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北用拎著包的手捂鼻子，背包砸到了林小東捂著鼻子的手上，程小南一隻手捂鼻子一隻手扯住背包拯救他。
林小東鼻子特別敏銳，感覺自己都快被熏暈了，又想吐，恨不得一頭撞到背包上暈一暈，使勁往背包上湊，差點從秦小北手裏摔下去。
秦小北穩住懷裏的林小東，用電筒隨意照了照，三個人往最角落的水泥洗手台邊挪了挪，整個廁所因為連續的炎熱又停水，那味道比喪屍還凶猛，讓三人壓根不敢往敞開的坑裏看，整齊的扭頭麵對牆壁，盡力屏住呼吸。
林小東實在受不了這味道，幹脆緊緊摟住秦小北，使勁聞著他脖子間幾天沒洗澡的味道，比這裏麵的味道舒爽多了。
程小南第一次見識小加油站這種充滿野性的廁所，覺得自己眼睛都快被熏瞎了，學著林小東的樣子從背後抱住秦小北，使勁聞著他薄衣服下的體味。
秦小北關了電筒隨手往背包外兜裏塞，盡力屏住呼吸的他抱著林小東，又被程小南緊緊抱著，她的柔軟在背後刺激的他心裏不知翻滾著什麽情緒，廁所裏的味道又一絲絲往鼻子裏鑽，讓他整個人又累又暈。
三個人正擠作一團，有車輛陸續開過來停下，開門關門聲在不遠處響起，安靜的夜裏很快喧鬧起來，外麵有男人的談笑聲，女人小聲的哭泣聲，有人拍打加油機器的聲音，男人的咒罵聲，一下讓超市裏外熱鬧起來。
一個低沉的男聲在外麵響起，帶著命令的口吻，在夜裏這張揚的聲音讓程小南三人聽得很清晰，“小宋和小趙守夜，晚上都警醒點！行了，剩下的兄弟跟我進去快活快活。”
他的話音剛落，雜七雜八的男聲響起，嬉笑聲，交談聲，太多聲音夾雜在一起，細碎的讓人聽不清。
腳步聲剛雜亂的響起，一個清亮的男聲響起，“老大，今晚我替小趙守夜吧。他手上的傷還沒好。”
“鑫哥這怎麽好意思？你太夠哥們了！謝謝鑫哥！”一個男聲興奮的響起，“老大，今晚我能輪到一個吧？”
“鑫哥幫你值夜，你可長臉了！走走，我們進去快活去，人人有份！”
一群人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往超市挪去，嘈雜聲漸漸的小下來。
“鑫哥真夠意思，來支煙？”
“得了，你也別鬱悶我替小趙不替你的事，他的手傷的確還沒好。”
“咱們哥倆誰跟誰？我是那種人嗎？我給鑫哥點上，不用你動手，我來。”
兩個人的聲音就在不遠處，程小南三個人擠成一團也不敢亂動，秦小北終於憋不住氣，不想呼吸這味道，又不想用嘴呼吸，幹脆湊到林小東身上猛吸一口氣，差點被嗆得咳嗽，好半天才緩過來。
“鑫哥去哪兒？”
“廁所。”
“都這時候，你還講什麽文明？裏麵肯定又髒又臭，隨地不就結了！”
“行了，你去車裏睡一會兒，我替你守守，快天亮了再叫你。”
“鑫哥！你是我親大哥啊，那我去了啊。”男聲壓低聲音滿懷感激的說完，不久傳來開車門關車門的聲音。
秦小北皺著眉頭仔細聽著外麵的對話，漸漸有輕輕的腳步聲靠近，電筒的燈光從外麵透進來一絲微弱的光芒，他想想這是女廁所，略微放鬆了些。
腳步聲很快到了女廁所門口，沒有絲毫停留，抱著秦小北的程小南緩緩鬆開了手，摸到了後腰上的匕首，踮著腳在秦小北耳朵輕聲說：“保護好他。”
她還沒往外挪動，一道電筒光照到了三人臉上，男人捂著鼻子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嘖嘖，拖兒帶女躲廁所裏玩野戰？這口味夠重的！”
秦小北微微側了側頭躲避電筒光的直射，程小南往旁邊邁出步抽出匕首準備向他急奔而去。
“5000號？”男人將電筒往下挪了挪，使這道光芒不那麽刺眼，又往程小南手上的匕首上晃了晃，“嘖，你女朋友夠狂野啊。”
秦小北聽到他喊出5000號後有點呆愣，傻傻的盯著他所在的方向。
程小南聽到他叫出秦小北的號碼頓住了腳步，靠在秦小北身後警惕的看著他。
男人輕輕笑了一聲，惡趣味的把電筒光擺在自己下巴上，在燈光不勻的情況下照出一張年輕清秀又顯得有幾分陰森的臉來，輕聲說：“214號，王鑫。”
秦小北站直身體，麵對著他輕聲回答：“5000號，秦小北。”
王鑫朝秦小北走近幾步，程小南越發警惕起來，想起另一個係統二話不說就想吸收秦小北，往前邁了一步擋在秦小北麵前，緊緊盯著王鑫的一舉一動。
“這是幹什麽？我又不是來吃人的，怕什麽？”王鑫滿臉輕鬆的看了程小南一眼，隨意的看了看林小東，將視線放在秦小北身上，“收集到什麽信息？”
“你不吸收了他，直接用問的？”程小南握緊手裏的匕首，很直白的問出來這話。
王鑫一聽她這話，皺了皺眉，片刻後鬆開眉頭，無視程小南的問話，帶著一臉笑意看向了秦小北，“你收集到了什麽信息？”
秦小北麵對他的一連串問題沉默著沒有回答，隻是默默的盯著他。
他分不清楚王鑫究竟想幹什麽，看著不像是想吸收了他，畢竟麵對王鑫，低級太多的他根本沒辦法反抗，可為什麽係統號碼這麽高級的王鑫分析不出程小南也是係統？
王鑫見秦小北沉默著不回答，視線輪流掃視著程小南三人，語氣裏帶著點委屈問：“你不信任我？”
“目前我隻知道林亞市似乎有異常，打算前往收集資料。你的去向？”
王鑫聽見秦小北的回答，露出笑容，顯得親切溫和，“我打算跟這支隊伍去安平市，聽說那裏出現了很厲害的進化者，我去打探一下。”
“人類分析？”秦小北在他說完後開口問道。
“環境分析？”王鑫在說完話後同時問秦小北。
兩人異口同聲問完對方後對視一笑，同時點點頭，王鑫看向一身警惕的程小南，輕笑一聲，“你不用緊張，我沒打算吸收你的男朋友。任務還沒開展，我不至於殘殺同類。”
“幫我們偷輛車！”秦小北聽說他不會吸收自己，著急的看向他，“我們需要交通工具。”
“行啊，我帶你們走，送你們去林亞市，再去安平市，反正離得不遠。”王鑫一臉輕鬆的聳聳肩，從包裏摸出車鑰匙在電筒光下晃了晃，“現在就走？”
“你為什麽要幫我們？”程小南依然有些不信任他，上次那個係統吸收秦小北可沒什麽不殘殺同類的心思，一心隻想強大自己。
“這群人累贅太多，走走停停太慢，我一個人上路更方便，原本今晚就打算尋機離開的，帶上你們隻是順便而已。”王鑫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一臉真誠的看向秦小北，“走吧，同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