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愛下去

四夕良人

第一百十九章:男人的征服欲

書名:閉上眼,愛下去 作者:四夕良人 字數:9464

又是一周過去了,今天花房姑娘剛營業沒多久,丁思瑤就來到店裏,手裏又拿了些資料。

她直接遞給嘉薏,說:“下次的活動定在下個月,準備時間比較長,但是人和活動都會比較多,所以我們需要好好籌劃一下。”

嘉薏稍微翻了幾頁資料,就重新遞回給她,說:“你應該比我有經驗,所以你做主,我們配合你就好了。”

“可是對於場地的了解,你應該比我熟悉啊,我想活動和空間無縫契合的話,應該效果才會更好。”

嘉薏不由得環顧四周,笑著說:“看來丁小姐有意想和花房姑娘形成長久的合作?”

“你不願意?”

“當然願意,這對於花房姑娘來說是一件好事,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麽僅憑一場活動就讓你決定長久合作?”

“嗯……很難說,如果我說是女人的直覺,你相信嗎?”丁思瑤笑著說道。

嘉薏自然搖著頭說:“那我的直覺告sù我,丁小姐一定不是僅憑直覺做出的決定。”

兩人再一次相視而笑。

嘉薏繼續說:“不過不管你是因為什麽,長久的合作就需要完備的方案,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我們可以簽訂相關的條款,深化一些合作內容。”

“看來你野心很大哦!”丁思瑤說道,朝嘉薏豎起大拇指。

兩人又談了好一陣,嘉薏看見高瞿在一樓朝她招手,現在明明是上班時間,他的突然出現還真讓人意外。

“你男朋友?”丁思瑤問道。

“對。”不知為何每次和人說明自己和高瞿身份時,嘉薏總免不了羞澀一番。

“挺帥的,不過我以為你隻喜歡溫潤公子型的。”

“為什麽?”她對丁思瑤的判斷很是驚訝。

“嗯……直覺?看來,我的直覺的確相當準哦。”丁思瑤笑著說道,又起身說:“既然男朋友來了,我就不打擾你了,還有……其實你可以直接叫我celia。”

丁思瑤說完便下樓了,卻讓嘉薏一個人在樓上恍惚了好一陣。

“怎麽了?”高瞿上樓來,手裏還拿了個袋子,裏麵包裹著方方正正的盒子。

“沒有……隻是剛剛覺得那個姑娘挺奇怪的。”嘉薏搖晃著腦袋,重新看向高瞿,指著他手裏的東西,狐疑道:“不會真的是?”

她心裏確實按捺不住激動,眼裏早已放出了光。

高瞿點著頭,一臉得意,說:“嘴裏說不要,心裏倒很誠實呢!”說著,他更加故弄玄虛起來,將手裏的袋子在她眼前左右晃著。

可是這一晃,袋子裏麵就發出聲音――像是液體互相撞著般的清脆聲。

兩人都傻眼了,高瞿連忙放了下來,尷尬地直撓頭,嘿嘿嘿地笑著。

嘉薏“哼”一聲,滿肚子哀怨,扭頭便下樓了。

“嘉薏,你慢點!”高瞿跟在她後頭喊道,她卻不理,在樓梯上走得更快了。

“噔噔噔――啊!”她一不小心踩空了一階,差點掉下去的時候,被身後的高瞿一把攔腰摟住。

“袋子的東西可比包包管用多了。”高瞿說著,不顧店裏周圍人的眼光,輕yì將她抱起,一直抱到樓下才將她放下,把手裏的東西遞給她。

嘉薏嘟囔著嘴,不情不願地拆開,卻發現是個迷你急救箱,裏麵裝著一些創口貼、紗布和藥水,她更加疑惑了。

“某人的膝蓋總是受傷,店裏備些藥總讓我安心點,我現在再也受不了身邊的人受傷了……”

高瞿一番話首先讓喻然和蘇倩哄笑起來,紛紛酸溜溜地說:“呦,肉麻死了!”

但她們其實都替嘉薏高興,她也知道,心裏早已甜得不行,卻故意不露喜色,把東西收好後,抬眼看著高瞿,說:“你今天怎麽有空來這裏?”

“上河項目拿下了就清閑很多了啊!”

“這麽說,副總的位置算是穩操勝券了?”

“我不會和盛孚陽競爭那個位置了。”

“為什麽?”

高瞿歎了口氣,才說:“因為那個項目是借著駱庭的關係才拿到的,它談下來了公司當然會給我記上一功,做總部副總也不過探囊取物而已,但我不希望這樣。”

“你不希望因為駱庭的關係才得到那個位置?”

高瞿沒有否認,他點著頭,目光突然移向別處。

“可是你之前一直很想要得到盛氏副總這個位置的。”嘉薏不免有些遺憾。

“之前想要得到,是想證明自己的能力,憑借這個頭銜哪怕最後真的去了安科做管理層,我也不至於落太難聽的口舌,但是如果我現在拿下這個項目就是靠關係,那麽這種證明本就沒多少意義了。”

“是因為駱庭對嗎?”嘉薏目光直盯著他看。

“不是,我隻是,隻是不想……”他試圖否認,卻又最終在嘉薏的注視下投向,說:“對,當我知道那個項目原來是駱庭幫我牽的線我就已經想要放棄了,但一想到身邊還有那麽多同事,便又不得不努力,但我終究不想因為她才做上副總,那個芥蒂會一直在心裏,她對於我而言,終究和自尊心有關。”

想被記住的渴望是一致的。

嘉薏不禁再一次回想起駱庭那日所說的,要是駱庭知道高瞿因為她插手便放棄了他期待已久的副總位置,她該是難過還是高興呢?

“其實有時候我還是挺嫉妒駱庭的,畢竟她沒有被你征服。”嘉薏望著高瞿說道。

高瞿親吻著她的額頭,說:“難道你被我征服了?”

“難道不是嗎?”

他搖著頭,笑著說:“當我看到你的弱點或者痛處時,我想要做的是保護你,這絕不是征服,而你別忘了,我和你說過,你要敢於占有我!”

高瞿其實分得很清楚,他在來花房姑娘之前,先去了江大附一院附近藥店幫嘉薏拿藥。但是在離開前,還是像之前那樣,特地去了一趟駱庭的辦公室。

他去的時候,她正在和同事商量著什麽,這個時候他才知道駱庭已經晉升為主任了,整個人比之前更加嚴sù,氣場也更為強大。

她正站在一群醫生中間商討手術方案:“胸腔積血嚴zhòng,我建yì到時這裏開大切口,切開胸骨,對,可以大概這個位置,才能找到出血點……另外腦部ct結果怎麽樣,給我看一下……好,情況我知道了,還有叫心外在旁邊備著,以防萬一,你們先過去做好術前準備,我大概30分鍾後就過來……”駱庭交待了幾句,一群人便散開了,但她眼角留意到門口還站著一個人。

“看來我來的很不是時候?”高瞿笑著走了進來。

“你好像沒有哪次來的是時候吧?”

“確實,不過也不算白來,恭喜你,駱主任!”

駱庭微微提了提嘴角,笑得很是敷衍,眉目三分流轉間,她發現高瞿手裏拎著藥,笑容立刻收斂了。

“她又受傷了?”

高瞿搖了搖頭,說:“沒有,她很好。”

兩人居然因為梁嘉薏重新找回了默契,更為難得的是,高瞿第一次在駱庭麵前提起另一個女人的時候說得那麽少,極其克製。

駱庭自然知道他轉變的原因是什麽,心裏雖難受,卻還是笑著說:“既然如此,找我什麽事?”

“上河的項目我拿下來了,你知道吧?”

“我不知道,最近太忙,沒空管其他的事情。”她故意撇開目光,翻動著手裏的資料,下意識地抓了一下手機――她昨天就和老王通guò電話了。

“好吧,我是來告sù你一聲,以及順便謝謝你!”

“謝我讓你做了副總?”駱庭含笑地望向他。

“不,我已經退除盛氏副總職位的競爭了,我隻是替盛氏感謝你而已,我知道你不喜歡被其他人恭維打擾,所以我隻好順路過來致謝了。”

駱庭似乎沒有太多意外,說:“這還真是你高瞿會做出來的事情……所以,我還要恭喜你嗎?”

“哈哈這個可以有,畢竟我不僅拿下了項目,可能還拿下了更多的東西。”高瞿緊盯著駱庭,他的確期望從那雙眼裏看出一絲絲端倪,因為他已經準備好很多話要說了。

但不知為何,這個念頭一蹦出來,手裏拎著的藥就沉沉地把他往下拽,他率先躲閃了起來,低頭看向手表,借口說:“時間不多了,你先去忙吧,我也要先走了。”

駱庭卻還沒有緩過神來,她還沉浸在他那一句“可能還拿下了更多的東西”,更多的什麽?

包括她嗎?

她居然會想要知道。

望著高瞿走出門口的背影,駱庭整個身子突然垮了下來,隻能撐在辦公桌上,手按在銘牌上,犀利棱角刺痛著,她竟是如此黯然神傷,無法自拔,一張臉了無光澤,目光渙散。

突然護士敲門進來,被她的臉色嚇了一跳,喉嚨裏像塞了很多雜物似的,支支吾吾說:“駱……駱醫生,手術快要開始了……”

駱庭觸電似地鬆開手,忙扶額試圖掩飾什麽,說:“哦……好。”

自從高瞿正式向董事會說明自己退出盛氏副總的競爭後,盛孚陽也就不再把他當作競爭對手看待了,但依然像往常一樣有事沒事走到高瞿辦公室,隻不過這次說話語氣裏客氣了些,“你突然間退出我還真不習慣呢?”

高瞿依舊坐在辦公桌前,翻著資料,不抬眼看他,隻說:“盛總得到想要的,總歸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吧?”

“我是要做副總,可是我不希望我坐這個位置,是因為你退出了我才做的,畢竟你拿下了上河項目,這一退讓我上位上得很不光彩呢?”

“上河項目讓我心力交瘁,我恐怕能力也止於此了。而且我身邊還有很多其他事情,我需要陪陪家人。”

“還有美人吧。”盛孚陽笑著指了指他桌上的香奈兒禮盒。

高瞿這才略微抬眼,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略有澀意地笑了起來。

盛孚陽苦笑道:“你還是真是得意啊,不像我,職場得意,情場失意。嘉薏身邊那個喻然,還真是我第一個拿不下的女人,連單獨吃頓晚飯都拒絕,你說她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啊?”

高瞿起身拍著他的肩膀,勸慰說:“她不適合你而已。”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瞧不起人是吧,總有一天我會證明給她看!”

高瞿卻覺得他說的話很是熟悉,像是自己當年被駱庭甩的時候也曾這麽壯誌淩雲、憤憤不平地說著,當然也確實那麽做了,結果自然而知。

他隻能再次勸著盛孚陽說:“如果你一直想著怎麽征服她,那麽你永遠是追趕她的被動姿態,還不如真心實意地去找個合適的。”

盛孚陽則很是不屑地看著他,說:“嘖嘖嘖……高瞿,我說你啊什麽時候變得那麽沒有鬥誌了?你是不是因為梁嘉薏才這樣的,難道你今天退出競爭這個決定也是她逼迫你的?”

高瞿笑著搖著頭,準備走出辦公室,盛孚陽卻仍不依不饒地叫嚷道:“你說,你還是不是個男人,這麽幾下就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居然就這樣被轉性,一個大老爺們還買起包包來了,不行,我一定要激發你的鬥誌!”

他說著,突然整個人像隻樹熊一樣,跳到高瞿身上,兩個人快扭打在一塊了,讓突然走過的同事很是詫異,高瞿立刻勸說盛孚陽收手:“你是要做副總的人了,可不能這麽沒有樣子。”

盛孚陽撇著嘴說:“要真擺出樣子來的話,我怕這些人還不太適應呢,你以為他們在乎你究竟是什麽的人,光憑盛氏董事長兒子這個頭銜就夠他們意淫好一陣了!”他苦笑著說道,卻還是收了手,目光望著窗外忙碌的員工。

“其實,我覺得真正的男人不是征服了誰,而是知道取舍,有那麽一份所取與所舍甘於承擔的責任心。你做副總也是,不是因為你贏了我才能夠證明自己,而是你把事情做好了,自然會有人對你刮目相看。”高瞿拍著他的肩膀說道,瀟灑地走出辦公室。

他覺得這段話並不是說給盛孚陽而是說給自己的,或許是給他之前追逐駱庭那麽長久的一段心路做總結。

他說完也不禁搖搖頭,兀自笑了起來。

追逐和征服如果是一個男人的本能,那麽知道取舍和肯於承擔便是他成熟的標誌了,好在他琢磨出這個道理不算晚,好在嘉薏出現了。

他還是會有這樣那樣的軟肋,但隻要她在,他便有了鎧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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