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三個老頭他也不逞多讓。
麵對唐裝老頭的質疑，老太爺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都一把年紀了，哪裏還會對小姑娘有什麽想法，最多就是純欣賞。
更何況，梨花又不是那路邊的野花野草，可以隨意褻瀆采摘，那是他的孫媳婦人選啊！
想到這裏，要是按著他年輕時的脾性，他都想提著拐杖打人了。隻不過，現在年紀大了，學會了隱忍。
他渾身哆嗦，麵紅耳赤的說道：“你的思想……太齷齪，太髒，把話說的那麽不堪，說明你內心也不咋地，我不屑於與你為伍。”
老太爺氣哼哼的轉過身背對著，來個眼不見為淨。
剛才他有求於人，架子是放低了點，現在梨花不在，他已經達成所願，自是要抖起來了。
這世家第一大族的氣勢，可不能讓兩個糟老頭子給他壓下去了。
唐裝老頭聳聳肩，對他的話卻是還抱有懷疑，畢竟，老太爺得的病，一般人可得不了，腎水嚴重枯竭，差點就金盡人亡了。
據說，年輕時的老太爺，英俊瀟灑，為人浪蕩不羈，屋子裏的女人從來沒有少過三個，多的七八個也有。
這偶爾為之，還看不出來有啥問題，但是時常這樣，那身體又不是鐵打的，自然是吃不消。
這不，四十年前的他，出現在古醫堂的時候，奄奄一息，是被人用擔架抬著去的。
對外的借口是，伊家家主得了急症，古醫堂的人都不會診治這種病，也就他大師伯，也就是秦阿爺的醫術高超，硬生生的把他從閻王爺那裏搶回來了一條命。
那個時候的唐裝老頭，還是個下任家主的備胎，跟在秦阿爺屁股後麵當跑腿的，因此，對於老太爺的這點事，自是全部盡收眼底。
這家夥，好不容易恢複了一點點元氣，就開始招惹古醫堂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婦。
害的他們那段時間，業務量猛增，什麽奇葩的病人都來報道。
有跑肚拉稀的小姑娘，但是，不是因為吃壞東西了，而是對方故意吃了瀉藥，就是為了抓藥的時候，多和老太爺說兩句話。
還有更狠的，直接從兩米高的田埂上跳下來，故意把自己腳脖子扭了，腫得老高，然後死皮賴臉的躺在古醫堂，陪著老太爺一起治病。
如果說，老太爺光是長的帥了，還不一定這麽招人，關鍵是他的嘴巴特別的甜，和每個姑娘說的每句情話，他都不帶重複的，哄得別人一臉桃花泛濫。
而且最絕的是，每個對象說了些什麽，他都能記得住，絕不會串頻道，似乎他真的把對方放在心尖尖上。
至於逢年過節，生日了，還會花大錢和對方慶祝，專門為對方策劃各種活動。
如此的誠意滿滿，試問，這樣的男人，有幾個女人招架得住？
秦阿爺可不能讓自己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人，前腳出了古醫堂，後腳就一命嗚呼了。
直接用銀針，把對方的（精）.氣給鎖住了，整整半年，老太爺都是在清心寡欲中度過的。
每天吃素，對待女人有禮有拒，過得就像個和尚一樣。甚至，連日常的音樂，也隻給他聽佛音。
別的什麽party，聚會，遊玩，取消，統統取消。
更過分的是，把老太爺直接放到湖中心的小島上，所有出入的船都被控製住，隻剩下一艘。徹底斷了那些鶯鶯燕燕的來往。
還別說，這麽一通與世隔絕下來，老太爺的病好得飛快，原本估計要一兩年的時間，愣是半年就給調養回來了。
之後的幾年，老太爺為了身體的健康，時不時的也會抽空去一下古醫堂作複查，因此，和唐裝老頭也打了很多次的交道。
老太爺的風流成性，已經在唐裝老頭的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初始映像，現在這番話說來，在他和秦阿爺眼裏，一點毛病都沒有，隻是實事求是而已。
他們又哪裏知道老太爺的苦衷，他這輩子自打聽多了佛理禪音後，離開古醫堂後，早就戒色了。
否則的話，也不會活了那麽些年，身體還這麽棒。
三個老頭分為兩個對立麵，誰也不搭理誰，一時間空氣沉寂得令人窒息。
梨花提著一個小包出來的時候，也沒看出哪裏不對，隻是催促著老太爺，“老人家，既然府有病人，那咱就不耽誤了，趕緊去看看吧。”
“慢著，我們也要跟著去，長長見識也好，認認門也是好的。”秦阿爺想也不想，就站到了梨花左邊。
唐裝老頭也不甘示弱的站到右邊，“我也去，幫丫頭掌掌眼還是可以的。”
兩人就像兩尊門神一樣，簇擁著梨花，不讓老太爺有任何靠近的機會。
梨花不明覺厲，隻是各自打量了他們一眼後，無奈的翻了翻白眼，超前帶路。
兩個門神走在她身後，老太爺才靠近一點點，就被兩個人擠得東歪西歪，差點沒站穩。
“嗬嗬……你們真夠可以的，我剛才那卡算是喂了狗了。”老太爺在唐裝老頭的耳邊小聲的齜著牙。
“好你個老不死的，竟然說我家花兒是狗？”
秦阿爺耳聰目明，雖然隔著一些距離，還是聽得真真的，抬手就給了他後腦勺拍了下去。
“嗷嗚～～～我錯了，我啥也沒說，我隻是想請你們吃狗肉。”
老太爺心裏憋屈得喲，就差淌下兩行寬淚了。
他作威作福幾十載，啥時候這麽憋屈過啊？他都七十歲的老人了，還被人當做小輩一樣教訓，這酸爽的滋味，當真是五味雜陳。
說起來，他不但不覺得厭煩，還覺得挺親切的。年紀越大，越發懷念那些已經不在人世的人。
就比如那個和他的父輩長得一模一樣的梨子，總是能勾起他許多美好的回憶。
很多以為早已經忘記的人，最近總是在他腦海裏蹦噠著，模糊的身影也越來越清晰。
他已經很久沒感受到，來自長輩的“關愛”了。小的時候，他因為調皮搗蛋，可沒少被收拾。
秦阿爺這一巴掌下來，他卻是受得渾身舒坦，比吃大補丸還愉悅。
一旁的流川像看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老爺，你……沒事兒吧？”
“哈哈哈……我沒事，就是爽！”老太爺豪邁的跟了上去。
老太爺，該不會是被打傻了吧？流川心裏暗戳戳的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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