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毒,夫君不服

白糖糕

第049章.妾都不如的女人

書名:娘子不毒,夫君不服 作者:白糖糕 字數:6092

繞過重重複重重的長廊,穿過大小相扣的院落,被顏辭鏡公主抱著的水幽靈再三表示自己的腿沒有斷,可以自己走的,他卻認真道:“靈兒小時候曾說過,最喜歡這樣子的。”

“……”那隻是她對她兄長撒嬌時的戲言而已,水幽靈很想這樣反駁,卻在瞥見他思考著到底要不要弄斷她腿似的模樣時,識相地……閉嘴了。

顏辭鏡滿意地捏了捏她沒有一點點贅肉的腰。

水幽靈忍住滿身跳起草裙舞的雞皮疙瘩與扇他巴掌的衝動,就見不遠處偌大的荷花池裏,沒有橋與廊連接的,隻從石造的荷花上盛開似的六角涼亭裏,戴著暖玉色素淨麵具,穿著清凜象牙白色尋常長衫的修長身影,正與在旁伺候的美貌丫鬟說著什麽——察覺到他們的靠近,那抹象牙白色身影轉過臉來看向他們。

與此同時,顏辭鏡抱著水幽靈飛身而起,掠過碧綠的養著錦鯉與荷花的池水,飄然地帶著搖曳得十分放肆惹眼的紅綢,優雅美豔地落於涼亭中。

言十歌驚訝地看著紅衣相配的他們,尤其是顏辭鏡懷中的水幽靈,那雙露在麵具外的眸子清清楚楚地寫著‘這不是熹王妃嗎’的疑問,顏辭鏡便有些得意地笑道:“雖靈兒在江湖上無人不知,但我還是重新與你介紹吧,這是我的妻子水幽靈。”

言十歌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複雜,不著痕跡地看過撇撇嘴想要反駁最後還是沒有反駁的水幽靈,朝顏辭鏡淺笑道:“錯過鏡兄的婚禮,真是太可惜了。”

顏辭鏡揮退福身請安的美貌丫鬟,抬抬手示意言十歌落座,待言十歌落座,他又就這樣抱著水幽靈坐於言十歌對麵才似笑非笑地道:“言兄用不著感到可惜,我與靈兒剛剛禮成而已,因沒有宴請哪位親友,你恰巧算是唯一的見證人了。”

言十歌道:“此行來得隨便,沒帶什麽禮物,還望鏡兄莫介意。”

“你我談的又不是錢,怎會介意這些虛物。”顏辭鏡笑道:“既然言兄辭去武林盟主之位後,遊曆山水至此,還如此惦念我,我自是要盡盡地主之誼的。”

言十歌連聲推托叫他別客氣,就見剛剛退下去的美貌丫鬟帶著另幾名丫鬟端來水果糕點小吃美酒等物品飛身而來,一一精心地擺在石桌上後,那模樣生得最俊的兩名丫鬟,就嬌羞無骨柔媚地……擠進他的懷裏,那習慣的模樣,就好像他從前就是這樣風流浪蕩的:“……”

就在他無語凝噎時,坐於他對麵的好像見慣不怪的顏辭鏡,便溫柔地對懷裏的水幽靈道:“靈兒,為夫想要吃葡萄。”這邊水幽靈還無動於衷呢,那邊美貌丫鬟已利落地將剝好皮的葡萄喂給張嘴欲語的言十歌。

水幽靈瞟過還‘含’了‘含’人家姑娘手指頭的言十歌,在顏辭鏡暗暗掐了掐她腰間的要挾中,不情不願地拿起一顆葡萄‘喂’給顏辭鏡。

顏辭鏡笑道:“為夫喜歡吃剝了皮的。”抱著她腰的手又狠狠地掐了掐。

水幽靈差點沒忍住倒抽一口涼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認命地給葡萄剝皮,眼角的餘光就見旁邊美貌丫鬟柔情蜜意地給言十歌倒酒,那高高聳起的兩團白花花的肉,有意無意地撩撥著言十歌的手臂,一手還在他胸前打著圈圈,她白眼一翻,將剝好皮的葡萄塞給等待已久的顏辭鏡,卻狀似不小心地手滑,將葡萄掉下地。

“……”顏辭鏡惋惜地看了看那顆在地上滾了幾圈的葡萄,剛準備叫水幽靈再剝過,就聽水幽靈可憐地道:“人家剝得很辛苦的。”那意思竟是要他撿起來吃下去。

顏辭鏡垂眸風情萬種地瞥著她耍的小伎倆,在她一臉‘愛我就證明給我看看呀’的挑釁中,將那顆葡萄撿了起來,毫不含糊地扔進嘴裏,俯首就勢要親吃驚的她,卻又任由她驚嚇地將臉埋進他的懷裏躲開。

“……”如此調情的一幕,看得對麵的言十歌麵具下的青筋突突突地激烈地跳起來,他不動聲色地笑道:“年姑娘可還好?”

“挺惦記你的。”顏辭鏡意味深長地說著,拿起一顆葡萄細細地剝著皮,然後喂給不情不願不想吃的水幽靈吃下去,還當著言十歌的麵,故意地用指腹撫過她柔嫩濕潤的唇,才接著道:“她剛還想來見你呢,沒想到言兄心裏也有她,看來的確是她的福氣。”

言十歌不見慌張地道:“鏡兄真會說笑,整個撫顏宮都知道,年姑娘是你的人,我又怎會對年姑娘存有冒犯之意。”

“妾都不如的女人罷了。”顏辭鏡道:“如今我已有靈兒作伴,亂七八糟的女人扔了就是扔了,言兄不願意要她,她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真是有夠無情絕義的,水幽靈在心裏狠狠地腹誹,就聽言十歌四兩撥千斤地道:“既然如此,我會替鏡兄為年姑娘找戶好人家的。”

顏辭鏡無所謂地道:“給了言兄,便隨言兄處置了。”

兩人又隨意地閑聊會兒,顏辭鏡再三好客地要言十歌留下來小住,言十歌見推托不過,就無奈地答應下來;言語拉扯間,顏辭鏡還趁勢把那兩個粘著他不放的美貌丫鬟,送給他好好玩兒了;而待美貌丫鬟帶著言十歌去客房後,涼亭裏便隻剩水幽靈與顏辭鏡。

水幽靈半是嘲半是諷地睨著抱著她不願意鬆手的顏辭鏡:“你不用在我麵前詆毀他。”若言十歌真是個浪蕩不堪的男子,她的兄長不會與他交好。

顏辭鏡愛不釋手地看著她:“我的靈兒,真是從小就聰明得叫人忍不住掐掐你呢。”說著,他放在她腰間的手,就真真切切地掐了掐,那勁兒疼得水幽靈猛地倒抽一口涼氣,他又道,“小時候,我什麽都沒有說,你便知道我不開心。”

她就是小時候眼賤,多看他一眼,如今叫自己受這樣的苦——水幽靈恨恨地狠狠地在心裏腹誹著,顏辭鏡抬起她的下巴,將她眼底的不甘看了去,似笑非笑地道:“你或許不知道吧,水自閑曾想要將你許配給言十歌,連你爹對他都另眼相看。”

水幽靈有一瞬間的愕然,就聽顏辭鏡又道:“我以為他是我的情敵才接近的他,可惜呀可惜,你爹服了你娘的軟,將你許配給她曾經的好友生的傻子。”

“靈兒,你不是你娘親生的吧。”顏辭鏡笑道,“她怎會舍得叫你嫁給傻子呢。”

“……”曾經也這樣想過的水幽靈,隻覺自己的心,被他用力地插了一刀。

她捂住飆飆飆地流血的心還未語,顏辭鏡又繼續道:“我不過是閉個關而已,你娘已電掣風馳地將你送入虎口了。”他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滑嫩的臉頰,眼底猛地閃過一抹陰涼的毒辣,“我以為你定是不會願意的,怎知你……”

水幽靈道:“他隻是個傻子而已。”

顏辭鏡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他的。”因為就算他不動手,別人也不會放過他。

看透他那一瞬想法的水幽靈,嗤嗤地勾勾唇:“我娘叫我保護他,我既然答應了,便要護他周全,若他死了,我也不會獨善其身的。”

善變的顏辭鏡瞬時變得陰冷,撫摸變成狠捏,他一雙眼眸烏雲密布,仿若裝著一片暴風雨似的盯著她執著的眼眸:“你對那個傻子用了情。”

故意帶著內力的粗魯的鉗製,令水幽靈立即痛苦得滿額都冒起冷汗,她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衝動似的,艱難地冷笑出聲:“你旨在得到我的身,又何必在意我的心在誰那裏?!”

顏辭鏡道:“靈兒,你錯了,我是很貪心的,你的身我要,你的心即使現在不在我這裏,我也是不願意它在別人那裏的。”

若不是他加重力道,水幽靈簡直想大笑出聲,可即使無法大笑,她也還是怪異地艱辛地扯了扯唇,堅毅得好像不要命了似的道:“打從你與別人聯手要挾威逼我的那一刻起,我的心,這輩子就注定不可能會落到你這裏!”

隨著漸漸地疼得幾乎要昏過去的力度在她臉頰上肆意,她拚盡最後一口氣叫囂道:“你真有本事,就殺了我!!”

“你以為——”

就在顏辭鏡眼底升騰起橫衝直撞的殺氣時,一把焦急的聲音在荷花池邊帶著哽咽響起:“——少主,年姑娘她、她自縊了。”

“死了便死了。”

顏辭鏡全然不在意地冷漠地道,叫那哽咽的鵝黃衣衫女孩兒愣了愣才磕磕碰碰地補充道:“……還、還沒死,李大夫說年姑娘她……她有孕了……”這女孩兒的話音還未落,就覺一道刺骨的視線,猛地掃向她,叫她驚懼得渾身都忍不住發抖。

“一個卑賤的玩物,竟也敢偷懷我的孩兒。”顏辭鏡鬆開對奄奄一息的水幽靈的鉗製,冷冷地嘲諷道,卻聽呼吸不暢導致不停地咳嗽的水幽靈道:

“顏辭鏡,你有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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