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先別著急。我看這樣吧,等我們酒足飯飽之後,再去幫你瞧瞧不遲。吃飽了,也好有力氣降妖除魔,你說是不?”
包子鋪的老大爺一聽,連連應道:“是是……這位老弟話在理兒。你瞧,我這包子出鍋了,你趁熱吃幾個。免費,可勁兒造!”
一看這老大爺年輕時就是走南闖北的,一會兒京片子話,一會兒東北話,那叫一個溜兒。
大胡子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指著我旁邊的那張空桌子道:“把那包子端來給我吃,敬這些狗屁邪祟,還不如敬我。”
這老大爺不發話,我哪裏敢端?
老大爺一看大胡子有些不耐煩了,於是向我點頭道:“小娃子,你端給這位老弟吃吧。反正我鍋裏的也好了。”
我一聽,成,我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既然開口了,我當然不會客氣。我先是自己拿了一個咬在嘴裏,又拿了一個給羽兒,剩下的包子則被我直接放在了大胡子的麵前。
大胡子拿起一個聞了聞,然後嘿嘿笑道:“這包子還挺香,啥餡兒的?”
包子鋪的老大爺聽此,隨即答道:“老鼠肉的!”
我一聽此言,差點兒將嘴裏的包子吐出來。在青狐族的時候就吃了一大盤子老鼠肉,今兒個沒想到竟在這裏吃老鼠肉餡兒的包子,我的運氣怎麽就那麽好呢?
我將嘴裏的包子拿下來直接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又從羽兒的手中將啃了一半兒的包子搶了過來。
羽兒一看,眼中立刻冒出委屈的淚花。
我見此,趕忙向他解釋道:“羽兒,這包子餡兒太惡心了,咱還是甭吃了。老大爺,你蒸籠裏的是啥餡兒的?”
“羊肉餡兒還有牛肉餡兒!”
我聽此,隨即笑道:“看來這供品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正常人哪有這麽重的口味兒。”
老大爺聞此,嗬嗬笑道:“可不是嗎,正常人誰會想吃老鼠肉餡兒的包子呢?”
大胡子將麵前的包子直接推到一邊,接著有些氣憤的道:“想必你這老鼠餡兒的包子,就是那位折騰你媳婦兒的邪祟讓做的吧?”
老大爺聽此,立刻點頭應道:“沒錯兒,這位老弟果然是高人,竟然一下就猜出來。了不得啊!”
大胡子聽此,得意的捋了捋胡子,接著笑道:“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那邪祟是啥。”
我一聽,也來了興趣,隨即問道:“大伯,是啥?你說給我聽聽唄!”
大胡子昂頭笑道:“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容我將那邪祟捉住,也便真相大白了。”
得,又在這兒扯犢子呢。其實喜歡吃老鼠的妖怪不容易猜,不過也就那麽幾種。比如貓啊,比如蛇啊,比如貓頭鷹等等,這些都喜歡吃老鼠。可若說具體是哪個,其實還真的不好確定。
說話的這會兒功夫,包子鋪的老大爺已經將剛出蒸籠的大包子端了上來。這次不是老鼠肉餡兒的,我們也就可以沒有忌憚的大吃特吃了。這包子著實不小,一個趕上大饅頭大小了。
不過縱然如此,我還是一口氣吃了十個。吃完那叫一個痛快,那叫一個舒坦。甭看羽兒小,這臭小子竟然也硬吃了三個。看著他拍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真叫人哭笑不得。
大胡子大伯跟我們不一樣,他是一個有追求、有品位,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雖然這包子看上去十分誘人,但他還是向包子鋪的老大爺討了一瓶白酒喝。
對他而言,酒比飯親。能喝上一口酒,比吃上一盤山珍海味還要滿足。
這包子鋪的包子味道真是絕了,但就是這麽美味的東西,卻沒有多少人前來光顧。稀稀拉拉的,也就那麽三五人。剩下的包子都隻能被老大爺打包好,帶回家自己吃了。
“幾位,吃飽了嗎?要是吃飽了,能跟我回家瞧瞧不?”
大胡子將沒喝完的白酒倒進酒葫蘆裏,然後起身道:“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你既然用這粗茶淡飯招呼了我們,這趟子事兒,灑家就替你了結了。兩個小家夥,咱們走吧?”
我聽此,立刻將羽兒抱起來。這臭小子吃的太多,估計也不方便走路了。
包子鋪的老大爺隨即將我們請出包子鋪,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將門關上,帶著我們向他家中走去。他的家就在鎮子旁邊的村子裏,這所謂的村子實在小的可憐,也就十戶左右的人家。
他家位於村子的最東頭,距離村子的不遠處有一個土包,上麵長著樹木就像是個小山似的。我們跟著老大爺穿過村子,很快就來到了他的家門口。
可就在這時,大胡子突然開口了。“慢著,你這門上的門神有點兒意思啊。不知敬的那兩位神靈啊?”
聽大胡子這麽說,我這才仔細向著大門上貼著的一對門神看去。門神是農曆新年貼於門上的一種畫類。作為民間信仰的守衛門戶的神靈,人們都將其神像貼於門上,用以驅邪辟鬼,衛家宅,保平安,助功利,降吉祥等,是漢族民間最受人們歡迎的保護神。
被稱為門神的其實有很多,比如秦瓊、尉遲恭;神荼和鬱壘;嶽飛、韓世忠等等……就連我的祖師爺鍾馗,也有幸成為這門神之中的一員呢。
不過此刻我在門上看到的門神卻大不相同,竟是兩位有些妖嬈的婦人,而且讓人看了渾身都不自在。
老大爺聽此,趕忙向大胡子回道:“老弟,這是我前段時間貼上的,是村裏的瘸子白給的。他說這是附近的山神,貼上了保平安。我一想,反正是白給的,索性就給粘上了。怎麽?難道這門神有問題?”
大胡子聽此,冷笑一聲道:“狗屁山神,我看是妖怪的化身。你見過誰家的門神長著這個鬼樣子,奶奶個熊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麻溜兒給撕了,保不齊就是這熊玩意兒給你媳婦招惹了邪祟。”
老大爺一聽,頓時急聲道:“你說啥?就是這玩意兒害了我媳婦?我曰他祖宗。”說著,他立刻氣急敗壞的將門上的這兩對兒“門神”撕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院子裏竟響起了一個淒厲的聲音。
“你這個天殺的,你竟敢對神靈不敬。你就等著大難臨頭,厄運纏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