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妃傳

小愛的尾巴

第一六九章 師師詭疑

書名:窈妃傳 作者:小愛的尾巴 字數:7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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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在禦園行時見著子菮匆匆尋了自己,秦疏酒便是覺著奇了,尤其是聞了簾兒有事相稟,更是叫秦疏酒思而不解。

簾兒那丫頭可是發現了什麽,不然怎會那般急躁,因事心中思了惑,當下秦疏酒也無心再散,便是匆著回了鍾碎宮。待她回了鍾碎宮簾兒已是處在殿內候著,有些焦慮的在殿中來回渡行,因是覺了秦疏酒回宮,簾兒忙著上前拜迎,伏身欲拜。身子才剛動人未行拜便叫秦疏酒攔下,便是示意她莫要行這些虛禮,秦疏酒說道。

“可是出了何事?為何差了子菮巴巴出宮尋我?”便是詢後簾兒起身回道:“婕妤,您看看這物。”未道急尋緣由,隻是將手中一物奉至秦疏酒手中,雖是覺著有些奇怪不過秦疏酒也未詢問,便是先接了簾兒奉上之物而後攤於書中細量。

也是攤於手中瞧後,秦疏酒一眼便識出此物,

“在那淨了的衣物中?”便是出聲接話隨後上前瞧視,看著那娟帕上沾著未淨的汙垢便知是宮婢們做事又不留心,當下便要出聲斥責,誰曉這話還未出卻叫秦疏酒提手阻斷,手上仍攤托著娟帕,秦疏酒看了簾兒說道。

“娟帕既是能尋回,便是好事,為何這般匆匆差人去尋我們,可是還有旁的?”秦疏酒便是心思細。知簾兒此舉必有旁意,便是出聲詢了。這一詢也叫南枝止了聲,當即移眸看了過去,便是簾兒欠身拜了禮。隨後稟道。

“如了婕妤所言,簾兒卻是覺了一處不對。”

“何處?”語輕話詢,秦疏酒看了簾兒,便是話落簾兒回道:“簾兒覺著,婕妤手上這物並非翁才人當初所贈之物。”這話一出當即便叫南枝驚了。也叫秦疏酒的心直接下了沉,眉心立即蹙緊,秦疏酒沉了聲說道:“你可知此話何意。”便是沉聲質詢後,簾兒麵色定然正著色回道:“簾兒明白,不過簾兒也是仔細辨後方才察覺,覺著這事恐有疑處才急著遣命子菮去尋婕妤。”

簾兒的話越聽越叫人覺著心中起了幾分不安,南枝一旁也是定不住了,便是上了前開口詢問:“是何發現,你為何會疑了這物。”當是詢後便見簾兒欠求秦疏酒手中娟帕,聞意將那娟帕交於簾兒手上。簾兒這才攤開娟帕而後指了下角一處說道:“南枝姐姐可還記得此處。”

便是順了簾兒手指方向瞧去,瞧著她所指的乃是娟帕上的一處牡丹,不明何意的南枝再瞧後惑然抬了頭隨後詢道。

“此處有何不妥?”便是詢後簾兒說道:“南枝姐姐可忘了?先前有一次與姐姐打鬧,因是不慎將這娟帕勾了簪物,當時這處的絲線便叫那簪物扯了,脫了絲線。姐姐當時恐是遭了婕妤責備,便是做了主將這處的絲線補上,可因這針線功夫實在不能與翁才人相比,這一處的線繡得有些淩亂。雖是大體瞧著未能看出何處不妥,可要是細細看。還是能辨的。”

叫簾兒這樣一說,南枝才恍然記起卻有其事,當即便正了眸細細查看。可是這娟帕上的繡線針針密緊,寸寸整實。卻未瞧見當初她們私下補繡的那幾針,便是嚴切查後南枝抬了頭,而後看了秦疏酒正言說道。

“姐姐,這娟帕真非原的那一塊。”

此話落後,南枝的麵色已是沉下,便是連這語中也透著一絲道不明的旁意。便是秦疏酒的眉自始都未鬆開,接了娟帕蹙眉尋思,秦疏酒開口問道:“南枝,你可還記得這物是何時不見的。”話方落,南枝也是鎖眉沉思,便是思後南枝說道:“好像是樂平公主夭折後便未再見過此物。”

“樂平公主?”提及樂平公主,這語中自然憂沉了不少,不過語上沉憂之時秦疏酒心裏的算思也是未停的,便是理思著一qiē,眼前猛的一閃精光隨後整雙眼眸頓沉,秦疏酒說道:“你們可還記得樂平公主所中之毒?”話落二人同時應道:“鉤吻香?”語落秦疏酒頷首言道:“便是那鉤吻香,當時我還覺著奇了,我這周遭的一qiē皆有你們留心,按理來說是不當出了紕漏才是,可那鉤吻香是如何中的。現在看來,隻怕有手中之物脫不了幹係。”

自己與樂平公主唯一有了牽連的,除了那日奉上的茶以及吃食,便隻有手中這一方娟帕,樂平公主年歲,食後唇角自當沾了不少汙物,秦疏酒便取了娟帕替公主拭去那嘴角餘下的食渣,便是那般樂平公主受了毒害。而她回宮後因是懶得淨手,隻是用這娟帕擦拭隨即便食了宮內奉上的糕點,無形之中倒也中了那毒替自己刷了罪名。

樂平公主這一事,秦疏酒怎麽都思不明白,不曉得那下毒之人是借由何種手段害了她們,可如今這樣一樣,心中倒是幾分明白。卻也因這明,她才更覺著整顆心都沉了下去,也是不再出言。

秦疏酒那番語後,略微回思後南枝也是探明了這其中內隱,便是麵色直接沉拉,驚詫之下的她直接抬了頭隨後看著秦疏酒,南枝呼道:“若是這物有疑,那翁才人豈不是……”之後的話已是道不出,便是頓在那處,聞了南枝驚呼後秦疏酒也是頷點了頭,隨後應道。

“隻怕這一事同翁妹妹,要脫不得幹係了。”說完倒是不怒反著露了笑,秦疏酒看了手中娟物隨後說道:“翁妹妹的繡工何等了得,我們這心中皆是明的,當初贈帕時那巧奪天工的三塊全同娟帕已是叫我與蘇姐姐驚歎。如今又過去了幾年,想來翁妹妹的繡工當是不減的,這物本就出於她手。想來想要再繡一塊無差的,當也不是什麽難事。”

如今這事可是同翁師師牽了一處,便是叫人想不疑也難了。一個人若是未叫人起了疑,倒也沒什麽。可當疑心在心中種下,往時她所行下的一qiē叫人覺著奇怪的事,如今便說得通了。

當是豁記起幾件怪事,南枝說道:“怨不得姐姐中了那鉤吻香後,臥榻之時翁才人常入宮來探視姐姐。當時也是瞧過一次她在姐姐房內不知尋著什麽。因她也算是姐姐宮中交心的姐妹,且當時的心思皆在姐姐身上,倒也未多想,如今想來,怕是當時尋的該是這物了。”

若是鉤吻香之事與翁師師有關,這方娟帕自然留不得,那時入了鍾碎宮探視秦疏酒,隻怕關切是假,尋這物才是真。可誰又會想到這一物竟然因了宮婢的糊塗,倒是連著淨後的衣服收入櫃中。冥冥之中將這重要之物留了下來。

怎的也未想到翁師師麵上與秦疏酒交好,可那背地裏頭卻是做著這等害人的勾當,當即可叫南枝憤的,連著麵色也是沉陰下來,南枝憤恨說道:“瞧那翁才人素日一副謹慎模樣,竟是不知心裏頭藏了這樣的惡思,要不是這方娟帕留下,隻怕我們還真猜不到那鉤吻香同她有幹係。”便是憤了語說著,一旁的簾兒也是應點了頭,承應了她的話而後說道。

“便是心思歹毒之人才能做行到這樣的事。現在細想到不覺著隻有婕妤與樂平公主受了她的迫害,隻怕當初王婕妤滑胎,也與她脫不了幹係。”話落見著南枝應點了頭,隨後說道:“細想倒也覺著有這可能。六皇子雖然好玩,卻是不曾碰過炮仗,你說怎就那樣巧了,王婕妤滑胎之前倒是見過翁才人玩了,到也是覺這有趣學了。”

事情初想時總覺得巧得緊,可現在回思起來卻覺著有些事隻怕並非巧了那般簡單。這二人也是在那邊歎道。卻是秦疏酒像是未聞一邊,不知處於那處思著什麽,也是見著秦疏酒這麵色凜沉的惘思,南枝忍不住詢道。

“姐姐,您在思什麽?”出聲一詢,喚了秦疏酒思緒,便是眸眼仍舊瞧向他處,秦疏酒吐言輕道。

“蘇姐姐。”

三個字,提到那已離世的蘇充媛,便是見著秦疏酒複提了蘇蝶,南枝這兒更是不解,當是與著簾兒互視眼中皆是惘然,隨即南枝開口詢問:“姐姐,為何想到蘇充媛?”話音落後才看到秦疏酒將眼眸從他處移落至她們身上,而後說道。

“當時去見侯氏,我言下幾番提及蘇姐姐的死,可侯氏對於蘇姐姐這一事卻無任何反應,好似蘇姐姐的滑胎喪命與她無幹。當時我便覺著有些不對,既然對那李禦女以及何寶林,甚至是更早犯下的惡事都能激於相辯,為何才方犯下不久的罪她卻沒有任何反應。這樣實在不合常理,那是心中已是定了她的罪,倒是在覺了怪卻未去多思,可想來看來,或許蘇姐姐的死同她真無幹係。”

一直覺著蘇蝶之事必是侯氏犯下,可如今叫秦疏酒這樣一說,倒叫南枝詫愣了,連著簾兒一時也是回不來神,便是兩人眼中皆是惑然,最後還是簾兒先一步明了秦疏酒的意思。雖然她也是覺著秦疏酒的這一份疑叫人驚愕,不過簾兒還是出聲說道。

“婕妤可是疑了,翁才人?”

秦疏酒的話雖然沒有明道,不過她話裏的意思卻是直指翁師師,倒是免不得叫人詫愣。不過再細的一想,鉤吻香一事若真是翁師師做下,那麽害了蘇蝶也就不是什麽好奇了,便是猜想不到蘇蝶之事最終可能同翁師師扯上幹係,南枝倒是還未徹底回了神,便是歎驚而後說道。

“翁才人,怎會是翁才人?蘇充媛素日待她可不差,她能狠得下這樣的心腸?”便是話落見著秦疏酒冷嗬發了笑,而後說道:“我平日裏待她也不差,她能用了這樣的法子構害我毒殺公主,難道還不能想了法子連著蘇姐姐與那未出世的孩兒一道除了。”

思得出鉤吻香那樣周密惡毒的法子,旁的就算是犯下再如何不可思議的罪,也沒什麽好奇的,當是眉心緊鎖,蹙眉屏氣思後南枝說道:“這樣說來到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了,我就覺了怪,翁才人那兒已是許久不曾同我們走動,怎的蘇充媛剛懷上龍裔她便整日整日的往著如意宮跑,去得比我們還勤快。現在看來,人家當時去得那樣的勤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語落連著簾兒也是旁側接應說道:“蘇充媛的性子最是直爽,素來最不知提防小心,更別提她可是視了翁才人為姐妹,更是不可能處處設防。咱們鍾碎宮雖然也去得勤快,可與如意宮終歸是隔了宮牆,縱是處處替了蘇充媛小心隻怕也防不得全部。”

要是翁師師真有心要害蘇蝶,蘇蝶必然中招無疑,候賢妃是有害蘇蝶的心思,可是僅憑雋語與那當日當值太醫私下會麵,卻也不能斷言蘇蝶之事便是候賢妃所為。候賢妃那段時日總是稱病甚少與蘇蝶有所接觸,便是蘇蝶身側最是親近之人也就隻有她同翁師師。

榮太醫每日把脈,皆道蘇蝶胎象甚穩,卻是那一日忽的動了胎氣,榮太醫身子巧了不適太醫院又巧著無人當值,若是要將這一qiē都辦得這般的巧,整日稱病不曾同蘇蝶有所接觸的候賢妃,手腕之上豈不是神了?

亂的胎象非一日而促,而那蘇蝶的龍胎卻一直由著榮太醫照料,榮太醫一直是言稟胎象平穩,可這蘇蝶的胎象是否一直持穩卻也是當深思之事。便是沉了心重思,更是覺著這事處處存了疑,尤其是翁師師,更是滿身的疑點。

疑心隻要一起,便再難壓下,已是覺了如今的翁師師心中所藏怕是不再如了麵上所見,南枝開口說道:“蘇充媛的胎脈,便是榮太醫最清楚,可如今榮太醫已死,侯氏也已畏罪自殺,便是想在查這一事也就難了。”

兩人皆已命忘,如何還能重查這事,難,是極難的,不過秦疏酒還是凜了眸說道。

“隻要犯下,必然留有蹤跡,若是這事與她無關,我自然愧了她,可要真是她害了蘇姐姐,便是莫怨了我這心,比她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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