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俏廚娘

倦舞

82.挑選日子,劉氏試探 包含110鑽石加更

書名:美味俏廚娘 作者:倦舞 字數:25836

劉氏擰著帕子,有心想與杜若打探點什麽,又怕惹出笑話。

“公主,臣婦冒冒失失的上門,忽然想起家中還有事情,這就先告辭了。”劉氏糾結半天見半點有用的都沒探到,於是就與靖安大長公主道別,回去再想其他的法子。

靖安大長公主何嚐不知道她想做什麽,隻是杜若不想去相認,她也就不會再說什麽。

於是讓林嬤嬤送劉氏出去,讓她時常過來陪著說話。

陳氏已經從陸大那裏知道杜若的身份,她是沒法理解杜若的想法。

生身父母都在世卻不相認,著實讓人匪夷所思。

但有靖安大長公主在,她也不敢問什麽,隻與杜若說些閑話,兩人一道哄靖安大長公主開心。

“阿若,我挑了三個日子,等明峰來了,你們倆選一個,然後我再進宮求皇帝下道賜婚聖旨,這樣你們兩也就圓滿了。”靖安大長公主被杜若與陳氏哄得眼淚都笑出來了。

因著兩人的婚事還得陳氏操辦,於是,趁著陳氏在,想著趕緊把日子定下來,剩下的就交給她了。

“明峰著急的把阿若娶進門,他肯定挑的是最早的那個日子,祖母,您說呢?”陸五要成親,陳氏真心為他高興,這樣夫君也了卻了一樁心事。

她昨天與夫君說讓杜若從她娘家出嫁,被丈夫拒絕了。

他說的同公主說的一樣,“咱家不需要做那些樣子給別人看。她都不願意與長安侯府相認,那就是她與明峰都不在乎這些,不用管,你做好該做的就行。”

果然是靖安大長公主教出來的,底氣都是一樣的足,但杜若又哪裏來的底氣呢?

長安侯府的嫡女比撿來的孤女身份高了不知道多少。她匪夷所思!

杜若麵色緋紅的聽靖安大長公主與陳氏說著挑日子之後應該做些什麽。

她想要逃跑,但是又很想知道陸五選的是哪個日子。於是她一邊聽一邊不時的瞟著門外。

過了好一會,才聽到門外有丫頭給陸五請安的聲音。

她坐直身子,眼巴巴的看著門口掀簾子進來的陸五,後麵跟著陸十。

陸五一進來,目光和杜若的對個正著,他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臉紅了紅,瞬間又想到她馬上就要是自己的了,又忍不住緩緩地笑了。

陳氏嫁進陸府後很少碰到陸五,以前見陸五雖然脾氣很溫和,也會臉帶笑意,但是這次看他感覺很不一樣。

皮膚不是很白皙,帶著小麥色,漂亮的嘴唇微笑的勾著,整個人因為那笑意讓人如沐春風,看起來很舒爽,愉悅。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陳氏又見身邊的杜若眼巴巴的看著陸五,不禁笑了笑,推了推杜若:“好了,馬上就可以如膠似漆的粘在一起了。都天天見麵的,怎麽還這樣。”

杜若眨了下眼睛,飛快的又瞄了眼陸五,靦腆地說:“大嫂,你就饒了我吧。”

陸十給靖安大長公主與陳氏請安後,就膩到杜若的身邊說:“若姐姐,你想去逛京城嗎?”

杜若聽了死命點點頭,肯定想去的。但是剛到京城,還沒安定好,她也不好讓陸五帶她出去逛。

現在聽到陸十這樣問,想要出去的心就更加蠢蠢欲動了。

陸十見她很想去,壓低聲音偷偷的說:“你讓五哥帶你去,然後順便捎上我行嗎?”

她這才知道分明就是眼前的少年自己想去,又怕長輩不同意,於是就先來誘惑她。

她用‘我什麽都知道’的眼色看了眼陸十,果然隻見陸十雙手合十,對她求饒。

她笑了笑,“等五爺空了再說。”

靖安大長公主正想與陸五商量哪個日子好,結果她把選的三個日子拿給陸五挑的時候。

隻見陸五想都沒想,直接指著最早的那個三月二十八說這個好。

陳氏見狀‘撲哧’笑了出來,“祖母,孫媳說的可對?五叔可不就是選的最早的那個日子。”

靖安大長公主樂嗬嗬的回答:“你說的對,有賞,錦心,去把裏間櫃子裏的那個匣子拿出來”

林嬤嬤去了內室,沒一會捧出一個匣子交給靖安大長公主。

靖安大長公主打開盒子,隻見裏麵放著很多的首飾,釵環,頭麵,玉鐲,全都是做工精細,材質上乘,看得人眼花撩亂。

她把匣子給陳氏,“你和阿若都選兩樣走吧,老三的媳婦等下次他們歸家的時候給她。”

陳氏出身高門,自認看過不少好東西,可是那些都沒有匣子裏的好。

她捧著匣子,“祖母,這些都太貴重了。哪裏能給孫媳?你還是換個東西賞吧。”

“讓你選就選,這些不過都是些死物,這些都還隻是一點,以後等我去世了,再分給你們幾個。”靖安大長公主傷感的看著那些首飾,這些很多都是當初老國公打回來的戰利品。

也有一些是當初皇家給她的嫁妝。

物是人非,也就剩下這些死物了。

“那孫媳可得謝謝五叔,讓我贏了祖母這樣的好東西。”陳氏也不含糊,選了一個紅玉鐲子,一塊羊脂玉佩。

她選完之後把匣子給了杜若,杜若咬了咬唇,選了一根樣式簡單的簪子,以及一對用墨玉打磨成的耳墜子。

靖安大長公主見她選的這樣素淡,又讓她再選一樣,杜若聽了連忙擺擺手,一臉的受寵若驚。

“公主,您也知道我的愛好就是下廚,這兩樣很好,鐲子那些我怕會碎。”杜若紅著臉說。

陸五見狀為杜若挑了一朵樣式精致小巧的珠花。簪在杜若的發上,對她說:“長者賜,不可辭,再說祖母的東西可多了。”

杜若摸摸珠花,謝過靖安大長公主,把那匣子還給了林嬤嬤。

陸十在邊上捅了捅杜若的手臂,示意她與陸五說出去逛街的事情。

“墨曦,我想去街上看看,你有空帶我去嗎?”杜若低聲的問陸五。

陸五本就想過幾天帶杜若去京城各處轉轉,趁著他現在還沒有接過陸四手頭上的事情,多陪陪杜若。

“好,那等下就讓暗夜去吩咐府裏準備馬車,今天先到近的地方看看,等明後天再帶你去京郊外走走好不?”陸五摸摸杜若的腦袋,柔聲的說。

“好,那我們帶上十兒好不好?他在家也很無聊。”杜若最後弱弱的問了一句。

陸五聽了,眼睛微微的眯了眯,皺著眉頭說:“明揚正準備把他丟進國子監,他得準備準備。否則丟的是陸家還有祖母的臉。”

陸十在邊上聽了馬上就跳了起來:“我怎麽不知道?四哥太壞了,國子監那些老夫子搖頭晃腦的,我不要去。”

陸五沉著臉,滿臉不悅的說:“那你要幹什麽?整天膩在後宅?你還是陸家爺們嗎?”

“祖母,祖母,能不能不要把我丟到國子監裏去,那裏真的是太可怕了。”陸十見陸五說不通,搖著靖安大長公主的胳膊哀求到。

“這個可不歸祖母管,你還是聽你四哥的吧。再說,你漸漸大了,總不能還這樣的胡鬧。”靖安大長公主寵孩子歸寵孩子,但是該放權的一定放權。

陸十見祖母這裏都打定了主意,坐在那裏哀嚎連天,早知道他呆在東江府好了嘛,或者和三哥三嫂出去遊山玩水也不錯呀。

玩也不帶他玩,還要把他丟到國子監,陸十頓時覺得人生都沒有意義了。

陳仲洛來找他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陸十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他好奇的問陸十:“十兒,你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大事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陸十有氣無力的把事情都告訴他之後,陳仲洛一喜,說:“十兒,我爹也讓我去國子監,我們有伴了。”

陸十白了他一眼,這個和有沒有伴一點關係都沒有好嗎?國子監裏的那些老夫子搖頭晃腦的讓人背書,再說他也不用考功名啊。

他更喜歡做像祖父一樣的大將軍,在戰場上廝殺,他的武功學的這麽好,不做大將軍那不是可惜了。

可是祖母怕他和兄長和長輩們那樣戰死,都逼著他們走文官的路子,可是他一點也不喜歡文縐縐的東西好嗎?

他越想越覺得苦悶,突然站起來對陳仲洛說:“走,我們去外麵大吃大喝,做個紈絝公子哥。”

陳仲洛見狀,樂的前仰後合的,“十兒,你這樣一張精致俊秀的臉可做不了公子哥,小倌館肯定很適合你。”說完他就撒丫子跑了出去。

陸十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的臉精致,陳仲洛這樣說簡直是讓心頭火起,也飛快的跑去追陳仲洛。

陳仲洛雖然學了功夫,但那三腳貓的功夫怎麽能和陸十經過多名師傅教出來的功夫比,一會就被陸十給逮住了。

他也算機靈,知道說錯話了,陸十一抓住他,把他壓在地上的時候,他就連忙求饒:“十兒,小的說錯話了,原諒小的一次?”

兩人是好朋友,陸十也沒真的計較,不過還是給了他一腳,“讓你下次瞎說。”

陳仲洛被踢的連連呼痛。

“別裝了,我根本就沒用力。”陸十笑罵到。

陳仲洛笑嘻嘻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豪氣的拍拍陸十的肩膀說:“走,我請你去吃好吃的,一吃解憂愁。”

“我要去京城最好的茶樓吃他家的點心。”

“十兒,這不好吧,不覺得太奢侈了嗎?”

“你說請我吃解愁的,去不去?”

“那好吧……去去去,不就是荷包癟了嗎?為了兄弟,兩肋插刀,何況是荷包……”

“讓我看看刀插哪了?我再幫你插一刀。”

等兩人走遠後,杜若與陸五才從大樹後走出來。

“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的感覺真不錯。”杜若羨慕的看著兩個少年打打鬧鬧的走遠,感概了下。

“你多和大嫂出去走動走動,也會有很好的手帕交的。”陸五溫聲安撫到。

“墨曦,陳三看起來還不錯。你以後可以的話適當的照顧他一下可以嗎?”杜若咬著唇,不安的與陸五說到。

雖然她不想去認親,但畢竟陳仲洛是最無辜的一個。

她看了陸五拿來的那些文件,知道他承受著很大的壓力,難得的是他沒有長歪,還能保持著這樣的一顆純淨的心。

也許說不定以後會變吧,但那些她管不了,能讓陸五適當的時候幫他一下已經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陸五選了三月二十八作為兩人的婚期,原本靖安大長公主想著讓陸五兩成親後就住在公主府,但是陳氏提醒說以後公主府要收回的。

靖安大長公主無奈同意了他們倆住回鎮國公府。

杜若看靖安大長公主黯然落寞的樣子,悄悄同陸五說:“要不,我們先住在公主府陪公主。我們走了,十兒要去國子監,公主得多寂寞啊。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陸五不置可否,隻要有杜若,他住在哪裏都一樣。

於是挑了個時間,他同陸大說了他的意思,陸大想想也是,於是就與陳氏說就讓陸五兩人住在公主府,鎮國公府同樣給他們準備一個院子以後用。

靖安大長公主知道後,欣慰的同林嬤嬤說:“原本還覺得阿若一聲不吭的性子不好,沒想到她把別人的好都記在心裏呢。”

林嬤嬤讚同的點點頭。

一般權貴人家給女兒的嫁妝那是從小就開始攢的,杜若情況特殊。

於是靖安大長公主從她的私房裏拿出一筆錢幫杜若置辦嫁妝,又讓人把淩雲院連著邊上的院子一起打通。

杜若到時候就從鎮國公府出嫁,在兩府間繞一圈就好了。

這些事情都與杜若無關,她倒是想幫忙,問陳氏她要做什麽的時候,陳氏揮揮手說:“哪裏有新嫁娘自己準備婚事的。”讓她陪好靖安大長公主。

哪知她跑到春暉堂去的時候,春暉堂也是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

靖安大長公主同陳氏說的一樣,隻讓她好好休息。陪好陸五就可以了。

不過餘大成的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他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中,偶爾思路卡住的時候就跑來找杜若閑聊。

比如,你都是用什麽東西來提味贈鮮的。

又比如你熬粥的時候有什麽訣竅。

他已經不準備做那些大魚大肉,程序繁瑣的菜式。這還是那次杜若做點心的時候給他的啟發。

杜若對於餘大成的問題是有問必答,同時也分享了很多她自己的做菜心得。

如做點心的時候會把粉類蒸一下,口感會很細滑。

又如蒸雞蛋羹的時候先打散雞蛋,再擱鹽,然後放溫水,最後把打雞蛋的時候打出來的那些氣泡給撇了,這樣蒸的表麵光滑,入口即化。

諸如此類各種心得都告訴了餘大成,餘大成聽了之後,拍拍肥碩的大腿對杜若說:“杜姑娘,以後我餘大成如果有機會著一部食譜,我會記得你的。”

杜若笑笑沒有說話,食譜,她也可以自己著。所以,她不明白當初師兄為什麽那樣看中那部食譜。

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手法。就連她,同樣的材料,同樣的調料,兩口鍋做出來的食物口感都不會相同。

火候的大小,鍋的厚度,炒菜的力道,甚至是廚師的心情,都能影響到食物的味道。

是以,她從來沒想過對餘大成藏私,巴不得他能夠發揚光大。而且,她以後隻會為喜歡她和她喜歡的人做吃的。

餘大成比賽那天,一大早他就來問杜若要不要去觀賽,順便也看看可以品嚐下其他的廚師的手藝。

杜若表示要問陸五,她知道這次比賽是趙王府主辦的,上次在東江府陸十把趙王世子打成了豬頭樣,也不知道陸五會不會去。

當時與陸五說的時候,他一臉淡定的說:“去,為什麽不去?”

他讓暗夜準備好馬車,悠悠然帶著杜若去逛街了,然後去看餘大成比賽。

比賽的地點放在了京城有名的三味居,三味居在酒樓門口搭了一個大大的台子,上麵分開砌了多口灶台,一口灶台一個隔間。

台子四周用油布圍了起來,留了一個門方便大廚和幫手進出。

杜若他們到的時候外麵已經圍的人山人海,老百姓就是這樣愛圍在一處看熱鬧。

其實外麵的人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況,可還是愛圍在一處,你問一句,我說一句,然後把一件事情傳的麵目全非。

陸五牽著杜若的手從三味居的側門進到三味居裏,一樓連櫃台都搬開了,顯得特別寬敞,大堂裏放了兩排圓桌,是給食客們坐的。

大廚們的菜不具名上桌,最後食客們吃了,覺得哪道菜好吃,就把手中的簽投給哪一道。

至於這些食客則是趙王府請來的京城的紈絝子弟。

一進去就碰到了從裏麵出來的趙王世子,朱炳榮。後麵還跟著一些公子哥,趙子良竟然也在其中。

朱炳榮看到陸五就想到東江府的那頓痛打,他調笑的看著陸五牽著的杜若,充滿惡意的說:“陸五爺,聽說你要成婚了,新娘是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孤女。怎麽,大梁朝的高門貴女們不敢嫁給你這個惡鬼,隻好娶一個下等賤民嗎?”

陸五咬了咬牙,眯了眯眼,眼眸裏滿是淩厲和深沉,“她比任何高門貴女都好,也不是什麽賤民。朱炳榮,沒有腦子你還是回去找你爹給你安個腦子的好。”

說完拉著杜若繞過他們朝三味居二樓走去,他淡淡的掃了一眼人群裏的趙子良,隻見他用袖子掩著麵,畏縮在人群裏。

朱炳榮一恨人說他蠢,雖然他確實蠢。二恨人說他沒有陸四長的好看。

這麽多人看著,如果他就這樣放過陸五,那就真的太沒麵子了。

隻見他一把扯住杜若,把她往樓梯下麵拽。杜若沒有防備的被他一拉,下意識的鬆開了陸五的手,從樓梯上趔趄的滾落下來。

朱炳榮一腳踩在杜若的手掌上,衝上樓梯就要去揍陸五。

跟在後麵的碧蘿見杜若摔在地上趕忙衝了上去,“姑娘,你有沒有傷到哪裏?”

杜若搖搖頭,在她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還沒等她們讓開,隻見一道黑影從麵前飛過,然後重重的摔到在地。

陸五雙目赤紅的從樓梯上走下來,一步一步走向被他踢飛的朱炳榮。

隻聽他的聲音如惡鬼般的冰冷的問朱炳榮:“你是不是忘記了京城那次血流成河的事情。你怎麽敢,怎麽敢對她動手?”

朱炳榮不是不記得,他是親眼目睹了那件事情的經過,他不禁懊惱自己為了麵子連命都不要了。

暗夜從門外走進來就看到裏麵一片混亂,心裏不禁哀嚎了一下,哪個不開眼的惹得爺動怒了?

杜若聽了陸五說的話,冷的她打了一個寒噤,明白他是真的動怒了,怕他去對朱炳榮動粗,於是衝上去抱住陸五,說:“墨曦,我沒事,我沒事。他不值得你動手。”

陸五好似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把推開了她,朝朱炳榮走去,“我把她捧在手心裏的疼,你竟然敢傷害她?你去死吧。”

隻見他一掌拍向正要爬起來的朱炳榮,朱炳榮‘噗’的噴出一口血,他還要拍下去,卻發現腰被人給抱住。

“姑娘,你小心啊。”碧蘿見杜若衝了上去,驚叫起來。

“墨曦,我沒事,你看看我,墨曦。”杜若死命的抱住陸五的腰不讓他上前,口中不斷的念著他的名字。

陸五聽到杜若在叫他,他慢慢的從暴怒的情緒中走了出來,雙目漸漸清明,他低頭看著抱住他腰的霍然就是杜若。

他回抱住杜若,他差點又失控了。

杜若頭埋在陸五的胸前,見他回抱住自己,抬起頭,見他是清明的,眼淚不禁流了出來。

“墨曦,我沒事,你不要去傷害別人,他們不值得你去傷害。”杜若仰著頭,流著淚,笑著看著陸五,讓他知道她很好。

陸五粗厚的手指撫去杜若眼角的淚水,說:“你別哭了,你一哭,我就心慌。”

杜若點點頭,“嗯”了一聲。

“什麽人在這裏搗亂。”隻聽一道冰冷威嚴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被陸五嚇呆的眾人這才從驚嚇中清醒過來,緩緩轉過身,隻見一個身穿蟒袍,頭戴金冠,身材魁梧的男人被人簇擁著走了過來。

來人正是朱炳榮的父親,這次賽事的主辦人,趙王爺。

陸五扶著杜若站好,對趙王行了個禮,“趙王爺。”

趙王好似沒有看到地上吐血的兒子,而是朝陸五笑了下說:“叫什麽王爺,多見外,就叫表叔吧。你祖母還好嗎?她回京城我都還沒去拜見過她呢。”

“祖母很好。既然表叔來了,那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世子把我未婚妻拽到的事情就算了。還請你不要責罰他。那麽,我先告辭,不打擾接下來的競賽。”

趙王說叫他表叔,陸五從善如流的聽從了他的話,叫了聲表叔。

他朝趙王拱拱手,與他告辭後,就牽著杜若走了。

暗夜跟在後麵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隻有趙王世子一人受了點傷,剛剛他差點以為他又要在床上躺半年了。

趙王含笑的點點頭,目送陸五他們出去,等陸五他們走出門後,忽的變成了陰鷙的笑容,不過隻一瞬間就收斂了。

他看了看地上的朱炳榮,嗬斥邊上的侍衛:“你們是死人啊,還不把世子扶起來。”

侍衛們一擁而上,爭相把朱炳榮給扶起來,可憐朱炳榮被打的內傷,還要在眾侍衛的爭搶推搡中爬起來。

杜若一聲不吭的跟著陸五上了馬車,靠坐在陸五身邊。

馬車走動以後,陸五啞著聲音問杜若:“剛剛你是不是害怕了?”

杜若搖搖頭,她仰起頭,湊到陸五的臉上輕輕的啄了一下,說:“為什麽要怕?你是為了我才會這樣的。就如同你接受了一無所有,性格內向,又不夠美麗的我一樣。我會接受你的所有。”

他雙眼緊緊盯著她的臉,良久,良久,而後用粗糙的手指碰觸了一下她冰冷的臉,聲音沙啞的對她說:“你不知道當年的我是怎麽樣的,我打傷了十幾個人,雖然沒有把他們打死,但也讓他們吃盡了苦頭。”

他頓了頓,目光不知道定在哪裏,沉聲的繼續說到:“就連暗夜,都被我打的在床上躺了半年。現在你走出去還能聽到那些母親嚇唬不聽話的孩子‘小心陸五爺’來把你抱走。”

他嘲諷的笑了笑,“可想我的名聲是多麽的話。朱炳榮沒有說錯,確實沒有高門貴女願意嫁給我。甚至連累了家裏其他的兄弟娶妻。”

杜若想到比陸五還大的陸四,她隻知道陸家那麽多兄弟,隻有陸大與陸三成親了。

隻聽陸五說到:“如果不是家裏那個時候戰死了三個人,而我母親,也悲傷的去世,朝廷更是動蕩不安,你永遠不會認識我。因為我已經化為塵土。”

“可你也受到了懲罰不是嗎?失去了親人,穿著粗布衣衫,吃著粗茶淡飯,再也沒有享樂的理由。”杜若握住陸五的手,低聲的說。

“這些都沒什麽,我還有愛護我的家人。現在還有你。”陸五回到。

“是,你還有我,我也有你。謝謝你帶我走出師兄他們的陰霾。”杜若輕輕的一歎,短短的時間,麵前這個男人真的教給她很多的東西。

“也許你就是我的救贖。”陸五用手捧住杜若的臉,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輕輕的低喃。

兩人的呼吸交錯,杜若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感覺到陸五吻了她的額頭,冰涼的鼻子,臉,最後停留在她的唇上。

吻的那樣的熱切,深沉,他不斷的吸允著她的唇,她伸出小舌舔了舔那凶猛的唇,聽到他悶哼了一聲,把她抱的更緊,仿佛要把她欠到他的身體裏去。

他的唇離開她的唇,往下遊走到脖子,再往下,他咬開她的衣領,唇落在她的鎖骨上……

“陸明峰,你沒事吧。”隻見一隻手掀開車簾,伴著碧蘿的驚呼“四爺”,一顆腦袋從外探了進來。

馬車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

“陸明揚,你懂不懂規矩。”陸五暴怒,把杜若擋在懷裏,理好她的衣領。

“誰讓你這麽迫不及待的就想把杜姑娘給吃了,你不會等回到院子裏再吃麽?”陸四甩開簾子,靠在馬車上,等陸五下馬車。

陸五率先跳下馬車,然後扶著頭垂到胸前,麵色緋紅的杜若下了馬車。

“我什麽都沒看到,你那麽生氣做什麽。”陸四施施然的說。

“下次再這樣,小心我的拳頭。”陸五擁著杜若朝門裏走去。

陸四悠然的跟在他的後麵,說:“說到拳頭,聽說你今天差點發狂?為了什麽?”

陸五緊抿著唇,不理他。

“聽說趙子良今天也在?”陸四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你直說你要問什麽吧。最討厭你這樣拐彎抹角的說話。”陸五不耐煩的說。

“蓉娘已經上了朱炳榮的床,想必你也聽說了他的嗜好,好人妻……”

“行了,你去書房等我,這樣烏糟的事情別在阿若麵前說。”陸五打斷了陸四的話,捂著杜若的耳朵。

“嗤,掩耳盜鈴……”陸四背著手悠然自得的越過他們朝裏走去。

陸五放下手,理了理杜若的衣服,還有頭發,溫聲對她說:“你先回去,讓碧蘿看看你有沒有哪裏受傷,我去明揚那裏一下。”

“嗯,沒有哪裏受傷,你放心吧。我先去公主那裏,再回去。”她掂起腳在陸五臉上點了下,然後臉紅紅的走了。

碧蘿目瞪口呆的看著杜若在大庭廣眾之下親了陸五一下,然後又木然的跟了上去。

陸四的小書房裏,陸四躺在榻上,搖著他的扇子。見陸五進來,也不起來,隻是努了努嘴,讓他看看書桌上的信件。

陸四現在漸漸的把手頭的人和事都轉給了陸五,他則專心向朝堂進發。

陸五坐在書桌前,翻看著信件,越往下看,越加的憤怒。

最後捏著拳頭在書桌上砸了一下,桌麵砸出了一個大洞。

“為什麽會這樣?趙王為什麽要這樣?難道就是因為祖母對現在的皇帝有扶持之功?”

陸四坐起身子,收起散漫,嚴肅的與陸五說:“哪個皇子不會對那至高無上的權利充滿向往?如果不是祖母插了一杠,當今皇上可不一定能坐上去。”

書房裏的暴怒與討論杜若是一概不知,她去給靖安大長公主請安後,就奔向了春暉堂的小廚房。

碧蘿見她去了小廚房,著急的不得了,在後麵追著說:“姑娘,你剛剛有沒有摔傷啊?有沒有哪裏痛?五爺可是讓你回院子裏休息的。”

杜若現在滿腦子都是她的菜,哪裏顧得上那些,她擺擺手對碧蘿說:“沒事。沒傷到哪裏。”

碧蘿見她一頭紮到廚房裏,喊都喊不回來,也是沮喪的不得了。

倒是林嬤嬤聽到碧蘿說杜若摔傷了,緊張的把碧蘿叫到了偏廳問她發生了什麽事情。

碧蘿苦著臉把事情的經過與林嬤嬤說了一遍,嚇的林嬤嬤臉色煞白,後來聽說陸五並沒有怎麽樣,又雙手合十,直念佛。

杜若在廚房裏滿腦子都軟滑的軟香糕,就好象陸五親她時的感覺。甜甜的,滑滑的。

她把糯米粉,粳米粉細細的篩了好幾遍,然後把兩粉拌在一起調勻,倒入白糖,她放棄了銀丹草汁,而是改為漬梅子剩下的汁,倒入蒸糕的木盒內,上籠屜蒸。

她細細的清洗著雙手,等待軟香糕出鍋。

陸五到小廚房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美好的畫麵,簡單素淨的秀麗少女。靠在灶台邊,靜靜的看著鍋裏的籠屜,嘴角含笑。

他不忍心破壞這樣的美好的畫麵,抄著手靠在門邊,一個在等待食物出鍋,一個等待心上人的回眸一顧。

終於,杜若動了動,偏著頭,掀開籠蓋,等待熱氣散開的那一刻,拿出籠屜裏的糕點,顫微微的切了一小塊,呼了兩口,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大概還是太燙,吐出咬進去的糕點,舌頭微微吐出來直吸氣。

身後傳來低低的輕笑聲,杜若轉身一看,是陸五正靠在門邊笑她呢。

她把她咬過的軟香糕朝陸五扔了過去。沒想到陸五接了個正著,然後就扔到了嘴裏。

扔,接,扔,三個動作兩人配合的特別好,隻是杜若見他把那塊她咬過的糕點放到嘴裏,“唔”了一聲,好惡心,都是她的口水。

心裏想的,嘴裏也就直接說了出來。

陸五眼眸黑了黑,把嘴裏的軟香糕吞了之後,就大步朝她走了過來,然後還一邊吩咐在灶膛處的李大娘出去。

李大娘不明所以,但是主子吩咐了,於是順從的出去了。

陸五走到杜若的跟前,“你覺得口水很惡心?”

杜若咽了口口水,搖搖頭,明明說的是自己的口水被他吃了惡心哪。

她又呆呆的問了一句:“軟香糕好吃嗎?”

陸五的視線放在那還沒切好整塊的軟香糕上,不明所以。

“你有沒有覺得軟香糕吃起來很像我們親吻的感覺。上次我說像雞蛋羹,那個還不對,這個軟香糕原本放的是銀丹草,但是我改成了梅子汁。”杜若說到吃的時候話語就滔滔不絕。

陸五漫不經心的聽著她說的,伸手捏了一小塊軟香糕在手裏翻看了一下,然後放到嘴裏。

杜若期待的看著他,希望他能發表一點意見。

可是陸五隻是眼神灼灼的盯著她看,不發表意見。

她用手指點了點他,聲音軟軟的問他:“怎麽樣嘛。”

陸五低頭,身上一帶,就把她帶到懷裏,“想知道我的意見,試過就知道了。”

說完他得唇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半響,他才放開她,“知道我的意見了嗎?”

杜若臉紅的厲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整個人軟綿綿的。

她以後還要不要把他們相處的感覺做成菜啊。

靖安大長公主聽林嬤嬤說了陸五,杜若兩出去碰到事情之後,臉就沉了下來。

“是不是我遠在東江府住著。讓他們覺得陸家是好欺負的?”她冷哼到。

她的心沉得厲害,她一輩子要強,喪夫有喪子,她的軟肋隻剩下這些孫兒,卻偏偏又人來挑釁她的孫兒。

想到明峰差點又發狂,她的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幸好,被阿若給擋住了。

她定了定神,問林嬤嬤:“那兩個孩子呢?去哪裏了?”

“正在小廚房呢,杜姑娘在做吃的,五爺估摸著在邊上陪著。”林嬤嬤聽說李大娘被趕了出來,也就沒再去問。

“能去廚房做吃的,那就沒什麽大礙。算了,讓他們膩一下吧。等過段時間明峰接手明揚手中的事情,就不得閑了。”靖安大長公主歎了口氣。

杜若被陸五親的暈頭轉向,不過等杜若回過神的時候,推開了他,把快要冷掉的軟香糕切成小方塊,裝在碟子裏,送給靖安大長公主吃了。

“你確定要拿去給祖母吃?”陸五問傲嬌不理他的杜若。

“不但給祖母,還有四爺,十兒。對了,還有大嫂他們。不知道大嫂家的兩個孩子喜歡不喜歡。”杜若每次做東西都會做很多,能夠每人分一點嚐嚐味道。

陸五越聽臉越黑,這樣的食物給大家吃真的好嗎?萬一,萬一他們猜到了是為什麽而做的,那他……

那日陸五在三味居打傷趙王世子朱炳榮的事情,經過有心人渲染,已經變成陸五為了一個女人又如幾年前那樣傷了很多人,都血流成河了。

陸四兩兄弟收到消息的時候,立刻讓手下的人去查,結果卻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痕跡。

那天看熱鬧的人確實很多,傳出來那肯定是很正常的,尤其是陸五又有黑曆史。

但是陸四十不相信沒人做手腳的,隻能說那個人把尾收的很幹淨。

不過,是狐狸終究會露出尾巴的。

劉氏同樣在一次聚會的時候聽人說到陸五打人的事情。她隻是路過主人家的涼亭,兩三個婦人不怕冷的在涼亭裏閑聊。

“……那得是個什麽的女人,讓陸五爺這樣暴怒的傷人……得是個天仙吧。”

“你不是有靖安大長公主發的帖子……看了要回來與我們說說新娘子是怎麽樣的……”

“哎喲,聽說是個孤女,也不知道怎麽攀上靖安大長公主的……肯定是個狐媚子……”

“孤女才能豁得出去……長安侯那個妾室不就是賣身葬親的孤女……也不知道床上功夫是哪裏學的,把個長安侯收的服服帖帖的,連正妻都不要。”

劉氏咳了兩下,那幾個婦人看過來,尷尬的笑了笑,就挨挨蹭蹭的朝別的地方走去。

這群長舌婦,閑著沒事做,就知道嚼別人家的舌根,劉氏恨恨的想。

自從上次對杜若的身份起了疑惑後,她回去查了下府裏下人的去向。

她發現白姨娘那個賤人身邊有兩個心腹丫環都不在了,一個據說是嫁的很遠的地方去了。具體哪裏,府裏誰也不知道。

這個隻能慢慢打探了,還有一個竟然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一點消息都找不到。

她又不可能去問那個賤人,隻能暗暗的查問。

轉眼到了三月十八,天氣漸漸暖和,京城的天氣雖然沒有東江府那樣的好,但也是風和日麗。

杜若從幾天前就被陳氏抓著被家譜,京城各家的姻親譜,各家的秘辛,把杜若弄的苦不堪言。

她不明白她為什麽要背這些,是以這幾天她一看到陸五都是眼睛淚汪汪的看著她,把陸五看的差點心軟的把那些譜給扔了,讓她別背了。

“乖女孩,等你背完了,帶你去棲霞山看桃花。”陸五隻能拿別的東西來誘惑她。

“那你能和我一起去挖野菜嗎?我做野菜粥給你吃,還可以做醬。”杜若又得寸進尺的多要了一個要求。

陸五無奈的看著她淚汪汪的眼睛,撫了撫她的頭:“好,隻要你背好,做什麽都行,以後你難免出去應酬,這些東西背了有好處。”

杜若苦著臉,又開始背了起來,偶爾有不解的地方就問陸五,他竟然都能一一的解答。

杜若崇拜的看著他,“墨曦,你怎麽這麽厲害?我怎麽都背不下來?果然我更適合做菜。”

她攤了攤手,看到陸五腰間係著她那醜醜得荷包。虧得他還願意掛在外麵招搖過市。

那天她見碧蘿在幫她做小衣,忽然想到陸五的貼身內衣不知道是誰做的,於是興致勃勃的讓碧蘿教她,結果把布料都裁壞了。

碧蘿無奈,隻能讓她從簡單的荷包做起,在陸五發現她做的荷包之前,她已經拆了很多過了,掛在陸五腰間的這個已經是最好的。

沒想到陸五看了之後,麵不改色的把荷包拿走,第二天就掛在了腰間。

陸十看到那個荷包,怪叫了起來:“五哥,你為什麽把這麽醜得東西掛在身上。”

陸五撫了撫荷包,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說:“你是不是最近還是太閑了?要不要我讓明揚再多給你布置點功課?”

嚇得陸十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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