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籍女官

白短圓喵

第二一九章 當把仵作

書名:賤籍女官 作者:白短圓喵 字數:4722

殮房在大理寺盡西頭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青兒還是第一次進到這種地方。

手持著寺正的批條果然不用廢話,小吏頭前引著她踏入殮房。

原來這裏從外邊看是一間大屋,而裏麵則被格成一間間極小的隔間,隔間的牆比一般的牆壁要厚上兩倍,每個格間裏停放著一具屍首。

小吏引著她很快的找到喬得春,青兒向他點了點頭,那小吏便告退了。青兒一愣,本認為小吏會從旁監視,沒想到居然如此放心地把她一個人放在這裏。

不過她的確不知道要做些什麽,畢竟仵作的工作太過專業,她是半點不懂。

隻是機不可失,柳易的迷團或許就在喬得春的屍體上。

青兒四下看看,偌大的一排斂房空空蕩蕩,就隻有她一個還喘著氣兒的,一時之間隻覺得陣陣陰風從後背嗖嗖刮過。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閉著眼壯起膽猛得掀起了前麵的白布。

半晌覺得周圍沒什麽動靜,這才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眼睛望著屋頂看了半天,才一咬牙一狠心看向身前的屍身。

可能因為現在是冬天,人又是才死了沒多久的,喬得春看著倒不嚇人,像睡熟了的樣子。

青兒這才如釋重負地籲了一口氣,三魂六魄歸了位。

喬得春死得這般安詳,倒是青兒沒想到的,這時她才猛得想起。到現在她還不知道這人是怎麽自殺的。

青兒沒有這方麵的專業知識,隻恍惚覺得上吊應該吐舌頭,服毒應該七竅流血。那他這是……

她暗暗告誡自己不懂就不要亂猜,還是幹正經事要緊。

可是她乍著兩手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應該從何處下手,其實她來的主要目的隻是不服氣,非要親眼看看才認。

隻是這麽好的機會,不幹點什麽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她回憶了一下以前看過的法醫片、懸疑片之類的連續劇,決定先搜搜衣服裏有沒有遺留什麽線索。

想和做是兩回事。青兒舉著雙手咽了好幾口唾沫,才認命地一跺腳,幹!

可惜她細細搜過一遍。並未發現有任何小紙條之類的東西。那麽,接下來……

青兒鎖著眉頭,眼神偶然掃到了喬得春的左手。他的左手很怪,居然攥成拳狀。這太不合理了!

人死全身都沒了力氣。而手還蜷著,這裏一定有事兒!

青兒抻手掰了一下覺得很緊,她掰了兩下都沒掰動。這才想到死人的身體早就僵更,沒有任何柔韌性,要想掰開就得生生地把五根手指全部撅斷。

想到這裏,青兒後背一冷,汗毛刷得豎了上去,她雙手合十小聲嘟囔道:

“喬得春你在天之靈要看清楚。我可是真心誠意要救你,你的死真的和我沒有半點關係。現在為了懲奸除害我不得不打擾你。希望你見諒。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仇就去找害你的人吧!”

她胡亂念叨了幾句心裏慢慢平靜下來,這才用力掰開他的手指查看,卻失望地發現他手裏什麽也沒有。

隻是喬得春的手掌很怪,掌心正中長著一顆很大的黑痣。

這回連手指都掰折了,青兒已經不再害怕,失望之餘她又仔仔細細地查了半天別的地方,隻在耳後發跡線附近看到一絲血汙。

這也太奇怪了!這血汙周邊沒有任何傷口,那血是從哪裏而來的?

青兒蹲在地,怔怔地看著血汙百思不得其解,怎麽好端端的……

啊!這是……

突然靈光一現,青兒嚇得渾身一振,這是有人在她之前已經徹底清理過屍身,把所有血跡都處理幹淨了!

青兒想到這裏猛得站起身,四下張望了半天,空曠的斂房卻沒有任何人影和動靜。

雖然如此,她還是不敢久留,不知暗地裏有沒有耳目在窺視她。因此匆匆蓋好白布,轉身離開了殮房。

這個假設把青兒嚇得雙腿發軟,她從大理寺疾步如飛地往家走,在巷子被突然閃出來的肖二嚇了得驚叫了一聲。

肖二反過來也被青兒的尖叫嚇了一跳,他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歉意地笑笑,湊過來低聲問:

“陸大人,我聽說喬得春已死,就趕快過來找你,看有沒有別的吩咐。”

青兒驚嚇過度,早就把她令肖二守著大理寺的事情給忘到爪哇國去了,此時聽肖二一說才反應過來。

她一把抓住肖二,略顯緊張地問:“這事一會兒再說,我問你這一路上你有沒有發現有人跟蹤我?”

肖二肯定地搖了搖頭,青兒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裏。

他是老對蝦特訓出來保護九皇子的,青兒對他的判斷深信不疑,這才長籲一口長氣,帶著肖二匆匆趕回家。

回到家青兒就衝進水房吵著要洗澡,她覺得由打心裏直往外呼呼冒冷氣,而且她渾身都泛著斂房冰冷、汙濁的臭氣。

她命肖二老婆找來很多香草、花瓣泡在大浴盆裏,又倒了多半盆呼呼冒氣的熱手這才把所有人使出去泡澡。

直到她的皮膚被燙得粉裏透紅,青兒才覺得身上又有了暖意,剛剛一身陰氣被熱水慢慢從體內驅逐出去,隨之已經鏽死的大腦也開始慢慢活泛了起來。

她認為喬得春掌心的黑痣是天生的,可他到死還不肯放手卻是故意的,他想留下線索是一定的。

隻是這線索是留給她的?還是留給別人的?如果是留給她的,那他想說的是什麽?

黑痣……難道張文遠身上有黑痣,而柳易卻沒有?可這怎麽才能證明呢?

現在冷靜地想,喬得春和張文遠的交集是他為張文遠換了新身份,使張文遠從死刑犯“張生”變身成為家世清白的“柳易”。

那麽這個鐵證如無意外就一定應在柳易身上,難道柳易並沒有死?

青兒的假設越來越多,卻一點頭緒都沒有,直到水漸漸冷了她才認命地明白要想搞清楚這件事,就不得不借西的腦袋用用了。

哼,事有輕重緩急,為了大事大非的問題,也隻好先不和他計較雲娘碑文的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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