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預料的事情,很快就發生了。
罐頭廠十六個女工,集體辭職。
麵包廠就剩下跟岑榛拉家常的女工,還三天沒有來上班。
岑冬上門,發現女工孩子病了,正到處籌醫藥費,她用自己的工資給女工墊上,讓她先給孩子看病。
回去匯報給靳以驍,岑歡很快知道了。
能留住一個,也好,沒有全軍覆沒就是勝利。
她讓人給劉樹仁捎信,罐頭和麵包餅幹暫時斷供,恢複時間待定。
劉樹仁馬上找上門,靳以驍跟他談了很久,他才急急火火的離開。
為了應付這次危機,岑歡讓岑清河和王二牛開著三輪車回了老家。
這幾天岑清河和王二牛把老家生產方便麵的簡易機器弄到了京城,岑歡在罐頭廠廠房裏臨時安裝機器,白天有時間就去臨時改建的廠房裏和瞿小華,岑冬,何秀麗一起生產方便麵。
晚上醞釀給岑春蘭搞點事情,把她炸出來。
還抽了時間見了見四院給卓仁花看病的醫生,給他們送上一份厚禮,認真結識一下。
以後她的私立醫院蓋起來,他們已經退休,她想聘請他們坐鎮。
岑歡期末考試結束這天下午,在外麵等待的保鏢告訴她,卓仁花要見她。
等她見到卓仁花之後,卓仁花正在床上裝病,“我要見岑榛,我馬上要見到岑榛!”
“卓小姐,你是記性不好,還是我說得不夠清楚,我三哥現在在老家,他沒法馬上來見你。”
岑歡居高臨下的看著卓仁花,仿佛在看一個小醜。
裝,你接著裝。
卓仁花蹭的一下爬起來,指著岑歡控訴,“你胡說八道,岑榛現在還在京城,天天都在收葵花籽,還去參加期末考試了!”
“你知道得真不少!”岑歡拍了拍手,給她喝了個倒彩。
“我的保鏢一直在這個醫院監視,你並沒有走出醫院,怎麽知道外麵的事情的?
顯然是醫院有人把消息捎了進來,還有你主子的指示也被帶了進來,我說的對不對,食人花。”
卓仁花瞳孔一縮,急忙低下頭。
她那天見到了幾個人,以為隻有那幾個人。
現在看來,她看到的隻是一部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你知道,你很清楚你在說什麽,我也很清楚你想幹什麽。
你的主子隻有權利,沒有錢,她想從我這裏套錢。
四合院,麵包廠,罐頭廠,她都想劃拉進自己的口袋。
你是她的走狗,幫她從我手裏搶東西,找到了你最容易接近的我三哥下手。
你腦袋砸花盆上了,那個花盆撞豬上了吧。
雖然我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我可以猜啊。
你的主子讓你接近我三哥,你就創造了一個美救英雄的戲碼。
以頭試盆,舍生為死,用良心和道德綁死我三哥,還用你那畸形的審美把我三哥指揮得團團轉。
關於你的故事,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我這麽久沒來找你,不過是想看看你到底在做什麽妖。
想看看你這個妖精的目的,你背後主子的目的而已。”
岑歡從包包裏掏出一張報紙,翻到第六版,指指‘向陽國妖精的傳說’,放在病床上。
“我三哥不會再見你,你還是想想怎麽給我籌那十萬塊錢吧。
三個月一到,我就會讓人來收賬。
向陽國的故事很精彩,我想你主子會喜歡的。”
岑歡扶了扶墨鏡,轉身往外走。
卓仁花一把將報紙拍開,使出了殺手鐧,“我懷孕了,孩子是岑榛的!”
岑歡腳步一頓,一臉驚訝的回頭,墨鏡從鼻梁上滑下去,深呼吸幾口氣,再次轉身往外走。
“我會讓人來確認這件事情,你安心養身體,尤其不要再頭疼了噢,不然會生出一個傻子來的。
母親的質量,決定孩子的智力。”
卓仁花很高興,這下總算拿著你們的軟肋了。
又很氣憤,岑歡話裏話裏都在說她裝頭疼。
賤人!
岑歡回到四合院,走進書房,靳以驍立即跟進去,還帶著岑榛。
他給岑歡倒了一杯溫開水,放在她麵前,“聽說你去醫院了,卓仁花那裏怎麽樣?”
岑歡麵對左邊的風扇,一邊吹風一邊說,“她說她懷孕了,孩子是三哥的!”
“怎麽可能,我哪裏來的孩子?”岑榛一臉莫名其妙。
靳以驍這才明白岑歡那天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卓仁花這一手太狠了。
“啪——”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岑歡三人惶惶回頭看到吳楠站在門口,酸梅湯濺得到處都是,打破的碗還在空氣中搖晃。
吳楠捂著嘴,哭著跑了。
“楠楠——”岑榛急紅了臉,急忙追出去。
岑歡扶額,這下完蛋了,“吳楠啥時候來的,你們咋不跟我說一聲?”
“剛來,進門還不到半個小時,正打算跟你說。”靳以驍有些自責,自己嘴太急了。
“現在咋辦?”
岑歡攤手,“涼拌!”
叫吳楠鬧吧,這事兒本來就是三哥理虧。
岑歡端起白開水,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起來。
靳以驍真是佩服岑歡,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她還能這樣悠閑。
岑歡喝完水,交給靳以驍,“你去找幾個技術不錯的醫生,四個月後給卓仁花做羊水穿刺,咱們得確定那孩子是不是咱家的。
如果是就得抱回來養,不能讓岑家的孩子流落在外頭。”
“要,要那麽久嗎?”靳以驍一個局外人都有點崩潰。
“如果孩子抱回來養,那卓仁花呢?”
岑歡橫眉冷對,“卓仁花關我p事,那孩子是咋來的,她心裏沒點B數?
能收留她的孩子已經是我最大的恩賜了,這個家可沒她的地兒!”
何秀麗從牆邊走過來,弱弱的站在門口問,“五妹,吳楠說的事情是真的啊?”
靳以驍冷眼看著她,聽牆角?
何秀麗急忙解釋,“我不是聽牆角,我剛好過來聽到了你們的話。
吳楠那邊鬧得很凶,她要走,我留不住,也不信三弟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所以過來問問,剛好趕上你們說到這裏,我真不是有意的。”
岑歡擺擺手,“大嫂,沒事兒,你知道了也好,負責傳達給大家吧。”
“怎麽會這樣,那吳楠咋辦啊?”何秀麗都急哭了,這段時間那丫頭拚了命的學習,就為了能考到京城來可以經常跟三弟在一起。
三弟好長時間都沒有聯係她,她每次給自己寫信都在擔心三弟在大城市看花了眼,跟別人好上了。
沒想到,沒想到三弟果然跟別的女人好上了,甚至有了孩子。
岑歡歎了口氣,十分無奈。
“三哥犯下如此不可饒恕的罪,不管吳楠怎樣選擇我們都接受。
孩子是一定會接回來的,那是我們岑家的孩子,第三代的長子。”
何秀麗見事情沒有回旋的餘地,哭著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