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是件苦差事

聖誕歐尼

34.遺囑風波(1)

書名:離婚是件苦差事 作者:聖誕歐尼 字數:6431

自從時苑手上一個星期以來,都沒有現身進入拍攝現場,拍攝的進度被大大拖後,薛祁也完全聯絡不到時苑,整個人都像失蹤了一般,還是應廷即使想起來要通知薛祁一聲和她通了電話,這才避免了更大的風波。

“考慮的怎麽樣?還拍攝嗎?”應廷詢問時苑的意見也是象征性地,無論如何應廷都想盡自己最大的限度來攔住時苑。

時苑的聲音凝著兩分懷疑,“應廷,你很偏執,我也很偏執,我說過很多遍了,我的東西,除了我主動放棄,別人要搶,想都不要想。”時苑從小被迫放棄的東西太多了,她小時候喜歡的事情其實是鋼琴,可是卻因為父母雙亡,寄人籬下而去選擇了圍棋;她少女時代最愛的人事紀然,可是卻因為欠時家人的情分而放棄選擇匆匆結婚,而現在,所有人都讓她放棄應氏集團的代言人這件事情,讓她不知不覺有了好勝心。

——她想要。

不管怎麽樣。她都不想讓給宋林溪。

“你到現在還以為我不讓你當這個代言人是和傅斯雲一個意思是嗎?”應廷的聲音也低了兩度。

時苑一聽這話也不知不覺地變得冷淡起來,“不然呢?我放棄了,誰來?不是宋林溪是誰?”

“你願意放棄嗎?如果你願意放棄,不是宋林溪也可以。”應廷知道宋林溪對應氏集團代言人這個位置覬覦多年,但是如果時苑過分忌憚的話,他還是願意退一步的。

應廷知道這個代言人並非出於時苑的本意,但是時苑堅持到這個地步,也著實讓應廷驚訝,他反麵一想,時苑答應這件事情完全是老爺子拿紀然威脅,那這麽堅持也是為了紀然?或者說宋林溪隻是一個借口而已?

應廷的態度也一時之間變得冷淡起來。

電話那頭的時苑突然沉默起來了,過了一會兒才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應廷,你不能這樣逼我,讓我想一想。”時苑還是決定退一步,應廷和她的關係已經漸漸在她的心中有了一些不明晰的輪廓,為了更加探究這件事情,她選擇了退讓。

“我回去見見爸,然後再考慮一下。”時苑即使有心放棄也還是邁不過應啟明這一關的。

“需不需要我陪你?”應廷的態度明顯緩和了一些。

“不用了,不然太刻意了,顯得像你逼迫我似的。”雖然時苑打心底裏就是這樣想的。

“我知道了。”

然而計劃永遠趕不上計劃,現實總是會打破你所有的想象。

當天晚上應廷就接到了應啟明的電話,讓他回家吃頓飯,他原本知道來者不善就想拒絕了,結果老爺子一句,“你如果不想聽聽遺囑分配就別回來了。”當時就把應廷給哽住了。

遺囑?應廷一驚,老爺子怎麽想著這個時候立遺囑?是又出現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了嗎?

應廷仔細在腦中回想最近有沒有出現一些他錯過的事情呢?實在想不出個頭緒來,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去赴這一場升級版的鴻門宴了。

第二天,應廷挑了輛低調的車去接時苑,時苑一身正紅色的晚禮服樣式的長裙,裙邊是剛剛到腳踝的程dù,背部是互相交錯的線條勾勒出的鏤空效果,看起來落落大方但又藏有一絲繾綣的誘惑氣質。衣服和脖頸上的鑽石項鏈交相輝映,黑色的長直發慵懶地搭在肩上,隻有側邊別一隻閃亮的U型發夾,整個人看起來氣質超群,又貴氣十足。

這才顯示出了一個豪門太太該有的態度。

“打扮成這樣知道是去幹什麽的嗎?”

應廷原本以為時苑會冒出一句,“上戰場的。”

結果時苑突然給他來了一句,“討債的。”

她手上的傷雖然好了不少,可以從繃帶換成簡單的方型紗布了,但是她沒有,難得受次傷不好好現一現怎麽行?

應廷隻大概掃了一眼時苑的手就知道具體是個什麽情況了,了然於心也就沒有拆破,時苑說得很對,他們倆今天就是去討債的。

原本逢年過節的時候,應家也會有個什麽家宴之類的,但零零散散地總是會差些人,但是這次不一樣,包括應家叔侄輩的,孫輩的,但凡能跟應家的血緣粘個關係的人,幾乎無一例外全都到場,由此可見這次的事情到底是有多重要。

推門進入客廳的時苑和應廷顯然是被這陣仗嚇了一跳,連常年不露麵的三叔都到場了,客廳裏沙發上坐著的,各地方聚成小堆站著的,活生生就是一個小型的酒會現場。

還是應廷先反應過來,輕聲提醒,“挎住我的左手,不要鬆,保持微笑,先去和爸打招呼。”

時苑收到信號乖巧地掛上了自認為還算得體的笑容。

沙發上圍滿了人,被圍住的正體自然是應啟明,應廷看到應啟明旁邊端坐著的是沈安慈,剛剛嘴角邊還揚起的笑意瞬間又變成了諷笑,隻是藏的很深。

“爸,怎麽突然想著要立遺囑?您身體還這麽健康,不用著急。”應廷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的人聽清楚,得到的反應是一群人的抽氣聲。

從他們到這兒到現在,沒有一個人開口問遺囑的事情,就連應家專用的律師在場大家都裝作視而不見,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避開這個話題,開始扯七扯八了,而應廷一上來便開門見山的直球讓著實讓大家驚訝。

應啟明聽了這話表情沒什麽變化,也沒有去理會應廷的問題,隻是看向時苑和藹地打著招呼,“小苑,來了啊,你來這邊坐。”沈安慈見狀也極其識趣地站了起來,給時苑騰出應啟明旁邊的位置。

這樣一來,所有人的視線就全都集中在了時苑的身上。

時苑和應廷是隱婚,這一點應家的人都知道,如果不是應啟明壓著不讓說,他們倆結婚這件事情早就會被捅出來作為攻擊應廷的一個重要的點。畢竟,時苑的出身擺在那兒呢。

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應啟明對時苑的偏愛超過了他對三個兒子。

具體原因在調查完時苑的身世之後,大家就都心知肚明,隻是沒想到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應啟明居然因為那麽一點愧疚心而對時苑那麽偏袒。

這在眾人眼裏看來,這就是老糊塗了。

“小苑,手怎麽受傷了?我看看嚴不嚴zhòng?”應啟明這隻老狐狸怎麽可能不知道時苑的手怎麽傷的,他現在就是純粹做戲,然後派遣著大家都來陪他演完這場戲。

時苑的手還是有點兒疼,被應啟明突然一碰,不自覺地就“嘶”了一聲,應啟明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我不小心把一個水杯打破了,水杯裏還有水灑在地板上,我一滑倒,手就碰到了碎玻璃渣上,現在好多了。”時苑麵不改色地扯著這個理由,圍棋博弈中從古傳承至今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永遠不要讓別人通guò你的表情來判斷你的局勢。

你喜,局勢大好;你憂,則前景黯淡。

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聲色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趕巧的是,這邊正問著時苑的傷呢,那邊傅斯雲和他的妻子,國外最有名的風投公司AWE風投執行董事的女兒安若瑤也推門進來了。

傅斯雲的手上還上著夾板沒有下,不明就裏的觀眾掃了掃時苑再掃了掃傅斯雲隻覺得這世界真是巧,手上都受的同一個時段。

而一向說話無遮攔的三叔,也就是應啟明的弟弟應啟東爽朗地笑了笑說,“看這傷的,還是同一隻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倆是一口子呢。”

安若瑤和應廷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臉色皆是一變,隨即應廷使了個眼色給時苑,時苑當即意會。

“三叔,這玩笑不能亂開,我二嫂還站那兒呢。”時苑用極盡俏皮的語氣來緩解尷尬地氣氛。

應啟東也自覺失言,站在外圍的五十好幾的老頑童受挫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訕訕地笑了笑,“哈,老二媳婦兒也在啊,我真的是越活越老不正經了,哈哈。”這樣一來才讓降到冰點的氣氛緩和了一些。

“好了,說是回來說事兒的,就說正事吧。”應啟明一發話,才把這件事情暫時畫上了一個句號,“我給大家打電話的時候也說了,今天就是來談談——”

應啟明頓了一頓,掃了掃坐自己邊上的時苑,突然開口,“小苑,你站到應廷的邊上去。”一邊說著自己也扶著沙發借力地站了起來。

“林律師——”應啟明把站在遠處的律師叫近身來。

“今天叫大家來,就是宣讀一下遺囑,這個遺囑隻是個草案,如果大家沒意見的話我再簽字,怎麽樣?”

沒意見再簽字是什麽意思?還會有變動,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這件事情雖然和遠親沒什麽關係,但是他們是要站隊的啊,三個兒子,站哪一個都是要賭運氣的啊,這要是站錯了,後果可比想象要嚴zhòng地多啊。

接下來,是要刮一場腥風血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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