戰往往在三個會合內分出勝負，林青山製定的條例中要求重甲兵至少分成兩組，交替攻擊，每一隊上去打完一套動作無論結果如何，必須後撤，由後隊接手戰鬥，這個條例是林青山自己親身實踐過的，林青山的體力也還可以，他穿上重鎧甲之後發現最多五秒的時間體力就會出現衰退，這個衰退隻是暫時的，隻要休息兩三秒鍾就能恢複到全盛時期，林青山不可能指望所有士兵都能壯如蠻牛，所有隻能這樣製定標準，這樣的戰術有沒有用，林青山心裏沒底，雖然身經百戰，重騎兵和重步兵的對戰林青山也經曆過不少，但是這種戰術每次的使用效果都不理想，根本原因在於純重甲步兵的對戰壓根就沒有發生過，兩軍經常是重甲兵配合輕甲兵衝鋒，鎧甲屬於消耗品，衛國戰爭期間林青山手下的重鎧甲數量從來沒有突破過五百副，麵對數倍於己的敵人根本就不可能把重甲兵集中部署在一個點上，林青山製定的戰術動作往往具有非常強的實戰性，馮天佐他們對此從未懷疑，而且按照平時的訓練來看，林青山製定真的這一套戰術動作是完全正確的，這一次無疑是一個檢驗這套戰術動作的絕好機會，陸家的重甲兵雖然比林家軍多出近一倍，但是僅七米寬的街道根本無法全部展開形成兵力上的優勢，林家軍交替攻擊，陸家重甲兵的陣型每次也在微調，但是效果不大，一番交戰下來陸家這邊已經躺了三十多人，而林家軍那邊竟然一個都沒有倒，陸鳴見此情形極為震驚，雙方的交戰細節都被他看在眼裏，即便己方這邊由於沒有實戰經驗導致失誤不斷，但是也不該是這樣的結局啊，如果陸鳴能回去吧今天的戰鬥複盤幾遍就能知道其中的端倪，林家軍這邊打完一套迅速回撤換第二隊接力，體力上確實占有優勢，第二是林家軍的武器相對於陸鳴這邊來說，總體上要長一點，長兵器和短兵器各有千秋，說不上誰好誰壞，長兵器打擊軌跡明顯，易於閃躲，而且不容易收手和變招，優點是爆發超高，畢竟有更長的力臂，短兵器的優劣勢相反，不易閃躲，容易變招，爆發不高但是適合長時間的混戰，眼下的戰局就是林家軍充分揚長避短造成的，還有不太重要的次要原因，那就是林家軍的武器，兵器的配重比陸鳴這邊好，林家軍的鎧甲相比陸鳴這邊的重甲兵，看起來更加臃腫，確實也給戰術動作的運用造成了諸多不便，但是實際上林家軍的重鎧甲要比一般的重鎧甲輕，看起來這麽臃腫是因為林青山在裏麵加裝了護木在抵抗鈍器的傷害，若是尋常那種直接貼在身上的鱗甲，鈍器的攻擊有九成內透過鎧甲傳遞到人的身體上，但是加裝了彈性很高的木條之後，配合外麵的整塊鋼板對鈍器的傷害就有了不俗的免疫效果，對於中等力度的攻擊能達到五成的傷害減免，對於重擊也有三成的傷害減免，相對於重擊造成的傷害，這三成的傷害減免或許不值一提，但是若是打到肚皮，胸膛和後背這種受力麵積較大的地方，有相當高的概率避免一擊斃命，這也是林青山挖空心思能做到的極限了，林家軍平時的訓練此刻幫了大忙，他們通過躲避或者對攻化解了敵軍大多數的攻擊，石頭平時沒有經受過這種重甲兵的訓練，但是他勝在年富力強，身上穿的也不是重鎧甲所以動作更加敏捷，所以這次跟著這些重甲兵一起出擊也沒有掉鏈子，石頭等人連續不斷的攻擊徹底打崩了敵軍的心態，又一批同伴倒下之後，僅剩的十幾人開始轉身逃跑，此時陸鳴的長槍兵戰陣也集結得差不多了周家的部隊與成功繞到了林家軍的兩側，林家軍的重甲兵見敵人逃跑也沒有追擊，他們的目標僅僅是隻是清理敵軍的重甲兵，石頭等人回到軍陣中後齊達連忙將他們調到兩側與應對周家的部隊，他自己則指揮重盾戰線繼續向前推進，陸鳴命令所有的弓箭手朝林家軍的軍陣放箭，隻可惜，依舊沒有任何作用，雙方軍陣接近到二十米時，陸鳴的軍陣中投出了標槍，長槍兵舉盾毫無壓力的擋住了標槍，白家的長槍軍陣顧名思義是以長槍為主，盾牌為輔，但是這一次他們缺少了關鍵的防禦武器，重盾，僅僅憑借中型盾牌和輕型盾牌根本就不能擋住床弩和投石器的強大威力，齊達果然命令軍陣停下使用投石器和床弩破防，兩台床弩和四台投石器僅僅用了不到五分鍾就將白家青年引以為豪的長槍軍陣砸得潰不成軍，雙方還未接戰，陸鳴這邊就倒了一百多人，陸鳴還在隱忍，五分鍾之後，旁邊一個小兵盯著盾牌來報：“四周的攻擊部隊已經全部就位”，陸鳴悶著頭下令長槍軍陣後撤到下一個街口，下一個街口就是中央城區的外圍，那裏街口兩條大街呈十字交叉，其中三麵的街道算上兩邊的房屋院壩和台階都有十五米寬，那裏的地形稍微開闊一些，可以把己方的兵力優勢發揮到極致，齊達見陸鳴率軍退去，絲毫不為之所動，指揮著戰線繼續推進，每走過一個小巷，他都看見巷子的另一麵擠滿的埋伏的敵軍，身後的街道上，敵軍也緊隨其後，並準備雖是進攻，當齊達再次看到陸鳴的軍陣時，停下軍陣仔細觀察了周圍的形式，前麵是個十字路口，陸鳴的部隊部署在三條街道上，如果林家軍真的要嚐試突破先頭部隊必定要受到三麵夾擊，兩邊的威脅不到，用一輛戰車堵住巷道口在配幾支長槍就能守住，兩側的房屋內恐怕也布滿了伏兵，跟在身後的這隻隊伍中也有一支重甲兵，陸鳴身後就是中央街道，欽差衛隊讓出了一定長度的街道讓陸鳴部署防禦，同時他們也在陸鳴軍陣的身後部署了一個簡易的防線，看得出來他們暫時沒有要和陸鳴等人聯手的意思，齊達叫來了呂錚和石頭，三人簡單商議了一下對策，剛才陸鳴的重甲兵已經被擊潰，正麵現在能看到的重甲兵數量僅僅隻有二十多個，反倒是後麵周家的那波重甲兵還保存完好，數量足有七十多人，三人商議過後，決定孤注一擲，先頭部隊先突破街口保持防禦姿態，然後用重武器和偵察兵協助先殲滅後麵的這隊重甲兵，偵查兵屬於輕甲兵，防禦力相對於重甲兵等於裸奔，但是這僅僅隻是防禦力，輕甲兵手持重武器仍然能對重甲兵造成巨大傷害，雙方在攻擊力上差距不大，讓他們下場麵對重甲兵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林家軍的說是精銳，但是這都是訓練出來的，一般情況下精銳部隊都是從軍中挑選出那一批體力最好，筋骨最壯的人來組建，或者從外麵招募同等條件的平民，這種選拔通常比例都能達到百裏挑一，人口僅有堪堪萬人的林家莊顯然不足以支撐這樣的選拔，林家軍的重鎧甲現在能普及到每人一件，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這麽好的體力穿著重鎧甲作戰，能穿著重鎧甲，拿著***和長柄鋼鞭這種重武器作戰的士兵三千林家軍中不到三百人，這三百人中還有一定數量連一整套的訓練科目都做不完，真正合格的隻有一百人出頭，但是林青山也沒有辦法，缺武器大不了下血本造，兩三年總能造出來，但是沒有人總不可能現生一個吧，且不論這些現生出來的人還有九成以上的“殘次品”，林家莊隻能按照兵種比例擇優錄取湊夠這個數量，齊達這支部隊原本就屬於林青山最早選出來的精銳部隊，所以在七十多人中擁有二十四個重甲兵，重甲兵一直都是林家軍最具戰鬥力的部隊，沒有之一，其次的就要數趙世安手下的偵查兵，這些人大多數都是重甲兵選剩下來的，他們的普遍特征是體力趕不上重甲兵，但是身手敏捷，且耐力很好，想要迅速解決身後的這支七十多人的重甲兵必須補充兵力，顯然，偵查兵就是唯一的選擇，其他的士兵訓練水平都夠用，但是這個局部戰場絕對不能出錯，這個局部戰場不順會嚴重影響之後的計劃，所以隻能選擇發揮最穩定的偵查兵。

之後暫時放棄床弩和投石器與其他敵軍部隊決戰，這兩樣武器都需要至少兩人才能操作，而且攻擊速度緩慢，還不如用近戰武器和弓弩克敵，對付輕甲兵，用這種重武器就屬於殺雞用牛刀了，如果戰局順利，擊潰陸家，周家和白家等聯軍之後迅速突入中央街道，然後集中兵力衝進太守府，這個過程中呂錚要帶領手下的偵察兵上房頂用弓箭點射輕甲兵協助進攻，欽差衛隊的兵力足有五千，雖然戰鬥力不見得會比周家和陸家這些家族的府兵高出多少，但是他們身上的武器可不是蓋的，清一色的鐵鱗甲，防禦力僅次於重鎧甲的中型鎧甲，這種鎧甲防禦力足以免疫強弓的近距離射擊，手上的武器也是清一色的夾剛刀或者包鋼刀，這種水平的武器比林家軍的合金武器稍次，但是差距也不大，齊達揮手示意軍陣繼續前進，他們沒經過一處建築都會用***清除盡可能多的建築，比如門窗和圍牆，拆除這些屏障之後，房間裏果然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伏兵，林家軍隻是用弓箭撿漏盡量消耗敵軍的有生力量，並沒有衝進房間與他們廝殺，陸鳴此時也借此看清了林家軍的軍陣，他此時心裏又是一涼，原本他心裏就清楚以林家軍身上的鎧甲，他們的輕弓和輕弓根本就不可能射穿他們的鎧甲，隻能靠運氣射一些鎧甲的防禦空擋，比如手肘和膝蓋，這兩個地方是人身體的重要關節，任何鎧甲都不會在此處設計太厚的鎧甲，可即便如此，林家軍還是將戰車展開組成一把把大傘用於防禦箭雨，這種多功能戰車是陸鳴之前完全沒有想到的，由此就可以看出林青山和林遠山在機關術方麵真的是有兩把刷子的人，林青山的赫赫威名真不是吹出來的，可是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隻能硬著頭皮打，下一波接觸戰就是決戰，他沒有退路，這件事情是他們挑起來的，如果現在把路讓開讓林家軍跟欽差衛隊交戰，這不光輸了戰鬥還輸了道義，光一個護駕不利，畏戰不前的罪名都不是他能背得起的，至於林家軍敢不敢對欽差衛隊動手，現在林家軍的舉動就已經給出了答案，再過一個街口就進入了中央街區，而林家軍還沒有停下腳步，這意思還不夠明顯嗎？林家軍花了整整十分鍾才穿過這段長度僅有七十來米的街道，來到這個十字路口，這個路口將會決定他們的命運，若是他們選擇繼續前進就意味著公然對抗朝廷，一個滅九族的大罪穩穩地，而選擇左右或者後麵這三個方向則意味著還有一線生機，

到達路口中間時，林家軍的重盾防線突然分開轉向兩邊，軍陣中衝出一輛裝有滾輪的戰車，後麵緊跟著十幾名重騎兵和三十多名重步兵，石頭也是這些重步兵的一員，不等陸鳴下令，周圍的士兵也紛紛嘶喊著向林家軍衝鋒，再愚昧的人此刻都知道這場戰鬥意味著什麽，他們此刻的身份是太守府內那些高官的衛兵，護衛太守府最外圍的一層防線，此戰若勝，戰勝林家軍的榮耀和朝廷的豐厚賞賜唾手可得，若是退縮結局相反，無論結局如何他們都是一個護駕不力的重罪，戰鬥頃刻間進入熱化，林家軍重盾防線散開防禦左右兩麵，五十多名士兵配合重騎兵衝擊正麵，後麵也由林家軍的重甲兵和偵查兵對陣周家的七十名重甲兵和一百多名普通士兵，兩邊的房屋內，林家軍先扔進了油瓶點燃了防禦然後再用長槍和盾牌構築防線，兩邊的建築頃刻間燃起熊熊大火，為了逃命，也為了戰勝敵軍，房屋內的士兵發瘋般衝向林家軍，孫恩等人趴在遠處的房頂看著這場白熱化的戰鬥，眾人眼睛都看直了，這他媽是什麽戰鬥力？雖然林家軍被四麵圍攻，看起來危機四伏，薄弱的防線一觸即潰，但是仔細觀察，卻發現戰線的最前沿，倒下的都是陸家和周家這邊的人，石頭這波部隊先是用戰車破了敵軍的陣型，然後重騎兵一個衝鋒踏平了戰線的前沿，重騎兵衝鋒受阻之後重騎兵連忙下馬以步兵的姿態展開戰鬥，重騎兵相對於重步兵的唯一優勢隻有一個衝鋒，當衝鋒受阻之後，騎在戰馬上目標太大活動不靈活，而且也不好用力，畢竟萬力從地起，騎在馬上若是沒有戰馬的勢能加持，威力會小很多，他們這一波衝鋒預期效果也達到了，一番馳騁踏平了前排的盾牌防線，後麵的這些缺少盾牌和重武器的步兵根本擋不住重步兵的衝鋒，至於最後麵的弓箭手，他們對於重步兵的威脅可以直接無視，這個時候，另外一個出乎陸鳴意料的因素開始讓勝利的天平倒向林家軍一邊，這個因素就是林家軍手裏的***，戰馬刀的用途可不單單是對付騎兵，***樣式上就是***或者鬼頭刀加長了手柄，加長手柄之後，***的威力大增，足以一刀將戰馬的雙腿斬斷，即便戰馬的腿上也有護具，巨大的打擊力也能起到鈍器的作用，所以***也能作為重甲兵的主戰武器，即便它的鋒利不足以破甲，但是本身十斤起步的重量揮舞起來也能產生上百斤的打擊力度，剛才在重甲兵之間的較量中這種武器的威力還未被重視，現在陸鳴知道已經晚了，大刀一揮，無物不破，輕型盾牌輕輕鬆鬆被一分為二，視木質槍杆為無物，刀劍和槍頭等金屬輕武器被砍一刀，角度不好的直接被砍瓜切菜般砍成兩半，即便沒有斷裂也重度變形和產生巨大的缺口，戰場上武器就是士兵的膽，當手中的武器被如此輕易擊破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失去了武器的士兵開始拚命往後擠，但是後麵的士兵卻在把他們往前頂，接下來大刀再度斬下，連人到鎧甲被一刀兩斷，瞬間前排血肉四濺，肢體橫飛，石頭儼然一個魔王，他身上的鎧甲並不是重鎧甲，但是他卻衝在最前麵，呐喊著砍出一刀又一刀，看著隊友不斷被分屍,血肉不斷飛濺到自己身上，這些從未有過實戰經驗的士兵精神防線終於崩潰，前排開始有人投擲武器後撤退，他們已經完全放棄了要跟林家軍貼身近戰的打算，可是他們哀嚎著拚命往後擠，後麵的人隔著厚厚的肉牆還沒有感受到前麵的絕望，他們並未後退，死死擋住了撤退的道路，最先潰敗的是兩邊房屋裏的人，他們身後有熊熊大火，前麵有林立的長槍大刀，一般情況下衝長槍防線不能著急，隻能慢慢找空子突破，然後這個被突破的點擴大戰果，但是現實的情況是後麵的大火根本不會給他們充足的時間，雜亂無章的進攻僅僅持續了十分鍾就被林家軍殲滅，後方的戰鬥跟正前方的戰鬥相差仿佛，輕甲兵協助重甲兵進攻遭遇了***的毀滅性打擊，大刀落下，連人帶防禦的盾牌，格擋的武器被一刀兩斷的情形太過醒目，戰鬥持續僅僅十分鍾他們就明白了這場戰鬥沒那麽簡單，因為十分鍾的時間裏，己方已經倒下了四十多人，而林家軍那邊連個受傷的人都沒有，當兩側的防禦兵力解決了對手之後連忙加入其它戰場，隊伍後麵的局部戰場得到二十多個重甲步兵的有利增援，他們手持長槍和中型盾牌，如牆而進，配合重甲兵不斷往前推進，他們後麵沒有隊友阻止撤退，也沒有統領督戰，當重甲兵敗下陣來之時便不斷有人撤退，之後撤退的人越來越多，漸漸成為一個不可逆的趨勢，還在前麵死撐的三十多個重甲兵見身邊的輕甲步兵越來越少，後方的援軍也開始撤退，領隊的副統領用長柄鋼鞭擊退一個重甲步兵之後大聲喊道：“撤退！”，其餘重甲兵聞言連忙向他靠攏，並緩緩撤出戰場，這些畢竟是重甲兵，聚成一團之後就是一個移動的鋼鐵堡壘，雖然攻擊力驟減，但是想要把他們留住卻不是那麽容易的事，當他們成功完成聚團之後，呂錚急忙調整部署，大部隊回援左右的防線，那兩個街道上林家軍各隻有三十多重盾和長槍兵，而他們麵對的敵人至少有三百以上，如此懸殊的兵力差距，隻要林家軍的體力稍有不怠，防線就會被撕破，呂錚僅僅在後方留了三十多人的盯著後麵的這波重甲兵，眼見林家軍退去，那名副統領又起了心思，但是片刻之後就被林家軍的重弩勸退，雙方退出混戰之後，重弩又重新瞄準了他們這些重甲兵，兩支破甲箭齊射，一人被命中胸膛，瞬間就倒了下去，還有一支箭被輕型盾牌阻擋了大部分威力，最終沒能穿透他們身上的重甲，那名統領看了一眼那張被穿透的輕型盾牌，無奈的喊道：“撿盾牌！”，激戰之後，滿地都是屍體和各種武器，其中大部分的兵器和盾牌都在重甲兵的交戰中被毀，但是損毀的盾牌麵對遠程武器仍然具有不俗的防禦力，三十多名重甲兵舉著盾牌緩緩撤退，操作重弩的兩名士兵對著看見的防禦空擋嚐試了幾次，之後便停止了射擊，普通弓箭可以在大戰中靠繳獲補充，但是重弩箭矢都是射一支少一支，射出去的箭矢很難再撿回來，破甲箭就更加珍貴了，之後的大戰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這種消耗型的武器必須省著點用，陸鳴一方設置的前後防線實際上已經崩潰，麵上還占著優勢的左右街道隨著援軍的到來也慢慢出現崩潰的跡象，看著麵前的士兵逐一倒下，陸鳴終於下令正麵的剩餘兵力後撤，還在前麵堅持的那些士兵聽到撤退的命令連忙逃跑，陸鳴這一退直接就退到了欽差衛隊的後麵，欽差衛隊的統領剛才目睹了這場大戰，內心早已是驚濤駭浪，他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因為表現優異被舉薦進禁軍任職，他麵對這番情形還不至於怯場，但是剛才林家軍就當著他的麵擊敗了在他眼裏戰鬥力已經足夠強的多個武勳家族的精銳府兵，自己即將率領一千三百多名禁軍對陣這支鐵血之師，他心中如何不驚，雖然自己手下的部隊訓練有素，但是在武器上和林家軍差太遠了，他們缺少關鍵性的重武器，麵對林家軍的推進隻能用長槍勉力抵擋，無論他們最後能不能擋住林家軍的進攻，自己這邊的傷亡決計小不到哪裏去。有重甲兵和偵查兵的加入，左右兩個接口的敵軍也被他們殺退，截止現在，一路殺來，他們已經擊殺了上千名敵軍，可是真正的大戰現在才拉開帷幕，長時間的鏖戰導致林家軍除了弓箭手和作為指揮官的齊達，其餘的人體力都消耗近半，但是他們現在不能休息，時間越往後拖，敵軍的防線就越堅固，他們打進太守府的概率也就越低，齊達再次下令：“列陣”，重盾戰線再次集結，林家軍這個舉動實際上就已經意味著宣戰了，但是禁軍統領還是按照條例對林家軍宣講到：“王丞相與謝丞相奉吾皇聖旨代天巡牧杭州，中央城區以歸禁軍管製，擅入者，以叛逆之名，殺無赦”，齊達微微冷笑：“前進”，隨著齊達一聲令下，林家軍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前進，二十米，禁軍拔刀，十米，禁軍列陣，五米，禁軍率先投擲出長槍，林家軍衝鋒，雙方隨之交戰，王獻之和王坤站在太守府門口眼見這一切的發生，王獻之滿眼的難以置信，林家軍的士兵一定是瘋了，“還愣著幹嘛，感覺拆門，將東廂房的房梁也拆過來！”，王獻之急迫的對王坤斥責道，王坤聞言連忙拱手領命，隨即快步離開，太守府內，周宗仁剛才得知了林家軍朝太守府殺過來並且已經已經和陸鳴率領的聯軍交戰之後，他震驚得半天回不過神來？這下事情可鬧大了，挑釁激怒林家軍是他們策劃的沒錯，但是林家軍向太守府殺過來了是什麽情況？難道是衝著他來的？可能嗎？衝進中央大街就等於造反了，林家軍就算不懂政治，這麽明顯的事情也不可能不知道啊，他等了半天都沒見那個傳信的小廝再回來，於是他走出廂房向南望去，他心裏再度遭受了十萬點暴擊，南方天空中升起了滾滾濃煙，看黑煙的高度這大火燃起來的時間至少都是十分鍾以前的事情了，太守府內所有人都麵向北方的太守府中堂，靜心聆聽兩位丞相的講政，而坐在中堂內的十多名高官則是坐北朝南，他們肯定能第一時間得知大火燃起的消息，可是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人提起過這件事，他回頭望向中堂，卻發現坐在中堂內的人中也有數人將目光投到他的身上，這些人的臉色大都不太好看，隻有一人似笑非笑的端端坐著，他是戶部侍郎恒冰，恒家這次派到杭州來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