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這如花美貌

偷吃大米

5 參加自己的葬禮

書名:不枉這如花美貌 作者:偷吃大米 字數:5402

下午,顏瑩拎著一大兜子衣物過來。矯陽拿出來看看,這矯陽畢竟是年紀輕,穿衣的風格有種孩子般的稚嫩可愛,顏色各異,一看就是清純小女生的嗜好。當然憑她這副傾國傾城的美貌,穿什麽、怎麽看都是賞心悅目、美豔欲滴。

她從裏麵選了套乳白色的連衣裙,配上月白色的遮陽帽,一雙肉白色的涼鞋,黑色的跨肩背包,這套裝束參加葬禮還算莊重淡雅。她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同顏瑩說陣話,不知不覺晚飯時間到了。

顏瑩回學校了,媽媽端了飯菜坐在床前,一口一口的喂矯陽吃飯,不時的用餐巾紙輕輕地擦擦她鼻尖冒出的汗和嘴角的油漬。矯陽(玲玲)一下子就想起剛剛去世的母親,想著想著,就忘記了眼前的情景,眼淚劈啪的往下落。

矯陽的媽媽見狀一下子慌張起來,她不知道女兒為啥忽然間就淚流滿麵?急忙放下飯盒,用手撫著她的左肩,帶著哭腔擔心的問:“閨女,咋了?哪疼?你可別嚇媽媽,她爸,你看閨女咋的了?”

矯陽的爸爸聞聲趕到床前,這時的矯陽好像做了場夢,一下子清醒過來,她看看驚慌失措的爸媽,咧嘴笑笑:“沒事,媽媽喂我飯有些感動!”

二人一聽,心裏的一塊石頭落地,相對一笑。

“我吃飽了,有點困了,我先睡覺了!”玲玲想獨自靜下來想自己的事,她現在沒有心思去了解太多矯陽的情況,來日方長,隻能等以後有時間再說了。

“一覺”睡到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矯陽看一眼正睡夢中的爸媽,悄悄地穿戴好,把錢揣到背兜裏,偷偷地溜出醫院,打了出租車直奔姨家樓下。

這是老式小區,車輛出入管理的不是很嚴格,出租車直接到了她家樓下,就見一輛黑色的奧迪A6停在一旁,她當然認識這輛車,主人就是馮玲玲的親舅舅――馮金榮。

舅舅今年馬上五十歲的人了,他中等身材,有些偏瘦,粗短的眉毛,一雙桃花眼,雖然看上去目光冷漠,卻是位濫情的種,他一臉的不悅和清冷。一頭年輕人才有的時髦發式,質量做工考究的衣著,一看就是有派頭的人。

那個對自己和母親非常蔑視和冷淡的舅舅,舅舅能來還真的出乎自己的預料。姨母一家已經在樓下聚齊了,四十多歲的姨母馮秀麗,身材瘦小,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臉色暗黃,整個五官很普通,頭發在腦後盤成髻,她的眼睛有些紅腫,應該是哭的時間久了導致的。

一旁的姨父侯耀祖,一米七的身高,略微發福的身子,肚子有些凸出,一副愁雲慘淡的表情。再看表弟海波,一米七多的個子,不胖也不瘦,兩道一字眉,一雙單眼皮的小眼睛,鼻梁高挺,鼻翼突出,一張下唇略厚的嘴巴,也是普通的外貌。

表弟的表情有些哀傷落寂,大概他從小就跟表姐在一塊,比較有感情?矯陽走上前,對著海波:“你就是海波吧?我叫矯陽,那天發短信的就是我,我是玲玲的好姐妹,今天特意來送送她。”

海波出神的看著矯陽,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女孩呢?在他盯著看的時候,舅舅走到跟前,招呼道:“海波,這是誰呀?”

海波緩過神看看舅舅:“這是玲玲姐的好姐妹矯陽。”對矯陽道:“這是我舅舅,那是我媽,玲玲姐的親姨娘,那是我爸爸。”

矯陽友好的叫聲“舅舅好。”“阿姨好!”又對著姨父點頭示意。這時舅舅麵無表情的又打量一番矯陽,又瞄一眼海波,冷冷地說道:“時間不早了,走吧!”

海波看著矯陽打著石膏,用繃帶吊著的胳膊,低聲問矯陽道:“你的胳膊怎麽了?出來不方便吧?”

矯陽對他安慰的一笑:“沒事,快好了,不礙事!”

矯陽跟海波一同上了姨父的比亞迪小轎車,舅舅的車雖好,也沒有人,但她從小和舅舅就發生,心裏和他一點也不親,而且很少見到他。

車一路行駛,空氣顯得有些緊張悲涼,眾人似乎都沉浸在悲痛中,誰也沒有打破沉寂,很快就到了火葬場。矯陽看到幾位同事(玲玲的),他們和姨媽打了招呼,然後一同走進告別大廳。

在大廳裏玲玲看到有些頹喪傷感的馮淵,獨自默默地走進來和遺體告別,他沒有同任何人打招呼,甚至看也沒看自己的爸爸一眼,告別之後就獨自離開了。他是舅舅的獨生兒子,和自己同齡比自己大半年。

玲玲雖然和舅舅不親,和這位表哥還是挺投緣的,經常他們三個表兄弟在一起玩鬧。玲玲出乎意料的過早的離開人世,這應該是這位性格直爽的表哥最不願意看到的?

廳裏棺床上靜靜地躺著玲玲的身體,看上去表情很平淡,看不出有什麽痛苦和不甘,更看不出有著血海深仇,她雙目緊閉,似乎隻是睡著了,扁平的腹部根本看不出已經懷有身孕,那剛剛有生命跡象的胎兒,就這麽跟著媽媽永遠的走了!

誰能想到自己竟然能親眼看到自己的葬禮?矯陽有種無法形容的感覺,傷痛中隱藏著一種無法說清的情愫,看著自己那熟悉的麵容,想到這短短的二十六年,自己在孤苦中艱難的長大,在逆境中倔強的生活,在不如意中努力的奮鬥,眼看就日出見太陽了,到最後卻是死的不明不白、含冤莫名,老天是不是對自己過於殘忍了?

不過老天對自己又是那麽的寵愛,又讓自己換了一副皮囊重新來到世上――而且還是一副美豔絕倫的青春女性,這是老天在暗示什麽?自己是不是該換一種活法了?要不要徹底和原來的自己告別?要不要從此和過去的自己一刀兩斷?

這麽個簡單的葬禮,出現的幾位親朋對玲玲來說也是一種安慰,也是一種現實!而那個人――那個讓自己深深愛戀了三年,最後氣死母親,親手喂自己吃下安眠藥的罪魁禍首,最終也沒有出現,他連做個樣子的耐心都沒有?還是心虛不敢露麵?不管怎麽說他們畢竟在一起三年的時間啊?

而她在世上最親的人――他的親生父親,也沒有露麵,或者這麽多年沒有消息,他並不知道女兒出事吧?或者在他的心裏這個女兒根本就不存在吧?她感到有些不平、有些憤恨。還好,總算有幾個人來相送,自己沒有孤獨的來、又孤獨的去!

她感激最後為自己送行的人,畢竟人走茶涼,能最後和自己告別的人,也一定是自己的至親或至交,她會銘記的。

姨媽見到自己唯一的外甥女的屍體,想到姐姐剛離開人世,外甥女也跟隨而去,她真的萬箭穿心一樣的疼痛,她哀號著撲過去:“玲玲啊――”一旁的海波死死的抱住自己的母親,他也隨著哭聲淚流滿麵,嘴角抖動著:“姐,都是那個王八蛋把你害的,我一定找機會替你報仇!”

矯陽在一邊聽到了海波的自言自語,她的眼淚再也抑製不住,如泉水般地湧出,玲玲的同事勸慰了幾句。玲玲的屍體被推進去了,一位同事同姨父姨母說幾句勸慰的話,然後對海波說道:“兄弟,照顧好你媽,有時間把玲玲的喪葬手續辦了!”然後同他們告別離開。

舅舅看著傷心的妹妹依舊冷漠的說道:“這丫頭都是自找的,哪有那麽強的孩子,那麽勸她別跟那個繡花枕頭一樣的草包在一起,她聽麽?最後還不是被人給騙了,還把她媽給氣死了?我看她是沒臉活了,跟她媽去了也好,娘倆也有個照應!你還難過啥?當初總怪我不講親情,你講,搭裏幾萬塊錢,找誰要去?這回傻眼了吧?”

姨母隻顧哭好像沒聽到,海波不滿的看著舅舅,姨父走過來似乎對自己的大舅哥也不大喜歡,他不冷不熱的說道:“哥,現在還說那些有啥用?再說玲玲這孩子真的不錯,就是命不好!”說著他的眼圈也紅了,這麽多年他還真把玲玲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樣。

海波對站在一旁看他們的矯陽說道:“你和我媽先坐舅舅的車回去吧,我和爸爸要等著骨灰。”

矯陽隻好坐上了舅舅的車,這次倒沒有來時沉悶。舅舅目視前方說道:“你是玲玲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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