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狐王,終於有崽了

公子離

第二百二十七章 麵對,祝先生的為難

書名:恭喜狐王,終於有崽了 作者:公子離 字數:6978

下了山,荷香把祝諫扶到屋子裏就回了自己屋。

祝繁見她情緒不對,便敲門前去詢問,然任憑她如何叫開門,荷香就是不給回應。

祝繁急了,擔心她會有什麽想不開的地方,索性一咬牙就去了祝諫的屋子找她家老頭。

祝諫坐在床上,見她怒氣衝衝的進來,不由得心下歎氣,方才想開口,就聽得她說:“一大把年紀了還不讓人省心,這下好了,好好的人給你害成這樣,你就說怎麽辦吧。”

不用想也知道她家老頭定然是聽到了曹春花說的那些話了,不若也不會有那麽一聲吼。

荷香麵子薄,又是個認死理的,她本是決定不讓自個兒的心思讓人曉得,那就是真的一輩子都不打算讓人知道的,尤其是她麵前的這個人。

曹春花那女人這麽一說,叫荷香以後如何麵對她家老頭。

祝諫抿著唇,很想說他不過四十都還未到,什麽叫“一大把年紀”,但此時此刻這種話自然也是說不出口的。

他輕歎一聲,白皙的臉上有些愁色,“如此看來,你便是早就曉得此事了對麽?”

祝繁聞言一愣,然後一屁股坐到腳邊的凳子上,沒好氣地“嗯”了一聲。

祝諫又是一歎,未曾想到事情會變成眼下模樣。

祝繁皺眉,壓小了聲音說:“你別老唉唉唉的啊,倒是想想辦法把人給哄好了,這三年荷香對我們家如何你也看到了,你總不能真因為這事兒就另眼看她吧?”

她是覺著這事兒沒那麽大發,但村裏各個都是多嘴的,荷香這樣的,在他們眼裏那便是不知感恩不知羞恥的。

祝繁覺得她自個兒對這些無所謂,但她不想荷香受到非議,那樣荷香會受不了的。

“怎麽可能,”祝諫橫了她一眼,但隨即卻還是忍不住出了一口長氣,“我哪裏知道會這樣,我便是當她跟你和芙兒一樣,怎知……”

“那你還真知道撿便宜,”祝繁嘲諷地看著他,說:“白白撿了這麽大一個女兒。”

“胡說什麽,”祝諫瞪她,心道眼下事情已經夠亂了,如何還能再添亂。

“我有胡說麽?”祝繁眉頭一挑,勾了一個冷笑說:“姑娘的心思你一個大男人懂什麽,若非你平時不知收斂,人會起這心思麽?不都是你四處勾人惹下的亂子?”

不得不說,她家老頭雖已經三四十歲了,但那張臉皮看上去卻是極為年輕的,就是出去說他二十八九也未必沒人不信。

一個大男人長了一雙杏核似的眼睛,乍一看波光流轉似泣非泣,轉盼回眸中煙波瀲灩,與她家三叔的本來麵目相比雖差了十萬八千裏,卻也是少有的美男子。

村中好些人都說她便是繼承了她家老頭的這雙眼和娘親的口鼻,如此才生得這般的好模樣,不過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模樣好就對了。

聽祖母說,此人年輕時便不知因這樣貌害了多少姑娘,曹春花也正是一眼相中他這皮囊才念念不忘,以至於人方才亡妻不久便上趕著做人續弦。

隻是她相信荷香並非因老頭子外貌,畢竟老頭子對人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祝諫不樂意了,沒好氣地看著她說:“盡知胡言,我何時四處勾人了?就曉得將這莫須有的罪名加在我身上,你還當我是你爹麽?”

以為這是他願意看到的不成,誰會想得到那些女人們會如此孟浪盡知往男人身上看了。

當然,荷香未在那些女人行列之中。

“想讓我承認你是我爹,那也得做出一點像當爹的樣子,”祝繁哼笑,用下巴指了指外頭,“有本事你去把人勸好。”

“這……”祝諫這就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祝繁有些瞧不起他,說:“虧得你還是教書的,不知道有句話叫‘解鈴還須係鈴人’啊?你不去誰去?”

父女倆久久對視不語,半晌後祝諫不得不點頭,“也不無一定道理,我去便我去吧。”

說罷,準備起身,祝繁冷嗤了一聲,過去扶他出門,還不忘叮囑道:“你可得好好說話,不能把人的心給傷了,否則我跟你沒完。”

聞言,祝諫一頓,低頭皺眉看她,好看的眉眼中寫著不讚同。

“到底誰才傷人心?這些時日我對你難道不好?竟是連一聲爹爹都不曾喚,真當我的心是石頭做的?”

這還是過了這麽長時間以來祝諫第一次提到父女倆之間的事,當即便感覺扶著他胳膊的手在他胳膊上猛的一抓。

祝繁沒好氣地瞪他,咬牙切齒:“走不走?”

祝諫也曉得她是個不能逼的,無奈隻得歎氣,點頭:“走,走……”

祝繁在心裏暗哼了一聲,索性把人給放開,頭也不回地往外走,祝諫無奈,隻得慢慢跟上。

到了荷香屋門口,祝繁耳朵尖,將裏頭隱隱的啜泣聲聽得清楚,立馬就湊到祝諫麵前壓低了聲音說:“在哭,你可別一會兒把人惹得更厲害了,記住了沒!”

按理說女兒的難得親近祝諫該是高興的,隻是她這個“惹”字當真是讓他哭笑不得。

搖了搖頭,他上前輕輕敲響了門,隔著門板對裏頭的人說道:“荷香,是我,我能進來麽?”

這還是祝諫將荷香帶回來後第二次打算進她屋,第一次自然是剛把人帶回來的時候給她安排了這個屋子。

身後這個人說他四處勾人,言下之意不就是說他在跟荷香的相處間勾了人小姑娘麽。

這可當真是冤枉他了,他向來便緊守著男女之間的距離,女兒家的閨譽如何重要他難道還會不清楚麽?

他真是不知從何時開始事情就往他預料之外發展了,勾人什麽的,可真是沒有的一回事。

祝諫的話方才出口,祝繁便耳尖的聽到裏頭的啜泣聲停止了,過了一會兒後祝諫又敲了敲門,裏頭才傳來帶著濃濃鼻音的聲音:“對不住先生,我現在不舒服,想休息。”

這還是荷香這三年來頭一回拒絕跟祝諫說話,如此看,可不就是心裏別扭著麽。

祝諫朝祝繁看過去,以眼神說“她不願意”,結果被祝繁狠狠一眼給瞪了回來。

無奈,祝諫便道:“既然如此,我便在此處與你說了,你若不介意被人給聽了去,也無妨。”

說完,祝諫頓了頓,作勢要開口:“我……”

“先生!”

才不過說了一個字,門就從裏頭被人給打開了,荷香一臉急色地看著他,這才見外頭竟有祝繁還在,當下心裏一涼,慌忙著想關門。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男人伸手抵在了門上,仗著自己身上有傷硬要進門,祝繁也做了幫手,推開們把自家老頭給送了進去。

解鈴還須係鈴人,這句話一點沒假,不管好壞,這件事都必須要她家老頭出麵。

她不想還發生上回那樣的事,讓荷香帶著留念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痛苦地過一輩子。

所以,祝繁無視荷香那著急的視線,把祝諫推進去後把要走的荷香也給攔在了裏頭,再關上門,轉身就回了自己屋子。

她對聽荷香的牆角沒興趣,不管她家老頭說什麽,隻是最後是為荷香好的,她自然是樂意的。

人都已經進來了,荷香當然沒有道理趕人出去,何況這是她的屋子,她也總不能真把人給丟下自個兒跑出去。

思來想去,荷香最後到底是不得不麵對已經轉身看過來的男人,剛下去的眼淚頓時又充滿了整個眼眶。

祝諫方轉身便瞧見麵前女子垂淚的模樣,心口便如堵著一口氣,有些無奈,“荷香,你……”

“先生您別說,”荷香一口打斷祝諫未說出口的話,沒有抬頭看他,卻是說道:“先聽我說……”

祝諫啞然,暗歎一聲後頷首:“好。”

荷香眨眼,眼珠子從睫毛上掉了下去,砸到地上,很快浸到土裏消失不見。

“我知道……我知道不該的……”她說,每說一個字,心上就似被一點點撕裂一般。

“先生好心將我救回來,又供我吃住……您是我的大恩人,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不該……不該恩將仇報,讓人說您閑話,您放心,我一會兒就收拾東西走,絕不會讓先生為難,不會……”

原本要藏在心裏一輩子的秘密便這樣被他知曉了,除了難過,更多的是難堪。

荷香知道,她本不該留戀什麽的,於這個家而言,她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外人,沒有任何資格說半句什麽。

夠了,什麽都夠了。

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個屋簷下待三年之久,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她會離開,帶著她單方麵的記憶,尋了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過下去。

如此一來,也就不會有人說他什麽閑話了。

隻是為什麽她會這麽難過……

分明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祝諫歎氣,拿了自己的方巾過去給她擦眼淚,“你啊,說這些話不是存心讓我不好過麽?你都說了我如你的再生父母,又有哪個做父親的會想讓女兒在外漂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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