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籍女官

白短圓喵

第二九四章 替身

書名:賤籍女官 作者:白短圓喵 字數:5119

次日,九文帶著大批的秧苗回轉雲城。

西托他為青兒帶了封信。這信可真難為壞了他,整整寫了大半宿。

他不想讓青兒從九文嘴裏聽說他的身世,可又沒想好到底要不要認祖歸宗。

折騰了半天,最後終究不過點了幾筆,想著過兩天見麵再細聊。

九文走後不久,西被請到沐王後堂。

沐王的精神看起來比昨天又好了些,西照例為他把過脈,說:

“藥還算對症,隻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要想痊愈還需時日,沐王不要著急。”

沐王微微點了下頭,欠著身子要起來。

西知道他們府裏規矩大,尤其這屋似乎格外嚴謹,平日沐王不喚從不見仆人隨侍。

西隻得上前扶他坐起身,不想隻這一下就累得他一身汗,沐王實在比他想像中沉得太多。

“呼呼,累了吧?你的身子太單薄了。”

沐王憂心地看了西一陣兒,從枕邊拿起一隻小木盒,半低著頭悠悠歎道:

“九皇子已經去了,你為什麽不同他一起呢?是不是心裏還掛著我和老太君?”

西微微一怔,隨後平靜無波地回道:“沐王的病還要換一次藥,我再等三天,等改過方子之後再回雲城。新任州牧就要到了,我們也該回轉中都了。”

沐王低著頭沒說話,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他默默地將手中的盒子放到西的手中。別過頭偷偷拭淚。

西見他這樣兒也不由鼻子一酸,他接過小木盒子研究了半晌,才找到一個暗格按了下去。“哢哧”一聲蓋子彈起來,裏邊窩著一枚銅章。

西的手猛然一抖,小心翼翼地取出印章。

這長長的橢圓形再熟悉不過,自十三歲起,他就一直想知道這個迷底。

西深深吸了一口氣,見刻的篆文是:掛弓扶桑。

掛弓扶桑?

西一怔,本以為是沐王的名章。不想卻隻是一枚閑章。他不無困惑地望向沐王,卻見他早已淚流滿麵。

沐王突然摟過西的肩膀,埋頭便哭。

西怔了一下。也不由潸然淚下,這就是骨肉親情嗎?

二十一年來,他常常設想與生身父母重逢的場麵,可隨著年紀的增長。留在心中的卻漸漸隻餘恨意。

他隻想問個清楚。為什麽不要他?是因為他多病嗎?

此外,他還想讓他們後悔!想讓他們看到,這個病秧子沒他們也活下來了!

然而,看著沐王痛哭流涕的樣子,西忽然覺得一切答案都不重要了。

哭過一陣,西把沐王扶起身坐好,沐王靠在床頭喘了一會兒氣,一邊擦眼淚。一邊有些扭捏地笑道:

“我忘了我這一身的肉,肩膀酸了吧?你是胎裏帶的不足之症。原本由李大夫調理的。唉,這些年你失了調養,李大夫如今又不在了,慢慢再尋個合適的吧。”

西聽他說完,更是一肚子疑問,一時之間卻不知從哪裏問起才好,隻不停把玩著手中的閑章。

沐王長籲一口氣,均過氣才開口道:

“這杖閑章本是太祖皇帝的,溶江大捷時賞給我們謝家,三百年來謝氏代代相傳。你半歲時,我不得不和你分開,就將這枚印烙在你的身上,你明白我的用意嗎?”

西聽了渾身一震,搖搖頭不敢作聲。

沐王直直地望著西說:“這章向來隻傳嫡子,可我這輩子注定不可能有嫡子,就把它留給長子,西兒明白嗎?”

西不敢搖頭也不敢點頭,心下一片澄明。

看來沐王從未想過要舍棄他,王妃既然不能生養,立長無可厚非,隻是不知出了什麽意外,他卻與家人失散了?

“你四歲半時,藏身的地方遭了劫,先殺後燒,無一生還。我親眼看見阿忠懷中的小孩子,隻是已燒得麵目全非,便以為是你……”沐王邊說邊哭,早已泣不成聲。

西長猛然想通了所有事,歎道:

“原來東東是我的替身!難怪我一直覺得忠叔待我特別好,回想起來,那天他一直帶著我左躲右閃,後來又讓我從狗洞鑽了出去……”

二人又唏噓哭了好一陣,又過了半晌才問道:“掛弓扶桑,西兒猜猜是什麽意思?”

西將章放回小木盒,遞給沐王說:

“不管溶江大戰時,太祖皇帝賞賜的用意是什麽,三百年來一切都不同了。依我說早該改把這張弓掛起來了,若不是王爺這十來年的變革,沐州和謝氏早已敗落了。”

沐王得意地笑笑,拉起西的手說:

“你果然是我兒子!唉,我的所做所為,到現在仍被很多長輩詬病。文繼那種軟骨頭根本指不上,這幾年我的身體又不中用,隻怕也沒幾年了。我心中煩憂,怕這些年的心血付之東流。還好老天還我明珠!有了你,我也可以瞑目了。”

“王爺不要亂說,你今年還不到四十歲,還遠得很呢!”

沐王咳了幾下,歎道:

“我們父子不隔心,實話對你說,這些年我過得如履薄冰,度日如年,可以說了無生趣。自我生下來,每一天都是為謝氏活的。這輩子我隻任性過一次,就是要了你!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真心想要的!感謝上蒼讓我們團聚,我知足了!”

沐王抹了抹眼淚,繼續說:

“現在你既然回來,我也終於可以解下這負擔子,躲個清淨了。好在這些年總算打下個好底子,你是個聰明能幹的,日後沐州就交給你。若這小小的地方容你不下,那你就飛吧!隻盼在我餘生,你不要離開我。西兒,守我幾年,好不好?”

西聞言淚下,緊緊握著沐王地手哭道:“有西在身邊,保王爺長命,切不可再亂說了。”

“嗬,長命不可能了,我就當你應下了!”

沐王好像才打完一場惡戰一般,疲倦地歪在床頭休息,手卻緊緊握著西,一刻也不肯鬆開。

這時一陣風鈴響起,有仆人端藥上前,西正要去接,沐王卻厲聲將仆人喝了出去。

西這才覺得不對,他開的藥一日兩服,大中午有什麽藥?

那味道雖聞得不真,卻是草藥。最重要的,沐王的反應為什麽這麽大?(未完待續。)

PS:據說六十萬字有倦怠期,我好像中招了。閉著眼睛寫吧,希望早點衝過去,給自己加油!

PS:謝謝貓堂主的兩個大香囊,實在受之有愧啊,最近太懶散了!

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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