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妃傳

小愛的尾巴

第二一五章 公主婉謝

書名:窈妃傳 作者:小愛的尾巴 字數:8539

宮中與鶯歌相遇,本就是秦疏酒安算好的,如今這般碰了麵,倒也明了些事。小心一旁伺候著,也是行遠之後南枝這才說道:“姐姐,數年不見倒是怎也想不到,鶯歌竟然愈生愈發絕豔。若不是早一步消息傳入宮中,方才那一眼,南枝還真不敢認了。”

鶯歌本就是長姐早些時備下的一枚棋子,為了這最後的一擊,在鶯歌身上長姐所花下的心血絕不少於秦疏酒。鶯歌自幼孤苦無依,便是小小的年紀就叫家中繼父賭錢輸於窯子裏,因是不願就此認命,鶯歌從那窯子中逃了出來。也是有著緣分,在鶯歌險些叫窯內的人抓回並且打死時,路上竟叫長姐所救,便是將其留於身旁。

鶯歌自幼生得便貌美,小小的年紀已見魅人之態,如此之人若是養於窯子中,憑借那與生的容貌自當恩客不斷。隻不過鶯歌的性子也是冷傲,縱是死於亂棒之中也不肯陷於風塵之內,因是得了長姐所救,將長姐視為救命之人,倒是待長姐忠心不二。

因是看中了鶯歌的秉性以及與生俱來的豔容,長姐便將己身所有的本事傾數所教,秦疏酒所習的一qiē,鶯歌照學,便是樣樣皆是一等一的。不若詩詞歌賦,還是笙歌舞曲,皆不可難了她。如此一集才色於一身,又性情秉如蓮的女子,當再次現於風塵之處,與那些胭脂俗粉相比,自叫宇文浩為之傾心。

早已消息傳入,得知鶯歌已至宇文浩身邊,隻是這一事事關要緊,當需當麵確認,剛才禦園一遇無需過多言語,便是那一顰一笑間已明鶯歌意思。事已順了算思而行,如今已是萬事俱備,便隻差最後那一波東風即成。

一qiē順思,秦疏酒自當心喜,便是麵上也見掛了喜意,當是唇角略了上揚帶著幾分宛笑,秦疏酒接口說道:“鶯歌本就絕豔脫俗,這一事不是心中早清?她可真非常人,不若容貌還是才學皆是世間少有,便是這宮中也不見得能尋出幾人勝於她的。尤其近來幾年更是蛻變極深莫說是你了,便是我,方才頭一眼也是覺了驚愕,倒是不敢認了。”

秦疏酒這話也非打趣,隻因笑著道出,到也叫南枝失了笑,當即接道:“倒是沒想到世間還有能叫姐姐驚愕之人,想來鶯歌的蛻變也非一二,不過姐姐方才的話中南枝到有一處覺著不妥。”

“何處不妥?”這話倒叫秦疏酒覺著怪了,當下便也出聲發詢,便是詢後見了南枝眸如遊光略是瀠散,隨後收眸壞著一笑,說道:“姐姐方才說宮中怕是尋不出幾人可勝鶯歌,此事南枝倒是不敢苟同,便是南枝所識之中倒有一人可勝。”

也不知這丫頭何時學得這般好打趣,竟也說話賣起關子來,當下便叫秦疏酒覺了好笑,便是說道:“哦?你所識之中竟還有這等奇人?樣樣皆勝鶯歌,我可不信。”鶯歌乃是長姐心血,便是傾盡一生也不足為過,南枝卻倒有這等奇人勝過鶯歌,秦疏酒到是真覺奇了,當下出聲發詢,也是詢後見了南枝一笑,隨後說道。

“姐姐這般七巧玲瓏心,莫非是真不知南枝所指何人?”便是見了她這般笑語皮言,秦疏酒當即明了話中深意,不禁麵笑更是深了,秦疏酒無奈一歎而後看著她搖頭笑道:“莫要嘴貧,再胡說仔細我罰你。”

“南枝可未貧嘴,姐姐的確樣樣不輸於鶯歌,這可是實話。”便是話落不知為何,倒見秦疏酒的麵笑失了幾分,已是見淡了不少,眸眼中的笑意也是散了半數,便是錯眸不知瞧了何方,一眼望得極遠後秦疏酒幽的一聲長歎,而後舒氣說道。

“樣樣不輸於嗎?這話恐是過了,我身上除了一樣是勝她的,便是再無旁了。”

鶯歌實非世俗之人,秦疏酒雖已極具天賦,可若與鶯歌比起來還是差了幾分,兩人同是長姐傾心教授,鶯歌樣樣皆是勝她的。不隻是天賦遠在她之上,連那勤奮的勁頭也是半分皆不輸於秦疏酒。樣樣皆是勝過秦疏酒半分,若要說秦疏酒何處穩勝她,便除了那一心的狠辣謀思,再尋不到其他。

明是一樣的人教出的,她至了如今仍是存了純念,倒是秦疏酒,已是不見半分兒時的良純。忽的麵上的笑散了失,秦疏酒雖未道半言,不過此時的她究竟思到了什麽,南枝還是看得出的,當下倒也幾分悔了方才之語,便是略微收眼沉言,便是略的一靜後,南枝輕道。

“鶯歌的確處處精湛不似凡塵之人,不過怕也得是這等稀奇的女子,方才能留於宇文浩身側,叫宇文一族萬劫不複。”

“說得也是,這世間除了鶯歌,便是再也尋不到第二個人,可行如此之事。長姐早就算妥了這些,鶯歌乃是她一生的心血,縱是宇文浩再如何的殺伐狠戾,隻要是個男人,遇上鶯歌斷無不陷的可能。宇文一族已是狂盛多年,如今也該叫他們嚐嚐,什麽叫自天落了地的淒慘絕望。”

隻要是個男人,就沒有不入鶯歌情網的可能,便隻要入了,後頭的戲碼可就好唱了。心中的謀思再這一次驟起,便是將那算思在心中又過了一遍,秦疏酒不禁轉了方才幽淡而後宛然勾唇問道。

“對了,南枝,心中一直思著鶯歌之事倒是險些忘了一事要詢你。那趙國的使臣,如今可行何事?便是靜靈郡主那處?備得如何?”

宇文浩已如願歸京,趙國使臣如今也還在京都,這一場戲最精彩之處也當上演。便是聞了秦疏酒忽問,南枝忙是頓心隨後回道:“陛xià已承姐姐所求,郡主的嫁妝乃是原定的三倍,雖說我朝國盛民泰,可這三倍之眾的隨嫁也是得備上些時候。加之南王妃遠嫁郡主,隻怕心中不舍,這般不舍之下更是難行得緊,短時之內,趙國使臣可難請了郡主起行回國。至於趙國使臣那處……”

便是話至了此,不知為何倒是頓陰了起來,那般略陰之後見著秦疏酒的麵上也是多了一絲的陰笑,南枝方才續道:“至於那趙國使臣,京都這段時日也未閑著,上遞國書陛xià接見並且應了他的求親之請,之後雖說陛xià忙於國事無空閑之時再接見,不過使臣可未叫自己候時閑著。據說近來京中歌舞笑妓,這位使臣就算未全見了隻怕也是見過半數,整日笙歌燕舞也是逍遙得緊。”

男子皆好美色,這一點無可厚非,可與尋常男子相比,這位趙國使臣顯然更是鍾好此道。出使他國一日兩日倒也罷了,可薑國出嫁郡主這等大事,所備隨嫁更是眾多,時間久了到也難克心中本性。倒也可能覺著這隻是一番喜好並非何等不雅之事,使臣也就愈發由了性。

噤語沉聽,便是見著南枝話落,秦疏酒這才勾唇一笑,眸中驟是清亮,便是亮而人已叫了幾分笑意,秦疏酒輕聲幽道:“竟是見過半城歌姬,這趙國來的使臣果然懂得瀟灑,倒也不叫自己閑著。不過也好,隻要他不喜叫自己閑著,咱們的戲才能演得更加出彩。本來還憂著這趙國來的使臣是個君子,行事得費上不少周折,如今看來倒也無需那般費勁了。”

倒也是由了心的一笑,便是笑後見著秦疏酒移了眸眼,而後看了南枝再道:“難得上蒼這般垂憐,既然趙國使臣沒有旁的喜好,咱們豈能不尋了人家的喜好行事。便是先前說的那些,早些吩咐出去好生辦著,我可不希望事到了如今,還出什麽不必要的岔子。”

語笑言落,眸中早已盛滿了笑意,便是聞了言語南枝頷首而點,一旁應聲接道:“南枝明白,這一件事自當辦得妥妥當當,姐姐無需操心。”一qiē心中早有思緒,便是半分紕漏也不可能落下。出言應答,了然一笑,便是笑意縈上時南枝忽然凝頓了笑意,隨後側眸朝了一出瞥去,收笑之時人已出聲警告。

“姐姐,有人過來了。”

留察到有人行近此處,此時笑談的算謀自當不可掛於嘴邊,便是見了南枝提醒,秦疏酒忙是收了眸色而後由性瞧看,倒像是偶的起意入的禦園,當下正是遊行園中。一派隨和,倒也性淡得緊,便是這般無心看遊時那現行之人已是留心於她,此時正朝了這處行來。

人是行後便是至了秦疏酒邊上,安平公主欠身禮道:“拜過窈妃娘娘。”便是這一聲言拜叫秦疏酒露了笑色,上了前親著扶了安平起身,便是攙扶而起後含笑一番細量,秦疏酒這才柔聲說道:“公主何必多禮,便是起了吧。”已是笑後隨即微著一頓,略半頓停秦疏酒這才續著說道:“今日到不知是什麽巧風了,竟在禦園遇上公主,公主也是起興上園中賞玩?”

安平公主如今寄於鄭皇後膝下,雖魏充儀在時秦疏酒也是常著可見這位公主,可當魏氏姐妹雙逝,六皇子以及安平公主繼於皇後膝下,秦疏酒便著見了公主也不好多說什麽。往時便是宮中偶遇,也是行了禮而後拜退,今日這般稀罕的正麵遇上,倒也忍不住細瞧起來。

公主如今已是十三年華,這個年歲的女子最是嬌媚,靈動中透著女子的嬌弱,最是叫人可喜。便是這樣一名正直年華的公主,前段時日趙國使臣所求之人還是她,她也臨了遠嫁他國的命運。若不是秦疏酒出言幫了她,隻怕此時的安平公主便不是在園中散玩,而是如了靜靈郡主一般藏於宮寢之內暗自垂淚。

雖說幫了安平公主,並非秦疏酒本意,可既是禦園之中偶遇,免不得說上幾句,也是順語一言,誰知此語落後倒見安平公主再行一拜,而後說道:“今日並非閑暇無事入宮遊賞,安平是專門入園尋的窈妃娘娘。”

“專門入園尋的本宮?”這話可叫秦疏酒有些不明了,便是麵上起了惑色而後移眸看著南枝失了一笑,笑後複又看向安平公主,秦疏酒說道:“這公主尋本宮,差人通報一句便可,怎是親自上了禦園?”便是話落安平公主回道。

“安平今日特尋,為的便是當麵拜謝娘娘相救之恩。”話是越說越叫秦疏酒不慎明了,這麵上的笑更是含了諸多不解,秦疏酒笑著說道:“公主這話,本宮怎就聽不明白,謝了本宮,本宮可是行了也是還勞公主親謝?”

便是話落見著安平公主再拜,而後說道:“趙國使臣入宮求和,所提求親之事,雖說宮中並未妄傳,不過安平也知這趙國使臣所求的本是安平。宮中便隻有安平一適婚公主,便是為了薑趙兩國安定,父親定然會應了趙國相求。趙國路遠,說實的安平半點也不想遠嫁他國,可若是為了兩國安定,父皇必然會應。安平無才無德,縱是求了父皇,父皇也不會收了成命。可是窈妃娘娘卻不同,娘娘體恤安平,竟是替了安平求得父皇開恩,免去和親之苦。從事於安平而言宛如再造,安平並非不明事理之人,如此厚恩如何無需當麵言謝。”

縱是由著鄭皇後續養大了,可安平公主畢竟還是魏充儀的公主,這性子到也與魏充儀相似,滴水之恩即便不能湧泉相報,可是當麵言謝也是必的。還真沒料想安平公主特地尋了自己為的竟是這事,聽聞她所言之後秦疏酒也是忍不住笑了,當是笑道。

“公主不必言謝,本宮不過是行了本宮覺著當行之事罷了,兩國安定固然重要,可公主畢竟也是陛xià龍裔,千金之軀怎能遠嫁他國,縱是迫於形shì所迫,陛xià心中也是萬分不舍。本宮雖與充儀姐姐不算深交,可這宮中也算是難得能說上幾句話,充儀姐姐乃是個值得本宮敬佩之人。縱然已是仙逝,可本宮心中仍是記掛,當時隻是想著若是充儀姐姐在世怕也是不舍公主遠嫁他國,故而也就那般一說了,公主實在無需言謝。”

行事時的心思是一回事,不過這道出於旁人聽的卻是另外一種意思,秦疏酒這一番話可叫安平公主顏動,便是忍不住拭了淚,安平公主說道:“若是母妃在世,必然不舍,也必會為安平求情。隻是如今母妃不在,安平身旁也是無所依靠,倒是謝了窈妃娘娘相幫。”

安平公主這一番垂淚之語聽著倒有些怪了,因是覺著不解,秦疏酒當下順勢問道:“充儀姐姐雖然仙逝,可公主如今與六皇子一道養於皇後娘娘膝下,皇後娘娘便是你們的母後。娘娘素來最是鍾愛公主,公主若是遠嫁娘娘怎能舍得,怕是使臣入京求時娘娘也是私下求了陛xià數次。”

“求了父皇數次嗎?”也不知怎的,這話聽上去到有幾分笑諷之意,連著眸色已經失黯了不少。許是因著這一事記了什麽,安平公主顯然有些失了魂態,見她這般怕也是沒了心思再聊談,當下秦疏酒心中也是起了算思,便是一麵留了心一麵說道。

“這母親待孩兒皆是一般的,皇後娘娘這般疼愛公主,自當不舍。對了,公主出宮想來也有些時候,皇後娘娘那處怕也要擔心了,公主還是快些回宮吧,免得叫娘娘憂心。”

她出宮也確實好些會兒,如今見了秦疏酒這般笑言倒也覺著是時候該回了宮,當是叩行再拜,安平公主這才離了。

可是等著安平公主離後,秦疏酒這才看了南枝隨後詢道:“南枝,可覺著公主今日有些怪?”便是問後見著南枝應了頭,隨後說道:“到真是怪得緊。”話音剛落秦疏酒即笑,隨後說道:“這公主與皇後娘娘,看來也不似外頭傳的那般,南枝,便是尋了個得空的時候給我查查,這裏頭到底藏了什麽?”

“喏。”

既然尋了這樣一件有趣的事,如何不細尋,萬一錯過什麽有趣的東西,豈不是可惜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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