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愛下去

四夕良人

第十九章:女人說沒事就是有事

書名:閉上眼,愛下去 作者:四夕良人 字數:8216

騎行完畢,嘉薏和郭睿筋疲力盡地回到公寓,兩人都快散架了,一時邁不開步子上樓回房間,幹脆坐在李阿姨的樓下,大口大口的喝水、喘氣,然後癱倒在桌子旁。

一旁的大軍倒是真懂人性,它在這個時候蹭著嘉薏僵硬無力的小腿,簡直像給她按摩似的,舒服極了。她靜靜伏在桌上,迷迷糊糊就這樣睡著了,郭睿和李阿姨喊了幾句也沒能叫醒她。

這樣大量運動過後就直接趴在外麵睡的後果就是夜裏就開始發燒了。

當晚,她軟弱無力地躺在屋內沙發上,燒得不行,隻好一個人扶著牆踉蹌地走到洗手間用毛巾濕了水,擦臉試圖降溫,她頭暈地難受,就直接半個身子壓在洗手盆邊上,毛巾的水從額頭滑落,滴滴答答到洗手盆裏,她什麽聲音都聽不見,隻有這一聲聲的滴答,層層圈圈轟鳴耳際。

連小丫什麽時候進來拿衣服了都不知道。

小丫看見嘉薏整個身子都倒在水盆旁邊,有些吃驚,趕緊將她從洗手間扶了出來,關心地問道:“嘉薏姐,你怎麽了?”

她的手一碰到嘉薏滾燙的身子,就喊著說:“天呐,你發燒了?”她趕緊將嘉薏扶到沙發上,小丫半跪在一旁問:“我陪你去看醫生?”

嘉薏稍稍睜開眼,搖著頭說:“不用,小事情。”

小丫還是不放心:“那……我去叫樓下的人吧。”

她剛起身就被嘉薏拉住了,嘉薏仍搖頭說:“不用,你看都幾點了。”

小丫才意識到晚上12點半了,這個點除了習慣夜貓子的自己外,還有誰醒著呢?

“可是你這樣……怎麽好啊?”小丫既心疼又苦惱。

嘉薏燒的有些紅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你有聽說過感冒死人的嗎?何況我還是個年輕人……這個……發燒……它……它隻是身體在開啟防禦體係,它……要殺死……”

嘉薏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小丫什麽時候離開,隻知道第二天早上一醒來,沙發旁邊的桌上多了一盒感冒藥,上麵有個便簽:

女強人也要吃藥!

對了,衣服我拿走了哦!

小丫留

但是對於一個準備創業生活又吃緊的女人來說,這點感冒她根本不當回事,她走到洗手間的鏡子前看了一眼自己:臉頰還是通紅,嘴唇略有些幹燥脫皮。她摸著自己的額頭,隱隱還有些燙,但是燒明顯退了不少,她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試圖使自己清醒一點,胡亂收拾一通便趕去店裏。

正在店裏忙活的除了裝修的師傅,還有江源工作室的麗姐,她看見嘉薏臉色不好,問候了幾句,還順帶說昨天她不在店裏時,一個帥哥過來了。

嘉薏頭腦至今仍有些昏沉,一時也沒多想到底是誰過來了,隨便拉了一張椅子就坐了下來。但耳邊嗡嗡嗡的全是師傅手中電鑽穿透牆板的聲音,還有一些厚重的油漆味像針尖一樣紮進她堵塞的鼻子,她實在是難受的很,站起身扶著牆根就往門外走去,迎麵不知撞上了一個黑影,她暈眩著眼看就要倒下去,馬上就被一雙大手從背後托住了。

“你沒事吧?”一個熟悉的男聲。

嘉薏迷糊地睜大眼睛,西裝革履,還打著領帶,幹淨的下巴,她抬頭一看,居然是高瞿。

高瞿將她扶著站好,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嘉薏躲閃不及,隻是不住地搖頭:“我沒事,我可以的!”

高瞿看著眼前柔弱卻又用力掙紮的嘉薏,稍稍鬆了鬆手,說:“你有點發燒呢,感冒挺嚴zhòng的啊!”

嘉薏終於掙脫了,她扶著門,想在外麵大口大口的吸氣,但她鼻子完全堵住了,連呼吸都困難。

她回頭看了一眼還杵在一旁的高瞿,毫無生氣的臉上露出笑容,問:“昨天是你來我店裏了嗎?”

高瞿點了點頭,又不禁皺起眉頭問她:“你真的沒事嗎?”

嘉薏搖著頭說:“沒事,小感冒而已。”

“我聽說女人一般說沒事就是有事?”

“你……”嘉薏無力與他爭辯,她連說一句話都要提好長一口氣,隻能頓了一會繼續道:“你找我有事?”

“沒事啊,我民間巡視,順便過來看你搗騰到什麽地步了,怎麽……”高瞿俯下身,在她耳邊笑著說道:“你以為我是來追你的?”

他的挑逗讓頭痛欲裂的她頓時生起悶氣,想拿腳踢他,一隻腳剛提起來,還沒踢著呢,一邊倒先站不穩了,高瞿直接一隻手直接搭過去扶住她,嘉薏提起來的腳正好印上他黑色的褲子,踢得肯定沒什麽力氣,但也確確實實在褲子上留下來一個白色的腳印。

這地還在裝修呢,到處都是白色的粉末。

高瞿看著自己被弄髒的褲子,咬牙切齒道:“你……”

嘉薏得意地無力的用手指了指高瞿,整個身子緊貼他厚實的胸膛,她剛想仰起頭,恰好看見他的眼睛,又是四目相對,而且身子還被他的手緊緊摟著,她突然想到什麽,有點撐不住了,胃裏一陣難受,剛想把頭低下去,誰知眼前一陣暈眩,她整個人就倒在高瞿的懷裏。

高瞿趕緊抱起,帶著迷糊的她去了醫院。

醫生隻是說她急性感冒,估計是累壞了,打完點滴休息便好。

高瞿看著躺在床上安靜的她,一時竟也有了敬意,畢竟他是眼看著她如何打定主意創業,並且一路走到現在的。

因為嘉薏的事情,高瞿和公司請了假。自從和前女友分手之後,他可再沒有為誰請過假了,更別說兩次都是為了她的事情。

但他並沒用待在病房等嘉薏醒來,也沒有到處閑逛,而是徑直去了一個醫生的辦公室。

“咚咚咚。”

“請進。”

高瞿開門走進去,一個梳著幹淨利落的馬尾的女人坐在桌邊,用筆在紙上寫著什麽,桌上一個金屬的牌子上寫著:駱庭。

注意到有人進來了,駱庭才稍稍抬了抬眼,看見高瞿,她很意外,但這種神情隻停留了5秒不到的時間,臉上又恢fù往常的穩重和平靜,她對著他笑了笑,隻問了句他怎麽來了,還沒等他回答,便又繼續低頭在紙上寫東西。

“來看你唄!”他說著隨便在屋內找了位置便坐了下來,翻著身邊的醫學雜誌,他對這裏的一qiē都熟悉的很,包括眼前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漠視。

“你高總可是大忙人,怎麽有空來看我呢?”

“忙啊!可也沒有你忙啊!”高瞿拿著雜誌翻來翻去,對於上麵的內容他一點也不覺得陌生,可他還是覺得無聊,但他沒有撒手,他怕自己忍不住看向別處,他在等著四目相對。

駱庭終於停下來了說:“說真的,幹什麽來了?”

高瞿也把雜誌放下了,他鬆了一口氣,目光轉向駱庭,說:“朋友生病了,帶她過來看醫生。”

駱庭知道他不是那麽對朋友上心的人,以她的直覺,這個朋友十有**是女的,“既然生病了,怎麽不去陪著她?”

“睡著呢,我在旁邊幹坐著挺無聊的。”

“無聊就上我這來了?”

高瞿知道駱庭的脾氣,她可不是那麽好哄的女人,說:“順道也有順道的心,這點你同意吧?”

駱庭不置可否,優雅地回了他一個笑容,繼續低頭寫東西,問:“什麽病啊?”

“感冒。”高瞿看見駱庭重新低下頭,忍不住打量她桌子上的那張紙。

“哦――那你得好好照顧人家了。”

“是啊,她柔弱得很,可不像你駱醫生那麽強大。”

“那不正合你意嗎?”

“嗯,這麽想她確實挺合我心意。”高瞿點著頭,又抬手看了看手表,說:“估計也要醒了,她最怕醒來看不到我,我看我要先走了。”

駱庭此刻依然低著頭,但手裏的筆卻不知不覺停下來了。

高瞿見駱庭沒有抬頭送他的意思,但也完全意識到,駱庭手裏根本沒有在寫什麽。他離開房間的時候回頭對駱庭說:“12點半下班?”

駱庭這才抬起頭:“嗯,怎麽了?”

“想著等她醒了,待會一起吃個飯?”

駱庭本想著拒絕,她下午還要出診呢,但看著一臉燦爛的高瞿,她突然有想見一見那個女人的衝動。

“好啊!”她說。

“那待會見咯!”他走出門外,在關著的門外輕輕歎了一口氣,輕到屋內的人不能發覺,但是立馬他臉上卻又露出詭異的笑容。

回到病房時,嘉薏果然已經醒了。

她眼睛雖然還是紅紅的,臉色卻明顯比剛進醫院時要好了,看見高瞿,她露出一絲笑容,說的第一句話卻是:“醫藥費你幫我交的?”

高瞿沒想到這個病怏怏的女人第一關心的居然是醫藥費,便打趣地說:“想不到吧?我這個被碰瓷的居然會給碰瓷的人交醫藥費!”

她想起暈之前,高瞿開的那個玩笑,但同時也想起自己被他摟著,那個四目相對的畫麵一時間又重回眼前,她頓覺不舒服,隻好用力支撐自己坐起來,有氣無力地道謝著。

高瞿看著她在床上一個人坐起來,沒有想要幫忙的意思,隻雙手交叉在胸前說:“你要謝我的可多著呢,不過目前,你先收拾一下,等醫生給你拿了藥之後就一起去吃飯吧。”

高瞿在大部分時候都是屬於不愛管閑事,冷漠而刻薄,這樣的人有商人的精明,也有天然的優越感在其中。但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做起事來,還是很體貼人的,比如現在,他居然為了嘉薏排隊取藥。

不過被排隊折磨的高瞿一回來就把苦水往嘉薏身上潑了:“你說說你,一個小感冒居然還要吃那麽多藥?唉,還有啊這個維生素,這個也可以叫做藥嗎?”

他一路喋喋不休,嘉薏卻無心無力去回應他,卻發現醫院門口處一個穿著紫色裙子的女人一直看著自己,神色有點奇怪,嘉薏猶疑地停下了腳步。

那個女人很快把目光看向高瞿,喊了句:“高瞿!”

高瞿卻好像早就看見那個女人了一樣,迅速拉起嘉薏的手,她以為他要攙著自己,一時沒抗拒,由著他牽著自己走上前去,隻聽他笑著說:“駱庭,這是嘉薏!”剛說完,高瞿又低下頭看著嘉薏,目光柔和,嘴角含笑,說:“這是我的……朋友,駱庭,她是醫生。”

嘉薏正呆怔著,但很快她也大概猜到了些什麽,又看著自己正被他握住的手,試圖掙開卻也無力,又怕折騰的動作太大反而引人注目,便隻顧被他拉著了,她僵硬地朝駱庭笑了笑。

“你還好吧?聽說你感冒了?”

“嗯,有點感冒,不過我沒事了。”嘉薏勉強笑著說。

“沒事就是有事,在我麵前不需要裝強大!”高瞿晃動著嘉薏的手說,一副寵溺情深的樣子,這讓嘉薏很是吃不消,可無奈是她收人錢財在先,再吃不消也要啃下去,她隻好扭頭衝駱庭尷尬地笑著,虛弱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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