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榮寵共華年

重簾藏花

79.秦王

書名:錦繡榮寵共華年 作者:重簾藏花 字數:14229

“秦王殿下,我如果不快點回去,宋婆婆會擔心的。”書衡坐在馬背上,劉暘步行,牽著韁繩。她四下張望,發現路邊的景色依然不是自己熟悉的。

“宋婆婆是哪個?”

“我幹奶奶。”書衡苦惱的發現她自己被驢馱著亂跑一氣,現在根本不知道宋婆婆家到底在哪個方位了,她懷著一絲希冀問道:“殿下,這附近有村莊,你知道嗎?”

“知道。”

“那我們——”

“我現在不回去。”劉暘果斷拒絕了她。

“——您要帶著我去找山林之王嗎?”書衡囧囧。

“嗯。縣主這麽漂亮的娃娃,剛好當禮物。”

書衡毫不猶豫的用完好的腳踢他的背:“我很嚴sù,不許開玩笑。”

劉暘拿眼瞄她受傷的右腿。

書衡頓時一陣緊張:“你想幹嘛?”

“前麵有水。”劉暘把馬係在樹上,又把書衡抱下來,來到水邊讓她坐在石頭上,脫掉她的鞋襪,挽起她的褲腿。夏季穿的薄羅已經撕裂,露出小腿上一指長一道口子。現在已經不流血了,紅紅的一長道,有些可怕。

書衡皺了皺眉:“完了,恐怕會留疤。”

“能有命就不錯了,遛驢喂狼的袁書衡大小姐。”一掛小小細細的瀑布從樹蔭中落下,在低出匯成一個小潭。劉暘挽起袖子蹲在潭邊,拿手帕浸泡了山泉,又走過來:“你自己來還是我來?”

看書衡遲疑,又道:“這泉水很幹淨,可以直接飲用的。”

書衡接過手帕小心翼翼的靠近傷口,“嘶,痛”她拈著手帕小心的在傷口周圍打轉,慢條斯理呲牙咧嘴,一點點擦血汙。那戰戰兢兢的模樣,似乎讓人有點看不下去。劉暘索性轉身走人,摘了一捧不知道什麽葉子回來,放在衝洗幹淨的石塊上,乒乒乓乓的搗起來。

等到書衡小心翼翼的衝淨了傷口邊緣的泥汙,劉暘已握著一把綠殷殷的草糊過來。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秦王殿下不喝酒嗎?”酒精消毒的效果豈不比這草葉子要好些。

“決鬥前喝酒,會影響我的發揮。”

好吧。書衡沒的選。在缺乏消炎藥和抗生素的現在,傷口感染破傷風都是要命的。

“嘶哇——”在書衡怔仲的一瞬間,劉暘眼疾手快一把滿手草糊按在她腿上。書衡突遭襲擊毫無形象的叫出來——然後,就對上了劉暘寒光深沉的眼睛。這家夥好像也一樣危險,書衡不由得閉上了嘴。

她看著劉暘塗好草汁以後,輕輕按摩她的小腿,按揉傷口附近,手法好像還挺專業,又看看這一堆綠糊,忍不住問道:“殿下懂岐黃之術?”

劉暘看她一眼:“略知一二。”——

略知一二就給人下藥,這樣真的好嗎?書衡滿心都是懷疑。

“你現在能鬆開我的肩膀了嗎?”

書衡一愣:剛才劇痛襲來,她下意識的摳住了眼前的肩膀,好像還使了蠻大力。她觸電似的縮回了手。劉暘頗為好笑的看她一眼:“你摳驢眼的時候也用了這般大力?”

書衡怔了一怔,當時情急不容顧慮,現在回想,不提還好,怎麽提了就覺得有點——迷之惡心。

“眼珠子的手感如何?”

“嘔——”書衡翻身吐出一口酸水。

你丫的絕對是故意的。

劉暘劈手奪過她準備用來擦嘴的手絹,輕輕裹在了她小腿上,放下她的褲腳。隨後把自己那沾過水的手絹遞過去:“將就用。”

“哦。謝謝。”書衡乖乖答應,忍不住扭頭看清潭。

“怎麽了?”

“我想洗洗臉。”

劉暘果然將她抱起。書衡撩起袖子,把雙手胳膊,麵龐乃至脖子都擦拭了一遍,猶覺不足,隻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灰突突髒兮兮的,恨不得直接衝個頭洗個澡。

“差不多就行了,著涼了更麻煩。”劉暘忍不住提醒她。

書衡忍痛放棄,揚起笑臉衝他道謝:“暢快多了!謝謝您,秦王殿下。”

雪膚花容,眼睛如黑珍珠般明亮,劉暘眼中閃過一絲驚豔,照舊把她抱起來,往馬匹那裏走。“剛才,我以為你會撲到我懷裏哇哇哭。”

書衡尷尬的搔頭:“哎呀,這個實在抱歉,我有點被嚇傻了,腦子沒呆在腦殼裏,這會兒智商才回來。”

大約猜到劉暘不把自己的事辦完不會送她回去,書衡放棄了繼續遊說。任由他牽著馬帶著自己走。這回倒是沒有走多遠,約過了兩柱香的時間,兩人麵前便出現了一間茅舍。書衡麵現喜色:“好,我可以暫且拜托這位村民幫我通個信。”

劉暘默默的看她一眼,這個眼神讓書衡莫名的覺得自己很蠢。

“灶上無煙,門前無罐,前無田地後無水源,這裏會有人長期生活?”劉暘看著她,那眼神仿佛在問:你的智商真的回來了嗎?——

這裏應該是獵人或農夫上山時候暫時的休息場所。書衡後知後覺,所以我這種人如果真的穿越到了農家樂那種文裏,說不定活不過一章。書衡默默的承認了這個事實。

劉暘抱著她徑直走過去推開了門,一拂矮凳讓她坐下,然後自己從床下翻出了兩個瓦罐,一個裏麵盛著粟米小豆,一個裏麵是水。他大概觀察了一番水色,直接抱到了外麵,在那簡易的爐灶上,拿火石點了火,開始煮水。

書衡看他又輕而易舉的從一隻木箱裏翻出羅巾沾了水開始擦拭桌子和床板,忍不住道:“殿下對這裏好像很熟的樣子。”

劉暘忙中抬頭,瞟她一眼:“我曾經到這裏休息過一次……”

書衡:“——殿下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啊。”

等到他把屋裏清洗幹淨,又從箱子裏翻出一幅床褥放好後,外麵灶台上的水已經開始嘟嘟作響了。劉暘把熱水盛進木盆斷進來,試了試溫度,對書衡道:“泡泡腳吧。這裏沒有東西給你洗澡。”

書衡誠心感謝。

“或者,我可以到門外守著,你用熱水簡單的把自己擦一擦。”

書衡忙道不用,自己已經很感激他了。

眼瞧著書衡脫掉鞋襪,把白生生的腳丫子放進溫熱的水裏,露出幸福的表情,劉暘微微笑了笑,提著水罐出了門。書衡慌道:“你到哪裏去?”

“不提水怎麽做飯?不做飯你吃什麽?”

“可是——”

“放心,這裏不會有狼。”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很快就回來。”

“哦。”書衡不放心的打量四周:“那你快點哦。”——

劉暘的速度果然很快,書衡的泡腳還在進行,就聽到了他歸來的馬蹄聲。眼瞧著他熟練的淘米下水,又輕快的把已泡好的豆子放進去,書衡打量著那勁健的背影忍不住想:這個秦王實在太接地氣,完全不像個錦衣玉食的皇子——也完全不像個少年。

粟米綠豆濃粥,裏麵還有撕的碎碎的肉鋪,熬在一起濃香撲鼻,淡淡的鹹濃濃的香,書衡又累又餓食指大動,痛吃一大碗後巴巴的看著劉暘——

這眼神實在讓人無法拒絕。劉暘任命的再次充當保姆,給她添粥。

書衡雙眸發亮:“殿下竟然還懂易牙之術?”

“略知一二。”——

然而,書衡並沒有忘jì她對劉暘最大的好奇。話題一轉說道:“殿下真是好厲害,奇謀定江東,書衡佩服的不得了。”

“你爹爹說的?”劉暘頗為玩味兒的看她一眼。“奇謀是你爹所出,我最多就是帶人打架罷了。”

書衡不接這茬說道:“就是這架打的不同凡響啊。中央突破,兩翼齊飛。”書衡就差直接點出這是二戰德國最擅長的戰術,就如今來說,這作戰思想實在是太超前了哇。

劉暘有些訝異的看她一眼,隨即又低了頭:“沒什麽大不了的,太宗皇帝曾說過,攻之法,在示敵以有餘,示敵以有餘則敵必自守,是其不知所守者也。”

書衡怔了一怔,好嘛,這是解釋的通,兵者詭道狐者詐也,他天賦絕佳舉一反三自然無有不可。她不甘心道:“殿下,女先生白素媛新譜了琴曲,中間有一段很有意思。”她當即輕哼一段,隨後滿麵歡喜:“她說是在西山狩獵從人吹口哨中獲得的靈感。”

劉暘這次並沒有抬眼瞅她,而是自顧自的清洗碗筷:“黃帝聞百鳥之聲而作音樂,伯牙聞河川澹澹而做流水。最早的詩文“飛土逐肉”則是來自狩獵口號。這種事情原本就是正常,縣主研習琴棋書畫自該待之如常。”

書衡心道:當初不是連曹子建是哪個都不知道嗎,這麽忽悠人很好玩麽。她試探不成怏怏的道:“殿下與唐朝那太宗皇帝也是有緣。當初唐王李世民他的封號也是秦王呢。”劉暘幹脆不講話了。

她想了想又道:“殿下,去年中秋節,你把我送回來之後,為什麽要笑呢?”書衡現在回憶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我有那麽可笑?

“你當時缺了顆門牙。”

“然後呢?”

“還偏要笑偏要說話。我的教養不允許我當麵笑出來。”——

所以轉了個身就放肆笑?

劉暘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擦幹淨手,拍拍她的頭:“今天要在這裏休息了。山林中暗的早,太陽下山後很不安全。這會兒回不到村莊,隻能明天一早出發。”

如今正是樹木蔥蘢的時候,橫柯蔽日在晝猶昏,過了午時,不出一會兒光線就變暗了。劉暘這話倒不是推托。

書衡苦了臉:“宋婆婆一定會擔心死的。還有蜜糖蜜桔她們,定然是要吃午飯了沒有看到我就急起來了。”書衡越想越悔:“都怪我一時忘情。說不定她們現在已經派人回京通知國公府了。我爹爹我娘親鐵定急瘋了。”

“這你倒不用擔心。我用鴿子傳信給了前山候著的王曲,讓他去村裏尋到宋婆婆一家說一聲。”劉暘道:“你放心在這裏休息。”

“真的嗎?”書衡喜形於色,我果然福星高照,落難遇貴人逢凶化吉啊。一直在充當轉運珠被別人借福氣的書衡第一次發現借別人的運如此幸福。

“那是自然,我騙你又於我有何好處?”劉暘想了一想還是問道:“所以,袁榮宜,你堂堂國公女四品大夏縣主到底為什麽會出現在山上?而且還一個隨從都沒有。”

書衡心道她從小都是自己玩不喜歡別人跟著,隻是沒想到今天吃大虧。“我到幹奶奶這裏避暑來著。他們都忙農活去了,我自己迷路,不小心就走到那裏去了。”

“避暑?好端端的到這裏來避暑?為什麽不去鬆風綠苑。環境好,位置好,也安全。”

書衡蒙他搭救,不自覺生出些信任,也沒過多考慮,便一五一十說出自己被陷害一事。嚴格來講這裏頭牽涉著他舅舅,告sù他也無妨。

劉暘麵現沉吟,片刻後道:“你怎麽這麽沒出息?”

“——”

“被人陷害就自己躲出來——”

“不不不沒躲,我隻是一下子惆悵,出來調節。”書衡急忙道:“說實話殿下一定笑話我呀,但實際上,怎麽說呢,我算是第一次切身體會社會的黑暗人心的險惡,總得讓我心理上有個適應呀。”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臉上微微發紅。

確實是第一次呀,無波無瀾幸福順暢的前生,無憂無慮舒心安逸的今世,兩輩子加起來都是第一次。我的生活其實是傻白甜標配,書衡無奈,對自己有了清晰的認知。

她此番受了驚嚇又疲憊過度,很快就睡著了,睡在劉暘早鋪好了的床鋪上。

劉暘他看著毫無戒備坦然入睡的書衡忍不住想一點警惕性都沒有,她咋長這麽大的?我是男人!同處一室,你就這麽大無畏的睡著了?

雖說你的身體是顆豆芽根本不具備下手的價值,可你的思維不是很清晰的嗎?而且還把本王本boss當丫鬟使得如此順手?我這秦王的封號可比你那榮宜縣主高兩品!當然,你曉得戰術兵法是讓我震驚了點,但你明顯還是隻能畫畫裙子建建福利院,其他啥都做不了。

劉暘內心在被無數彈幕刷屏,繞著床鋪轉三圈之後,終於還是歎了口氣,桌子往牆邊一推,盤腿於上,任命的充當值夜人員。

書衡一覺醒來腰酸背痛,昨天不覺得,現在跌打損傷的後遺症都爆發了出來,她悄悄檢視,腿上,腰上,手臂上到處都是青紫,背後上看不到但那酸楚的感覺告sù她絕對好不到哪裏去。書衡看著那雪白肌膚上的斑斑塊塊忍不住心疼自己——然後她就聞到了香味。

野山雞,嫩蘑菇,地道鄉間野味兒。劉暘把湯盆端進來,正看到書衡揉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盯著他手裏的湯。“睡夠了就起床。”

“嗯。”書衡元氣滿滿的撩開被子,下地就餐——她當然不會蠢到脫衣服睡覺。然而輕輕動了動腿,那道傷口上火辣辣的痛感已經消失了許多,如今很清爽,再看包紮,似乎大對?這不是她的手帕是白繃帶。

“昨晚換了一次,灑的雲南白藥。這裏備用的。”劉暘理所當然的道:“你睡的很死,就沒叫你。”

書衡總覺得好像那個步驟出了問題,但又說不上來,便再次道謝。雙手作揖,又放下,書衡慢慢挪過來坐上椅子,直感覺渾身上下無處不痛。

然而,這些痛苦在喝下美味的雞湯後便化為了烏有。劉暘耐心的把山雞肉去了皮子夾給她。雪白的肉塊晶瑩而有嚼勁兒,帶著晨露被拔回來的野山菌鮮嫩肥美,書衡幸福的幹掉了一碗肉湯半碗肉:“若是有餅子泡了餅子就齊全了。”

“這裏沒有麵粉。那玩意兒容易潮,不好保存。”

書衡立即道:“殿下的意思是您會烙大餅?”

劉暘:——你這會兒怎麽反應這麽快了?看著那亮晶晶水汪汪的眼睛,他話一出口卻變成:“以後有機會做給你吃吧。”

書衡喜出望外:“殿下,阿衡發現您真是多才多藝哎。”

這算哪門子的多才多藝?!劉暘心道,你還不如把我“善用兵法”再囉嗦兩遍呢。

書衡卻沒想那麽多她看到劉暘把剔的幹幹淨淨的肉片放進她碗裏,便笑道:“殿下似乎很會照顧人。”

劉暘怔了一怔,似乎有些懊惱:“習慣了。”

書衡詫異:“這話說的,怎麽會是習慣?”

“怎麽不會?我爹還有你爹。袁國公吧,很挑食,每次皇帝留他在宮裏用膳,都專門有人做這種事。我見的太多了。所以我現在看到你就覺得你也好不到哪裏去,自然而然的做了。”

總覺得槽點略多,想吐又不知何處下口。

書衡摸摸自己帶著嬰兒肥的臉蛋:“看,挑食的人長不了這樣。”

劉暘把她的手拉下來:“喝湯。”亂賣什麽萌。

書衡吃飽喝足,再次感覺到了生活的幸福,她想起劉暘昨天說的決戰,忍不住道:“殿下,您真的要去決鬥嗎?跟老虎?”書衡回憶起昨天的狼,又腦補了吊睛白額大蟲的模樣,忍不住輕輕打了個哆嗦。

劉暘詫異:我看起來精神很不正常嗎?

“山林之王,隻這山裏的一個獵人,姓王,早年是這莊子裏的獵戶,後來妻兒去世,他便一個人住進了這山裏。他的箭術和刀法都很有意思。我曾跟他切磋過箭技。”劉暘難得有耐心解釋一番。

“然後呢?”書衡興致勃勃

“輸的很慘。”劉暘倒是磊落:“眾人都道最厲害箭術乃是百步穿楊,然而這王老能在百步之外射烏鴉之眼,而且說左眼就是左眼,說右眼就是右眼。長空雁陣,他能將箭射進大雁的喙裏,保持屍體的完整。這技術足以成為傳奇,山林之王當之無愧。”

書衡雙眼晶亮:“世外高人!”

你傳奇話本看多了?劉暘看著她:“孤家寡人。”

“高人都是孤單的。”

“隨你。”

書衡腦補了一番巔峰對決的場景,忍不住雞血沸騰。難怪你能把箭擦著狼頭皮射過去,原來有這麽一個對手。

等等!書衡終於意識到問題:“殿下沒有殺死那頭小狼,隻是把它嚇跑了。”她不由自主的湊得更近了點.

劉暘不自在的靠邊移一點,輕咳一聲:“這是大夏《農律》的規定,山林動物繁育之時,不得殺害母獸和幼崽,所以就隻能恐嚇了。”

“哦,原來殿下還通曉律例。”

“略知一二。”

清晨,山林間霧氣升騰,好似月神的乳白紗巾遺落在了人間。書衡跟劉暘一起走出竹門,便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氣,清新的濕潤空氣,負離子滿滿。然後她的神色就尷尬了——書衡抬頭看劉暘,劉暘正抬頭看初升紅日,便輕輕碰了碰他的手。

“那個,秦王殿下——”

“怎麽了?”

“我想方便一下。”

劉暘指指屋後的草叢:“大自然不會拒絕接受一些肥料。”

書衡心有戚戚焉:“萬一有蛇呢?或者□□,或者蜈蚣什麽的。”

劉暘的表情有些扭曲。

書衡無奈的攤手:“我不能像您一樣站著解決呀。”

劉暘認命的走過去,拔出腰刀,飛快的清理出一小片雜草,背負雙手斜眼看著她:“處理幹淨了,現在那裏啥都沒有。”

書衡很愉快的跑過去,迫不及待解決內部矛盾,然後一臉幸福的跑出來:“謝謝您,秦王殿下。”

他為什麽不願意跟自己坦誠來曆呢?書衡幾乎可以肯定他的身份不是帝王長子這麽簡單。雖說每個人的性格都會有不同的側麵,但他人前的表xiàn和如今獨處的性情實在太兩樣了。要麽他幹脆就直接是個精分。劉暘顯然不會給她答案,隻是依然把她放在了馬背上,帶著她沿著來時路又走一段,轉過一個山坳,沿著河流略行二裏,書衡清晰的看到了炊煙飄出。這裏有隱士?

這裏屋舍兩間,門前種花屋後樹,有籬笆,籬笆上拴著一條模樣頗為凶惡的黑狗,房簷上還掛著幾片臘肉——這裏有人長期居住。書衡心道看來劉暘跟著山林之王的關係不怎麽樣,否則他完全可以借宿於此,卻偏偏要隔得遠遠的重新建房舍。

接下來,一支箭證明了書衡的猜想。她正挺直腰杆坐在馬背上,一支利箭破空而來,直衝衝的朝著他們飛,書衡瞪大了眼睛,條件反射性的往後躲,身子一晃差點從馬背上落下來。劉暘劍眉一凜,一手扶住書衡,一手拔出腰刀,隻聽當的一聲,金屬碰撞之音響起,箭矢墜地,劉暘從容收刀回鞘,好似掃開麵前黃葉,動作無比瀟灑。

書衡驚魂甫定,雙手捂口看向劉暘:“殿下,你帥爆了!”

原諒書衡,她這兩天離死亡都太近了點。

劉暘看著她的表情頗為古怪:“你這樣誇別的男人你爹爹知道嗎?”

書衡毫不在意的擺手:“我還沒發現哪個男人比我爹爹更有魅力。”

劉暘的表情更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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