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龍至尊

弟愛吃

第54章 城府極深

書名:戰龍至尊 作者:弟愛吃 字數:8096

星月躲在遠處,聽到玲香如此淒慘的哭聲,也是感到心中一陣的哀傷。

她實力強大,但卻很難實質性的幫到若雨,心中的憋悶的情緒可想而知。不光如此,她還需要定期取得巨額的金錢,才能保證若雨的安全。如此巨大的壓力,怎麽是一個年輕女子可以承受得了?

玲香足足哭了小半個時辰,當真是流幹了眼淚,還在不斷抽噎。可想而知,平日裏看上去很堅強的一個人,遇到自己拚盡全力都無法解決的事情之後,所承受的壓力實在難以被外人所知。

星月心中輕歎,不自覺的看向了那個刀疤賭徒。從他所說的那些話裏推斷,他應該是受過一些若雨的勸導,才戒掉的賭癮。

他應該是對若雨心懷感恩,才一直呆在賭場,從旁照顧若雨。

他不光戒掉了賭癮,而且還幫玲香緩解了壓力,讓她哭了出來,可謂是功勞不淺。

這一切原本發生得合情合理,但星月卻不知為何感到了一絲的不安。

玲香又哭了很久,刀疤賭徒才緩緩向前靠近了幾步道:“若雨大哥正在等候,若是遲了,恐怕不能救他。”

玲香一呆,忙止住哭聲,站起身來顫聲道:“什……什麽?你說救他?怎麽救?”

“當然是救若雨大哥掏出這裏!”刀疤賭徒神色鄭重道,“今天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若是錯過了,恐怕再也難辦。”

玲香麵露喜色,俏麗的臉上首次露出笑容,難以置信道:“你是說,你有辦法解除他身上所種的詛咒?”

刀疤賭徒麵容一僵,但一瞬之間又恢複堅定道:“不錯。”

“好……好。我們走……”玲香激動不已,朝前帶路,想著那村子急速行去,而刀疤賭徒則絲毫不費力氣的跟在後麵。

星月依然悄聲在後,心中卻有了滔天的疑竇。

努力回想刀疤賭徒說過的話,星月心中漸漸浮現出了一個念頭——這人在撒謊。

星月得出這個結論,都是因為玲香說出‘詛咒’一事的時候,刀疤賭徒一瞬間表情的僵硬,以及那立刻恢複常態的表情。

一有疑竇,以往很多看似很正常的事,突然出現了很多疑點。

一個嗜賭如命的人,會有這麽高的輕身功夫?賭博無非是為了錢財,既然這樣,當飛賊去好了,幹嘛要賭錢?萬福賭場裏的小嘍囉們大多都隻是一些身高馬大,不會武技靈術的人,這個刀疤賭徒想要逃跑,那自然是輕而易舉,難道他是自願被人剁下一塊肉?

最為關鍵的一點,這人的行事說話看上去都是極有深意,而且幾句話就能把心智堅強的玲香說哭,這是一個普通的賭徒可以辦到的事嗎?

猛然的,一個令星月感到恐怖的念頭出現在心裏。

‘若雨大哥的苦衷’‘讓若雨大哥恢複正常’‘若雨大哥還有人性’。這幾句話隻有熟悉若雨來曆身世的人才會說出,但仔細一想,這幾句話都相當的模棱兩可。

若雨如此墮落,玲香卻依然對他不離不棄。稍微想想都知道若雨肯定有苦衷,肯定不正常。而玲香這都沒放棄他,那麽他肯定還有人性。

可經過刀疤賭徒巧妙的言語述說後,仿佛自己極為了解若雨的背景來曆一樣,讓玲香對他的警惕大為放鬆。

原本這些話都並無錯漏,星月也一度被他所迷惑。如果以上的推斷都是真的,那麽刀疤賭徒很有可能是一個不認識若雨的人,但通過臨場的應變以及反應,才唬住了玲香。

他先是說一個小謊,在被玲香揭穿後,再說出自己和若雨相識,而且恰到好處的展示了自己觸目驚心的傷口。多番刺激下,玲香當局者迷,哪裏能夠分辨得出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直到刀疤賭徒說要救若雨出去,才讓他完美的騙局首次出現漏洞。

若雨在萬福賭場並沒有被禁錮,而且以玲香的實力,想要救他出去應該是易如反掌。所以若雨的身上應該有極為特殊的原因。

不過刀疤賭徒顯然不知道這一點,按照常理推斷,說出了‘救他離開’這句話。在玲香提出疑問的時候,他也能立刻接著說下去,可見此人應變之快,實在是匪夷所思。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星月的推測。不過越是這麽想,就越覺得這人有可疑。

··········

臨近村口的時候,刀疤賭徒叫住了玲香道:“女俠留步。”

玲香剛才雖然衝動,但這一路上也已經冷靜下來,此時也停步不前,轉頭問道:“什麽事?”

刀疤賭徒緩步上前,同時從懷裏掏出一團黑糊糊的東西遞了過去。

玲香結果一看,隻見是一件破破爛爛的單薄衣衫,上麵沾滿汙泥血漬。玲香驚道:“這是若雨的衣服,他……”

刀疤賭徒神色凝重道:“實不相瞞。那賭場裏的三當家吩咐我的事情,正是讓我誆騙女俠。三當家讓我先以這件衣服讓女俠對我產生信任,然後誘騙女俠來到此處,讓我借機下毒擒住你。”

玲香一呆,俏臉轉怒道:“這幫人活得不耐煩了!”

刀疤賭徒卻滿臉興奮道:“我們可以趁此機會,將計就計。你隻要假裝中毒,關鍵時候我們聯手發難,應該可以救下若雨大哥。”

話一說完,忙補充道:“至於若雨大哥身上的詛咒,我自由辦法解除。現在要先以救人為重。”

玲香深深的看了刀疤賭徒幾眼,神色中閃過千萬絲的疑慮,卻也有過千萬絲的憧憬。憧憬著,假如真的能救下若雨,該是一件多好的事。

思緒萬千,心中暗暗道:隻要我加倍小心,應該並無大礙。此時若雨已經陷入生不如死的地步,難道還怕他有什麽閃失?大不了一番折騰之後,和現在一摸一樣。

想到此處,玲香點點頭道:“好,我就依照你的計劃去做。不過你最好不要耍什麽花樣。要是若雨有個三長兩短,我必然要拉你們這些人一起陪葬!”

刀疤賭徒絲毫不以為意,反而輕笑一聲道:“我自誇可以為若雨大哥赴湯蹈火,但比起女俠你這般癡情,我卻是差得太遠了。”

玲香雙目緊閉,輕輕又哀歎了一聲。

“高明啊!”不遠處的星月暗暗輕歎。

在玲香產生一絲疑慮的時候,刀疤賭徒便利用了她對若雨情根深種這一點,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玲香的想法從懷疑自己,變成了想念若雨。

這人不但懂的隨機應變,而且仿佛可以看透每個人的心思一樣,隨口說出來的一句話,就能讓對方產生很大的心理波動。

刀疤賭徒神色肅然道:“踏入村落的一刻,你我都會被監視,請女俠隨機應變。”

玲香點了點頭,兩人便一前一後進入村子。

這是一個極小的村落。從星月的角度望去,這個村子隻有寥寥二十多間房屋,一眼便可看清。

兩人一踏足村子,刀疤賭徒大聲的哎呦慘叫一聲,身子彈開倒在地上,同時叫道:“女俠饒命,饒命……”

玲香知道他已經開始演戲,便大聲怒道:“把若雨交出來,否則我一把火燒掉這些破房子!”

“不要……不要。”刀疤賭徒慘叫道,“若雨大爺……有……有東西讓我交給你。”

玲香上前緊趕幾步,問道:“什麽東西?”

刀疤賭徒強掙紮著爬起身來,緩步走向旁邊一所很小的木屋,同時道:“在這裏。”

玲香緊跟在他身後,走了過去。

進入村落後,星月也從樹上監視變為了房上監視。見兩人步入木屋,星月剛想飛上房頂,哪知道此時一人影閃動,一個人已經上了屋頂。

一眼看去,就知道他並沒有很高造詣的武技修為。皆因他弄出來的動靜太大,不但有很明顯的聲音,而且甚至碰掉了屋頂的一堆雜草。

星月看的一陣苦笑,就這水平還監視別人,那自己豈不是已經達到了跟蹤術登峰造極的地步?

星月見屋頂已經被人所占領,索性悄聲移動,來到了木屋的後方,透過木屋搭建時的縫隙去看裏麵的動向。

刀疤賭徒和玲香進入房屋,剛一關上房門,刀疤賭徒則立刻衝到屋子中間的桌子旁邊,提起桌子上的茶壺,往茶杯裏倒著水,同時高聲道:“女俠饒命啊,女俠饒命啊,女俠饒命啊……”

聲音很大,完全掩蓋掉了倒水的聲音。

玲香不明就裏,但見他的行動似是早有準備,也並未阻攔。聽到屋頂上的動向後,也知道了此時自己正被人監視。

又是兩聲高呼後,刀疤賭徒以極快的語速低聲道:“待會喝水之後,要裝得全身軟弱無力。”

話一說完,刀疤賭徒已經在兩個茶杯裏倒滿了水,以極快的身法將兩杯水藏到了桌子下麵,再快步來到房門口躺下,裝作一直在房門口不曾離開的樣子。

玲香看得清楚,心道:原來你想玩偷梁換柱。

“哎呦……”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玲香震驚轉頭,見房子左側的床上躺著一個人,正是上半身**的若雨。

玲香快步來到他身側道:“若雨,你怎麽樣?”

床上的若雨眉頭微皺,麵色潮紅,看樣子是在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態。

雖然玲香擔心若雨,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他,但眼角餘光卻一直看著刀疤賭徒。

果然刀疤賭徒緩步起身,自懷中掏出一個小包,來到了桌子旁邊,將藥粉倒入了茶壺內。

這一舉動看上去很是小心,但實則極為笨拙,而且從角度來看,這一舉動肯定被房頂那人所看到了。

玲香裝作焦急無比,在若雨床前不斷探查著他的狀況。

不久之後,刀疤賭徒倒水的聲音傳來。玲香回頭看時,他正好倒滿兩杯。

刀疤賭徒剛要端著兩杯有毒水向玲香走過來時,忽然身子向前微微傾斜,右手長伸入桌子下方,取過原本就藏好的兩杯無毒水。雙手互換之下,將兩杯無毒水與兩杯有毒水互相調換,再將兩杯有毒水放入桌下。

他身子前傾的動作,正好遮擋住了房頂上那人的視線。

刀疤賭徒再度端著兩杯水走過來道:“女俠,若雨大爺重病不醒,我們也感到十分不安,因此找你來此。走了一路一定很渴吧,請喝杯水。”

玲香和星月看得都一陣陣的歎服。雖然刀疤賭徒動作極快,但玲香的眼神卻也絲毫不差的跟著他的所有動作,因此可以肯定他並沒有任何的錯漏,此時他端著的兩杯水正是一開始準備的兩杯無毒水。

玲香冷冷咳了一聲,並未接水。而刀疤賭徒則道:“我知道女俠對我們不放心,你請看。”說著將一隻杯子裏的水仰頭喝幹。

玲香裝作口唇幹渴,便接過了刀疤賭徒遞過來的另一杯水。再度回想刀疤賭徒剛才的一切行動,確信這杯水沒有問題之後,才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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