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狐王,終於有崽了

公子離

第一百九十八章 心思,荷香的愛

書名:恭喜狐王,終於有崽了 作者:公子離 字數:6880

醒後的祝繁沒有再去祝宅,她想,那個人如果回來了一定會讓旺生來知會她一聲的,如果沒讓人過來,那到時候她等上幾天再去瞅瞅就行了。

接下來的兩天,祝繁一直待在家裏,難得規矩下來,荷香也不會去說什麽話把人給刺激走。

家裏沒了祝華祝鈺跟曹春花,不僅整個院子顯得安靜了,祝繁也覺得倍兒舒心,荷香雖麵上沒怎麽表現出來,但心裏卻還是高興的,隻除了每天看到祝諫還沒痊愈的傷犯愁外其他都還好。

祝繁看得有些忍不住了,把荷香拉過來問:“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喜歡我爹?”

這種事放在以前祝繁肯定不會意識到,不然也不會這會兒才發現苗頭,現在不同了,現在她也是有喜歡的人了,多少還是開了些竅。

荷香剛給把藥碗從祝諫屋子裏拿出來,聽了這話後臉色明顯僵了僵,慌忙地往身後屋裏看了一眼,扯著人就進了自己屋子。

到了她屋子後,她連藥碗都來不及放就輕斥道:“瞎說什麽鬼玩意兒?這話是能隨便亂說的麽?”

祝繁輕嗤,一把揪在她臉上,拎著上頭的肉就是一頓揉捏,“是我亂說麽?瞧瞧你這臉都紅成什麽樣兒了?你要不喜歡,你臉紅個什麽勁兒啊?”

這是她從雲妹兒跟覃大牛身上總結出來的經驗,她就記得雲妹兒每次遇上覃大牛就是這副樣子,特矯情特娘。

祝二姑娘哪裏曉得,她每次遇上某人的時候也特矯情,特娘。

荷香繃不住,一把扯開她的手,抓著手裏的碗不自在地轉身,不讓祝繁看她。

“胡說,誰臉紅了,那是剛在廚房給烤的,我告訴你,這種事不能亂說的,會影響先生的名聲。”

她本就是先生從外頭撿回來的,人好吃好喝地讓她在他家住著,分明就是她的恩人,她怎麽能對人有那樣的念頭呢?而且家裏剛出了這樣的事,怎麽能再經得起折騰。

祝繁斜斜地扯開唇,走到她麵前把人給扯過來,看著她說:“你越是這樣,我就越能確定你對老頭有那種想法,你別不承認,我不傻。”

“你!”荷香抬起眼來,臉上除了沒有消散的紅之外,還有明顯的僵硬和難堪。

祝繁放下手,抿著唇看著她,眼瞧著她臉上的血色盡失變成慘白,但她沒有因此就收起目光。

“他到底哪裏好了?”祝繁問,“你告訴我他究竟哪裏好了?難道隻因為他救過你,所以你就對他有想法了麽?”

“不……”荷香搖頭,拿著碗的手有些無力,險些就這麽掉下去了。

祝繁眼疾手快地接住,如利箭一樣的目光捕捉到眼前人的慌張就不鬆開了,“荷香姐,你隻比我大兩歲,都能做他女兒了,你為什麽要這樣?他那麽……”

“別說了……你別說了,”荷香打斷她的話,雙手緊緊揪著自己的衣襟,眼眶發紅,眼淚就這麽掉了下來。

“為什麽讓我別說?”祝繁用目光鎖住她,“是因為我說中了你的心事,因為你真的動了心思,所以才會……”

“你別說了!”從來都不曾大聲嚷過的荷香猛地抬頭打斷她的話,但也就隻吼了那麽一句,她就緩緩低下了頭,由著眼淚從臉上滑過,在地上暈開一片,“求你,別說了……”

祝繁也曉得自己情緒太激動了些,但誰讓荷香是她在乎的人,這樣的荷香讓她總能想起前世她嫁給王大壯時的樣子。

她不能想象,分明心裏有人的荷香是怎麽經那人親手將她嫁出去,那個時候,她心裏究竟又是怎麽想的?

抿了抿嘴,祝繁輕歎一聲將碗放在一邊,拉過荷香的手走到一邊坐下,拿起袖子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說:“荷香姐,我不是凶你,也不是說你這樣不對,隻是……隻是他不值得。”

想了一會兒才想到最後三個字,祝繁是真想不出老頭子究竟有什麽好的。

荷香吸了吸鼻子,用手背在臉上抹了抹,“既然被你知道了,我……我也沒什麽可說的,但是姑娘……”

說著抬起頭抓著祝繁的手,期期艾艾地看著她,“答應我,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好麽?算我求你的,不要……不要告訴別人。”

這件事,她沒打算讓別人曉得,就是那個人,她也沒打算告訴他。

她對他的這份情,隻想一輩子埋在心裏。

祝繁忍著心裏的氣,捏緊了拳頭,“那他呢?你是不是也打算就這麽藏一輩子,讓他親手把你嫁給別人?”

荷香麵色一白,握著祝繁的手輕輕顫抖著,好一會兒後,她轉轉眼珠,一滴晶瑩的淚“啪嗒”掉在手背上。

最後,她笑了笑,顫抖著唇說:“如果是他看上的人,我可以……”

“可以什麽可以!”祝繁氣得雙手捏成拳。

荷香被她突然拔高的音調驚了驚,恢複後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我沒奢望過什麽,我曉得自個兒是個什麽樣的人……”

頓了頓,她哽咽地又抹了一把眼淚,“你也說過,他都能當我爹了,我怎麽可以……”

可是她控製不住自己。

三年前,大海發水,他們一家人逃了一路的難,後來活下來的隻有她,她本是連活著的念頭都沒有了,可偏生在那個時候遇上了他,那個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的男人。

他朝她伸手,滿目溫和,他說:“別怕,我不是壞人,我家也有一個與你一般大小的姑娘,你可願,跟我回家?”

她生在漁村長在漁村,人們世世代代以捕魚為生,何時見過如此斯文溫柔的讀書人。

逃難的日子太苦,苦得她好幾次都差點被歹人給害了去,所以她才會在見到他的時候害怕成那樣,所以他才會蹲下身子朝她伸手。

那個人,是那麽的溫柔,溫柔得她在當時就哭了,止不住地哭。

他抱著她,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輕聲告訴她:“不哭,以後你便隨我回家。”

於是,她跟他來了,在這一待就是三年。

連她都不知是從什麽時候對他動了心,等意識到的時候,卻是隻能看著他對別人笑的模樣。

荷香想,或許是她那個時候睜眼看到他的第一眼,也或許是他開口的時候,還或許是他展開雙臂給她溫暖的時候。

她記不得了,卻很清楚自己跟他這輩子都隻能無緣。

所以,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奢望。

想起從前的種種,就是荷香平時隱藏得再好,此時的她也有些忍不住,就好像心裏的堤突然被人挖了一角,洪水傾瀉而出,再也難止住。

她哭得無聲,看得祝繁的心緊緊揪著,好一會兒才壓下心裏的翻湧將人一把給抱住。

“好,我不說,我不跟別人說,但你也別再說這樣的話了,什麽叫你這樣的人,荷香姐,別妄自菲薄,不是你不奢望,是他根本就不值得你這樣,真的,不值得。”

或許感情的事她的確有很多不懂的,就好比她不懂三叔為何在出遠門時連聲招呼都不給她打一樣。

但她卻打心眼兒裏不想荷香跟她家那老頭有任何的關係,或許他的確還是年輕的,也的確算得上一表人才。

不過到底卻是過世過一個妻子,又離了一個妻子,還有四個兒女的男人,她實在無法將這樣的一個男人跟不過十七歲的荷香想到一起。

“姑娘,你不懂,”荷香抱著她哭,眼淚順著她的臉流到唇邊,連著心裏都被這苦澀的味道充滿了,“你不懂……”

喜歡一個人,哪有那麽多值不值得,心動了就是心動了,如果是她能控製得了的,又怎麽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祝繁心裏不是滋味,張了張嘴,卻又察覺語言好似過於蒼白無力。

荷香比她成熟懂事,甚至連祝芙都比不得,但她卻也比他們都來得脆弱。

祝繁想,如果當年不是老頭子的話,就該沒有他們現在的緣分,這個人也或許早就不在世上,不是這番模樣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老頭子的確做了好事,隻是連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救回來的人會對他有了傾慕之情。

從荷香屋子裏出來,祝繁難得轉身進了祝諫的屋子。

祝諫在看書,看到她進來便放把書放在了被子上,往她身後看了看,問:“出什麽事了?荷香在哭麽?”

祝繁的步子一頓,之後走到他麵前站在那看著他,她問:“我問你,你覺得你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話,是她以前從沒問過的,也是她現在很想知道的。

祝諫愣住了,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她這話什麽意思,但隨即就笑了,唇邊有些自嘲,“你覺得呢?在你心裏,我是何樣的人?”

祝繁像是早知道他不會給出讓她滿意的回答似的,麵無表情地盯著他,“自私懦弱,不知好歹,負心漢。”

祝諫的臉色隨著這三個詞青了白,白了青,最後卻笑了。

“你笑什麽?”祝繁皺眉問。

她不覺得她的話有什麽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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