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

阿晚晚

17.受傷的阿年

書名:伴娘 作者:阿晚晚 字數:7354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不著寸縷的依偎在祁天養的懷裏,渾身都是細薄的汗珠!

祁天養嘿嘿笑道,“怎麽樣,暖和起來了吧?”

我一想到剛才的一點一滴,渾身又緊了起來,“你……壞!”

“我又沒跟你說過我是好人。”祁天養滿不在乎的說道。

“咦,你看,那是什麽?”我突然看到遠處有個小小的光點。

一絲黃黃的燈光穿透迷霧,暖洋洋的照了過來。

我打著哆嗦對祁天養道,“燈,燈……有人來了!”

祁天養也是一愣,半晌才道,“不對啊,阿年和老徐不可能這麽快找到這裏來啊,他們說不定還沒爬出那條該死的甬道呢。”

不過他雖然這麽說著,卻扯嗓子喊了起來,“有人嗎?救救我們!”

那燈光的主人一定是聽到了祁天養的呼救,也朝著我們的方向靠近。

我和祁天養迅速的穿上了衣服。

一直到那盞燈光近在眼前,我才看到提著燈籠的人,居然是那個神秘的紅衣女人!

她站在一片木筏上,低著頭,對我和祁天養淡淡的笑。

祁天養也愣住了,“怎麽是你?!”

紅衣女人柔聲道,“我說過我會幫你們的。”

祁天養目光冷冽下來,沉默不言,卻把我托向了木筏。

爬到木筏上,我才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躺在上麵就起不來了。

我也不知道後來我們是怎麽上岸的,總之祁天養在木筏上劃了很久很久,我們才終於到了地麵上,紅衣女人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布置古樸的小木屋裏,拿了一套幹淨的衣裳給我,“換上吧。”

祁天養似乎對她這個動作很有好感,“你既然幫我們這麽大的忙,總該留個名字吧?”

紅衣女人淺淺一笑,“我的名字無足輕重,你隻要看到我的時候記住我是來幫你的就罷了。”

祁天養皺著眉頭,“嗬!我最不喜歡這種受製於人的感覺了。”

紅衣女人抿嘴一笑,“你覺得你受製於我了嗎?”

我漸漸發現祁天養居然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隻好趕緊岔開話題,“暫時還不是我們討論姓甚名誰的時候,阿年和老徐還生死未卜呢!”

祁天養道,“老徐是個有分寸的人,阿年跟他在一起,不會有事的。”

紅衣女人哈哈笑了起來,似乎覺得祁天養的話是天下最大的笑話一樣。

祁天養問道,“你笑什麽?”

紅衣女人道,“今天是誰把你引到蛇窟的?”

祁天養立刻伸直了脖子,眼睛都紅了,“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隻是想告訴你,這世界上,誰都不可靠。這夜深露重、濃霧漫漫的,你還是好生在這裏陪著你的女人吧。至於那個小丫頭阿年,我不在意多擔你一個人情。”

我算是聽明白紅衣女人的意思了,“你是說老徐故意引我們到這裏來的?”

紅衣女人笑而不語,從床邊拿起一塊厚厚的紅色羊毛披肩,包到了頭上,又提起那盞昏黃的燈,“在這裏等著我吧,明早我會把阿年安然無恙的帶回來。”

祁天養默默的抬起頭,用一種近乎祈求的聲調問道,“你知道是誰害死我全家的對不對?你也知道老徐和那個從沙漠裏來的人是誰,對不對?”

紅衣女人伸手在祁天養額間一點,“時機到了,我會一一告訴你。”

說完,她就消失在濃稠的夜色之中。

我換了衣服,窩在幹燥的木板床上,看著一旁默不作聲發呆的祁天養,感覺一張大網罩在我們頭上,正一點點的收緊。

我把頭枕到祁天養的大腿上,居然安慰起他來了,“別擔心阿年了,那個女人看起來很有本事的樣子。”

祁天養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你懂什麽?”

不過他的眼神很快定住。停留在我胸前一片旖旎風光裏。

我低頭一看,才發現紅衣女人給我的衣服是個深v的低領,我這麽靠在祁天養腿上,他幾乎可以把裏麵的風景一覽無餘。

很快我就看到他的喉結滾動。

我紅了臉,連忙從他腿上挪下來,“才、才做過的,我可沒力氣了!”

祁天養聲音帶著火,手已經在我身上遊走,“又不要你動,我有力氣就行了……”

祁天養壞笑著吻向我的脖子,還沒動作兩下,卻又迅速的移開移開,對著地麵狠狠的吐了兩口。

“呸呸!”

我一下子從雲端摔落下來,尷尬不已,“……怎、怎麽了?”

祁天養皺眉道,“苦。”

我愣了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卻摸到一個小小的腫粒,大概有綠豆大小,那裏破了,流出一些汁液,祁天養就是把那汁液吸到口中了。

祁天養也見我手指流連在脖子上,也注意到那個小點點了,低頭細細看了起來,神色慢慢有些慌亂,“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搖搖頭,“沒有。”

祁天養這才稍稍放鬆,“可能是被什麽蟲子咬了。”

我輕輕一笑,“沒什麽的。”

祁天養也失了興味,用一片薄薄的紗巾蓋到我身上,“累了一天,又受了驚嚇,你還是睡吧。”

我吞了一口口水,“你放過我啦?”

祁天養聽了我的話就壞笑起來,“聽你的口氣,你沒滿足啊!我沒問題啊,你要我就給,隻要你吃得消。”

說著,他又伸出了手,在我的某一處輕輕撩弄。

我羞得漲紅了臉,連忙轉身,背對著他,“你胡說!我累得很,我要睡覺了。”

祁天養沒有再折騰我,而是在我的背上輕輕的拍了起來,仿佛把我當成了一個小嬰兒,嘴裏還輕輕的哼著小調,模模糊糊、呢呢喃喃,我聽不清他在唱什麽,卻覺得他的聲調裏帶著一股蒼茫。

很快我就睡著了。

待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我一睜眼,隻見祁天養還是用和昨晚一樣的姿勢守在我身邊。

不知為什麽,我的心突然就是一暖。

“醒了就快起來,你真能睡,跟頭豬似的!”祁天養一開口,就什麽意境都沒了。

我剛剛穿上衣服下床,門外就響起了啪啪啪的敲門聲,打開一看,隻見紅衣女人站在門外,頭上的羊毛圍巾已經被露水打得濕漉漉的,她的睫毛頭發,都濕噠噠的,不過倒是給她的絕色又添了幾分韻味。

祁天養立即問道,“阿年呢?”

紅衣女人讓了讓身子,隻見阿年在老徐的背上,緊閉雙眼,耷拉著頭,不知是生是死。

祁天養雖然每次見到阿年都是一副嫌棄厭惡的樣子,可是看到阿年這樣,立刻就上前去,從老徐背上把阿年打橫抱著接過來,疾步送到了木床上,湊到阿年的耳邊急急的喊了幾聲,“阿年,阿年……”

見阿年並沒有醒過來,他轉過頭對老徐問道,“她怎麽了?”

老徐沉默不語,似乎不太想回答祁天養。

祁天養又把目光移到了紅衣女人身上,紅衣女人仿若無事人一般,慢慢的優雅的將頭上的圍巾解下,才略略掃了祁天養一眼,“她呀,受傷了。”

祁天養一聽這話,立刻將阿年的衣服撕開,仿佛阿年不是個女孩似的。

我正想阻止,跟他說我和紅衣女人來幹這個事就可以了,可是看到阿年的身體的時候,我卻驚訝的隻能捂住嘴巴。

她的脖子以下一直到小腹,全都是傷痕,皮膚幾乎腫得透明,皮層下麵,是淤血呼之欲出。

一看就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我“啊”了一聲,“天啊,她怎麽會弄成這樣?”

祁天養也對著老徐冷冷道,“是啊,她怎麽會變這樣?我把她送到你手上的時候她是好好的,你們在通道裏,蠢蛇攻擊不到你們了,她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我也不禁懷疑起沉默寡言的老徐。

他囁嚅半晌,終於對祁天養道,“你把她推進通道裏的時候,又折回去找悠悠姑娘了,我們就在通道口等著你們,後來不知道為什麽那條巨蛇發狂了,堵住了你們的溶洞,阿年姑娘鬧著非要回去救你。我看那蛇瘋狂的撞擊,過去必死無疑,就拉住了她,可是她死活都不願意走,瘋狂的往你們那邊衝,我想拉住她,卻已經來不及了,蛇尾狠狠的掃到了她身上,她當即就昏迷了,我把她拖回通道,一點點爬出來的。”

紅衣女人倒了一杯茶水,一邊抿一邊撇起嘴角笑道,“真是個癡情的姑娘,真是個傷感的故事。”

祁天養狠狠的看了紅衣女人一眼,咬著牙道,“我昨夜就不該相信你,應該自己去找他們。”

紅衣女人挑眉,“難道你去找他們,就能改變她受傷的事實了嗎?”

祁天養沉默,臉上充滿了無奈和悲傷,轉身握住了阿年的手,低低罵了一句,“蠢女人。”

看著阿年的樣子,我的心也難過極了,想到她一聽到祁天養有危險,便前來通報,得知祁天養已經不在家,又奮不顧身的去追逐,在那麽恐怖的蛇洞裏,她雖然那麽怕蛇,卻勇敢的從未想過退縮。

我的眼淚緩緩地流落下來,“她還有氣兒呢,難道就沒有辦法救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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