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獄等你

木人高秋

卷一、死亡助理 章40、被憧憬的男人

書名:我在地獄等你 作者:木人高秋 字數:6949

我擔心這女鬼待在這邊會把那獨臂的怪物再引出來,所以我把她帶離了樓後的小道,然後在馬路對麵一個店門旁的陰陽裏等著習麟。在他出來之前,我也試著跟這女鬼進行交流,但無論我怎麽跟她講話她都不搭理我,即使我反複用靜心咒也沒用。

不可否認,在跟鬼打交道這點上,習麟比我強得多,強得多的多。

過了十多分鍾,習麟從醫院大門出來了,我立刻走到路燈下麵衝他揮了下手。習麟看到我了,但他卻抬手示意我稍等一下,而後便獨自一個鑽到了樓後的小道裏,過了兩分鍾才出來。

等他穿過馬路到我這邊來之後,我立刻說:剛才我帶這女鬼到樓後了,結果從靈道裏鑽出來個獨臂的怪物。

嗯。習麟衝我點了下頭,我小看它了,不過現在沒事了。

他還是那麽惜字如金,貌似根本沒興趣再多解釋一句。隨後,他直奔著女鬼走了過去,然後低聲在女鬼耳邊嘟囔了些什麽。他的聲音很低,我聽不太清楚他說了些什麽,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他說的肯定不是中國話,或者壓根就不是人話。

等習麟嘟囔完那幾句之後,女鬼立刻就不哭了。她看著習麟,露出了一副委屈、痛苦的表情,隨後便朝著馬路的西麵一指。

帶我過去。習麟命令道。

那女鬼一點頭,然後便沿著馬路,貼著陰影,向西邊走去。

習麟也沒去開車,就這麽步行跟著那女鬼,我則取了單車,騎行著尾隨。

女鬼走了將近20分鍾,最後來到了一棟5層舊樓的樓下。她在樓下停了片刻,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在緊張,又好像是在興奮。過了好一會,她終於再次動了起來,進樓、上樓、並停在了四樓左邊的房門前。

習麟敲了幾下門,裏麵並沒有人應。

我過去把他輕推到一邊,然後拿出萬用鑰匙試了幾下,很快房門便被我打開了。

我進門開了燈,然後在屋子裏簡單掃了幾眼。

這屋子很幹淨,各種意義上都很幹淨,貌似問題不是出在這房子身上。不過之前謝茹家裏也很幹淨,可最後還是從下水道裏冒出了鬼,所以我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而是在屋子裏仔細翻找了起來,看看這個家裏是不是有鎮鬼的東西。

但我剛翻查了一個房間,我便意識到這根本沒有意義,因為帶我們過來的那個女鬼已經進到了房子裏,並躺在了臥室的床上,表情安詳、寧靜。

很明顯,這屋子裏壓根沒有鎮鬼之物。

漸漸的,女鬼的靈體開始變得模糊、透明,我走到她身邊低聲念著往生咒,送了她最後一程。沒多一會,女鬼的亡魂便從這房間裏、從這個世界徹底離開了。

我輕歎了一口氣,然後轉頭看了眼習麟。

習麟貌似壓根就沒去理會那女鬼的去留,他站在梳妝櫃的前邊,低著頭翻看著立在櫃子那的相框。

有發現?我走過去問。

沒。他冷淡地說了句,然後便從梳妝櫃那裏走開,又去看其他的地方了。

我也懶得再去問他什麽,直接過去看了眼相框裏的照片。就如習麟所說,這些照片看起來確實沒什麽有價值的內容,但也正是因為沒什麽,才更突顯出有什麽。

照片基本上都是死者的單人照,偶爾有幾張合影是她和父母、還有幾張兩三個女人一起的,估計不是同學,就是同事。另外,死的這個女人並不漂亮,嚴格來說,她應該屬於難看的類型了種種情況來看,她似乎並沒有男朋友。

那麽她到底是想跟誰見一麵呢?那個獨臂的怪物顯然被這女人聯想成了某個人,某個她一直愛著的、或者是憧憬著的人,但這個人並不專一,他甚至挑逗起那個婦科大夫。

找到了。習麟突然在書櫃那邊說了一聲。

我趕緊收回思路,走過去問他發現了什麽,他沒有回答,而是將一本書遞給了我。

那本書的封麵很文藝、很唯美,書名也同樣透著濃濃的文藝氣息。我簡單翻看了一下,這就是一本很普通的都市戀愛言情小說,裏麵並沒有涉及死亡,更沒有自殺、複仇之類的東西。

不過我很快便發現了問題並不是出在這本書身上,而在於作者。

作者的筆名叫蕭江,而同樣標有蕭江名字的書在小書櫃裏還有好多本。

你覺得她肚子裏的孩子跟這個蕭江有關?我問。

可能。我剛在網上查了下,蕭江是個男的,半個月前宣布封筆,很可疑。習麟回答說。

我也趕緊拿出手機搜了下關於蕭江這個人,很快結果就出來了,可惜資料並不怎麽齊全。

根據網上的信息,蕭江是西京人,男,年齡不詳,關於他的照片隻有一張在簽售會上的,不過他帶著帽子和口罩,似乎並不願意讓人知道他的相貌。蕭江是從06年開始創作,平均每年出兩本書,而且本本精品,算是個高產的作家。但在兩個月前,他突然在網上宣布封筆,沒有人知道其中原因。

如果這個蕭江死了,你能查到他的魂在哪嗎?我問道。

習麟搖了搖頭。

看來陰差也不是萬能的。我笑著道。

他並沒有理會我的話,隻管自顧自地繼續順著他的步調對我說:我會去查一下這個蕭江,利用我這邊的資源,不過後續的事情可能還需要你來幫一下忙,利用你的身份。

所以你是在求我了?我揚著眉笑著問。

習麟看了我一眼,隨後二話不說轉身就往門口走。

我趕緊追過去攔住他說:你這人怎麽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啊?

習麟轉過頭板著臉盯著我,也不說話。

好吧,我服你了。我可不想跟這個刻板、頑固的家夥再耗下去了,我妥協道: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姬玖嵐知道我的號碼,我24小時開機,你隨時都能找到我。

習麟點了點頭,然後便推門出去下了樓。

隨後的三天時間裏一qiē都風平浪靜,我這邊照舊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散活,死亡助理照舊沒有半點消息,習麟那邊也沒有什麽大動靜。

到了第四天的下午,一個陌生的座機電話號打進了我的手機,我接起電話,習麟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而且非常簡短。

有線索了,來局裏。

我也學著他的風格根本沒有回答,直接把電話一掛,然後起身出門。二十分鍾後,我到了姬玖嵐的辦公室,九公主和習麟在裏麵等著我,桌上放了好幾個大頁夾,看起來這三天半他們也沒少做調查。

找到那個蕭江了?我邊問邊過去拽了把椅子坐下,然後隨手拿起一份距離我最近的頁夾翻看了起來。

姬玖嵐回答說:蕭江的本名叫張東,在一個月前他坐飛機離開西京,目的地就在你手上。

我連忙在我手裏的頁夾上找了下,果然,這上麵清楚地寫著張東的飛行記錄,以及他最後一次露麵的地點伯陽市,雖然那並不是我所在的這座城市,但距離這邊也不算特別遠,坐汽車的話也就2、3個小時的路程。

他是來密會死的那個女人叫什麽?我問。

叫什麽無所謂了。姬玖嵐回答說:關鍵是我查了她的出行記錄,她在一個月前曾經坐客車去了趟伯陽,時間跟張東過來的日期隻差了三天。我聯絡過伯陽那邊上班的一個警校同學,她雖然沒幫我找到張東,但卻告sù了我一件怪事。

一聽到怪事這兩個字,我立刻有了精神。

什麽怪事?我問。

我那同學的男朋友是個心髒外科醫生,他在一個月前遇到了一個特別怪異的病例,簡單來說就一句話:那個病人的心髒嚴zhòng畸形,形狀就像個胎兒。她把照片給我看了,在這裏。說完,姬玖嵐又把另一個頁夾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快速翻開,頁夾裏有一張X光圖,在一個人的胸口位置分明有一個胎兒蜷在那裏,圖片上可以找到那個人的其他內髒器官,但就是沒有心髒。

這個人跟蕭江也有關聯的?我問。

嗯。姬玖嵐點了下頭,據說,這個病人是蕭江的書迷。

看來很必要去一趟伯陽了。我說。

當天下午,我、姬玖嵐、還有習麟,我們三個一起出發趕奔伯陽市。

因為趕時間,所以我沒開我的四輪電瓶,直接坐的九公主的車。雖然上車之前我也做了各種應急處理,結果路上還是出了點小意外,我的頭不小心撞到了車窗上,額角被撞起了一個包。我知道這所謂的意外到底是因何而起的,所以我已經下了決心,回來的時候我寧可徒步走,也不會再坐汽車了。

我們三個到了伯陽後直接去見了姬玖嵐那位警校的同學。

跟男子氣概十足的九公主不同,她那位同學可溫柔可人得多。在見麵寒暄的時候,她那位同學告sù給我一個關於九公主的秘密,原來姬玖嵐在學校的時候有個綽號,叫掰彎者,因為她實在太帥的,好多女生幹脆從直女生涯中畢業,而且目前為止還沒聽說姬玖嵐有男朋友,她的性取向也一直是個謎。

姬玖嵐對這種半玩笑式的揭秘並不在意,在說笑過後,她也直奔主題表明來意,她的同學也立刻聯絡了他的男朋友。於是在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在警察局裏跟那位心髒外科醫生見了麵,與他一同過來的還有一位心理醫生,這兩個人共同見證了那詭異而又恐怖的病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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