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狐王,終於有崽了

公子離

第九十章 哎呀,某人把人惹哭了

書名:恭喜狐王,終於有崽了 作者:公子離 字數:6642

周氏臉上的神情頓時就僵住了,看著跑得氣喘籲籲的柳大夫好半天沒說話,直到祝桓的聲音響起。

“這麽說來,之前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了,你也不知道他的身體狀況如何?”祝桓麵色沉著,問這話的時候隻覺自己的後背發涼。

柳大夫搖頭,緩了一會兒後沒那麽喘了,但聽得祝桓一聲“完了”,他的心也跟著一跳,往那屋子方向看了一眼,問:“大少爺,這是怎麽一回事?”

祝桓聞言看了他一眼,後與周氏對視,屋內傳來一陣驚呼,他也來不及多說什麽了,擺了擺手道:“你進去看看吧。”

聽語氣,像是有些挫敗,柳大夫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但還是背著藥箱進去了。

周氏與祝桓在外頭站了片刻,最後誰都沒有說話,凝著神情也跟了進去。

一進屋,便聞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瞧過去才知原來是那病秧子又吐血了。

“弧兒!弧兒……”秦氏被那觸目驚心的紅給嚇得險些站不住,扭頭便對那老人道:“仙人,我……我兒子到底怎麽了?”

祝舒擔心她倒下去,在邊上摟著她的腰,見其大夫還在號脈,心有不忍道:“夫人,你別急,先讓仙人給弧兒看看,別擾了人的清淨,弧兒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可是……”秦氏抬頭看去,話還沒說,眼淚就先出來了。

柳大夫跟祝桓夫婦進門,看著眼下的情況抿了抿嘴,後放下藥箱走到沒注意到他們進來的祝舒夫妻倆麵前,道:“老爺夫人,我……”

“哦,柳大夫啊,”祝舒先看過去,但臉上卻不似以前見到柳大夫那樣親切,而是道:“仙人正在給弧兒號脈,勞煩你先在外頭等上一等了。”

話說完,他的注意力就又放在了床上的人身上,使得柳大夫的嘴張了卻沒說出話來。

周氏走了過去,不著痕跡地從後麵扯了扯柳大夫的衣裳,柳大夫反應過來,試探性地問:“老爺夫人,不知這位是……”

側身,看向了那一頭白發的人。

祝舒扭頭看了他一眼,說:“哦,這位啊,這位仙人是……算了。”

話到一半,祝舒又止住了,“此事說來話長,等有時間我再跟柳大夫細說吧。”

說完,抬眸便讓芳兒帶柳大夫去外屋休息。

柳大夫還想說他也留下幫著看看的,誰知秦氏卻在這個時候看了過來,那眼神裏除了擔憂和悲傷外,好似還帶著別的東西。

僅僅隻是一眼,便讓柳大夫的心一緊,也就沒再說留下的話了,祝桓與周氏將二老的神情看在眼裏,再看床上的人時表情都說不上好。

又過了片刻,被稱為“仙人”的老人不知從藥袋裏拿了什麽讓病人含著,不過一瞬間的功夫狐之亦就沒有再咳了,甚至連氣也順暢了許多。

祝舒及秦氏看得又驚又喜,上前兩步要詢問病況,那老人卻已經起身了。

“仙人,我兒子她……”

“夫人安心,”老頭滿頭銀發,白眉白胡,雖模樣清瘦,但雙目炯炯有神,異常精神,隻聽他道:“令郎的病情老夫已抑製住了,接下來隻需照著老夫的方子調理,隻是……”

二老的心剛放下來,卻又被老頭的轉折給提了起來,祝舒道:“隻是什麽?仙人但說無妨。”

聞言,老人先是往床上已經緩過來的人身上看了一眼,而後蹙眉道:“令郎內傷久病因陰血衰少,陽氣不足虛陽外浮,髒腑虛弱陽虛氣陷,脈氣鼓動無力,浮而緩,一息三至或二至,元氣不足,致使脈氣不能銜接,若想根治,怕是得要一段時間,而且……”

說到這,老人的神情又凝重了幾分,“令郎長期服用的藥物該是摻雜了寒霧,從而導致久病不愈傷上加傷,治療起來勢必得花上一些功夫,嚴重者還會影響到後代子嗣。”

“什麽?!”秦氏渾身一震。

便是她未能全然將老人的話聽懂,也從這麽多話中聽出了自家兒子病情的嚴重,甚至還有影響到子嗣的可能。

這……這……

方才想著,秦氏一個激靈,在祝舒要開口前搶先道:“仙人,您……您方才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服用的藥物該是摻雜了寒霧’,那是什麽?”

祝舒也想問這個,秦氏問出後他也跟著頷首,然祝桓跟周氏卻因三人的話汗濕了整個後背。

被窩裏的祝繁也好不到哪裏去,盡管她已經因為過暖而熱得滿頭大汗,邊上的人也在老頭說完這些話後立馬安撫她,卻還是忍不住心底發寒。

原來他的身子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他說他是在去年時發現了祝桓跟周氏的陰謀,也就是說這個時候的他其實是已經修養了一段時日的了。

可饒是如此,他卻還是被診出這般的毛病,陽氣不足身子虛或許本不是什麽大病,但從老頭的表述來看,這人的脈象沉浮不定遲緩無力,不僅有虛症還有寒症,病上加病,各種症狀加在一起就是大病了。

祝桓跟周氏說他並非祝家親生子,此事自然是有待商榷的,而且如果可以,她寧願他一輩子都不知道這件事。

隻是眼下不管他這病是不是從娘胎裏帶來的,都是絕對不容小覷的,尤其他分明自個兒的身子就成這樣了,前世卻還那樣不管不顧地幫她……

心裏難受著,外麵的老頭就已經對“寒霧”進行了解釋說明。

“顧名思義,寒霧乃寒性之物,隻有精通醫理之人才能辨別出的藥草,祛除其帶有寒毒的根莖的確能治陽虛寒症,但若不祛,便如同慢性毒藥一般慢慢侵入人的五髒六腑,直到此人五髒六腑被毒滲透後功能衰竭而亡。”

說到最後,老頭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人,道:“看令郎的脈象,該是服此藥物多時,若再這般下去,必當命不久矣。”

說罷,老頭還歎了一聲氣,卻不知在屋裏聽了他話的人比他來得要沉重數倍。

秦氏隻覺眼前發黑,好一陣都沒緩過來,祝舒亦是白著一張臉好半天都沒說得出話來,旺生在床邊收拾穢物,聽完老頭的話難以置信地抬頭,神色複雜地看著床上的人。

屋內安靜一片,祝桓跟周氏都被嚇得不輕,為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周氏趕緊說道:“既然如此,那……那就請老先生給三弟開個好點兒的方子,用多貴的藥都沒關係,隻要能治好三弟的病。”

邊說,周氏還邊用手肘拐了拐邊上的祝桓,後者一驚,也趕緊說道:“沒錯,老先生真乃神人,三弟的病就靠老先生了,請老先生開方子吧。”

說著,已經朝外側了側身,那樣子便是要請老頭出去寫方子。

老頭卻是不急,看了看屋內的幾人道:“無妨,方才老夫已為三少壓製了病症。”

扭頭看向祝舒二人,道:“敢問老爺夫人,此前與三少診病的人是哪位?”

這話一說,祝舒與秦氏頓時一愣,當即一個想法不約而同地從腦子裏浮了出來,猛地又是一驚,祝舒與秦氏立馬就變了臉色。

祝桓見狀不妙,方才想說話,誰知祝舒卻在這個沉了臉對他說:“請柳大夫去書房,我有要事相談。”

祝桓心裏“咯噔”一聲,看了一眼邊上的周氏後不得不頷首出去,周氏見狀也要跟著去,秦氏不高興了,“麗芳,你就不用去了,去交代廚房給老三煮點安神的湯來,這會兒這麽折騰,晚上定是睡不好的。”

周麗芳神色僵硬地點了點頭,往床上看了一眼後就滿身不自在地轉身帶著自己丫鬟去廚房了,剩下的祝舒跟秦氏與那老頭在屋裏待了一會兒,又囑咐了旺生一些事才離開。

確定那些人都已經走遠後祝繁再也忍不住了,從被子裏伸出頭來從側麵滾出了被窩,然後起來坐在床上盯著邊上的人,眼眶紅紅的。

狐之亦想到她心裏在想什麽,撐著床要起來,卻被小姑娘一把又給摁下去了。

“繁兒,我……”

“你什麽你?”祝繁吸了吸鼻子,明顯帶著哭腔,“不準你亂動,再亂動我以後就不來看你了。”

什麽嘛,明明就病得這麽嚴重,還騙她說沒什麽大事,連大夫都說再這樣下去他就會死,死都不是大事,那什麽才是大事?

小丫頭癟著嘴,一副眼看著要哭的模樣,嘴唇都被她咬得快出血了,狐之亦哪裏舍得見她這樣,捏了那隻摁著他的手就起來了。

“你!”祝繁氣鼓鼓地瞪著他,對他這不聽話的行為很不滿意。

狐之亦笑,長臂一伸就把人給拎到了麵前,勾唇道:“好了繁兒,我真沒事,不要哭。”

“你別說話!”祝繁一把揮開他的手,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了,又忙壓低了聲音,“再敢給我說‘沒事’試試?別以為我隻是說著玩玩的,不聽話我以後真不會見你了。”

雖然這也為難了她自己,但比起他的身子來又算得了什麽,她不信,自己的話在他這裏一點分量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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