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門將女

春夢關情

121:帶回京城來議罪

書名:榮門將女 作者:春夢關情 字數:4797

她逼上前來,趙倧卻不得不退了兩步。

榮薑口中所說的唯有一法,他怎麽可能不知道是什麽——要護她一生無虞,唯有奪位,他登基稱帝,她才不會被步步緊逼。

趙倧原本是想,等再過兩年,他根基更穩些時,就上折子立榮薑做他的王妃,哪怕趙珩不點頭又如何?他的婚事也用不著趙珩來做主。到那時趙珩再想動榮薑,總要仔細掂量掂量的。

可他卻並不知事態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曹謙嶽的死,一定會讓趙珩有所動,而且步步謀算都是衝著榮薑而去,想再穩著趙珩兩年時間,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沒辦法接榮薑這個話,盡管從曹謙嶽口中得知趙珩跟耶律明瀾有來往,可一日不見當年密旨,他也不能盡信曹謙嶽的話,況且就算是真的,他縱決心要奪位,此刻也不能說與榮薑聽。

於是他很是無奈,伸伸手又收回來,深看了榮薑一眼,一句話也不說轉身離開了。

而就在與榮薑不歡而散的第二天,他動身回京去了,臨行時榮薑大概是賭氣,也沒去送他,他雖舍不得榮薑一個人留在廣寧麵對未知的前路,卻不得走。

至於京城中,趙珩是在當天的傍晚時分見到的榮薑那本奏表。

奏折在手裏捏了捏,趙珩眼底閃過一抹精光,跟著就把折子撂開,叫了聲:“衛津。”

衛津是守在暖閣門口的,聽趙珩喚他,就躬身入內,半跪下去靜候吩咐。

趙珩的手握成拳又鬆開,如此反複了五六回,歎了口氣:“飛鴿傳書,告sù他可以動了。”

衛津這回學老實了,沒敢再勸,脊背僵了一回,叩首應下,才從暖閣退了出去。

之後趙珩提筆不知寫下了些什麽,就再沒別的吩咐。

直到第二天的早朝上,他才黑著臉旨意吏部傳旨廣寧府,就地免去榮薑一qiē職務,許她打馬隨軍,待回京後再行議罪,至於吳中傑,則免去靖州都指揮使職,就地收押,又令兵部與吏部共同擬定,再派遣大將赴靖州接管軍中事務。

周尤深聽要把榮薑帶回來議罪時,明顯動了下,但站在他身前的鄭雍悄悄的背過手,擋了他一把,他暗暗思忖了一回,終究沒站出去。

待散朝後鄭雍先出了殿,周尤深倒沒急著追上去,一路跟著他步出宮門,才攔住了他去路:“在殿上你怎麽攔我?”

鄭雍此刻端的是愁雲滿麵,凝了周尤深一眼就止不住的搖頭:“陛xià當初旨意不能傷曹王爺性命,他如今自殺,陛xià隻是就地免去四娘一qiē職務,不鎖係,不押解,已經很仁慈了。”

周尤深觀他神色,心中自有一番計較,左右等榮薑回京,也有鄭雍他們替她說項,隻要陛xià還肯留情麵,就都好說,於是他點了點頭:“我也隻是覺得她今次平靖州之亂本有功,卻要帶回京來議罪,也太冤枉了。”

卻不想鄭雍長歎一聲:“但求無過,不奢有功。”他在周尤深肩頭拍了拍,“她就是軍功卓著,才有今日的步步殺機等著,不論功行賞,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周尤深擰著眉目送他上轎,自招了小廝抬轎來回府不提。

榮榆在書房正看書時,榮濟跟榮淮兩個敲門進了屋,他一見兩個兒子,把書反手一扣,挑眉問:“下了朝就過書房來見我,有事?”

榮濟點點頭,卻拿手戳榮淮,叫他說。

榮淮丟了個白眼過去,心說你可真行,找罵的事情就讓我回,嘴上卻沒耽誤,邁出去一步,端是小心謹慎道:“陛xià早朝發了旨意,曹王爺在廣寧對陣時自殺了,陛xià叫就地免去薑姐兒一qiē職務,帶回京城來議罪。”

果見榮榆眉頭往一起攏,榮淮幾乎是跳著往後退,但卻沒他爹的疾言厲色。

榮榆聽了這個話心裏不痛快是肯定的,但也還算得上平靜,指頭在書上點了點,沉聲道:“陛xià想讓她功過相抵,這一回平亂的功勞,往後就不能再提了。”他拿手肘撐在了桌案上,以掌抵麵,有些不解的自語道,“但是曹謙嶽怎麽會自殺呢。”

榮濟兩個對視了一回,皆沒有開口。

良久還是榮榆擺手叫他們去,一邊同他們說:“這不是大事,你們去吧,等她回來了就什麽都明白了。”

兄弟倆俯身做禮罷,就退出了榮榆的書房。

才出了門,榮淮就扯了榮濟一把:“我總覺得心裏不是很安寧,想有事要發生。”

“別烏鴉嘴,”榮濟橫眉瞪他一眼,扭頭往書房方向看,“找打呢吧你。”

榮淮哦了一聲收了聲,右手往心口處摸了摸,總覺得心慌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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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倧回京已經是第三天,這個時候鄴城的旨意也送達了廣寧府,榮薑那裏也動身隨軍啟程回京來了。

得知趙珩當日下的旨是在太傅府,他悄悄入京,一路避開人先往太傅府去找了周尤深。

周尤深見到趙倧時大為驚訝,擺手退了一眾奴才們,張口就問道:“殿下怎麽一個人回京了?”

“我從廣寧來的。”趙倧往旁邊兒坐下,伸手端茶盞吃了兩口茶,“曹謙嶽死前我也見過他。”

“殿下也太胡來了!”周尤深勃然變色,抖著指尖指向趙倧,“殿下怎麽能跑去廣寧府。”

趙倧知道他擔心什麽,仍端的和善,拍拍身旁的椅子:“老師別急,且聽我說,若非我此次冒險去了一趟廣寧府,估計曹謙嶽身上背的密碼,咱們一輩子也別想知道。”

周尤深原本還想教訓他兩句,突然聽他這麽說,就收了聲,順著他的手坐過去,扭頭看他也不說話。

趙倧頓頓聲,思量了一番,把當日曹謙嶽所言一一轉述周尤深知曉,末了添道:“我想來他自殺是為了逼我奪位,一則我既已知道這件事,斷不會當做不知情,二則他一死,陛xià大抵會以為秘密暴露,要論先倒黴,榮榮是首當其衝,我又不會坐視不管。他可真是”像不願論死人長短,趙倧話到此處收了聲,沒再說下去。

周尤深卻聽的忿然作色,怒拍桌案:“太荒唐了!若曹王爺所言非虛,他怎麽配做一國之君!八年前竟拱手把榮臻性命送給西戎,八年後又悉心設計迫害慎王,”周尤深已經有好多年沒這樣大動肝火,此刻氣的渾身發抖,竟也不知道該怪誰,“先帝在時我就勸過他,陛xià絕不是可托江山之人,當年殿下一意孤行,乃至八年過去,我還是勸殿下登大寶,殿下從不肯聽,到如今再看又如何?我所勸諫的事,難道不該嗎?把江山交付到這樣的人手裏,縱使百姓安居,天下也遲早會大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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