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想下次產檢我們一起去嘛！老公，有件事…我想求你！”
沒了誤會，靠著殷以霆，千悅嬌柔的嗓音當真是滴水的柔情，瞬間，殷以霆沒覺得自己要化了。隻覺得——毛骨悚然。
她這次的反應，忽上忽下的，怎麽感覺這麽嚇人？
呼吸一緊。殷以霆趕緊道：“你說！排山倒海，我也答應！”什麽事，連‘求’都出來了？
“我媽看上一個愛馬仕的鉑金包，不過晚了些。限量的，全球才五十個，早被分光了！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幫忙追加一個？”
她這海口都誇出去了，也不能弄成‘大白話’！要是被那兩個八婆的阿姨知道，還不得逮著小辮子奚落個沒玩沒了！再說，她們那麽閑、又那麽愛攀比，不弄個包去壓陣，難保她老媽哪一天扛不住了！
“我以為什麽事兒？”這寶貝老婆，可真能嚇人！
鬆了口氣，殷以霆才輕扶著她坐一邊：“把要求、細節、或者圖片給我，保證給你訂個一模一樣的！”
“這個，可不是有錢就能弄到的！我看新聞說很多大明星都沒訂到，限量嘛，其實就是搶個新鮮！有幾個。都被國家元首夫人給訂走了！而且，必須得是愛馬仕原廠的，你可不能給我弄個高端仿品！我媽要是拿出去，被那幾個沒事的仙人看出問題，豈不丟臉丟大發了？”
別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她媽還不得恨死她？
“你想什麽呢！我敢弄個仿品去糊弄丈母娘嗎？”他這不是找死嗎？這點事，他要都辦不到，還不白混了？
“小腦瓜別跟我想些彎彎繞繞，我保證讓愛馬仕的主管親自出來確認，成了吧！”
笑著點了點她的小腦門，殷以霆才道：
“想想晚上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我讓廚房給你準備！乖乖坐著，我先把東西整理下！還有，也不知道你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我就買了兩套小衣服…”
起身，殷以霆把她的行李箱拉到了一邊，幫她把一些衣物都掛了起來。怕屋裏桌椅的邊角碰著她，又把長走的路段整個檢查了一翻，部分做了微調。
他忙忙活活地，還不時要詢問她的意見：
“寶貝兒，你的冬裝掛左邊，還是右邊？”
“靠門的一邊！”
“寶貝兒，什麽娃娃擺這兒，對吧！”
“寶貝兒，這個。可以收起來嗎？我想把椅子挪那邊，你可以在屋裏曬太陽…”
…
殷以霆忙忙活活地，突然發現很多東西，他都不知道她怎麽擺弄的，每大動一處，都下意識地想要問她的意見。
不時揮手嗯哼指揮著，千悅已經把小孩的衣服拆了出來，比比劃劃地，也是滿心幸福，不自覺地嘟囔道：
“要是一男一女就好了…”
另一邊，兀自忙著，殷以霆壓根沒聽到。等他整理好回來，袖子卷起，額頭都已經有些冒汗了。抬眸，千悅卻第一次覺得，生活氣息的老公，更帥！
抽過一張紙巾，抬手幫他擦拭了下：“老公，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都好！我們的孩子，男女我都愛，隻要寶貝健健康康、你平平安安就好！”
淺笑著，千悅突然尖叫了一聲：“哎呀！”
“怎麽了？”倏地，殷以霆就站了起來，她這兒一驚一乍的，嚇了他一跳。
“沒事，沒事…寶寶踢我，好用力！你摸一下…”
拉著他的手，千悅緩緩放到了她的肚子上：“又動了，感覺到了嗎？”
呆愣愣地，殷以霆搖了搖頭，手放在她的肚皮上，整個僵硬地根本連動都不敢動。
“寶寶不喜歡爸爸！嘻嘻，不動了…”明顯感覺力道輕了，千悅兀自輕嗤出聲，心裏卻也不禁有些惆悵：
原本，她也是男孩女孩都無所謂的！可這次，醫生說是雙胞胎，她就突然想要男孩，因為有兩個孩子了，她下意識地就不想再生了！若是兩個女兒，雖然也沒什麽不好，感覺沒替他傳宗接代似的，怕幾年後，婆婆有意見，再逼著她生兒子。要是兩個男孩的話，她不生，也有光明正大的借口了！
見她麵色突然黯淡了下去，連嘴角都透著不快，殷以霆趕緊收回了手：“怎麽了？想到什麽了？怎麽突然很不高興的樣子？”
“我想要兒子！”
看她突然委屈兮兮、一副惆悵的樣子，殷以霆也是苦笑不得，這孕婦的情緒，還真是陰晴莫測啊！剛剛還笑嗬嗬的，這會兒又感慨起來了。
大約也能猜測到她的心思，把玩著她的小手，殷以霆在她手背輕輕落下了一吻：
“傻丫頭，怎麽想起一出是一出！兒女都是上天的禮物！我媽兩個兒子，她可是喜歡女孩喜歡得緊！要不是生俊凱的時候，身體受了點傷，估計她還想拚個女孩出來呢！所以，不管男孩女孩，我保證我們一家人都會一樣很疼愛他！不要有什麽封建傳統的傳宗接代、重男輕女的想法…想想現在的丁克家庭，不是也有很多很幸福的嗎？很多有兒有女的家庭，還不一樣勞燕分飛離婚的嗎？隻要我們相愛，有一個孩子，我就很高興了！想生，我們就再生一個！不想生，或者沒有，也都可以！人這一生何其短暫，誰又知道明天會怎樣？說句不好聽的，一個地震，一次海嘯，一個什麽天來的意外…我們在不在都不知道了！有寶寶，我們就一起好好撫養他長大…一起攜手變老，這樣就夠了！任何事，都可以商量，這是我們的家事，我們可以決定！放寬心，不要有任何壓力！不管任何情況，我都會站在你身邊，你把自己交給我，我當然要為你遮風擋雨，我們還有一輩子的路要一起走！所以，平平安安，開開心心把寶貝兒生下來才是關鍵，其他的，不要多想！”
“恩，好！”
撫著肚皮，千悅點了點頭，是啊，男女都訂了，想有什麽用？跟著心走吧！結婚之初，她還怕生孩子呢？結果，婚後，她卻自己急著想要！
回到久違的家，兩個人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這一天晚上，依偎床頭，兩人情意綿綿地敘談了很久——
***
千悅回來後，殷以霆的心安下了一半，卻也提起了另一半。每天，看她挺著肚子來回蹣跚，他都感覺自己的呼吸像是卡在了嗓子眼，除了吃飯上廁所，他恨不得什麽全都替她做了，經常手忙腳亂地，鬧得千悅大笑不止。
轉眼便到了千悅產檢的日子，殷以霆早早地安排好了一切，直接連公司都沒去。一早開始收拾，雖然訂的是下午的時間。
醫院裏，有他陪著護著跑前跑後，第一次，千悅沒有了排斥的情緒，看著一個個跟她同樣的婦人，更多的，都是感同身受的幸福。
能為自己心愛的男人生孩子，其實，是一種別樣的榮耀，有男人陪著，再累，似乎都變得無關緊要了。
做完各項檢查回到醫護室，醫生便開始絮絮叨叨地解釋，叮囑注意事項：
“發育都很正常，這個有點偏小，這個大，也在正常範圍，沒有什麽大問題，不用緊張，稍微有點缺鋅、缺鐵，回去要注意下飲食均衡，多吃些蔬菜，肉也不可少，可以補充些幹果，盡量不要偏食，保持心情愉悅，定期來做產檢…”
前麵醫生說的什麽，殷以霆都沒聽明白，可後麵的這幾句，他卻聽得清楚：“醫生，那要補充維生素嗎？這寶寶到底是大還是小？這會影響我太太身體嗎？”
這個大，這個小的？難不成還有兩個？
其實他隱約聽著有點這個意思，沒好意思問出來，怕是自己異想天開做美夢。
“一個大一個小！”
“啊？真是兩個？!”驚叫一聲，他話音一落，醫生一個白眼瞪了過來：
“你怎麽做人家老公的，老婆懷雙胞胎幾個月了，你不知道啊，沒見肚子比一般五六個月的大很多嗎？回去，要好好照顧著！不用特意補充，食療即可！還有不能勞累，不能幹重活，也不可以生氣，最好能保持心情愉悅，明白？”
一看他衣冠楚楚的架勢，又是走特別的通道，連號都不用排，卻連老婆懷的是雙胞胎都不知道，醫生直覺他是不怎麽負責的闊少，口氣雖然談不上蠻橫，卻也明顯有些不佳。
這一刻，得到這個消息，殷以霆早就被砸昏頭了，根本也顧不得醫生的口氣好壞：
“知道！知道！謝謝醫生！那我太太身體沒問題，是吧！”
“恩，還算正常！孕婦也要注意多走動，也別光躺著，對自己、對胎兒都好！多注意休息，一定要按時產檢，雙胞胎，別光顧著樂，危險也是雙重性的！”
“謝謝醫生提醒！”
扶著千悅走出，殷以霆已經樂得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老婆，你太棒了！怎麽不告訴我懷的是雙胞胎？太開心了，我居然一下子可以有兩個孩子？”還什麽胎位靠前？嗎投帥才。
“告訴你，你還不更得跟我搶?”
站定，千悅斜了他一眼，看，一個兩個，還是有區別吧！知道她懷孕，可沒見他像現在嘴都合不攏了！
“不搶不搶，都是你的，是我們的！老婆，走吧，我們回家！回去我就讓營養師給配菜譜出來，挑你喜歡的做！”
扶著她就要走，卻見千悅始終一動不動，殷以霆也跟著轉了回來：“怎麽了？”
現在，他可真是把醫生的話當聖旨了，生怕她生氣。
“反了！那邊是廁所，這邊才是電梯！”
傻樣！還問她怎麽了？一對雙胞胎，把他的智商也高興成零了？猛不丁地，千悅想起自己第一次知道是雙胞胎的時候，也是傻嗬嗬地一個人在醫院的椅子上抱著肚子笑了大半天。
“奧，對！”
轉身，殷以霆才護著她往另一邊走去，而門外，小娟已經提前下去讓司機把車開了過來，隨即四人一行才喜滋滋地回了家。
***
進門，殷以霆便想吩咐廚房加菜慶祝，卻被千悅一把攔了下來：“你別急著到處宣揚，寶寶都還沒生下來呢！”
雖說隻有三個多月的預產期，可也不短，能不能讓兩個寶貝兒都平安降臨，不到最後一刻，她都不敢說。萬一最後鬧個空，她怕自己都成罪人了！
“好，好，聽你的，我們自己知道就行！你跟寶寶，都要好好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一分一毫！現在，我這一生最最要的寶兒，都在我懷裏了！”
圈著大肚子的她，殷以霆在她發側落下重重一吻：不管誰，再敢動她一根毫毛，他就要他的命！他的女人孩子，是他這輩子的責任！
想到一下子會有兩個可愛的孩子，殷以霆突然覺得肩頭的單子又重了些：
“以後，我要加倍努力工作了！又多了兩個要養的，我要讓你，讓我們的孩子過最好的生活！”
“我也會好好保護他們，生下他們！我們的生活夠好了，我寧願你多些時間陪我們！父母的愛，對寶寶才是最重要的財富，才是無價之寶。寶寶也這麽想的，對不對？”
回望著他，千悅也覺得自己當真是被幸運撞彎了腰，曾經的磨難，這一刻，根本都不值得一提。
“好！寶貝兒的成長，我們一起參與！”
***
此時，另一邊的精神病院裏，珠心被電擊後，抬回，綁到了床上：
“不，不，我不吃藥，我沒有瘋！我根本沒有瘋！我真得沒有瘋，你們相信我，你們放我走——”
嚷嚷著，她還扯得床鋪吱吱作響，這已經是她第N次想跑了，可沒次都是電擊暴打後被抓回，然後就是灌藥，另一邊，醫生護士恍若未聞，該綁綁，該配藥的配藥：
“她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剛剛居然鑽鐵欄架，身體多處擦傷，還把一個病人打暈了…加大藥劑吧！不行，以後要綁著了…”
“從進來就天天叫！晚上也不睡！已經打了很多醫生了，還試圖自殺…再這樣，不行申請上鐵鏈吧！看她說話有時挺正常的，會不會真沒瘋？”
“沒瘋怎麽可能進這裏？前兩天，差點把個女護士給強殲了！女的啊！你見過這樣的正常人？打針，讓她睡一覺…再包紮！”
腦子裏一陣嗡嗡作響，珠心也有些愣了：什麽時候的事兒？她怎麽沒印象？難道她真的有問題？不，這不是人呆的地方！有問題的，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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