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抱著一架古箏出來的時候,發現江博川一個人坐在客廳啃麵包,“靳以驍呢?”
“靳哥被我媽帶去見我奶奶了!”江博川含著麵包,含糊不清的說道。
岑歡一腦子問號,江奶奶為啥會找靳以驍?
江老爺子跟著走出來,招呼岑歡坐下說話。
“丫頭,以後要是有不錯的曲子,一定要讓老頭兒聽聽。”
“好的,江爺爺!”岑歡忐忑的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點頭。
江老爺子看到被打開的包袱,有些好奇那紙盒子,“這,這是——”
岑歡尬笑,“江爺爺,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家裏養的一盆蘭花。”
江老爺子的心情逐漸激動起來,“江博川,快去拿剪刀來,拆開拆開!”
“我的天,這是蘭花啊,歡姐你咋不早說呢?我爺爺最喜歡蘭花!”江博川把手裏的麵包全塞進嘴裏,去找剪刀。
岑歡望天,我倒是想說來著,你也要給我機會啊,進來就亂點鴛鴦譜。
江老爺子樂整個心思都在那個紙盒子上,“為啥要用紙盒子裝呢,捂壞了多可惜啊!”
“不這麽包裝,怕路上傷根,傷葉,這樣捂一會兒影響不大的。”岑歡心裏暗搓搓的,拍馬屁好像拍對了地方。
江老爺子想想,的確是這樣。
江博川把見到拿來,江老立即接過去,小心翼翼的開封。
讓岑歡莫名有種那裏麵不是一盆花,而是一個孩子的錯覺。
這盆蘭花是岑清河搬家來京城的時候,她放到三輪車上的蘭花之一。
在向陽村精心栽培了幾年,養了兩世——
如今送給愛他的人,花生無憾了。
江老爺子把蘭花拆出來那瞬間,一股幽香在客廳淡淡縈繞,他激動地雙手都在顫抖,這蘭花花瓣型好,開品好,從整株蘭花開花時看,色彩豔麗,植株雄健,端莊雍容,氣宇軒昂。
“丫頭,這花你真舍得送給我啊?”
這品種,他都沒見過,以他養花幾十年的經驗來判斷,絕對是珍品。
“好花應該送給欣賞他的人,江老當之無愧!”岑歡笑道。
“謝謝,你用心了!”江老抱起蘭花,急匆匆的離開。
岑歡,“……”
江博川看著江老爺子的背影,悄悄跟岑歡嘀咕,“我奶奶比我爺爺還喜歡蘭花,如果讓我奶奶發現,回頭那盆花還指不定是誰的呢。”
“都是一家子,誰的還不是一樣?”岑歡隨口說道。
才不一樣呢,江博川又伸手去拿麵包。
這麵包賊好吃,一吃上就停不下來。
“別的罷了,唯獨在蘭花這個問題上,他們絕不相讓,更不可能共存。
兩個比賽著養蘭花呢,比了一輩子了。”
岑歡感覺好有意思!
也不知道她和靳以驍老了會是什麽樣子。
正想到這裏,岑歡看到靳以驍跟著江老太太進來了,她立即站起來。
江老太太吸吸鼻子,到處尋摸起來,“我怎麽聞到了蘭花的味道。”
岑歡,“……”
行家啊!
江博川急忙將嘴裏的麵包咽下去,跟江老太太解釋。
“奶奶,歡姐送了爺爺一盆蘭花,他剛端走了,您的禮物是這個!”
他把半塊麵包遞給江老太太。
“這禮物,挺別致!”江老太太笑道。
“不是,不是!”江博川急忙把麵包塞進嘴裏,從包袱裏掏出一個盒子。
“奶奶,您的是這個!”
江老太太接過去打開盒子,看到裏麵的圍巾,興高采烈的跟岑歡道謝。
靳以驍走到岑歡身邊,提起古箏跟江奶奶告辭。
江老太太點點頭,目送岑歡和靳以驍離開。
多好的一對兒啊,簡直就是天作之合,隻是……
江博川啃著麵包送出去,熱情的邀請他們下次再來。
需要什麽樂器,盡快開口,老爺子那裏多著呢。
靳以驍加快腳步,很快就走遠了。
岑歡小跑著才跟上,“哎,你咋了?剛才江奶奶找你做什麽?”
“江奶奶想收個關門弟子,問你有沒有興趣。”靳以驍看到岑歡額頭上都冒汗了,下意識的放慢腳步。
岑歡有些意外,“她想收我當關門弟子,為啥要找你談?”
因為她要說的,不能讓你知道。
靳以驍抬頭看看天,“大概是怕碰釘子,讓彼此有個轉圜的餘地吧。”
“也是!”岑歡點點頭。
“我當然願意啦,江奶奶氣質不凡,一看就是書香門第熏陶出來的大家閨秀。
可我這陣子有點忙,要去五金廠跟技工琢磨啟瓶器和刮胡刀,還得去聯係罐頭的供應渠道。
白天又要去學校上課,根本沒時間去江家學習啊。
要不,等我忙過這一陣子再說?”
靳以驍搖頭,“人家江奶奶是大家,哪有讓人等著的道理。”
“對啊,可我——”岑歡有些為難,她想一鼓作氣把麵包罐頭的渠道解決,還有岑楊兩口子的矛盾,也得快點化解。
“岑歡,罐頭渠道問題早一天晚一天沒關係。
如果你錯過這個機會,可能這輩子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江奶奶祖上是古董收藏家,她盡得真傳,而且還是學貫中西的大儒,京大,師大等十幾個大學的名譽顧問。”
這些都是江母告訴靳以驍的,他相信足以打動岑歡。
岑歡眼睛都亮了,“我回去就找舅舅,跟他商量一下拜師的事情。
然後擬定個日子,正式行拜師禮。
你說得對,罐頭啥時候都能上市,拜師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古董大家啊,哇哢哢,她賺到了,難得人家還看得上她,還有啥好猶豫,趕緊抱大*腿才是正經。
靳以驍點點頭,暗暗鬆了口氣。
媳婦,好好跟著江奶奶,咱們以後的子孫才有希望。
剛才江奶奶告訴他,媳婦鳳凰涅槃,是大富大貴的命格。
可惜這幾年損了不少陰德,傷了子孫宮。
導致子孫宮低陷,以後可能沒有孩子。
化解的唯一辦法,就是跟著江奶奶修身養性,積德向善。
不得再用以前對付周家那些手段,否則一生無子。
僥幸懷上孩子,也會難產,母子……
靳以驍猛地一個激靈,不敢再想下去。
“你冷啊,咱們快回去吧?”岑歡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靳以驍點點頭,心裏暗搓搓的,江奶奶的話,他是信的。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