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新娘

夏婉瑛

第154章 珍貴的小貓照片

書名:光影新娘 作者:夏婉瑛 字數:4556

她虛弱地側過頭去:“不要。”

男人硬邦邦的聲音傳來:“別和我玩把戲,我趕時間。”

蘇星羽原本就淒楚不堪的心被他這一句話刺得鮮血淋漓,發著抖看他:“陸時鋒,你別太自以為是了,誰要和你玩把戲,我根本就不稀罕你的相機!你趕時間?挺好的,求求你趕緊消失在我麵前,我不想看到你,這輩子都不想。”

話音剛落,她的下巴就被他緊緊鉗住,她被迫抬起頭來對上他狹長危險的眼睛。

他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寒氣息:“不想看到我?”

她抖得更厲害,卻強迫自己挺直背脊,倔強地看著他。

他怒極,嗓音反而變得輕柔:“蘇星羽,很好,你不玩把戲是吧,不要這台相機?那以後所有的相機都別想要了——我看見一台,砸一台。”

他大手一揮,被他帶回來的那台嶄新相機就毫無預兆地被砸到牆上,撞壞了兩隻價值連城的古董瓷器,破碎地落了下來。

“陸時鋒!”她心裏一抽緊,本能地下床想要搶救那隻相機。

陸時鋒卻攔腰抱住她,把她攬進自己懷裏,魔鬼般的嗓音自她耳畔傳來:“你不要,還搶救什麽?”

她還生著病,虛弱的身體根本就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對手,她用力去掰他的手臂,可他的手臂卻如鐵鑄一般紋絲不動。“你憑什麽拿相機出氣……”她心痛地望著地上破碎的相機,說,“憑什麽……它被那麽多人精心製造出來,不是為了給你出氣的……”

它是一件美麗的武器,原本該陪伴在一個攝影師身邊走南闖北,成為親密無間的伴侶。

所有的相機都值得尊重。

可他,眼神殘酷:“你既然不要,管我怎麽處理?”

她更用力地去掰他:“陸時鋒,你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是你,”陸時鋒輕而易舉地就把她的身子轉過來,麵對著他。夕陽下,她單薄的睡衣淩亂,隱隱露出精細的鎖骨與胸.前一抹迷.人的白皙細膩,他的呼吸有些發緊,眼神卻更殘酷,“不想繼續當攝影師了?以後隻要老實躺在床上給我生孩子就好。”

她為他描述的可怖前景打了個寒噤。

“我、我沒說過不想當攝影師,”她的嗓音顫.抖,悲哀又惡狠狠地看著他,“陸時鋒,我不接受你的相機並不代表我不想當攝影師。”

“因為是我送的,所以你不接受嗎?”他眼裏隱藏的怒火仿佛讓空氣都沸騰。

她很害怕,但一想起昨夜他凶暴砸毀她相機的情景,渾身的血液就直衝腦門:“你以為砸毀一台賠一台就行了?我那台相機裏有照片你知不知道?!那是比相機本身更珍貴的東西!相機你賠給我了,照片你拿什麽賠?!陸時鋒,你這個狂妄自大的混蛋!”

“照片多少錢?我十倍給你。”她拍的照片不就是商用麽?她要賺錢,他給她就是了。

她卻又在他懷裏狠狠掙了一下,氣得幾乎要哭:“你混蛋!你以為幾個臭錢就能買到我的照片嗎?我、我……”

然後她真的哭了,晶瑩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單薄的肩膀無助地顫.抖著:“我……我好不容易才拍到的……嗚嗚……”

她的貓咪,那隻神秘漂亮的小黑貓,不是任何客戶約的商業照,卻是她那麽喜歡、渴望珍藏的藝術品。

攝影師的每一張照片,就像畫家的每一幅畫、作曲家的每一首樂曲,就像他們的孩子一樣,是千金不換的珍貴的東西。

他的幾個臭錢算什麽?

越想越傷心,她的淚水決堤,然而,望見眼前這個男人可恨的臉,她又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你滾,”她沙啞地說,“你不是趕時間嗎,快滾啊,我不想看到你,你這個惡魔,禽獸,畜生……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眼前的男人神色猙獰得可怕。

可她什麽也顧不得了,渾身發抖,痛徹心扉。

陸時鋒緩緩地站起身來,狹長的眸子裏凍結著冰渣,大步離開臥房。

在他走後,她才蜷縮進被子裏,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滑落,肝腸寸斷。

那一.夜,陸時鋒沒有回來。

蘇星羽在床上渾渾噩噩地又養了幾天,燒才漸漸退了。

桂媽每天小心翼翼地侍奉她,端湯送藥,唉聲歎氣:“少夫人,求求您別再和少爺慪氣了,把他氣得都不著家……我知道您受委屈了,可少爺就是那麽個性子,您就讓讓他吧。您知道他的胃不好,這天天在外頭風餐露宿的,怎麽受得了?”

蘇星羽依然很虛弱,輕聲說:“你擔心他?叫他回來吧,我搬出去。”

“這……!”桂媽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這兩人的脾氣呀,真是一個比一個倔!

蘇星羽低頭看自己的腳,穿著毛絨拖鞋的雙腳上,被磨出的血泡還沒有完全好;還有小腿上那一道被利器劃出的傷口,依然觸目驚心。

“你家少爺是不是就把女人當個物件?”她像是在問桂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是不是等他厭了,就可以離婚?”

這是她第二次提起離婚了,桂媽的心嚇得突突地跳:“少夫人,您可千萬別起這個念頭!難道少爺對您的好您都忘了嗎,他就算有千萬種不是,也不可能一點點都不對您好吧!您剛嫁進門的時候,他就給您買了那麽多珠寶首飾,把掌家的大權交到您手上,那麽討厭花的他還由著您在院子裏種花……結婚過日子哪有十全十美的?少爺他隻是不懂該怎麽和人相處,您、您……唉,求您多體諒著點吧!”

蘇星羽恍惚地搖了搖頭,又想起了那張小貓的照片:“桂媽,這日子我沒發過。他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強……”

在床上***她也好……

她都能忍辱負重,如螻蟻一般卑微地活著。可這一切有個前提,那就是他不對她摯愛的攝影事業下手,她所有的屈就都是為了能自由地拿起相機,為了這一個願望她寧可身處地獄……

如果,連這個願望他都要摧毀,那她的一切隱忍還有什麽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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