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是件苦差事

聖誕歐尼

32.問題清算

書名:離婚是件苦差事 作者:聖誕歐尼 字數:6003

應氏集娛樂公司23層總裁辦公室,空蕩蕩的辦公室裏隻剩下應廷一個人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俯瞰這座城市。

A市今天的空氣質量不好,霧霾嚴zhòng,能見度低,灰蒙蒙的天讓人的心情都要抑鬱上幾分。

而剛好推門而入的人更是讓應廷的心上再次蒙上幾層灰塵。

大大的鴨舌帽被隨意地框在頭上,帽簷被極力壓低,黑色的墨鏡和黑色的口罩幾乎要融為一體,遮住了來人的本來麵貌。

“來了?”

由於是私人性質會麵,盡管是在公司裏,但宋林溪還是一個人開車來了,這就需要她比平時更嚴密的裝扮。

如果說應斯雲各種出格的行為還在應廷可以預料的範圍,那麽宋林溪突如其來的倒戈就讓他不那麽好想了,他一手培養出來的人在關鍵時刻還咬了自己一口,這比原本就是敵人的人發出的攻擊更讓人覺得氣憤。

“知道我為什麽找你過來吧?”應廷見著宋林溪過來了,自己也不再站著,回身坐在了椅子上,手指有節奏地來回在玻璃桌麵上敲擊,像是在按擊琴鍵一般,點出來的聲音讓宋林溪的心跳的有些快,甚至還有些茫然無措。

宋林溪今天穿的很素淨,隻是一件普通的白襯衣紮進了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裏,前短後長,極其普通的穿法,但因為氣質的散發還是讓她顯得有一種清新脫俗的味道,可溫柔可大氣的變幻這才讓激烈的娛樂圈競爭力占據了自己的一個位置。

“應廷——”

“嗯?”

“應總。”宋林溪的一聲“應廷”下意識地就脫口而出,卻讓應廷皺了皺眉,她便立馬改口了。

因著應廷視線強烈的壓迫,宋林溪被修身的牛仔褲襯得更加筆直的腿卻有點兒抖,怕自己在應廷的審視下瞬間投降,她當即拉開了應廷對麵的椅子掛著淺淺的笑假裝淡然地坐下,隨手還把墨鏡和口罩都摘了下來,妥帖地收進了包裏。

但是剛坐下沒有兩秒鍾應廷的聲音就在她的對麵響起,“宋林溪——”他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宋林溪的心當即就是一緊,撲通撲通地狂跳,“這椅子還坐的穩嗎?”他的聲音隔得那麽近,似乎就在耳邊呢喃,但是又感覺隔得那麽遠,透著讓人生畏的寒意。

宋林溪頓時窘迫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應總,你就直接告sù我你的處理措施吧,是想讓我身敗名裂還是想找個理由把我往裏麵送關上幾年?”宋林溪扶著椅子自覺地站了起來,滿麵的蒼白還有悲戚,瞳孔也在微微的晃動。

“怕了?知道怕為什麽還要幹?”應廷的語調變得更為低沉了,說到後來他抬頭掃了一眼宋林溪,她的麵色顯得愈發蒼白,應廷微微眯起雙眼,手上轉著一個水晶杯把玩,“我聽說——你們朝她扔杯子了是嗎?很—好—玩—兒嗎?”應廷這邊的話音還沒落,他手上的水晶杯就已經沉拋物線滑到了宋林溪的腿邊,宋林溪頓時驚著了,往旁邊快速地一閃。

由於水晶杯和玻璃杯材質不一樣,摔下去的碎片並沒有玻璃杯那麽銳利,所以宋林溪也隻是受到了驚嚇,但並沒有受什麽實質上的傷。

“好玩兒嗎?你們就是這麽玩兒她的?”從低沉的危險氣息轉而成已然暴怒的姿態,應廷手上的青筋暴起,“我捧你出道你以為就是為了讓你這樣傷她?宋林溪,我告sù你,我捧你用三年,毀你隻需要三天。”應廷的話越說越狠,在宋林溪的心上插了一把又一把刀子。

此刻的宋林溪咬著唇不說話,低著頭看不清麵上的表情。其實這件事情有很大一部分是由她主導的,她知道應廷去了韓國,所以即使知道應斯雲會對時苑做一些不好的行徑她也沒有製止,她就是有些肆無忌憚了。她想看看如果時苑真的被應斯雲給毀了,應廷會怎麽做;所以即使知道事後可能會遭到應廷的問責,她也無所謂了,因為對時苑的傷害已經成了既定事實了,任憑應廷怎麽懲罰她都換不回來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人有時候真的缺了那麽點兒運氣。

她隻能願賭服輸,這一仗終歸是她輸了。

“應總,應總這次是我任性了,希望應總原諒。”宋林溪瞬間把自己的姿態放的極低。

“宋林溪,你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給我一個可以放過你這一次的理由。”應廷哪裏是需要理由,當他看到時苑那麽虛弱地躺在那兒的時候,他就想把他們所有人都毀了,他現在隻是需要一個自我安慰的借口,宋林溪對他還有用,這顆棋子不能這麽早地就拋掉。

“如果應總不知道理由的話,那麽應總當年就不會選擇我了。”宋林溪笑得有些慘淡,她身為一顆棋子就應該有一顆棋子的自覺。“應總,這次是我僭越了,下次不會了。”

應廷不是不知道宋林溪對他的心思,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可以更好更放心地用她,卑鄙是嗎?可他原來就這樣的人。

應廷特意繞開了這個話題,“應斯雲那邊對你起疑心了嗎?”

“他現在手上的傷還沒好,怎麽顧得上我呢?何況這麽一鬧,他就更加堅信我是站在他的陣營那一邊的了。”宋林溪不愧是專業演員,就連逢場作戲都能演的讓旁觀人覺得分外真摯。

宋林溪從來就沒有誰是她的金主這一說,如果真有金主那也隻可能是應廷,她存zài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助應廷,從應廷選擇她的那一刻起,什麽新聞頭條上永遠和她有牽扯的花邊新聞,什麽專門為她斥重金特別打造電視劇,這所有的所有,一開始就是一個局,一個為了引其他應家人上鉤的局。

“他那邊你還是要上心,有什麽動向及時和我說,記住我說的話,這是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了。”應廷畢竟是應家的人,應家人會的那些手段他都會,他現在還處於好言相勸的階段,如果等到宋林溪真的到了他完全不能容忍的程dù,比如再給時苑下這種套,他會讓她知道,自己是為什麽能姓“應”。

“那應總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今天早上應斯雲還聯係過我。”

“具體情況?”

“左手手掌粉碎性骨折,具體的治療方案還沒出來,但完全痊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宋林溪想著現在這階段她還是盡量公事公辦一些,語氣趨於平緩,以免加劇應廷對她的嫌惡,所以連一直想要的“應氏集團代言人”的位置今天也沒提。

她原本還是信誓旦旦的認為代言人的位置在一定會是她的,因為沒有人比她更合適,而且她得到這個位置,應廷也樂見其成;然而現在,她給時苑使了那麽大的絆子,應廷的想法到底變成了什麽樣她一點兒也捉摸不透了。

代言人的位置是她唯一的野心和**了,但是這個夢好像瞬間就被擊碎了,再也拚不完整了。

為什麽想要當應氏的代言人?想要家喻戶曉?想要成為世界巨星?

不,隻是因為應氏代言人的特殊身份能讓她的地位看起來不隻是一個藝人,不隻是一個娛樂圈的戲子,也許,也許因為這個她還有能嫁入應家的可能性呢?她近乎偏執地這樣想著。

盡管所有人都知道希望渺茫。她當然也知道。

“應總,如果沒有別的什麽事兒我就先走了。”宋林溪再次框上了大大的黑色墨鏡,轉身就要走。

“等等,就這麽走了?”應廷叫住了才邁開兩步的宋林溪。

宋林溪的身體有些僵,她從應廷的語氣中就能判斷,這件事情不會這麽輕yì地就結束的,可她還是掛著笑意,像劇中的角色一樣“應總——”

應廷沒有多廢話,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從裏麵扔出了一把裁紙刀,和玻璃桌麵想觸碰,有專屬於金屬的聲音,叮咚一響。“就像我不會輕yì讓你受別的藝人的委屈一樣,我也不能讓我的妻子受委屈啊。”

應廷沒有直說,隻是把麵前的路完全攤開在宋林溪前麵讓她選擇。

不得不說,要論狠戾應廷全然不輸應斯雲一分。

宋林溪的眼眸一沉,藏在墨鏡下的眼神有難以察覺的恨意,但她嘴角仍然含笑,還帶著脈脈含情又走近了應廷。

“希望應總能夠滿意。”鋒利的裁紙刀在宋林溪的掌心中綻開了一朵鮮紅的絢麗的玫瑰,驚心的紅從掌心順著指尖蜿蜒向下,最後墜入到原木的地板上互相交匯。

沸騰的血脈,用刀片一劃就開,裏麵暗藏著怎樣惡臭的**,歡迎光臨,地獄大門打開,魑魅魍魎已然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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