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蕪一直在探風閣旁的巷子裏等著公孫浮生,她頭微微低著,雙手輕環,手指在衣袖上點著有些難耐。多等一刻,說不定傾城酒多一份危險。
而約莫半個時辰過去了,若是不行,隻能對公孫無忌來強的。
是先下□□還是直接用刀頂著他命門逼尋,好似對付公孫無忌又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阿蕪。”
一個聲音叫道,君蕪怔了下,然抬頭見是王邪。
“你在這做什麽?”王邪一路跟過來,猜到□□地明知故問。
“我……”君蕪猶豫了下,改口道:“你怎會在這,還有可見到過傾城?”
“我路過,聽聞傾城失蹤了兩日。”
君蕪點了點頭:“我在尋他。”
“尋他怎會在這裏?”
“路過這裏,尋思些事。”
“思何?”
君蕪目光詫異,少見他如此執著地打破砂鍋問到底,心下有些奇怪,仔細看他來。
王邪見她端詳自己,轉了轉臉,看向一旁輕‘咳’了聲:“這裏還像是探風閣。”
“你知道探風閣?”
“知道,無忌是探風幕後的主子。”
君蕪婉轉道,“你與公孫無忌關係看起來不錯。”
王邪笑了笑:“恩,我與無忌雖然立場不同,但年少共經生死患難,彼此間的緣分匪淺,我也很珍惜他這個兄弟,無忌也有很多過人之處。”
君蕪腦海裏突然閃現公孫無忌那句聽得她很不順心的話:他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一時心堵,瞧了瞧他。
“為何如此看我?”
君蕪撫了撫額頭,然抬頭望了望天,現在還真不是仔細探討:他倆情分到底深到何許這事的時候。
低頭,她起唇喚道:“阿邪。”
王邪心一動,她很少叫自己阿邪這般親昵reads;。
君蕪微微一笑:“在你的生命,是我重要些,還是公孫無忌。”問完這句話,君蕪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便低頭笑了一句。
王邪看她莫名,張口欲言,君蕪的手指堵放在他唇邊,輕:“噓……”了聲。
“別說,因為這個問題,很愚蠢。”
探風閣內,無論公孫浮生怎麽無所不用其極地方式,公孫無忌擦著手上的刀刃,就是不理睬他。
公孫浮生狠狠一拍桌子:“可是兄弟沒得做了!”
“為何如此幫那個女人,說一個原因,能讓我動容的,我考慮應你。”
“原因?什麽原因!爺爺我和傾城那小子情投意合把他弟弟了,現在我弟弟失蹤了來找你幫忙,算起關係來你也算他堂哥,找你堂弟的弟弟不該嗎你!?”
“不該,不幫。”
“公孫無忌!”
公孫無忌站起身來,神色妖嬈:“我要回將軍府了,你自便。”
他方要走,被公孫浮生拉住。
公孫無忌轉身見公孫浮生一臉憋了大便的臉,咬牙切齒地道:“我喜歡那個女人,你今日不幫我要是日後我老來守孤寡,我成日喝得大醉去鬧你將軍府,你該不該。”
公孫無忌妖嬈眉山一挑:“你玩真的?”
“該死了,看到她心跳不已,我要她!”
“哼,好像值得考慮下。”
又約莫半個時辰過去,原本想對王邪隱瞞探風閣的事,但想來她被那公孫無忌嚇唬了一下,反倒對王邪忘了那份比信任自己還要多上幾分的信任。
將事情前後大致與他說了一下,隻自己與公孫無忌的事她未說與他來。
王邪前麵的事猜得差不多,後麵比較關心那不知哪冒出來的‘野男人’的事,隻說到公孫浮生他一臉鎮定,卻豎起耳朵聽得一字不漏。
待聽完神色放鬆,抿唇乍現一抹隱約笑意:“這樣。”
君蕪倒未注意他那隱約笑意,看著巷外,見浮生還未來。
想來,是否要與王邪直接找公孫無忌。
隻見公孫浮生一臉得意地跑過來,在離他們不遠處卻頓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王邪。
君蕪快步走過去,“浮生,他可有答應去探傾城的消息?”
浮生回神,視線朝君蕪身後王邪身上眺望一眼,轉眼對君蕪心不在焉道:“有,我辦事你放心!”
君蕪神色放鬆,露出一抹笑意:“真是太謝謝你了。”
浮生見她笑了,心裏也樂開了花:“你高興就好,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不用了,有勞兄台記掛我家阿蕪的事reads;。”
“我家阿蕪?”公孫浮生皺了皺眉。
他看向那從身後黑衣黑帶,漆黑目如星辰般,走過來很有迫人氣勢,清俊著有股逼人貴氣的男子。
王邪這詞從明姬剛學來的,見眼前男人這個表情,覺得倒是好用。
他走到君蕪身前,執起了她的手,向他宣示著明顯的主權意味。
一時,公孫浮生桃花目淬了小針朝他的手刺過去。
問題是該死的,那女人竟然不拍開他!好想拍斷那隻手!
“後事,我們會攜手處理好的。”王邪一臉清風和煦地笑笑道。
突然被抓還被摸了手背的君蕪,感覺他奇怪的舉動,隻看了看他,抽了抽眼角。
這是什麽情況……
探風閣的聞名天下君蕪再一次見識到了,不到一個時辰有人傳來探風閣獨有的紅葉書信,君蕪打開見上書兩個字:池鏡。
“是何意?”
盡管感受到王邪迫人的壓勢,但依舊堅韌內心不離去的浮生奪過書信,看了看摸著下巴道:“難道是那裏?”
君蕪:“你知道在哪?”
王邪瞟了一眼浮生。
浮生瞟了一眼他。
浮生插著腰笑:“哈哈,我當然知道,不像某人……”他指向王邪:“肯定不知道!”
王邪伸出手朝著他後腦門拍過去,‘啪!’一聲。
公孫浮生跳起來:“你做什麽黑石頭!”
王邪看了看自己纖長的十指,“剛剛明明有看到蒼蠅的,怎地沒拍死!”
“爺現在就拍死了你……!”公孫浮生眼露凶光。
君蕪伸手拽住他,浮生道:“你這女人怎如此偏心,他打你的恩人你還助紂為虐!”
王邪:“我也可拜托無忌。”
“問題是我先拜托的。”
“我隻是來晚了一步。”
“晚了就是晚了,我才是在這女人需要的時候最先出現的那個。”
“我的女人不叫這女人,你不準叫她女人。”
王邪一個冷刀眼過去,浮生目光火光四射,兩人目光相接冰火不容。
君蕪放開浮生。
然她轉身離他二人而去,飄留一句:“你們繼續鬧,我去尋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