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夫攻略

文且君

第七十九章 到時相聚

書名:賢夫攻略 作者:文且君 字數:7912

暮遲一人纏住了兩個山賊,每個招式都是迎難而上看著極是危險,幾次那些賊人的大刀差點砍在暮遲的手臂上。赫連子桑看得心驚肉跳,一個分神被人踹了一腳心窩,狼狽的摔倒在地,視線卻一直定在暮遲的身上,每每看到刀光劍影從她身上劃過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晨兒和黃鶯肩不能抬手不能提貨真價實的弱女子,麵對這種充滿危險輕易就能丟了性命的混亂,她們一直護在主子麵前,竹青更是在赫連子桑被踹倒後悲憤而起,愣是給暮遲爭取到了時間,解決了那兩個纏人的山賊。

帳篷外兵器相撞和人呐喊的聲音傳來,暮遲在看到赫連子桑被掀翻在地的狼狽小模樣時,心裏有點心痛招招用上狠勁將人揍了斷了手或腿,然後將赫連子桑解救於危難之中。

隻是一切哪有說的那麽輕巧,那些山賊身材高大,加之都是練過的,暮遲絆倒第三個山賊時就有些體力不支,到第四個山賊更是硬生生的挨了一刀才將人製服。

暮遲得空後的第一反應不是關心自己的手臂傷成什麽樣了,而是拉著還在愣神的赫連子桑跑出帳篷找了個隱秘的地方躲著了。若是傻傻的站在那裏等結果,萬一那些侍衛太渣連幾十個山賊都打不過怎麽辦?她可沒有更多的力氣跟人搏鬥了,小命要緊,嗯,錢財也很要緊。

所以走的時候,暮遲還不忘讓晨兒她們將銀票珠寶帶上。至於那些千金大小姐和宮離郡主,暮遲粗粗的看了眼,除了那些侍衛之外,那個丫鬟都不曾看見,看來她們是最遲逃跑的。

宮離站在林子中,周圍有些黑暗,此刻她對著麵前站著的黑影說:“為什麽突然動手?我不準你們傷害他,絕不!”

那黑影沉默了一會,然後垂著頭說:“這是主子的命令,郡主還是好好呆在這裏吧。”說完,就乘著夜色飛掠而去。

宮離在原地恨恨的跺了跺腳,滿眼的不舍與不甘,最終卻沒有輕舉妄動聽話的呆在原地。跟自己的命相比,那個一再讓自己心傷的男人好像也沒有那麽重要了。

人就是這樣,可能剛開始會被愛情衝昏了頭,但在某些事重要時刻還是自私的,所以誰沒有了誰都能活,因為大家的幸福並不是綁在一起的。

暮遲不知那些千金小姐們躲到哪去了,赫連子桑有保護她們平安回京的任務在身,暮遲不得不在意。好在,前去打探的竹青說她們都很聰明的往鎮上去避難了。

那小鎮雖然沒有客棧,也貧瘠的可憐,但勝在有人氣。在慌亂之中那些姐兒看到燈火跑去也實屬正常,暮遲萬幸赫連子桑選的紮營地是小鎮旁,不然那些精貴的姐兒有個三長兩短赫連子桑都脫不了幹係。

隻是她們得救了,暮遲跟赫連子桑卻好像被人盯上了。無論他們怎麽跑身後都追著兩個黑影,而且暮遲粗粗一看,麻蛋輕功那麽好,還以多欺少他們的命危矣!

眼看他們就要走進小鎮,但明顯身後跟著的人並沒打算讓他們逃到小鎮上引起不必要的慌亂和阻擾。暮遲等人隻見一個身穿錦衣蒙著臉的男子提劍就向他們揮來,身後還有兩人窮追不舍。

赫連子桑眼尖一眼就瞧出這幾人跟那些山賊不是同一批,那幾人腰上還佩戴著一件長劍,跟那些山賊手上拿的大刀明顯的不一樣。是以,赫連子桑捉著欲要衝上去的暮遲,耳語了兩句然後暮遲一個虛晃,讓前麵的刺客愣神間,幾人便四處散去。

黃鶯晨兒抱頭亂竄,沒有跟上赫連子桑也沒有跟著暮遲,暮遲獨自一人向隱秘的地方跑去,赫連子桑帶著竹青向小鎮方向跑去。

情理之中的那三名刺客並沒有去追晨兒兩人,倒是分出兩人去追赫連子桑,一人追著暮遲,無一不是受傷提著把件泛著冷光。

赫連子桑在暮遲耳邊說的話:“那三人不是山賊,姑且四處散開,到時候回帳篷處相聚。”

他這麽一說,暮遲也發現了,當下點頭答應,晨兒等人自然聽到了命令,但跟主子走散卻是意料之外。

暮遲利用黑漆漆的環境,在林子中左躲右藏,時常聽到腳步聲傳來卻一直沒有被發現追上,暮遲這赤腳空拳的可沒有打到專業性的刺客,更別說人家手上還有凶器還會輕功。那些空有一身蠻勁的山賊還能不在話下,但麵對這種不知要命還是劫人的專業戶能躲則躲吧。

暮遲靠著樹幹,心裏砰砰亂跳,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就怕那強的變態的刺客聞聲而來。同時暮遲心裏擔心著赫連子桑,那些刺客明顯是奔著他去的,若是他被傷或丟了性命,暮遲不敢想自己會怎麽樣。而她作為次要人物,應該能躲掉,晨兒兩人更是不用說了,人家根本就沒有把她們當回事。

對了,他們為什麽那麽清楚誰是主子誰是下人?晨兒跟黃鶯都長得不穿,穿得也不會很差,對方卻第一時間就能分辨出誰主子誰無關緊要的下人!

暮遲帶著疑惑在黑暗的林子中等了好一會,聽不到腳步聲後,暮遲就迫不及待地的往林子外跑去,不,應該說往赫連子桑的方向跑去。

隻是暮遲剛跑出院子就聽到身後傳來聲響,本能的回頭還沒來得及看清身後的情景,後頸卻被人一擊,隨後倒地朦朧中她看見了一雙繡著金色暗紋的黑鞋。

暮遲醒來的時候脖子很是酸痛,剛想伸手揉揉卻發現雙手被綁,睜眼看了看四周才想起昏倒前的事情。赫連子桑,她的相公怎麽樣了?手無抓雞之力的他能躲掉那兩個刺客的追殺嗎?

暮遲抱著種種憂心仔細打量著四周,發現自己的被關在一間土房子裏,房中除了四麵土牆就隻有她躺著的床和床前的桌子,還有一扇小窗戶能讓暮遲知道外麵天已大亮,隱隱聽見外麵傳來的說話聲。

暮遲皺眉,這裏好像並不是什麽監牢,且這麽老舊的房子也不像是在南山寺下麵的小鎮的模樣。赫連子桑說追他們的人不是山賊,那麽她沒有被殺也沒有看見對方的頭頭,難道這裏是他們的老巢?

暮遲等著有人進來好打聽打聽,至少要讓她知道自己被誰捉了吧?

暮遲等了許久,屋裏的陰冷讓她不自覺的挪到的窗戶下照陽光。如今已是初冬季節,她身上的披風落在了帳篷裏,就算身上的衣服有些厚也抵不住寒冷。

在暮遲以為自己此次凶多吉少的時候,終於有人來了,是一個皮膚曬得嘿呦微胖的婦人,暮遲看得一愣一愣的,暗想難道這裏真的是小鎮?那自己為什麽被綁著?

那個婦人將吃食放在桌上,然後怯生生的看了暮遲一眼,像看到了鬼一樣匆忙的出去了,還把門給關上。

暮遲醞釀好的話還未說出口,人已經不見了。暮遲看了看自己被捆綁著的手,又看了看桌麵上的飯菜,難道她要像個狗一樣啃著吃嗎?難道她被關著還跑得掉?合計著她吃喝拉撒都不能,故意拿東西放那做做樣子是吧?

暮遲怒了,看得到吃不到,昨晚連飯都沒有吃的她終於餓出了脾氣。她挪到桌子旁邊,揮手將將飯菜都掃在地上發出瓷碗碎裂的聲響。

暮遲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進來,更是氣得一腳將桌子踹翻。

外麵候著的人自然是聽到了聲響,他們隻當是暮遲被關在這裏沒有自由而耍脾氣,便想著餓她兩頓她就懂得審時勢不再浪費糧食了。他們原本以為暮遲會大喊大叫,出意料的那邊卻安靜了下來,他們搖了搖頭不再理會繼續吃著午飯。

上頭的人可是說那婆娘會點三腳貓的功夫,他們又擔不起人跑掉後的後果,所以隻能一直這樣綁著了,反正她要吃喝拉撒隻管叫人就是,絕對不能給她機會跑掉。

安靜下來的暮遲此刻正在拿著瓷碗的碎片,手勢變扭的割著自己手上的麻繩,隻是兩個手指不好勢力,等她隔斷了麻繩手指頭都要抽筋了,自己的手腕還被誤傷了。

手解脫了,暮遲便將腳上的繩索也解掉了。路過地上那堆殘羹的時候,暮遲很沒出息的吞了吞口水,隨後就是滿眼的怒火。若讓她知道是誰這麽缺德將她綁了,她回頭肯定去候著他,將他打的殘廢再餓個三四五天!

暮遲發現這木門被外麵栓死了,她不知這裏是不是南山下的那個小鎮,但不管是在哪裏她都不能坐以待斃。

在隔壁看守的人剛吃飽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猛然聽到砸東西的聲音傳來,他們原本以為是那婆娘又開始發脾氣了便不想多做理會,還是年長一些的大哥皺眉出去看了眼,然後他們就聽見大哥喊:“人跑了,快出來捉人!”

在場的十幾位兄弟全都蹭蹭的站了起來,一改剛剛悠閑的態度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出去一看,就看見先他們一步的大哥向山下追去,再到剛剛還關著人的房間一看,果真沒有了人,除了撒了滿地的飯粒散在地上的麻繩外還有被摔散的桌子,人影都沒有,窗戶還被摔爛牆邊一堆木頭,相比那婆娘是用桌子的殘骸將窗戶砸爛逃掉的。

那窗戶那麽小,想不到還是被那個婆娘跑掉了,眾人一想到事情的重要性,粗粗一看後就跟著大哥後麵追了過去。

他們的打量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暮遲隻聽到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停頓了一下,然後就越走越遠,還聽到他們嘴裏的謾罵聲。

暮遲從房梁的黑暗角落走了出來,一點都不吃力的爬下房梁跳到那張木床上,然後腳步輕巧的走出了房子,看了眼那些遠去的人們,暮遲才知道自己被誰捉了。

是那些山賊!可是赫連子桑不是說追他們的人跟山賊不是一夥的嗎?屁啊,明顯就是!

暮遲不及多想,拔腿就往那些山賊的反方向跑。這些山賊的老巢是半山腰上建的,暮遲跑了沒多久跑到了野草叢生樹木茂盛的地方,這裏沒有路看得出是沒人走過的路。這樣也好,雖然難走一些,但隻要踩踏的厲害她走過之後那些野草也會幫忙隱藏痕跡。

暮遲下山的時候仍能聽到反方向的山賊們的咒罵聲,想來他們追不到暮遲已經開始四處散開尋找了。有草叢和灌木做遮掩,暮遲隻需聲音靠近的時候停住腳步蹲下身子就可以了。

暮遲一路往下走都沒有被那些山賊找到,有次迎麵撞上往上走的山賊,暮遲麻利的躺在草叢中,耳聽八方的聽著他們的腳步聲,幸好他們嫌棄這條路太陡又多灌木難走,站在原地往上麵仔細的看了看,沒看到人才慢吞吞的走了。離去時嘴上還不忘咒罵暮遲,罵她如何害他們陷入困境。

暮遲聽出了弦外之音,感情這些山賊還是受人旨意綁自己的不成?諸多疑問不及她歸心似箭,暮遲猜測山賊老巢離他們之前紮營的地方不會太遠,所以下了山看見大馬路憑著印象往右邊走。

這一路暮遲不敢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路上,而是走進路邊的林子隱去身形,若是沒有林子就快步的往前走,就怕身後有人騎馬追來。

好在一切是她多想了,沒有遇到追上來的人,想來她還沒那麽重要吧?暮遲從中午走到傍晚,才遠遠的看見有些眼熟的小鎮,那一刻暮遲差點熱淚盈眶,天知道她有多餓多累,再走下去會有多絕望。

幸好沒有走錯路,特麽的這麽遠,那些山賊是騎馬來回的嗎?也不知道赫連子桑會不會按照約定的在帳篷那處等著她,也不知道他一天一夜等不到自己會不會很捉急。

最近他們困覺困的越發歡實,他應該會擔心自己的吧?

暮遲帶著激蕩的心情,盡管喉嚨幹的冒火也不去小鎮求水喝,迫切的走進他們當初紮營的地方。可是她失望了,紮營的地方雖然還有些狼藉的痕跡,可是別說人影了連帳篷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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