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到這一點，那血紅的眸子迸發出妖冶的眸光，聶陰陽正好對上她的眼睛，所有不堪回首的回憶全部蘇醒，掙痛了他整個大腦。
眼前的情景也變成了索亞海域劫持的場景，通天的火焰，被天不曉虐殺的尚宮黎夫婦，以及十五年前的追殺。
他法力頓收，抱住頭連連後退好幾步，等他堅定了自己的意識時，烈焰匕首寒光閃疼了他的眼球，上麵的鮮血醒目得很。
全世界的喧囂都停止，所有場景都像摁了暫停鍵一般，隻有血液從匕首刀刃一滴滴滑落，最後滴在地上。
插進肩膀的匕首再往裏麵送了幾分，聶陰陽抬眸怔怔地對上那雙妖冶的眼睛，左手緩緩抬起，最後撫在尚暖暖臉頰上。
“住手吧，暖暖。”
嗜血的瞳眸狠狠一窒，瞳孔回縮一下，混沌的眼神終於有幾分清醒。
聶陰陽不顧插進肩膀裏的匕首，抬起右手直接將尚暖暖抱住，由於這動作，匕首又深了幾分，幾乎戳到了骨頭。
他皺著劍眉，死死抱住尚暖暖，卻止不住嘴角溢流出來的血。
尚暖暖的意識終於回來，她看到手中的匕首，分辨出聶陰陽身上慣有的氣味，熱淚奪眶而出。
聶陰陽等她安靜下來，才鬆開她，捧著她的臉，輕聲道，“我回來了。”
滾燙的眼淚低落，尚暖暖鬆開了匕首，後怕地站遠了。
她又失控了！
上次失控差點害死聶陰陽，這次居然用了烈焰匕首捅進他身體裏。
這樣的她連她自己都害怕。
但，同時她也討厭以前那個無能的自己，麵對雷霆的死亡，她無能為力，屢次成為別人保護的對象，實在太過懦弱。
還有孩子！
緋瑟害死了她的孩子！
尚暖暖抱住頭，蹲身下來蜷縮成一團，腦海中還充斥著許多陌生的記憶碎片，她害怕極了。
聶陰陽拔出匕首，眼看著尚暖暖快要崩潰，便施法讓她睡過去。
沒想到這一舉動刺激了尚暖暖腦海裏另一種意識，報複灼紅了她的眼睛，令她再次嗜血如狂。
聶陰陽來不及阻攔，就看到尚暖暖化作一隻紅色鳳凰掠向天空。
他連忙禦簫追了上去。
慕容宅。
慕容一家人正好待在地下室替慕容雪修複五官不全的臉，用的正是從尚暖暖身上剝奪而來的法靈根催化出來的三係法氣。
蘇鳳嬌神色凝重地佇立在一邊看著慕容彥與慕容軍合力替慕容雪治療臉上的傷痕。
所有工序完成，慕容軍才重重地錘了桌子，怒氣衝衝道，“聶陰陽居然敢毀了我女兒的容，這簡直是在找死！”
蘇鳳嬌道，“他現在還是玄機閣的宗司，我們陰裏怕是不能對他怎樣。”
慕容軍哼哼兩聲，“不管如何，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我動不了他，緋無極難道就動不了麽？”
慕容彥接著說，“就是，元道首領跟我們聯盟，爸爸說什麽，緋無極都會去做的，更何況他也忌憚聶陰陽呢！”
蘇鳳嬌想了想才點頭，可下一秒又捂著心口不安地看著慕容軍，“我這心裏總覺得不踏實，不知道怎麽了。”
慕容軍皺眉，“讓你一天天的別疑神疑鬼，少說點不吉利的話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