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炮灰女修在末世

張二傻

第三十章

書名:反穿:炮灰女修在末世 作者:張二傻 字數:4673

天際中閃過電光,雷鳴聲漸漸從遠方傳來。一陣預告般的序曲結束,豆大的雨珠傾盆落下。一個隔離符要不了多少靈力,可清言卻並不想這麽幹,真希望這雨下的再大點,再大一點。修靈兩百年,她也許久不曾哭過,或許她已經忘了,該怎麽哭了;亦或者她早已失去了流淚的能力。隻是覺得心口很痛,像是被萬千的針紮一般。算了,就讓這雨代替流淚,讓哀愁隨雨而下,流出體內,奔向未知。

清言立在舊街橋頭一處寺廟屋簷下,遍覽整個城市,卻隻有這裏尋得到一絲曾經的味道。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

壯年聽雨客舟中。

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

鬢已星星也。

悲歡離合總無情。

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古人的詩句寫進了她的心裏,如今自己鬢發雖未星白,卻也在這世間飄飄蕩蕩百年。這百年即使學不到半點本領,大抵也學會了超然灑脫。卻在這紅塵中顛簸幾響年華,迷了心房。

人世間情感多變,她不理解為何前段時間才對她說隻許留在他家中的人,轉眼間就能讓她滾;更不明白昨日溫柔細雨的話語,轉瞬間就變成了極其厭惡的狠絕。罷了,隨他去吧,就讓這悲歡離合隨雨而去吧。

“吱呀”一聲過後,厚厚的木門被打開,從內走出個穿著深灰色僧服的僧人。

“施主,屋外雨大,還請進內暫避。”說話的僧人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臉上卻有著不同於年齡的超然物外。

“屋外挺好,雨霧深深,正好解我心愁。”清言看著屋簷外的雨幕,目光悠遠。

“施主未進又怎知這寺內的雨解不了你的心愁呢。”僧人說話時音調柔和悠長,那是一種被青燈古佛長時間浸透是清冷和溫和。

清言不自覺被他的聲音感染,點了點頭,以示同意。

古舊的木門上有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讓人心裏很舒服。門內的的屋簷下掛著一串串水珠,雨滴打在庭院樹上的枝椏上,枝椏在風雨中搖動,鮮綠色的嫩葉在空中搖擺起舞。庭院的中間是一座八角攢尖式玲瓏碑亭,亭子的兩邊是老舊的青石板路,踏在青石板上,水流從空隙中冒出,有些青石板已被青苔密布,人走在上麵隻覺腳下軟軟。

在僧人指引下,清言踏進了亭子,才發現亭子的中央有一個石台,上麵布著一方殘棋。正對著石碑,碑文上的字已斑駁,但仍舊可看得出是出自大家之手。

亭簷雖刻意挑高過,但兩邊的古樹太過茂密高大,遮住了許多視野。身在亭中,卻覺被萬樹懷抱,周圍雨也顯得小了,滴滴答答的成了雨幕,悅耳又美麗。

“雨這是小了嗎?”

和尚微笑。“雨勢並沒有變化,變化的是你的視野。”走到清言的身邊,兩人並肩而立。“屋外的雨和屋內的雨是一樣的,正如人所遭受的各種磨難,可若是心境變了,那便又是另一番風景。”

“多謝方丈開解。”終究是一葉障目,和尚的話如同醍醐灌耳,讓清言瞬間清醒。

和尚笑而不語,出神的欣賞這大雨。

“有客人來了。”

清言順著方丈的眼神望去,古舊的木門打開,一雙厚底灰布鞋出現在她的視野,再看來人,瞬間愣住了心魂。

男人身著一身灰色長衫,一手執立著油紙傘,另一隻手拿著一包茶葉。他從雨中悠悠而來,一步一步一蓮華,絲絲水花濺起後又迅速歸於平靜。未見其人,卻已被他的氣質所折服。他的氣質和清言屬於同類,不染塵世煩躁,安得一席寧靜。可又不同與清言,清言身上的純淨和超然,是由於初入凡世,潔淨安然,那是一種與身俱來的風華。而他身上的安寧,確是曆經浮世,洗脫鉛華,超然物外的氣魄。

隨著男人的慢慢走進,傘下的容顏也變的格外的清晰。

“師父!!”清言震驚的喊出這句話,一模一樣的容顏,一樣超然物外的氣質。

男人踏進亭中,卸了傘,清言看見了一張沉默百代的容顏。師父站在嶽峰之頂負手而立,白色的道袍隨風飄揚,往事曆曆在目,記憶中的容顏與麵前的人相互重疊在一起。

“師父?”這麵容太過熟悉,可這眼神又太過陌生。清言的話語帶上了一絲疑問。

“雨大,來的玩了些,特帶了些明前茶與你共享。”男人的目光從頭到尾都沒有落在清言的身上,那份陌生感讓清言覺得分外心慌。

“清言?”正當清言沉浸在失落中時,男子卻突然開口,溫和中帶著疏遠的報出她的名字。

清言興奮的抬起頭,眸中燃著激動的淚光。

將油紙傘遞到清言的麵前。“屋外有人找,順便幫我把傘還給他。”

“泡好茶,我們接著下棋吧。”男人轉頭對著方丈說道。

怔怔的接過傘,木訥的應允回聲。真的不是師父嗎,對啊,如今她是一個人啊,在這陌生的世界裏。

推開了木門,一道熟悉的背影出現在她的麵前。

“齊雲翰,你怎麽找到我的。”

來了回頭,露出招牌式的溫柔笑容。“可能是天生的直覺吧,自從相遇後,我總能敏銳的感應到你,你的心情和你想去的地方。”

對於齊雲翰的回答,清言壓根沒聽進去。“說吧,找我幹什麽。”

“當然是感應到你被人拋棄,過來對你施以援手了。”笑如陽光,讓人感覺心中一暖。

“不需要。”若是素不相識她也許也會被這笑容感染,可她知道這笑容背後藏著什麽。

“我需要你的幫助,正好你無處容身,我們互相需要,我誠意邀請,還望你采納。”齊雲翰言辭誠懇,目光認真,

如今自己功力未完全恢複,到處漂泊也並非好事。既然自己與齊雲翰是利益關係,他若能提供一方席座亦是極好。

“也罷,你也翻不起什麽花浪。”對於齊雲翰,自己的防備很重。這個男人她看不懂他,他好像卻能看她。

齊雲翰比了個邀請的姿勢,紳士的為清言襯衫,貼心的替其打開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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