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很甜,冷傲將軍追妻記

雪融豔一點

第六十九章 簫府密辛,清水茶畔

書名:小女很甜,冷傲將軍追妻記 作者:雪融豔一點 字數:6148

錦然剛剛吃過午膳,所以蕭清晏打算的帶錦然去一起吃飯的主意也行不通了。

蕭清晏心裏遺憾,但是他心裏轉了幾個念頭,仍是自然道:“我中午還沒吃飯呢,錦瑞郡主若是沒有什麽事,不如陪我去吃個飯?我帶你去的那家是個私人開的小莊子。哪裏還有不少玩的地方。”

錦然是一點東西都吃不下了,但陪蕭清晏去一趟她還是很樂意的。

蕭清晏說的那莊子是個私人開的,不是很大。也就幾間小屋背靠一座不高的青山。這小莊子一部分建在山上的小湖邊,如今春寒已過,蕭清晏便帶錦然到了這湖上一小露台上的雅座。

這不大的露台上隻擺了幾個蒲團,中間一個小幾。蒲團的花紋極為精致,乃是鸞鳳交織的樣式,又因為用了錯金法編織,所以坐的人也不會感覺花紋硌得慌。

錦然等蕭清晏坐下後才坐到了他對麵的蒲團上,她覺得自己有些多心,不過剛剛蕭清晏的舉動實在是怪怪的,錦然覺得還是和他劃分一定的距離為好。

蕭清晏似乎沒有察覺到錦然的疏離,他狀若無事得招呼一旁候著的婢女:“來,把你們府上的清水茶送上一壺來。”

他將桌上的茶具容器都一一泡到下人送上的滾燙熱水中,又撈出來擦幹淨。蕭清晏將一個刻著祥雲紋飾的犀角杯遞給錦然:“我之前來的時候就覺得,這滿天下隻有你才配得上這雪白的犀角杯了。”

不知道工匠是如何雕刻出這小小的杯子的,這小杯不過錦然半個手掌大,雖然小,可是杯身卻鏤刻著許多紋飾。最難的是表麵鏤空了,這輩子裏麵還有一層。雖然盛不了多少酒水,但是難得是這一尊小小的犀角杯上花費的心思。

錦然好奇的打量這小杯子,她將犀角杯把玩了一番又推了回去:“這東西我可不能要。這也太貴重了些。”雖然這犀角杯不大,但是難得的是這麽精巧的小玩意是由一整根犀角雕成。

其中的花紋更是鏤刻的十分精細。造型古樸卻不俗氣,端的是大家手筆。

錦然察覺到自己回絕的有些生硬,連忙加上了一句:“你說說,你給我這麽貴重的東西,是不是想賄賂我一把,讓我多帶些匠人走啊。”

但是蕭清晏卻不接錦然的話匣,他玩味一笑,把玩著手上翠綠的扳指:“我送你這個,是因為你這個人罷了。隻有你才配得上它。”

錦然頭皮一緊,若是這犀角杯不是蕭清晏這樣麵對麵曖昧的送給她,而是隨著蕭家的禮單,正兒八經的送到郡主府,錦然肯定會收,畢竟那也是過了明路的,明眼人都知道這犀角杯是通過兩府的交往送出去的。

可是這純粹私人相送的意思那可就是大不一樣了。被有心人推波助瀾一下,一個私相授受的名頭可少不了了。

還好這蕭清晏送的不是什麽貼身的東西或者那些家族玉佩之類的……錦然在心裏暗暗慶幸。

但是眼前的東西也不是什麽好相與的。據錦然的記憶,這犀角杯一般的成色在市麵上都要賣到數千兩一個,更不要說這種通體潔白、沒有一絲瑕疵的。如此貴重,其代表的含義自然也是少不了。

錦然的手指在桌上無意義的敲著,這是她思考的下意識動作,蕭清晏看著那幾根蔥白的手指靈活的動著,不知道想起什麽,也跟著一笑。

錦然還真怕她的拒絕惹毛了這個腦子裏不知道想著什麽的蕭家公子,此時趁著這蕭清晏高興,她連忙又把這犀角杯往蕭清晏那邊又推了一把:“蕭公子,您還是自己收著吧,我一個小姑娘,哪裏使得用得上這種金貴的東西。”

蕭清晏見實在送不去,便笑了笑把這杯子收了回去。

他被拒絕也看不出惱意,還是一副剛剛那種如沐清風的樣子。

兩人一時間竟安靜下來。知道婢女送上來一壺茶才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寂。

這院裏的婢女很是機敏,她拿起桌上竹節形狀的茶壺往兩人杯裏一人倒了一杯:“兩位可真是識貨,一來便點了我們這的招牌。”

她笑的格外甜美:“這清水茶,茶如其名。泡出來的茶水,乃是如清水一般剔透,茶湯竟然沒有一絲的其他顏色。而喝起來卻別有一番滋味。”

錦然按照她說的,將手上這方竹節杯舉起來,湊到眼前,果然如這婢女所說一般,這清水茶剔透得很,真的像是一杯清水一樣。

錦然端坐在蒲團之上,她身後掛著層層疊疊、嫋嫋重重的白色紗絹,隨著湖上清風而不時緩緩飄動,好像一雙柔軟的小手,不斷撥動著坐在錦然對麵的蕭清晏的心弦。

錦然伸手端起竹盞,在嫋嫋升騰的白霧裏緩緩閉上雙眼。她微微抿了一口這淡色若無的茶水,隻感覺一陣清流透過自己的唇流入胃中。

“的確是好茶。”錦然讚道。味淡而不寡淡,色輕而不緩輕,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好茶。

稀奇清晏的眼神在這淡白的水汽中柔軟下來,錦然隻說了五個字,卻著實說到了他的心坎。蕭清晏素日與他人結交,很少將人帶到這間小莊子裏來,錦然是少數他帶到莊子裏,最懂他的哪一個。

誠然,錦然沒有像那些似乎真的善於茶道之人說一些茶色清涼或者味苦不澀之類的複雜用語,可是她這樣珍視的態度卻說明了一切。

錦然緩緩地將茶喝了個幹淨。蕭清晏也一改剛才曖昧不清的態度,親手為錦然續上了茶:“傳說這清水茶,乃是南山一個采茶女所製。她為了讓自己的心上人高中狀元而一路采茶供他念書。可是沒有想到她的心上人在中了頭名之後,為了娶那權貴之女,竟然暗下毒手,將這采茶女推下了山崖。”

錦然有些驚愕,想要拿起茶盅的手抬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她本以為這是個美好的大團圓愛情故事,可是沒想到竟是這麽個結局。

蕭清晏輕笑:“故事還沒有完呢。”

他伸手端起竹盞,升騰的煙霧模糊了他臉上的神情:“這采茶女被推下去的時候已經有了身孕。她大難不死,被一個山下的農戶救了。采茶女心如死灰,便幹脆嫁給了那農戶,帶著這孩子和農戶掙紮求生,日子雖然清苦但是也有滋有味。”

風停了,水榭上圍的密密麻麻的絲絹也停止了擺動,周圍不知為何一切聲響都不見了,隻剩下蕭清晏平淡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在這男孩六歲的時候,那狀元找上了門。他與那權貴之女多年無子,便多方探查找到了采茶女。”

“他以為他殺采茶女的時候,那孩子在屋裏睡著,其實這孩子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後來,這狀元竟一步步的坐上了禮部侍郎的位子。”

禮部侍郎?!錦然悚然一驚,這禮部侍郎不正是蕭清晏的父親嗎?錦然驚覺自己竟然聽到了蕭家的密辛,她趕忙站起來:“蕭公子,您今日奔波了一整天,是累了嗎?快回去歇歇吧。”

蕭清晏懶懶的伸了個懶腰,他此時已經不像剛剛那樣陰鬱,又成了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然兒,你怕什麽?我還沒害怕呢。這個故事還沒有講完呢。那采茶女的鮮血澆灌了那農戶門口的茶樹上。沒想到這茶樹上采的茶竟然泡出來的茶水如清水一般。”

錦然喃喃道:“就像…….就像女子的眼淚。”

“對!”蕭清晏眼前一亮:“就像女子的眼淚一般。”

蕭清晏笑著看著懵懂的錦然:“果然,你就是我的知音。現如今看來,這清水茶的名字也是俗不可耐了。那這茶便改名叫做‘腮邊淚’吧。”

錦然嚇了一跳,她猜測這小莊子和蕭清晏有什麽不一樣的聯係,如今看來,蕭清晏竟然能隨隨便便就給人家招牌的茶水改了名,說明這莊子十有八九就是他的,

錦然聽了蕭清晏這樣一番疑似是關於他生母的3往事,此刻是如坐針氈。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此刻若是自己急匆匆的提起要走,那豈不是有些薄情冷漠?

錦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猶豫了片刻,抬腳走到了蕭清晏身邊的那個蒲團,坐了下來,輕輕地拍了拍蕭清晏的背:“你……別難過了。往事不可追,那采茶女在地下有靈,知道她的兒子若還是記著她,心裏肯定安慰許多。”

蕭清晏原本低著頭,此時感受到錦然的觸碰猛然抬起頭,他一把抓住了錦然的手:“可是那兒子卻不止是想讓她安慰,她的兒子想讓這個狀元下去給他娘做牛做馬,在十八層地獄吃盡苦頭,永世不得超生!”

蕭清晏的力氣極大,錦然的手很快就出現了一道紅色的勒痕。

錦然看著蕭清晏偏激的眼神,整個人都要炸了,她開始瘋狂後悔自己剛剛為何不一走了之,如今聽了人家的複仇宣言,還身處人家的大本營,自己還有命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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