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廢後

塵洛夕

第二章 夏侯淵

書名:絕色廢後 作者:塵洛夕 字數:4129

看著遠方漸漸清晰的身影,林洛的心裏微微有些期待,也伴著失落。英俊的劍眉高聳入鬢,深邃的輪廓刻畫出剛硬冷冽的線條,隨著她的接近,那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竟浮現淡淡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洛雲看在眼裏,深深的為他歎了一口氣,小姐是未來的皇後,而他們隻是下屬,這一點他希望他明白。

“咳咳……”洛雲單手握拳附上嘴唇重重的咳嗽兩聲,樣貌極似的眉眼和輪廓。要說唯一不符的,就是那與自散發的柔和。

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晃神的林洛,僅用兩個人聽見的聲音提醒著林洛:“小姐將會是南夏的皇後,一國之母,而我們隻是小小的侍衛,你的那些心思,趁早收起來,否則誰都救不了你。”

聽洛雲這樣說,林洛的眼神瞬間黯淡。這點他何嚐不明白。如果心事可以控製的,他絕不會……。深邃的雙眸驀地垂下。隻是那麽一瞬間,又恢複往常那常年不變的冷漠。

寍舞帶著若兒來到華庭閣前,唇角伴著淺笑,微微對著兩人殿裏一下頭。即便是那淡淡的一抹弧度,頃刻間四周的一切也不覺黯淡。

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寍舞道:“爹,寍舞來了。”

半響,“進來吧”房內的聲音低沉充滿磁性。

林洛恭敬的上前推開緊閉的房門,臉色不由的凝重。

簡單不失莊重的書房,寍舞一進門,就看見供放在案台上的那抹明黃色。眼神驀地黯淡。置於腹部的雙手不覺的一緊。泛白的骨節被輕柔的絲帕掩蓋。不稍加注意,誰也不會發現那一瞬間寍舞的變化。試想,一國之母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地位,可誰又知,那也是圈禁一個女人一生的牢籠。

寍舞漠然轉身,來到內室。看著眼前忙碌與書畫間的夏侯淵,輕喚道了一聲:“爹。”

夏侯淵沉默良久,依舊忙於書畫。片刻後抬起頭,俊美的容貌,宛如謫仙般儒雅的氣質,一眼看去,誰也不會相信外界傳言的“修羅王”就是眼前看上去不過三十好幾的男人。隻是那周身散發的生人勿近的氣氛,不禁讓人產生懼意。

他望著站在眼前的寍舞,眉頭不覺的蹙起,聲音有些反感。道:“太皇太後已經下旨,十日之後是就是好日子,你和皇上大婚之日就定在那天,這幾天你就好好的呆在院子裏,不要出門。”深沉的盜道完,低下頭繼續做未完的畫。

寍舞麵若自然,平靜道:“我知道了。”

對於夏侯淵的冷淡,寍舞自小就知道。雖然不知道為何。但母親在世時,長對她說她這輩子很幸福,可以嫁給他,她很感謝上天給她的緣分,雖然她知道他不愛她,甚至從未對她笑過,但她知道他不恨她就心滿意足了。

對於母親的心意,寍舞一直很疑惑。爹的冷淡卻不似陌生人般,有時眼神糾結浮現的仇恨顯而易見。為何一個女人從不要求自己的丈夫對待自己的態度?而爹對娘又為何這麽冷淡?滿腹的疑問,她很想問問娘,可是看見娘的臉色一日一日蒼白,她終究沒有問出口,她知道,爹的冷淡,是支存娘唯一的良藥。至少還沒有演變成痛苦的恨意,她不問,她懂。

直到娘去世的那晚,她才真正的看清了一個男人的麵孔,無情,他可以麵無表情的下令,即刻下葬,哪怕多看一眼,僅是那一眼,他都不屑。娘的多情,爹的無情,讓她明白,愛情永遠都是在傷害的對方之前發生。

寍舞想到以前,不免對眼前的爹有些冷淡。沒有多餘的話,他說、她答。這就是父女兩十年來相處的方式。沒有必要的見麵從不會相見。

時間慢慢的流逝,良久。放下手中的畫筆,夏侯淵直腰站立,衣擺處沾了幾點墨汁。因他優雅的動作卻看不出一絲的不適。他邁步繞過書桌,來到寍舞的身前。幽深的目光深深的盯著寍舞良久。

他不說話、她亦不問。

寍舞依舊平淡的眼觀鼻,鼻觀口。優雅的站著。

半響、夏侯淵的臉色微微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矛盾。終是歎了一口氣道:“你以為看似對一切漠不關心就可以逃避自己的責任?”俊秀的眉頭深深的糾結起“隻要你還是夏侯家的人,那麽你永遠都別想擺脫你應有的責任。你的背後象征著是夏侯家,相反的,你也將要是夏侯家的榮耀。”聲音驟然間冰冷“除非你死,否則你永遠是夏侯寍舞。”那雙眼犀利冷冽。明顯的不耐卻不適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態度。單單是深處蘊藏的火焰也足以燒毀那僅存的父愛。

“是,舞兒謹記。”簡短的一句話,依舊回答的恭敬有禮,依舊是那麽平靜淡然。

夏侯淵瞅著眼前越來越像她娘的女兒,他終究還是沒有過了自己那關,冷漠道:“既然記住了,那就退下吧。”

仿佛在宣誓著她的命運,寍舞行了個禮“那舞兒告退。”

門外的若兒走來走去,嘰嘰咕咕的嘮叨著:“哎呀,小姐怎麽進去了半天還沒出來?”突然一聲咋呼“遭了,難道是侯爺不同意小姐帶著我一起進宮。”圓乎乎的大眼,立即透著心慌。淺綠色的衣擺也被揪的皺褶不堪。

緊接著身後傳來林洛冷酷的聲音:“恭送小姐。”

若兒立即轉身,看著出來的自家小姐,立即上前,看著寍舞道:“小姐,侯爺是不是不答應若兒和你一起進宮?”

“誰說的?”看她一臉的焦急,寍舞沒有回答反問道。

“難道不是嗎?小姐你進去這麽久才出來,我還以為我不能進宮呢”

寍舞實感無奈,道:“不是,你是我的貼身丫鬟,定當會跟著我一起進宮的。”

聽見寍舞的回答,若兒恍然大悟,隨即撇了撇嘴,小聲的嘀咕道:“原來小姐早就知道,害我還擔心了半天,原來就我一個在這自作多情呢。”

聽見她的抱怨,寍舞緊抿的嘴唇牽起一條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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