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

阿晚晚

108.下葬阿適到來

書名:伴娘 作者:阿晚晚 字數:6255

我們來到赤腳老漢的家裏,隻見他麵色略帶悲傷,看到我和祁天養,隻說了句:“跟我走。”便抬腳向前走去。

祁天養看著麵色淒哀的赤腳老漢,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拉著我跟了上去。見狀,我雖然心中有很多疑惑,卻也不好多問。

赤腳老漢帶著我們來到了祁家祖墳的那片墓地,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即使是白天,也有一種詭異的陰森之感,想起上次見到的那個老鰥夫,我心裏有些發毛。似乎發現了我的害怕,祁天養拉著我的手改為摟著我的肩。

忽然,視線所及出現了幾個人,拿著鐵鍁似乎正往墳地裏填土。赤腳老漢也看到了這幾個人,頓時加快了腳步。

忽然,我感到身邊的祁天養一陣顫抖,我詫異的看向他,但是他卻沒有發現我的眼神,隻是眉頭緊緊的皺起眉頭,下意識的加快腳步。

赤腳老漢停在那幾個人之前,正巧他們也已經填完了土,和赤腳老漢簡單交流了幾句就走了。

走近一看,這座墳比周圍的墳都大,顯然是一座合葬墳。

“老叔,這……”祁天養顫抖著聲音開口。

赤腳老漢點了點頭,聲音中也帶著嘶啞:“我一直想讓師父一家六口入土為安,卻是找不到機會,我已經把小軒的墳也遷了過來,我已經算過了,今天的日子適合下葬,這讓他們一家六口可以在底下團聚了。”

祁天養猛地抬頭望天,我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順勢望去,卻見他眼中淚光閃爍,他使勁的睜著眼,似乎想要把眼淚逼回去,他的拳頭緊握著,上麵青筋暴起。

看到這樣的祁天養,我的心中止不住的心疼,這個平日裏玩世不恭如同二世祖一般的男人,家人是他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我想起當初他提到家人慘死時所迸發出來的強烈的恨意,下意識的握住了他緊握著的拳頭,想要給他傳遞一些力量。

赤腳老漢從他隨身攜帶的布包裏,拿出一大摞紙錢,跪在墳前開始燒起了紙,嘴裏帶著哭腔的道:“師父,您老人家一路走好!徒弟沒來得及及時給您下葬,您可別怪罪啊!”

祁天養走上前,接過赤腳老漢手中的紙錢,道了句:“我來。”

便跪在墳前,鄭重的保證到:“爺爺,爸、媽、哥哥、嫂子、還有小軒,我一定會給你們報仇的。”

燒完紙錢,祁天養深深地給赤腳老漢鞠了一躬,嚴肅道:“老叔,謝謝你。”

赤腳老漢連連點頭,眼中依稀閃爍著淚花,連到:“和我還客氣什麽?唉,隻要你能理解老叔就行了。”

說完,又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我明白您的苦心。”祁天養看著赤腳老漢,寬慰著他。

“好,不說了,一起回去吧。”赤腳老漢點點頭,喊著阿年,一起向來時的路回去。

“老叔,我有一件事不明白。”祁天養問道,“既然你師從我爺爺,為什麽很多東西你會的,我爺爺並不會呢?”

赤腳老漢顯然被祁天養問的一愣,思考了良久,歎息著說:“很多事,你現在還不明白。”

聽了赤腳老漢的話,我心中有些著急,這些神棍,怎麽一個個的都喜歡賣關子!

祁天養見赤腳老漢不想再多說,便不再相問,到了一個岔路口,便要和赤腳老漢還有阿年告別。

“天養,我跟你回去!”一路上都沒有任何動靜的阿年忽然跳了出來,想要抓住祁天養的胳膊,卻被祁天養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不行,你跟你爸爸回家。”祁天養想都沒想的拒絕道。

“阿年,別鬧,你一個大姑娘家家的,怎麽竟說胡話!”赤腳老漢同樣訓斥道,然後放柔了聲音,“跟我回家。”

阿年聞言瞪大了眼睛,指著我似乎很不服氣,“她也是大姑娘,不早就和天養住在一起了!”

“你這孩子,我管你還不是為了你好!”赤腳老漢略有些尷尬的看了我一眼,見我沒有動怒,便又朝著阿年低聲嗬斥。

“管我!”阿年聽到這兩個字,頓時跳了起來,眼中有著**裸的恨意,“從小到大也沒見你管過我!”她大聲朝著赤腳老漢叫道,臉上的表情有不屑,有悲傷。

有我們兩個外人在,阿年的話極為不給赤腳老漢麵子,弄得赤腳老漢有些惱怒,“我現在就在管你!”

“不需要!以前不需要你管,以後也不需要你管!”阿年惡狠狠地朝著赤腳老漢大吼,吼完便轉身離開。

我看著赤腳老漢的臉色,上麵有著一種屬於父親的自責與哀傷,但是想到他當年對阿年母親以及阿年做出的事情,我又有些理解阿年。玄學上講究因果報應,我想赤腳老漢現在已經因為他當年的一時糊塗,而嚐到了惡果,那就是阿年對他的憎恨。

我感到心酸,卻又無能為力,事情太複雜,是非對錯不是一句話就能評判的,但願阿年可以意識到赤腳老漢的悔過之情。

我們回到出租屋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匆匆吃了早飯,祁天養就騎著摩托車帶我來到了他老家。

“也不知道雲雲怎麽樣了。”我感慨著,雖然獨龍族的人對於人和山魅結合的產物都深惡痛絕,但是從小受生命平等教育的我,真心覺得孩子是無辜的,它並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

祁天養卻是很不屑,“有小璿那個女人在,那孩子不會吃一點苦的。”

我們也想過要不要給雲雲買些奶粉什麽的,當然,有這種想法的隻有我一個人,但是全都被小璿不客氣的拒絕的,她說山魅的孩子,要吃山中的野果、和露水,這樣才能更加強健。

我不知道這是什麽原理,但是想到小璿這麽疼愛雲雲,應該不會害他的。

剛回到老宅子,屁股還沒坐熱,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會是誰呢?

我們幾個對視一眼,知道老宅子的位置的都坐在這裏,季孫、破雪、小璿。

小蠻和老徐現在躲還來不及,別說送上門來了。而赤腳老漢昨天剛分開,阿年的話敲門肯定是用砸的,不會這麽輕緩有規律。

“不會是鄰居吧。”我有些不確定的猜測道,萬一早上我和祁天養進來被附近的村民什麽的看到了,那可怎麽辦呢?

“我去開門吧。”破雪說完,便起身到院子裏開門去了。

不一會兒,破雪便帶著一個人進來,這個人讓我們大吃一驚。

“嗨!悠悠,祁天養,季孫,好久不見啊!”阿適滿麵笑容的和我們打著招呼,隨即又看向我,“悠悠,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的。”

這讓我想起我們回來那天,阿適背對著祁天養和季孫,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用口型對我說:“悠悠,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當時我很奇怪,我並沒有學過唇語之類的,卻莫名其妙的看懂了他的話。

不過後來,被蓮止和若蘭大戰的故事吸引了,便把這件事拋諸腦後了,若不是阿適前來,我定然是不會想起來的。

聽到阿適的話,祁天養轉過頭,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中飽含“回家再和你算賬”的深意,然後警惕的看向阿適,問:“你怎麽來了?你怎麽會找到這裏?還有,你身上的傷怎麽過了那麽久還沒好?”

祁天養一說,我便打量起了阿適,他看起來似乎還是有些虛弱,住著拐棍走路似乎還有些費勁兒,仔細看來,似乎和我們剛剛離開那天一樣。

真是奇怪,他的父親不是有靈藥麽?

“哈哈,我和悠悠心有靈犀,她在哪裏,我自然就找到那裏!”阿適爽朗的笑著,仿佛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一般。

這句話一下子惹惱了祁天養,站起身來拳頭就要衝著阿適揮過去。

“哎哎哎,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阿適一邊笑著求饒,一邊躲閃著,“我說還不行嗎!就在你們走第三天,阿珠就一睡不起,死得透透的,我媽平日裏最疼阿珠了,這阿珠一出事兒,她就哭暈過去了,醒來之後還是哭,不吃不喝的哭,最後把自己的身體哭垮了。”

阿適說著,麵色平靜,甚至還帶著一點戲謔,仿佛在講一個稀疏平常的故事,而故事中的阿珠,並不是他的親生妹妹,故事中那個哭垮身體的老太太,也並不是他的母親。

“還有我爸,阿珠和我媽雙重打擊,似乎有點萬念俱灰了,就金盆洗手徹底不幹了。我嘛,我閑的無事可做,就來找你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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