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警官,你能不能告sù我這死者的姓名?”
“阿古拉!”
我聽此,輕哦了一聲,然後掛斷了電話。・首・發
“大哥,誰的電話?”
旺旺睜開惺忪的雙眼,開口問道。他跟我誰一個房間,同房間的還有小道士。
本來就兩張床,可是小道士實在受不了大胡子那響天震地的呼嚕聲,所以跟旺旺擠在了一個床上。
“是派出所打來的,我們昨天不是發現了一具白骨嗎?我跟蘋果給送過去了,現在他們通知我那死者身份已經確認了,是個薩滿巫師,叫阿古拉!”
旺旺聽此一愣,接著驚訝的道:“阿古拉?大哥你知道我們要找的那位薩滿叫什麽嗎?他就叫阿古拉。”
我聽此,眉頭一皺,不會那麽倒黴吧?剛來就遇到了這種事?那不是白跑了?
旺旺想了想,然後說道:“大哥,也不一定。畢竟在內蒙古同名的人非常多,也許碰巧而已。”
我聽此,點了點頭。一個電話,讓我睡意全無,索性直接起床。我們簡單的吃了早飯後,就退了房間。
旺旺開車繼續在前麵帶路,我開車跟在他的後麵。離開小鎮,此時的暴風雪已經停止。
我們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奔馳了半天,在一個叫“很黑”的小村莊停下車來。
在這個村莊裏,我們看到了少見的蒙古包,這才有點內蒙古的樣子。
“大哥,我所知道的線索到這裏就沒有了。剩下來,就要靠我們自己了。不過我相信那位叫阿古拉的薩滿就在這村子的附近,不如我們問問村民吧。”
我聞此,點了點頭,然後走入了村子中。這村子不大,人口也少的可憐。
沒法子,我們隻能挨家挨戶的去谘詢。可是到這裏,我卻忽略了一件事。
蒙古族的同胞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講漢語,他們有他們自己的民族語言。所以碰了次壁後,我心都涼了半截。
好在,左小寒他們那邊有了收獲。為他們開門的是一個年輕人,他會漢語和蒙古語,這樣一來溝通就變得十分簡單。
左小寒向男子講明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希望找到那位叫阿古拉的薩滿。
還真別說,這小夥子真的知道。最後我們以一千塊錢的費用,讓他充當我們的向導。
這個小夥子叫巴特爾,是個土生土長的蒙古族小夥子,個頭足有一米九左右,渾身肌肉,看上去就跟個變形金剛似的。
巴特爾告sù我們,那位叫阿古拉的薩滿住在深山裏,所以我們隻能用腿走,而且還會有遇到猛獸的危險。
我自然不會告sù他,我們這些人的不同,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們有家夥。
這小子一聽,立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可能他把這個“家夥”當成了手槍。
在巴特爾的家中,我們簡單的吃了午飯,就啟程了。雖然沒有暴風雪,但是這裏的溫度還是低的可怕,趕上東北的大興安嶺了。
巴特爾指著不遠處的高山說道:“阿古拉爺爺就住在裏麵,我們加快點腳步,還有上山之後一定要大聲喧嘩。否則會惹怒山神,到時我們都會遭殃。”
他說的山神我倒是不信,不過我卻知道一點常識。在雪山上容易發生雪崩,所以隻要不高聲說話或者發出任何大的聲響就能避免這雪崩的發生。
巴特爾穿著的是蒙古族的袍子,應該是用獸皮做的,這一點也算是民族的一種傳承,畢竟蒙古族是遊牧民族常年都要跟野獸打交道。
我們一行九人,走在白雪之上,從高處看就像是一小群正在搬家的螞蟻似的。
走到山腳下,巴特爾突然雙膝跪地,然後雙手合十,虔誠的禱告一番。
做完這些,他才起身道:“現在我們就要上山了,大家都跟緊我,不要掉進什麽窟窿裏。那裏麵說不定就藏著一頭吃人的猛獸,都醒著點。”
我知道他這是善意的提醒,所以沒有半點反感的點了點頭。這裏的山路跟大興安嶺一樣難行,他走在前麵,硬生生的用腿淌出了一條路。
他本以為我們會跟他一樣,當看到我們隻是輕輕的踩在積雪上,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夜幕慢慢的降臨了,我們終於來到了半山腰。巴特爾帶著我們進入了一個很大的樹洞,他告sù我們他曾經在這裏打過獵,晚上來不及回家就在這樹洞裏過夜。我抬眼看了看樹洞,又看了看這棵參天大樹。
大自然的造化之能,真的讓人無法想象。我們跟著他走入樹洞,剛入其中。
就發現這樹洞暖和的很,就像是開了空調似的。我們眾人坐下後,我就跟巴特爾交談了起來。
“巴特爾,你說這大叔這麽大,會不會成為樹神了?”
巴特爾聽此,嘿嘿一笑道:“大山上的一草一木皆是神靈,隻有人敬畏它們,它們才會厚待我們。”
還別說,他這話說的挺有道理的。這就像我們要遵循自然規律一樣,你反其道為之,隻會自討苦吃。
“你一直都待在村裏,怎麽沒想過去大城市工作和生活呢?”
巴特爾看了看外麵,然後答道:“我們算是大山孩子,上天賜予了我們大山,賜予了我們牛羊,還有那一片片蔥翠的草原。離開家,終究心裏不踏實。而且,我覺得我就是這大山的守護者,我要照顧它,去了大城市,誰來守護它呢?”
對於他的說法我雖然不能苟同,但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追尋的東西。隻要你覺得快樂,你覺得幸福,哪裏還有對與不對呢。
我們兩人聊了很多,無外乎都是關於這大山的事情。聊著聊著,我們都靠在樹幹上睡著了。
午夜時分,天色微微涼了很多。我不自然的醒來了,看著旺旺他們所有人都在熟睡。
我理了理衣衫,打算繼續睡。可是樹洞之中卻不見巴特爾的蹤影,他大晚上的不睡覺,會去哪裏呢?
我從樹洞走出,抬頭就能看到繁星,我四下看了看,發現了一拍向前的腳印。
這應該是巴特爾留下的,出於好奇心,我跟著他的腳印慢慢的追了上去。
穿過一片灌木叢,我終於看到了巴特爾。此刻的他正跪在地上,頭紮在雪中,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我本想開口喊他,可就在這時,我竟然看到他猛的抬起了身子。可是……可是他的腦袋竟然消失不見了!
這樣的發現,讓我心頭一顫,險些叫出聲來。巴特爾沒有了腦袋,直起身來,然後開始做出奇怪的動作。
那動作就像是在跳舞,可是跳的實在難看,而且一個沒有腦袋的人在跳舞,這多少都讓人覺得詭異。
巴特爾足足折騰了半個小時,最後又重新跪在了雪地上,然後把身體栽進了雪裏。
我摒住呼吸,凝神看著。十秒鍾之後,我看見他豎起了身子,而那顆剛才已經不見的腦袋重新出現在他的脖子上。
他自顧自的嘿嘿傻笑了兩聲,接著站起了身來。我並沒有貿然開口,而是選擇悄無聲息的離開這裏。
對於這樣的發現,我心中疑惑不已。能夠把自己的腦袋拿下來,這樣的人還能稱為人嗎?難道巴特爾他不是人?那為什麽我在他的身上看不到妖氣,也看不到陰氣呢?
難道……難道他真的成為了神的仆人?
我慢慢的轉過身,就要離開。
可就在這時,巴特爾似乎聽到了聲響,接著冰冷的道:“是誰?誰在那裏?”
我一聽,完了,別他發現了。索性就不藏著掖著了,我回過神來,就要上前。
不過卻有一個東西,先我一步衝了出去。我一看這東西,長得跟鹿很像,但又不是。
我終於恍然大悟,這不是一個麅子嗎?巴特爾一看見是麅子,立刻四肢並用的撲了過去。他這體格有一身蠻力並不奇怪,可是奇怪的是,他竟然張開嘴巴一口就咬在了麅子的脖子上。
緊接著,更讓我震驚無比的事情發生了。他正在吸血,正在吸麅子的血。
那麅子在雪地上掙紮著,可是被巴特爾禁錮的它如何能夠脫生呢?
十分鍾不到,麅子終於不再動彈。我不敢再看,趕緊轉身向樹洞奔去。
接下來的個小時,巴特爾始終沒有回到樹洞。當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照入樹洞,我忽然聞到了誘人的清香。
眾人先後被香味喚醒,一個個的都走出了樹洞。樹洞之外,巴特爾正在烤麅子肉。如果說,沒有看到昨晚的一幕,我肯定會誇這巴特爾做事周全。可是現在看著香氣四溢的麅子肉,我反而有些反胃。
大胡子看著麅子肉立刻哈哈笑著靠了過去,“巴特爾兄弟,你真夠意思。一大早就給我們準備早飯。謝謝了啊!”
巴特爾微微一笑道:“沒什麽,我覺得你們帶的餅幹沒有這麅子肉味美,既然來到了這裏,我總要盡下地主之誼的。來,大叔!這是給你的!”
大胡子接過一大塊麅子肉,看都不看就一口咬了下去。其他人也紛紛接過麅子肉,大口的吃起來。
唯獨我,我真的享受不了。
“雨大哥,你不來一塊嗎?”巴特爾向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道:“我早上一般不吃肉,吃了胃不舒服。你們吃吧!哦,對了。巴特爾兄弟,你這衣服是什麽皮做的啊?看樣子好像很暖和。”說著,我快步來到他的身邊,然後從領口向下一拉。
這一拉之下,我驚訝不已。
“他的脖子上竟然……竟然沒有半點傷口,那他的腦袋是如何掉下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