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日記

雁紫

第298章 失火

書名:庶女日記 作者:雁紫 字數:5752

駱凜舉目四望,忽指向村中偏西角:“真有煙霧!是燒什麽吧?”

大夥都一起伸長脖子觀望。

直到火勢越來越大,黑煙滋滋,還隱隱有劈哩啪啦的火星子在半空中炸現,大夥才驚覺可能是誰家失火。而不是什麽人燒廢杆什麽的。

“壞了,那是村西頭王木匠家。”茶攤主一拍大腿,臉色一變,撥足就跑。

當然,他這茶攤,也沒什麽值得看守的家什,鄉裏鄉樣的,救火要緊。

閑來無事,又不能趕路,紀淺夏便招呼:“走,咱們也順手做好事去。”

顧令嫻都忍不住失笑了,點頭:“行啊。”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開向村西。

大人們都提了水桶去撲火,小孩子和狗也興奮的四處亂竄。看到這一行人出行,免不了不看稀奇的一路圍觀。

村西人聲嘈雜。

火聲,風聲,叫聲外加哭聲,亂哄哄,聽的腦仁疼。

顧令嫻遠遠就站開了。不是她冷淡,目測那座草屋已經沒救了。

天氣這麽幹燥,火勢又大,風還比較不識相。草屋已經快燒完了。

空地有個村婦抹眼淚大哭嚷著:“俺家的,還在屋裏躺著呢!這可怎麽好啊……”

眾人又是一驚,紛紛七嘴八雜:“老王還在屋裏?”

“是呀。前些天說是給鄰村財主修偏屋,摔下來,腿傷了。這些天一直在休息。”

“那完蛋了!”

村長裏正都來了。看一眼燒的隻剩一個主架的草屋,指揮著村裏大膽的青壯年進去搜尋。

沒多久,真的就看到一具燒的焦黑的屍首,直挺挺的,麵目已不可辯認。

村婦上前認領,確認就是自己家那口子,又是號啕大哭,傷心家裏頂梁柱就這麽死於火災,以後可怎麽辦?

失火不要緊,但現在死了人,自然村長和裏正不敢怠慢,就差人去報了官。

倚櫻和偎蕉加上顧家的丫頭都遠遠嫌棄的站定。這樣的場麵,她們看的反胃。

但是紀淺夏和顧令嫻卻不受影響。

“這村人可疑呀?”顧令嫻若有所思。

“哦?你發現什麽了?”

顧令嫻抬抬下巴:“就算家裏失火,她能跑出來,就不能捎帶一把丈夫?”

這個問題,也很快得到解答。

村長和裏正先問那婦人:“怎麽回事?大白天的失火,怎麽就你跑出來,老王呢?”

婦人稱不知失火原因。她去隔壁借米。家裏掙錢主力摔傷了腿了,經濟來源一下斷了。王木匠心裏也煩燥就還把家裏僅剩的一點酒喝了,早起就在堂屋擺開涼席納涼。怕是睡著了,又有腿傷,一時沒有跑出來。

駱凜聽了,點頭:“沒破綻。睡夢中的人被火驚起,隻會失措,加上煙薰又有腿傷,一時沒跑出來很正常。”

顧令嫻歪歪嘴角,攤手:“那我沒疑問了。”

“我好像有?”淺夏大膽的走上前盯著焦屍。

顧令嫻嫌棄:“喲,你還敢湊上前細看?”

“看仔細才明白真相。”

駱凜跟前幾步,也盯著焦炭一樣的屍體,忽說:“要不要打個賭?”

“賭什麽?”

“賭咱們是不是想到一塊去了?”

淺夏擺手:“不賭。”

駱凜低低一笑,蹲下身去檢查焦屍。

“哎,你誰呀?別亂動!”裏正阻止。

竹葉和阿青架著裏正一邊去,順便低聲亮明身份。裏正一聽,再也沒說半句話。

駱凜檢查的是死屍的嘴。還是能辯開一點的。

“怎麽樣?”紀淺夏遞上帕子,熱切問。

“你猜呢?”駱凜小小逗她。

淺夏嗔他一眼:“別賣關子,快說。”

“是謀殺。”

淺夏張張嘴,看向那個一直痛心疾首的婦人。

“會不會有什麽隱情呀?”淺夏輕聲說。

駱凜就笑問:“有隱情,也用不著殺夫吧?”

“有些女人如果長期處於家暴中,忽然忍無可忍大爆發,也情有可原。”

顧令嫻湊上來問:“你們在說什麽?”

駱凜不回,紀淺夏幹咳一聲:“沒什麽。第一次見到焦屍,好奇。”

結果,惹來駱凜一記似笑非笑眼光。

第一次見?上回在勝善寺呢?

顧令嫻掩鼻:“一股怪味,咱們趕路吧。”

“哦。”紀淺夏不想摻和。駱凜喚住她:“就這麽走了?”

“不是報官了嗎?自有地方官過來查明原委。”

駱凜搖頭:“若遇上個糊塗的,很可能就是湖塗結案了。”

“那,你想怎麽樣?”

駱凜回看焦屍一眼,又看看那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婦人。麵色也很為難。

這可是謀殺啊!他們要不要跳出來指明破綻呢?

淺夏忽然對護衛丫頭們吩咐:“分散去打聽一下,這家是什麽情況?八卦流言是是非非都行。”

“哦?”帶著疑問,護衛和丫頭們散開去抓著看熱鬧的村人打聽王木匠家在村裏的情形。

“你這是做什麽?”顧令嫻吃驚。

淺夏擠眨一下眼:“一會就明白了。”

駱凜卻是當即就明白了,他若有所思看著她。

村人好嚼舌,又是這麽一群打扮體麵,氣派非凡的貴人。自然是知無不言。

王木匠是家裏主力,平時就在四村八鄉的幫人做雜活。誰家有嫁娶紅白喜事需要木器的都找他,餓不著,但也富不了。

娶妻卻未生子,村裏也流言四起,不過大多是指向村女不下蛋。王木匠心裏憋屈,沒別的愛好,就好喝兩口。酒後有時會暴力打老婆。

兩口子也常拌嘴,關係不太好。

說到作風問題的話,夫妻還可以,沒什麽把柄讓人說嘴。

“這麽說,除了醉酒打老婆,這個死者,沒其他毛病?”顧令嫻聽罷,先發表看法。

紀淺夏卻翻白眼:“隻怕還有個毛病,不育。”

“呃?”顧令嫻俏臉一紅。

駱凜卻別開了臉。心忖:她還真敢說呀?

“你想呀,他糊口沒問題是吧?那如果真是他老婆的原因生不下孩子,他早就把老婆給休了另娶了吧?這麽久不休妻,他自己心裏清楚,毛病在自身。”

顧令嫻恍然:“這麽一說,有道理啊。”

“對吧。然後隻怕是老婆受不了村裏人指點,想澄清事實,他又不幹了。這名聲傳出去,他就丟麵子。於是兩人就常吵嘴,心裏鬱悶還喝酒打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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