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西晉末

瘋子161414

第630章 王敦將死

書名:求生在西晉末 作者:瘋子161414 字數:5660

當燕王有意罷嶗山商社而設‘皇商’的風聲傳到外界後,引起巨大震動,特別是某些巨富商賈無不對此蠢蠢欲動。

這些年隻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到嶗山商社有多賺錢,中間不是沒人眼紅,隻因嶗山商社背景雄厚,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原本眾富商巨賈以為這輩子將在嶗山商社陰影下存活,沒想到今日燕王不但‘自斷臂膀’——罷黜了規模龐大的嶗山商社,還將廣招商人賜予‘皇商’身份,以取代嶗山商社的地位。

而原股東聽說燕王有意解散商社不由大急,不少人紛紛跑到朱文、張大郎麵前打探,後來才得知燕王不是要取締嶗山商社,而是將其一分為五,冠以皇商之名,眾人這才心安。

與此同時,各地商賈得到風聲後,紛紛向嶗山雲集,試圖取得皇商名號。

……

姑孰城是個很年輕的城市,城郭修建於東吳黃武年間,真正得姑孰之名,卻是在東晉立國前後。

當時朝廷考慮到姑孰城“迫臨江渚,商賈湊集,魚鹽所聚!”

遂置城戍守,並積鹽米於此,城南臨姑孰溪,因曰姑孰城。

姑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太平府誌》記載:“姑孰衝要,密邇京畿。”“龍山南指,牛渚北臨。”“江山之勝,天下之奇處。”“左天門,右牛渚,鐵甕直其東,石頭枕其北。”

姑孰扼大江津要,自古就是江東屏障。

東漢末年孫策攻克牛渚進而占領江東成三國鼎立之勢;

南宋虞允文在此指揮近兩萬散兵大敗金國皇帝率領的40萬,創造了軍事史上的奇跡。

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攻克姑孰城,取得江東立足之地,進而奪取江東,奠定了大明皇朝的基礎。

太寧元年,大將軍王敦率軍進駐姑孰,時時刻刻都在威脅著建鄴安全。

而天子司馬紹則千方百計想奪取姑孰,鏟除王敦。

在衛朔忙著整頓嶗山商社時,天子司馬紹終於等到了平定王敦的機會。

自太寧元年入春以來,大將軍王敦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近日竟漸漸有病入膏肓之跡象。

隨著王敦身體不佳,姑孰城已被戒嚴,任何往來人員都會受到王敦軍士嚴密盤查。

入秋後,姑孰街頭上逐漸感受到越來越宜人的涼意,周圍景色也一天天發生著變化。有了十幾年和平歲月積澱,再加上姑孰位於交通要道,以至於讓姑孰的繁華並不比建鄴等大城差多少。

然而與熱鬧的街市相比,在姑孰城中大將軍府左近街道,卻是顯得非常寂靜、肅殺。原來錢鳳、王含等認為百姓吵鬧會驚擾到大將軍修養,特地命士卒把守大將軍附近街道,嚴禁任何閑雜人等靠近。

時至晌午,卻見一名約二十七八歲模樣的年輕人,在四名壯健侍衛保護下,打馬從遠處匆匆而來。有關侍衛正要上前嗬斥,不料待看清來人真麵目後,侍衛再也不敢多說一句,任其趕往大將軍府方向。

年輕人來到門前,將韁繩丟給侍衛,也不廢話進門之後直直地奔向了內堂。

不料年輕人剛想往裏麵闖,卻見鄧嶽閃出攔著他道:“小郎君稍待,軍師正與主公商議要事,已吩咐末將不得讓任何人打擾。”

王應隻隨意看了一眼鄧嶽,毫不在意道:“我這裏也有緊急軍情向父親稟報,你進去通傳一聲。”

鄧嶽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王應,猶豫片刻後依舊堵在門口,不讓王應進去。

王應微微皺了皺眉頭,不由斥道:“我要稟報的軍情非但緊急,而且相當重大,事關大軍生死存亡,豈能耽擱得?你自管進去通報一聲,見與不見自然有父親定奪,大將軍那裏有何怪責也由我一力承擔,你在這兒磨蹭個什麽?”

“誰在外麵吵鬧?”

聽見王敦責問,王應麵色不虞的看了一眼鄧嶽,高聲回答:“稟父親,孩兒有緊急軍情匯報,鄧將軍攔著不讓孩兒進去。”

裏麵沉默了一會兒,隻聽一個略顯疲憊的聲音傳出,“應兒,且進來說話!”

王應也不多話,趾高氣揚看了一眼鄧嶽,也不管對方反應,昂首步入內堂。

看著王應背影鄧嶽不由對前途感到悲觀,如今王敦病重,全靠錢鳳一人在維持大將軍府運轉。

一旦王敦有個三長兩短,僅靠紈絝子弟王應如何有能力繼承王敦事業?錢鳳固然才華不凡,可他僅僅是個幕僚,根本沒有資格號令全軍。別說周撫不會聽錢鳳的,即便鄧嶽也不怎麽心甘情願。

早知今日,當初鄧嶽也不會急著投靠王敦,還不如像毛寶一樣投靠燕王。

不提守在門外的鄧嶽心思雜亂,單說王應剛一進入就看到父親王敦躺在榻上,陪侍旁邊的赫然是其謀主錢鳳。兩人似乎在議論著什麽,還保持著側身相互交談的樣子。

“到底發生什麽事,要你這樣不管不顧地闖進來?”王敦略微不滿道。

見此情景王應不敢怠慢,忙上前道:“父親,兒子這裏有緊急軍情稟報,剛剛接到負責監視郗鑒的密探回報,郗鑒到了丹陽後,立即背叛了我們,再次投靠了朝廷。他從司馬紹手中接受了大批物資,正日夜整頓兵馬,意圖進犯姑孰。”

“郗鑒畢竟是先帝曾倚重之人,當初隻是迫於大將軍威勢才不得已到姑孰來,如今接著出鎮丹陽之際,隻怕早已跟司馬紹勾結在一起。”

錢鳳麵色憂慮地接著補充道:“這些都還不是最讓人擔憂的,關鍵是郗鑒在姑孰盤桓多日,隻怕已將我大軍虛實觀察透徹,若其將我等底細告知天子,難保司馬紹不會借著大將軍病危之際鏟除我等!”

原本這幾日王敦的病稍有好轉,想圖幾天耳根清淨,結果聽王應、錢鳳匯報,頓時臉色一沉,覺得自己被所有人欺騙了,胸中一陣氣血翻湧。

“豎子可惡!氣煞老夫也!”王敦大叫一聲,口吐鮮血,暈死過去。

……

傍晚時分,江畔的新亭,王導一個人獨步於此,望著一輪新月從姑孰方向冒出了頭,他陷入了痛苦的回憶……

十八年前的洛陽,兄長王敦一手拉著他,一手扯住王曠,慨然言道:“我王家的富貴生死在此一舉!”

初到建鄴的那年上巳節,王導、王敦兄弟跟在司馬睿的肩輿後,風華正茂。

彼時,王導、周顗等一幫世家名士常常相約於午後在新亭暢飲,每每一直到深夜,是何等的愜意。

可惜好景不長,兄長王敦隨著權勢日重,野心漸長,竟以“清君側”為名,第一次攻入建鄴,還劈頭向他質問:“周顗、戴淵可否殺掉?”

還有,還有……司馬睿臨終前那雙枯瘦的手,如夢境一般再現……

很快王導又想起幾日前,接到堂兄王敦在吐血暈倒的消息,據他估計王敦沒多少時日可活了。

即便他與王敦有矛盾,但當王敦將死的消息傳來,王導還是為此感到悲傷。

王導木然倚在亭邊,瞧著夜空中熒惑星若隱若現,往事如煙般浮上心頭……

伯仁不在了、先帝不在了、處仲也快不行了,以後我還有誰可一同飲酒作樂?

隨著王敦突然病重,江東形勢一下子明朗起來。

建鄴城內司馬紹意氣風發,立即宣布王敦為叛逆,向四周下達了討伐王敦的檄文。

各地接到檄文後,淮南三將之郭默、蘇峻、祖約,都督交廣二州軍事之陶侃,鎮守丹陽的郗鑒等各地將領,紛紛起兵響應天子號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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