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毒,夫君不服

白糖糕

第056章.最最值錢的寶貝

書名:娘子不毒,夫君不服 作者:白糖糕 字數:8995

隨後,慕容達朗就在周遭驚訝的目光裏,咬牙極盡輕視地看著水幽靈與慕容長曦,字字頓頓挖苦道:“一個傻的,一個瘋的,日後生個半傻半瘋的——”

——啪,響亮的耳光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扇在慕容達朗的臉上,而水幽靈不過是眨眼的功夫,竟來回又悠然地坐於慕容長曦身邊。

她笑若春桃,流轉著豔麗光華的眼眸,漂亮得好像初晨剛剛穿透雲霞落下的流夕,叫人迷醉心動,她閑適地任由那癡癡的傻子心疼地拉過她的手吹著揉著,冷冷地道:“我當這熹王妃沒多久,也不知道蓄意詛咒皇孫是個什麽罪名——”

而,水幽靈的聲音剛落,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之時,一把輕揚的男聲疑惑地道:“——咦,不是說這邊正熱鬧嗎,為何本王來了,就安靜下來了。”

眾人詫異地循聲看去,就見一穿著玄白淺黃回紋鑲邊錦衣袍,模樣整體瀟灑倜儻,眉目卻似珠玉,比女子還要秀麗精致的男子,攜同一穿著湛藍色華服,長得素霖澗琅的男子,一舉一止皆高貴臨風而來。

就在反應過來的眾人,紛紛欲要起來行禮時,那比女子還要秀麗精致的男子,灑脫地揮揮手,親和地把禮數都拂開,水幽靈就聽夜玲瓏對那湛藍色華服男子歡喜地喚道:“哥!”

她這一聲呼喚,倒是叫眾人後知後覺地想起什麽來了,氣氛突然急劇下降地尷尬,而剛剛被水幽靈狠狠地打了臉,又被眾人忽視了過去的慕容達朗,刷起存在感似的,再次用那欠揍的模樣道:“水幽靈,你不就是仗著魔教,才不將我們這些宗親放在眼裏麽——”

可他的話音還未落,就被軟綿綿的聲音一本正經地打斷了:“——你錯了。”

傻乎乎的慕容長曦癡癡地笑得天真無邪:“靈兒是我的娘子,眼裏是要放著我的。”說著,他羞答答地拉起嘴角有點兒抽搐的水幽靈的手,含情脈脈地道:“我雖然傻,但是皇兄說過,我好歹是長得很帥很帥很帥的,靈兒隻願意看著我,那也是正常的噢。”

被打斷的慕容達朗,差點兒沒一口血吐出來,糊這傻子一句臭不要臉。

眼看周遭的人都被慕容長曦的‘情話’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雷得恨不能洗洗耳朵,水幽靈好笑地忍不住打趣地道:“換著平日我是不願意看你的,可今日這裏,看遍了,竟隻有你最順我的眼,今日回去,賞你多吃一碗飯。”

一聽到吃的,慕容長曦就孩子氣地歡呼起來,可那邊慕容達朗卻是不願意放過打了他臉的水幽靈的,再次故意挑事地道:“水幽靈,魔教半月前借故殘殺武林正道齊心盟的事,你不打算向逍王殿下——”說著,他看向那比女子還要秀麗精致的男子,賢妃十歲後,就放在齊心盟養著的二子慕容微曉,才又繼續滿是惡意地道,“——好好地解釋解釋嗎?!”

水幽靈似笑非笑地看向理應‘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慕容微曉,對惱怒得失去理智,已經辨不清輕重,隻知道給她找不痛快,卻不知道給她找不痛快的同時,亦給給慕容微曉找不舒坦的慕容達朗挑挑眉道:“我又不是魔教教主,為什麽要對此事作出解釋?”

慕容達朗啐出一口道:“魔教是你家,我不信魔教殘害齊心盟,你會毫不知情!”

水幽靈道:“我娘說過,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也就是說,即使魔教還是她家,那內部的事務,也不是她這個出嫁要從夫的女子可以插手的。

慕容長曦連連點頭開心地捧著臉做幸福狀道:“靈兒是我的王妃,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善良的姑娘了,是不會做壞事的。”說著,很認真地看向尚未表態的慕容微曉道:“八皇弟有什麽仇什麽怨,就去找阿閑大哥好了,我家靈兒是無辜的噢。”

水幽靈真真覺得今日的慕容長曦傻得特別合心意,被他逗得一而再地忍不住嘴角上揚,也不心疼她哥被傻子推去多少仇恨值,表示很同意地頜首道:“我相信正人君子如逍王,會明白什麽叫禍不及妻兒的。”

生在後宮卻長於江湖的慕容微曉,的確心胸要比尋常皇親國戚都廣闊,他也知道水幽靈沒有慕容長曦與她自己說得那樣無辜,可帶領魔教教眾剿滅殘害齊心盟的,的確是現任魔教教主水自閑,他就算打不過水自閑,也不會糊糊塗塗地將仇怨放到女子身上,何況還是個他一直很好奇很感興趣的女子。

於是,對於水幽靈給他戴上的高帽子,他笑著受下來了:“江湖恩怨江湖事,江湖事江湖了,齊心盟與魔教的是是非非,清清楚楚地擺在智者心裏,確與熹王妃無關,況即使如今江湖上再也沒有齊心盟,卻仍然有齊家,諸位無需替本王擔心。”

慕容達朗沒有想到長在齊心盟的慕容微曉,居然對齊心盟這樣無情,鬼都知道曾任魔教教主的水幽靈不可能是無辜的,卻依然將仇怨分得這樣清楚,愣了愣才冷笑道:“名門正派竟還怕了邪魔歪道了。”

他話音剛落,慕容彩蝶連連拽他的衣袖子示意他不要再鬧下去,可恨紅了心的他,根本就不願意去理睬她的提醒和好意,嗤笑道,“我看齊心盟被——”

“——被什麽。”一把叫人涼進心的冰冷聲音響起,慕容達朗在看見來人時,話全都卡在喉嚨了,他一母同胞的兄長,成親王府的嫡長世子,慕容遐朗冷若冰霜地與慕容追風以及另幾位世子一同而至。

慕容達朗在兄長警告的目光裏,將所有不甘用力地噎下,垂下眼眸道:“沒什麽。”

這時候,作為主人家的花汪氏連忙頂著巨大的壓力跑出來打圓場,艱難地將這場鬧劇畫下休止符,而那邊水幽靈輕閑得……好像她從不在鬧劇之中似的,叫瞧見了的花汪氏默默地詛咒這最是惹事的禍水。

**

宴席後。

安逸伯把水幽靈喚到書房。

門一關,水幽靈大咧咧懶洋洋地挨著椅背而坐。

安逸伯也不在意她全然沒有高門姑娘做派的模樣,隻開門見山道:“你再這樣耿直不留餘地,與宗親們都鬧翻,對熹王殿下和你自己都沒有好處。”

水幽靈冷笑道:“他們惡狠狠地找上門來鬧事,我不可能笑眯眯地請他們喝茶。”就是從前慕容長曦傻得任由別人欺負,慣得他們以為她也好欺負,如今她沒有一言不合就殺著人來玩兒,已算是給了麵子他們了。

安逸伯即使不熟悉這個才見過幾麵的外孫女是什麽性格,那大名鼎鼎的前魔教教主是怎樣處事的,多少都聽說過的,也不多說什麽,便轉開話題道:“你外婆她身體越發不好,越發想念你娘親了,你與你娘親長得相像,若是得空,多來看看她吧。”

她所謂的外婆想念她娘親這話,水幽靈是連標點符號都不信的,想到人們越老便越會懷念當初愧疚當初補償當初,她嘲諷地撇撇嘴道:“有空再說。”安逸伯又與她閑扯幾句,她見再沒有別的事,便不願意再留下了。

水幽靈去到前院找慕容長曦時,就見一看著就很風流的油頭粉麵的男子,拾攥傻乎乎的小狗兒去青樓玩玩兒,小狗兒乖巧地擺出娘子表示不去,他還說了很多下流的話,叫本就單純的小狗兒滿臉通紅,卻依然是堅守陣地地搖頭拒絕。

這風流的油頭粉麵的男子正想用激漲法罵罵咧咧幾句,可眼看水幽靈來了,那剛上頭的火氣就如霜打的茄子般焉下去了,忙不迭地賠著笑滾著溜走了。

“以後離這些髒兮兮的種馬遠點兒。”水幽靈對狗腿地搖著尾巴蹭過來的傻子道。

慕容長曦點點頭,又疑惑地道:“靈兒,種馬是什麽呀。”

水幽靈道:“專門喜歡玩弄母馬與母馬配種的低賤的男子。”

慕容長曦驚奇地道:“我從前就聽說表哥喜歡收集寶馬,想不到竟是這種用途。”

這或許是世上最美麗的誤會了,水幽靈懶得替那倒黴催的解釋什麽,淡然地一笑而過,帶著興衝衝地與她說著剛才宴席尾聲有什麽趣事的小狗兒回家。

**

成親王府。

某間雅致的書房裏。

慕容遐朗麵無表情地看著不服氣的弟弟道:“我說過,要你不要陪著依萱鬧騰。”

堅持自己沒有錯的慕容達朗道:“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依萱被欺負成那樣子置之不理,她再不好再任性,那也是我們的堂妹妹,怎能——”

“——慕容達朗,你這個哥哥到底是怎樣當的,妹妹有錯你不去責備不去管教,反而一而再地縱容她,叫她繼續一錯再錯,你是想害死她嗎!”慕容遐朗恨鐵不成鋼地怒道,“你真以為水幽靈不對她動手是顧忌著你我背後的親王府麽!!”

說到水幽靈,慕容達朗心中的怒火就蹭蹭蹭地燒起來,固執已見地道:“不然呢,我不信她真的不將宗親們放在眼裏,魔教在江湖上再囂張,也囂張不到廟堂裏,水幽靈充其量不過是個傻子的妻子,算得了什麽!!!”

慕容遐朗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過去叫這個愚蠢的弟弟冷靜冷靜:“母親舍不得叫你受苦,倒是把你養得越發地愚昧無知蠢鈍迂曲了,你忘記從前後宮裏賢妃之所以能坐大,叫皇後也忌憚,是憑著什麽了嗎!”

“魔教說剿滅齊心盟就剿滅齊心盟,直接打得齊心盟再也無還手之力,再不能再江湖上掛著齊心盟立足,你以為是一刀兩劍輕而易舉的事嗎!!”

“這樣明顯地告訴你,他們的勢力比所有人想象的還要強大,你既然知道水幽靈在此事上不無辜,竟還敢當她是個紙老虎,當真不見棺材不流淚,非要我們成親王府多年來的心血,都因為你的衝動而毀於一旦才開心嗎!!!”

連吼了數嗓子的慕容遐朗,極失望地看著至此還在不甘心中徘徊得走不出來的弟弟,漠然地撫撫自己的衣領道:“皓親王叔滿心都是大事,卻沒有一點點空閑去管教管教自己的女兒,若是死了,也怪不得誰,再叫我知道你為依萱出頭而鬧事,我就請父親送你去邊關忙著去。”

**

夏末,慕容必烜終於求得聖旨去見自己被永豐帝禁足在壽安寺的母妃。

慕容長曦死活要跟著去,便執著地跪在永豐帝的長生殿前求陪同,不吃不喝地跪了三天,倒了醒來又繼續跪著,直到皇後出乎意料地進上好言,永豐帝才不耐煩地隨他去。

全程都沒有阻止他去跪的水幽靈,待他拿著聖旨歡天喜地地拖著兩個紅紅腫腫的膝蓋回來時,默默地給他塗藥:“你說你是不是傻呀,就不會戴個護膝什麽的麽。”

慕容長曦痛得連連倒抽著涼氣,皺著臉又一直都很開心地笑著:“要誠心誠意嘛。”

水幽靈拿他沒撤地收起塗完的藥膏道:“幸好沒有傷到骨頭,不然你就跟蟲子似的,爬著去壽安寺得啦。”

慕容長曦討好地對她笑著吹著自己塗完藥膏後刺痛刺痛的膝蓋,可憐地轉著眼睛道:“靈兒,我又餓了。”說著,舔舔有些幹幹的唇。

水幽靈敲敲他的額頭道:“再吃糕點,等會兒飯菜上來了,你又吃不下多少了。”然後半夜餓了,又拉著她的手說‘靈兒,我餓了’什麽的,可不能再讓他瞎折騰了。

慕容長曦眨著那雙本就因為刺痛而布滿水汽的眼眸,賣著淒慘地舔著唇,瞄啊瞄啊瞄啊地瞄著水幽靈的唇,那意圖比他不停地在唱著空城計的肚子還要明顯,他再次舔舔自己的唇,滿眼渴求地試探地問道:“靈兒,親一下可以麽。”

水幽靈忍著笑逗他:“我要說不可以你會怎樣。”

慕容長曦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問道:“我掉眼淚靈兒會心疼麽。”

她道:“你的眼淚掉得多了,就廉價了。”

慕容長曦委屈地撅撅嘴巴:“那靈兒覺得我哪裏值錢,就親我哪裏一下好了。”

水幽靈上下挑剔地打量著他,反問道:“你覺得你渾身上下哪裏最值錢呀。”

覺得自己哪裏都值錢的慕容長曦一臉的苦惱,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笑嘻嘻地指著自己的褲襠子道:“大概是這裏最最最值錢啦。”

“……”水幽靈抖抖嘴巴道:“說說為什麽。”

慕容長曦笑道:“從前還在宮裏住著的時候,總聽內監們說寶貝寶貝的,那應該就是最值錢的啦,不過在我心裏,靈兒才是天下間最最最……最值錢的寶貝噢!”

莫名地與男性那玩意作了比較的水幽靈,笑眯眯地看著天真的小狗兒道:“想親我麽。”

慕容長曦連連搗蒜似的點頭:“想!很想!很很很想!”跪著那幾天,一直都在想呢。

笑眯眯的水幽靈瞬間變得皮笑肉不笑的:“那你今晚做夢好了。”

“……”他做錯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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