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男人

焉知冷暖

第二十一章 放開!

書名:嘿,老男人 作者:焉知冷暖 字數:7212

於是,門很悲催地被顧輕狂用腳卡住,怎麽也關不上。

“你!”陶修滿臉的羞憤,白皙的臉上染了淡淡的紅霧,顯然是沒有料到顧輕狂會有這種舉動。

顧輕狂毫不費力地拉開門,擠進了小衛生間裏。

本來就不寬敞的地方突然擠了兩個男人,陶修發現自己連轉身都很難,冷汗一下子濕了脊背。

他清楚自己。

一直清楚,他喜歡的是男人。

也許不是顧輕狂這種類型的男人,可隻要是不錯的男人,都會讓他有好感,更何況是顧輕狂這樣自帶光環的男人。

顧輕狂這麽年輕,陶修沒有任何理由相信顧輕狂是認真的,又或者是真的喜歡自己,畢竟,他就是一個老男人而已,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可顧輕狂為什麽對他這麽執著?

時間匆匆逝去,從他任職大學教授開始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月了,顧輕狂還是喜歡纏著他。

陶修不解,甚至覺得恐懼,這個學生既聰明又可怕,他,知道自己內心深處最不願提及的秘密。

空間很小,顧輕狂卻越逼越近,陶修偏過頭,躲開顧輕狂**辣的視線,顧輕狂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好像要把他的臉燒出個洞來。

“出去……”陶修正想伸手過去開門,顧輕狂卻搶先一步擋住了那扇門,並抓住了他的手腕。

“怕什麽?不過是一起上個衛生間而已,哥倆好一起洗澡都不過分,不是嗎?還是教授您心虛?”顧輕狂眯著眼睛道。

陶修後退了一步,“我沒有什麽好心虛的,就算是這樣,你是學生,而我是教授,靠得這麽近似乎並不妥吧?”

“我喜歡你,有什麽不妥嗎?英文叫‘like’,教授不懂?”顧輕狂故意喊他教授,故意對他用敬語,反倒令他渾身不舒服。

陶修低頭,“對不起,我不喜歡男人,請你不要再跟我開玩笑了。”

顧輕狂聞言雙瞳的顏色驟然加深,陰沉得有些瘮人,兩個字從他形狀姣好的唇瓣中吐出:“騙、人。”

“我沒……唔!”反駁的話語還沒說完,陶修的下巴已經被顧輕狂扣住,少年充滿侵略性的吻迎麵襲來,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

明明是為人師表的教授,此時卻被學生逼退在狹窄的衛生間裏麵,進退兩難,陶修的掙紮對於身為全國散打以及跆拳道冠軍的顧輕狂來說,簡直不痛不癢。

現在的男孩力氣都這麽大了嗎?!

陶修掙紮累了,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手腳都軟了下來,額前的黑發十分散亂,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美。

“顧……唔!放……”唇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陶修有點兒頭昏腦脹,又開始不甘地掙紮……

上一次與男人接吻是什麽時候?陶修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顧輕狂的吻既強烈又令人招架不住,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學生,說不定喜歡男人的他會就此沉淪吧,可現在顧輕狂這種做法根本就是胡鬧!

陶修歇夠了,開始不留餘力地反擊,推拒、甚至很有分寸地捶打顧輕狂健壯的後背,隻是這一係列的反抗動作隨著幾道嬉笑玩鬧聲中突然停止,霎時間,就好像他的呼吸都停了一般。

外麵有人,而且都是學生。

陶修睜著驚懼的雙眸,死死盯著顧輕狂,連一口大氣也不敢喘,他不敢想象,如果被其他人看見這一幕會怎麽樣。

他無所謂,大不了身敗名裂,再丟一份工作,反正他孑然一身,再怎麽丟臉,他的家人都不會在乎,離開這裏就是了。

可顧輕狂這樣年輕,這樣前途無量,這一幕足以毀掉所有人心中的神話,毀掉德高大學寄托最高期待與希翼的學生。

顧輕狂仿佛知道陶修在想什麽,所以如他所願沒有輕舉妄動,隻是將他有些冰冷的身體不發一絲聲響地摟進自己的懷裏,讓他能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就隻是抱著,很輕很輕的擁抱。

直到上課鈴尖銳地響起,外麵的幾個學生上完衛生間後便三三兩兩地離開了,陶修終於鬆了一口氣。

“陶修……”顧輕狂將下巴抵在陶修的肩膀上,低聲歎道。

你一點兒也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啊,我有多想你。

為什麽,你一點兒也不知道?

“你應該叫我‘教授’的,放開。”陶修閉了閉眼睛,隨後又緩緩睜開,他很累了。

工作任務不算繁重,可麵對顧輕狂一直以來的無賴和糾纏,他真的有點兒累了。

顧輕狂沒有動,他向來執拗,不管是看中的東西還是人,都絕不會有放手的可能。

“放開!”陶修語氣重了許多,顧輕狂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終於僵硬著鬆開了陶修,任他推門出去,進了對麵的洗手間。

陶修出來的時候顧輕狂已經離開了。

盯著對麵大開著的衛生間門,陶修有些茫然,被肆虐過的雙唇還火辣辣的,帶著少年的執著。

不知道為什麽,陶修突然有悵然若失的感覺。

回到辦公室,謝橋難得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批改試卷,陶修經過他身旁的時候,謝橋還別有深意地瞅了他一眼,陶修低下頭,裝作沒看見。

幸好,謝橋沒有開口問什麽。

而另一邊,從出生到現在,從未在感情上受過挫折的顧輕狂經過數次吃癟後,大少爺脾氣終於發作。

先是自己生了半天的悶氣,然後開始把薑宸約出來喝悶酒,一連幾天喝得醉醺醺的,還夜不歸宿,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顧輕雅都覺得很不妥。

“顧大少!顧輕狂!你再喝下去就要沒命了!”薑宸眉頭皺得死死的,從他認識顧輕狂到現在,從沒見過顧輕狂這樣瘋了般的酗酒。

不正常,很不正常,一定跟那個那個男人有關!

可薑宸盯著他喝了幾天酒,卻一個字也不說。

“沒命,誰在乎……”顧輕狂一把將桌子上的空酒瓶掃到了地上,模糊不清地咕噥著。

“顧輕雅也不在乎嗎?”薑宸隨意地道。

顧輕狂突然站了起來了睜開半清明的雙眼,“薑宸,你說那種事……誰會忘記?怎麽偏偏……偏偏那個該死的老男人就忘了?!”

薑宸搖頭。

“這件事你幫我查……嘔!”顧輕狂的話還沒說完便吐得一塌糊塗,吐完後竟又開始不要命地喝!

薑宸實在沒有辦法,如果告訴顧輕雅難免令她擔心,心病還須心藥醫,誰捅的簍子誰收拾!

薑宸瞥了顧輕狂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一眼,毫不猶豫地拿起來,擅長擺弄電子設備的他輕而易舉便解了鎖,撥打了備注為“老男人”的電話。

令薑宸意外的是陶修竟然很快接聽了電話,即使陶修並不知道這是顧輕狂的手機,但他直覺顧輕狂遲早會聯係自己,隻是過了幾天都沒見顧輕狂給電話,陶修也有些著急。

急得甚至沒想起來自己完全可以找壽司店的店長要到顧輕狂的手機號碼,畢竟顧輕狂是壽司店的vip客戶。

陶修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天過後顧輕狂就不來上課了,不僅沒向任何人請假,而且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剛開始陶修並不在意,幾天過去後,陶修才發現顧輕狂也許並沒有開玩笑。

他去找校長,可校長卻告訴他顧輕狂是個特別的學生,平時隻要不太出格沒必要管,還說不來上課也算正常。

陶修無言以對。

連續幾天都不由自主地盯著那個空蕩蕩的位子,陶修的心也好像在一瞬間變得空蕩蕩的。

一麵是擔心顧輕狂會因為不成熟做什麽傻事,畢竟他還隻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孩子;可一麵又覺得大概是自己自作多情,也許那位天才隻是心血來潮不想上課而已,校長不也是這麽說的嗎?

可……

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陶修幾乎是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條件反射地按了接通鍵,“喂……”

薑宸愣了一下,隨後抿著唇報出了他們所在的地址以及包廂房號,沒等陶修再多問一句便掛了電話。

‘緋醉’。

顧輕狂在那裏。

雖然電話裏的人隻說了一個地址,但陶修已經確定顧輕狂就在那裏。

洗了個臉,陶修出了門。

雖然心裏有道聲音告誡自己不要去,本來就不想糾纏不清,還管那麽多幹什麽呢?可另一道聲音卻不停地在說他隻不過是個孩子,跟自己開個玩笑罷了,而且還是自己的學生。

十五分鍾,陶修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緋醉’。

找到顧輕狂所在的包廂的時候,薑宸已經算好時間離開了,空蕩蕩的包廂裏隻有顧輕狂一個人趴著,空氣中繚繞著難聞的酒味。

顧輕狂顯然已經醉了,卻還在不停地喝,他的腳下以及桌上都有數不清的空酒瓶,看起來就像一個墮落的酒鬼。

“老男人……老……”顧輕狂咕噥著,醉了後,喊了數不清字數的“老男人”。

這一聲又一聲的咕噥把陶修的魂叫回來了,他想起顧輕狂之前就是這麽當麵叫他的,熟悉卻又陌生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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