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家,和雨一邊吃飯一邊眉飛色舞的說起今天她路過大新商店時看到的盛況。
“歐陽越這些天全力宣傳麵包,整個省城都知道大新商店二月二供應有價無市的原味麵包,早到早得,好家夥,我們大院裏好幾個大媽昨晚上12點就提著馬紮去排隊了。
我早上路過的時候,那隊伍已經排出十幾裏去。
岑歡,你的麵包供應太少了,指定不夠!”
除了岑歡,所有人都被這個盛況震驚了,麵包的生意這麽好啊!
岑歡嘴角微勾,“有人吃著,有人饞著,這就是生活,現在剛剛開始化雪,排隊太遭罪。
規定個時間發號,讓大家去領,麵包一到按照號碼牌賣麵包。
沒有號碼牌的人,下次請早。
小姑,我給你和大叔留了幾斤黑糖的,你回去的時候帶上。”
“我我我!”和襄指指自己的鼻子,怒刷存在感。
岑歡慢條斯理的把嘴裏的飯咽下去,對急得抓耳撓腮的和襄說,“你的是紅棗的!”
今天和襄悄悄塞給了她好多票,她自然要投桃報李。
和襄鬆了口氣,美滋滋的喝著羊肉排骨湯,這一趟來著了。
臘肉吃了,麵包也給媳婦弄到了手。
和雨越想越覺得岑歡這個法子好,等她回去就告訴歐陽越。
靳老大抬頭看了岑歡一眼,又低下頭吃飯了。
徐威推了推下巴,把自己的嘴合上。
岑歡做飯那麽好吃,能做出麵包來他並不應該奇怪才是。
他收起自己沒見過世麵的嘴臉,低頭吃飯。
岑家兄弟徹底放了心,麵包生意這麽好,他們不上工心裏也有底了。
吃完飯,和家兄妹陸續告辭。
岑歡也沒閑著,接下來是她的理發時間。
王二牛抓到了第一,吃完飯就興匆匆的跑來等著。
昨天下午趙圓圓就走了,他們回家去睡的。
早上過來幫忙後,鬆哥交代了他和大哥一些活兒,月底給他20塊錢呢。
他長這麽大,都沒見過那麽多錢,這一上午走路都在飄。
媽說這是岑歡在拉扯他們,叮囑他們好好幹活,得對得起岑家給的工錢,而且必須愛幹淨。
這些他們都知道,現在他們也天天洗澡,早就不埋汰了。
王二牛坐在凳子上,圍著圍布,激動得雙手都在顫抖。
“五妹,你看著剪就行。”
“好叻!”岑歡拿起剪刀,在手裏試了兩下,動手的時候,眼前閃了一下。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王二牛被拉走,靳老大坐了上去。
王二牛比靳老大矮,還敦實。
所以這一剪刀直接剪到了靳老大頭皮。
在場的很多人倒吸一口涼氣。
隻有我二牛一臉茫然,我是誰,我在哪,我為啥在這兒?
岑歡被嚇了一跳,抬手一巴掌拍在靳老大頭上。
空氣中響起抽氣聲,徐威捂住臉,接下來的畫麵他不敢看。
男人的頭,女人的腰,隻能看不能摸,岑歡這下摸到老虎PG了。
這麽算起來,靳哥的腦袋等於老虎PG,呸,這都什麽跟什麽。
靳老大在這個家基本不說話,卻是個讓人畏懼的存在。
尤其王大牛,王二牛,許杏花看到靳老大就瑟瑟發抖。
岑家兄弟為岑歡捏了一把汗,如果靳老大發火,他們一起上,四個人還打不過一個嗎?
靳老大愣了愣神,顯然也沒想到岑歡居然會拍自己腦袋,他回頭直勾勾的瞪岑歡。
岑歡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梗著脖子虛張聲勢,“誰讓你一下子坐下來的,我根本來不及反應。”
“好好剪!”靳老大不冷不熱的撂下話,轉過頭去。
岑歡看著中間那一撮敗筆,有些頭疼,她抬起頭,尷尬的對王二牛笑笑。
王二牛愣了一會兒,終於反應過來,把身上的圍布脫下來。
岑歡接過去,圍在靳老大身上,哢擦哢擦剪起來。
這樣子沒法修複,隻好剪成板寸。
靳老大顏值高,啥發型都hold得住。
十幾分鍾後,岑歡收拾了靳老大身上的頭發,把鏡子遞給他,對王二牛招招手。
靳老大對自己的新發型很滿意,興高采烈的去洗頭。
王二牛蹭過去,坐了半個身子在凳子上,靳老大殺個回馬槍,他能快點跑。
可憐,岑歡都不用求,王二牛心裏全是陰影,她給王二牛好好剪個鍋蓋頭彌補一下他受傷的心靈吧。
因為靳老大的霸道插隊,所有人的號碼往後順延了一位。
岑歡給最後一個夏蟄剪完頭發,想起初一那天鬧出來的笑話,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夏蟄一臉茫然的看著她,“怎麽了?”
“沒事兒!”岑歡擺擺手,把鏡子遞給夏蟄。
夏蟄就著岑歡的鏡子看了一眼,十分滿意。
他這輩子都沒這麽好看過,岑歡的手真巧。
不但會做飯,還會做麵包,理發也是一流。
“岑歡,我想跟你學做麵包行嗎?”
“行啊!”岑歡欣然點頭,昨天晚上她忙活的時候,岑榛和夏蟄一直在給她幫忙。
雖然夏蟄現在啥也不會,但積極性很高。
她正打算找個機會跟他談談這個問題呢,夏蟄有個穩定的事情做,才能安心的留下來。
雖然王大娘和夏蟄什麽都沒說,她已經猜測到夏蟄以前經曆過什麽。
對於一個經曆了囹圄生活的人而言,跟時代已經脫節了。
他能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找到一分安穩,也算自己替小岑歡盡了心。
隻是小岑歡啊,小岑歡,你這設定,咋說改就改呢。
“舅舅,你跟著我三哥一起學吧,後天我做餅幹的時候叫你,我有點累了,先去歇一會兒。”
岑歡找個借口溜走,因為她感覺到了靳老大的氣息。
夏蟄很高興,不自覺的拿岑歡和王小妹比。
她們幾乎是大姐一手帶出來的,為啥相差那麽大呢?
如果岑歡知道他的心思,肯定會告訴他。
人與人的差別比人跟狗都大,習慣就好。
岑歡回到房間,準備閂門的時候,靳老大一把推開房門,硬擠了進去,反手關上房門。
岑歡把自己當成小岑歡,下意識的後退。
靳老大步步緊逼,一直把她逼到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