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妻嫁到:傲嬌首席寵上癮

仲夏夕

第一百四十八章 她是殺人犯的女兒

書名:萌妻嫁到:傲嬌首席寵上癮 作者:仲夏夕 字數:7593

蘇嵐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裏,她又回到那個令她不願意去回憶的童年。

她從小就受盡白眼,嚐盡人情冷暖,因為她是殺人犯的女兒。

從有記憶開始,她每周都會跟母親去一次監獄探望父親。

每一次,她都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那個男人。她隻記得,那個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很好聽。

每一次,那個男人都會向母親說,他是冤枉的,他沒有殺人。而母親也都會一遍又一遍地說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那時候的蘇嵐還不明白什麽是殺人,也不懂得什麽是冤枉,她隻知道,她的父親不能和她一起住,不能帶她去公園,不能給她買玩具和零食。

因為這些不能,所以她不能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不能像別的小朋友一樣去幼兒園,就連上學她也不能有同桌,而是一個人坐在教室最後排的角落,哪怕她是全班個子最矮的那個。

母親每天做很多份工作,所以,蘇嵐每天放學回到家,都隻有自己一個人。

飯冷了就用暖瓶裏的熱水燙一下,沒有菜就從壇子裏夾一塊鹹菜,然後隻吃一半,剩下那一半留給媽媽回來吃。

是啊,就算隻是鹹菜,她也不能多吃,因為媽媽說過,能省一口就省一口,錢還要用來給父親打官司。

可是,她們母女苦了那麽多年,挨了那麽多年,父親的案子卻一點轉機也沒有。

後來,不知是誰告訴蘇嵐的母親,當時好像有一個目擊證人,隻不過那個人是在偷東西,所以不敢出來作證,事後更是躲了起來。

僅憑著一個外號,母親帶著蘇嵐利用節假日和寒暑假,從城鎮找到鄉下,隻為了找到九年前的那個證人。

皇天不負有心人,證人終於找到了,可是他卻什麽都不肯說,母親帶著蘇嵐跪在他家的院子裏,跪了整整一個下午。

到了晚上,那個男人出來,把母親拉進了屋裏。而蘇嵐按照母親的話,繼續一個人跪在院子裏。

屋子裏的燈黑了,又亮了,母親衣衫不整地從裏麵出來,抱著蘇嵐又哭又笑,說是父親有救了。

直到多年以後,蘇嵐才明白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可事情的發展並未像母親想的那麽樂觀,案件重審開庭那天,公訴人當庭指控母親賄賂證人。

雖然母親極力否認,但那個目擊證人在得到公訴人承諾的不追究他做偽證之後,坦白了那天晚上的事,還說是母親勾引了他。

蘇嵐永遠也忘不了當時父親內疚的眼神,他跪在地上,反複說著“你不應該為我犧牲這麽多”。

那天晚上,父親留下十幾篇的無罪陳情書,就在監獄自殺了。

母親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她沒有崩潰,甚至沒有掉一滴眼淚,她接回父親的遺體,就放在屋裏的炕上。

她支開蘇嵐去買東西,隨後在屋子裏放了一把火。

蘇嵐記得那天的風很大,火勢漫延得很快,消防車出動了十幾輛,用了十幾個小時,才將大火完全撲滅了。

鄰居家的房子燒毀了不少,但因為是白天的上班時間,所以並無人員傷亡。

他們拚命地指責、咒罵著蘇嵐,哪怕她剛剛同時失去了父母雙親。

蘇嵐無動於衷地站在那裏,對周遭的聲音充耳不聞,她不怪母親,她知道母親心裏的怨和恨。

隻燒掉他們房子,已經是便宜他們了,若是換作蘇嵐,她會在晚上放這把火,將那些人活活燒死陪葬。

父母過世後,蘇嵐被送去與早已經斷絕關係的爺爺奶奶同住。

她知道他們接受自己也是迫於無奈,對外甚至不敢說她就是他們的親孫女兒,而是謊稱為遠房親戚。

蘇嵐明白,那是因為他們始終不相信她的父親、他們的兒子是冤枉的。

他們也把她當成是殺人犯的女兒,除了每天把飯菜盛出來放到廚房,整整三年,他們從未和她同桌吃飯,甚至見麵也不與她說話。

蘇嵐不願意呆在那個家裏,每天早出晚歸,與一些比她年紀大的社會閑散人員混在一起。

直到她遇到了陸子靖。

她不明白,為什麽像他那樣的有錢人家的少爺會喜歡自己,甚至還對她窮追不舍。

她原以為他隻是玩玩,直到他拚命從那些逼著她去做非法勾當的人手上救下了她,她才知道他是認真的。

若不是他,她恐怕就成為失足少女了吧。

除了陸子靖,從來沒有一個人真正關心過她,包括她的父母。

父親隻關心他自己的冤情,母親隻關心她自己的丈夫,父親死了,母親也生無可戀,丟下唯一的女人跟著他去了。

所以,蘇嵐在自己還沒有成年的時候,就將自己交給了同樣沒成年的陸子靖。

就算他將來會拋棄她,她也絕不後悔。

漫長的回憶,好像一幀一幀跳過的電影。

隨著時間漸漸接近,蘇嵐自己都覺得驚訝,沒想到她和陸子靖一愛就愛了十年。

她很慶幸自己愛上這樣一個男人,也慶幸自己被他所愛。

所以,她不想讓他有事。

陸子靖,你不能有事。

“她什麽時候會醒?”一個女人哽咽的聲音打斷了蘇嵐的回憶。

是誰?蘇嵐看向四周,卻什麽都看不到了,她好像漂浮在漫無邊際的黑暗裏。

“應該會很快的。”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黑暗之中響起。

是陸子靖的聲音,他在和誰說話?是剛剛那個女人嗎?蘇嵐有點吃醋。

“你就別哭了,再哭眼睛就要腫了。”又一個男人的聲音,這個聲音並不陌生。

這個是……賀弘逸?他在安慰誰?是誰哭了?蘇嵐突然看到一幅畫麵,一個女孩子,一邊哭,一邊喊著“醒醒”、“醒醒。”

那個女孩子她認得,是方思然。

對了,剛剛的聲音也是她。

她為什麽要哭?蘇嵐回憶起她的眼淚掉到自己臉上的感覺,那眼淚是有溫度的。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讓她去遊泳就好了。對不起!蘇嵐對不起!”方思然嗚咽著,不停地道著歉。

對不起我?是什麽事對不起我?遊泳?啊,我想起來了,我遊泳出來,因為心裏在想著別的事,沒有注意到腳下的台階,所以跌倒了,還撞到了頭。

恍恍惚惚中,我看到方思然跑了過來,她一邊叫著,一邊哭著。

她是在為我哭嗎?除了陸子靖,竟然還有人會為了我而流下眼淚,真不可思議啊。

看來,她也不像是壞人嘛。

難道我之前是誤會她了?

蘇嵐皺了皺眉頭,不過,我才不會向你認錯呢。

“你們看,她好像醒了。”方思然眨了眨眼睛,拚命地擦著自己眼中的淚水,她剛剛確實看到蘇嵐皺眉頭了。

“蘇嵐、蘇嵐……”陸子靖看到蘇嵐的眼睛漸漸張開一條縫,他握著她的手,激動地親了又親,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她的名字,“蘇嵐,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蘇嵐,你能看到我嗎?”

蘇嵐的視線漸漸聚焦,看著麵前那張焦急的臉,她輕聲嗔怪道:“子靖……你好吵啊……”

“天啊!蘇嵐,你終於醒過來了,真是擔心死我了。”陸子靖擦到臉上的淚水,生怕她亂動,就向她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先別急著說話,讓我來說。你是在泳池邊跌倒了,是思然叫來了船醫,又讓人通知我們……醫生說你隻是有點輕微的腦震蕩,過幾天就會好了……”

“我沒事……”蘇嵐打斷他的喋喋不休,比起自己,她更擔心他的情況,“你呢?你的事呢?”

“你怎麽還有心情擔心我的事?”陸子靖輕輕撫摸著她的臉,與她深情凝視,哄著她說道:“聽話,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知道了嗎?”

“我怎麽可能不擔心你,你比我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啊。”蘇嵐到現在終於明白了,母親當初為什麽會選擇與父親一起走。

那是因為那個男人重要過她自己,如果沒有了他,她的生命就不再有意義。

“你不必擔心,我已經讓船返航了。”賀弘逸對那兩個人肉麻的對話已經忍無可忍了,他向蘇嵐做出保證:“子靖是我的朋友,我肯定會竭盡所能地幫他完成這次的反收購。”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蘇嵐虛弱地笑了笑,看著賀弘逸,她由衷地說道:“賀弘逸,謝謝你……”

說完,安心的她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賀弘逸看向自己身邊的方思然,勸道:“讓她好好休息吧,我們回房間吧。”

“我不能留在這裏照顧她嗎?”方思然看了看他,又看向陸子靖,向他們征求意見。

她是真的擔心蘇嵐,所以她很想留下來。

“不用了,你和弘逸回房休息吧,這個時候,當然是由我來陪著她。而且還必須是我一個人,隻有這樣,等她傷好了,才會感激我嘛。”說話間,陸子靖為蘇嵐蓋好被子,站起身,故作輕鬆的開著玩笑,“或許她念在今晚,可以少對我實行幾次禁欲懲罰。”

“行了,我們回去了。”賀弘逸捂住方思然的耳朵,省得她純潔的心靈遭到汙染。

“如果有什麽事,你一定要打電話給我們。”方思然紅著臉,與賀弘逸出了房間。

送二人離開後,陸子靖坐回到蘇嵐床邊,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雖然他是個無神論者,也沒有任何的宗教信仰,但他還是忍不住把自己知道的神統統感謝了一遍。

幸好,蘇嵐沒有事。

幸好她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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