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基”才

一紙情書

24.一浪高一浪01

書名:少年“基”才 作者:一紙情書 字數:7751

研究小組對於CML病毒的研究毫無進展。

斯托格勒教授對季薄陽的遭遇表達惋惜,願意提供“剪刀手”生物方麵的援助,其他方麵就無能為力了。

季威在外甥發病後,讓人整理了季薄陽隨手亂放的手稿原件,都是一些思路和構想,有“膠囊”各個精密零件的設計圖紙與材料。季威派遣約瑟三兄妹拿著圖紙親自監督零件的製zuò,先進行能進行的部分。

而精確的拚接資料都是用軟件模擬成像的電子文jiàn,存放在設置了密碼的U盤裏,一旦強製破解就會自動銷毀。據斯托格勒教授所說,以愛徒的性格習慣,生物與機械協作關鍵的基械融合技術根本不會留下任何書麵記錄,全掌握在季薄陽腦中。

季威清楚,關鍵還是要喚醒外甥的自主意識。

研究小組對季威的行動並不清楚,想從堅果身上打破困局,但無論是研究堅果的身體組織、生物結構還是基因片段,甚至製zuò血清實yàn,都完全沒有進展。

“如果組長能把研究思路告sù誰就好了!”

組員們的哀歎說到安明的痛處,他臉色陰沉地合上實yàn記錄本,“我去看看組長。”

“還去?”一個組員在他身後追問,“組長都成這樣了……你怎麽有什麽事都往組長身邊湊的習慣還沒有改。”

此時,研究小組所牽掛的組長正在洗澡。

兩名男護士千辛萬苦把男孩拖進隔壁的浴室,隻要觸摸到男孩的皮膚就會引起男孩的劇烈掙紮,毫無辦法的情況下隻能注射適量的鎮定劑,但在洗澡途中鎮定劑失效了。

男護士們向上級詢問是否需要增加劑量,隨後,季威就從愛麗的口中得知季薄陽的病情加重了。

他抽空飛往戰地的途中,季薄陽在持續三個小時的洗澡戰中迎來一周後的又一次狂暴。

兩名男護士奪門而逃,關閉了倉庫。

男孩赤腳站在洗浴間的地上,指甲上還殘留抓傷別人的血跡,濕漉漉的頭發不斷滴下水,流進眼睛讓他刺痛地不停眨眼卻沒有想過抬手抹掉,身上沾著沒有衝幹淨的泡沫,他光著身子走回倉庫,一路走一路滴水,在地毯上留下一串濕腳印……

男孩再次蹲在角落。

目光移動間,地毯邊緣靠近牆角的部分有某個東西映入他的眼中。

他呆呆凝視了一會兒,腦子裏好像有什麽記憶要破土而出,他動作遲鈍地抽出那張被無意間踢到縫隙中的紙條。手裏的水滴在紙條上,染花字體,打開後隻見上麵寫著一行雲流水的字:

[在你的猜想中,你打算怎樣使用堅果的淚液?――口口留。]

“口口”是被水跡洇染而模糊的地方,隱約隻能看出是兩個字。

男孩的目光一遍遍從紙條上滑過,耳邊莫名響起某個熟悉的殷殷叮囑,低柔的聲音如清涼的水流滑下,醍醐灌頂。

男孩猛然從角落爬起,把屋裏翻得七零八落,找到書寫的工具。在紙條背麵寫出那些零星閃過的思緒片段,不知過了多久,男孩滑動筆尖的速度越來越慢,像是靈魂逐漸從身體裏抽離,筆杆從掌心滑落,摔在地上,他再次機械地縮回角落,如木偶般捶打腳銬。

安明來到倉庫外,聽到兩名護士不負責任的落跑行為,怒氣衝衝地去找護士長要了鑰匙。

進入倉庫房,安明看見組長蹲在角落砸腳銬,他滿懷憐惜地走過去,發現地毯上扔著一張紙條,撿起來一看,被上麵的內容驚呆了!

口口的問題背麵是組長熟悉的筆跡,上麵寫著對問題的回答:[鬆果眼不具備分泌淚液的淚腺……是鬆果體老化後因某種因素液化從眼瞼滲出,異變……對攜帶病毒者有所作用,引起巨蜥群體的排斥……]

安明看完臉上一喜,拿著紙條快步出去,要向研究所的組員們匯報這個好消息,可走到半途他突然停下腳步,臉上的表情變幻掙紮許久,去了所長的辦公室。

季威剛下飛機,就聽到一個好消息。

“你說有人能跟陽陽交流?”

愛麗驚喜地解釋道:“是我們研究小組的安明……以前就總見他圍繞在蘭狄少爺身邊,沒想到現在他還能跟蘭狄少爺交流!現在研究有了新發現!堅果的‘淚液’能對病毒產生作用,剛才已經讓人實yàn過了,所有患病者都對‘淚液’產生感應,拒絕接近。”

季威到達研究所先親自去實yàn室看望大功臣安明,走到門外就感受到裏麵的沸騰喧嚷的氣氛。

“噢!安,你可真是我們的救星!”

季威推門進去,失態的研究員立刻噤聲整理儀容,像季威將軍行禮問候。

季威將軍笑著看向安明,“我代表戰地和我外甥向你表達感謝。”遂即問道,“我想請你說說具體情況,關於你怎麽和他交流。”

上位者日積月累的無形威壓讓安明臉色微白,力持鎮定地掏出紙條遞給季威將軍,再次重複編織好的謊言。

***

蕭默被放逐在隔離區的一周多和薇拉建立了良好的友情。每日分享他引導病患的心得,和薇拉喝喝茶聊聊天,這天兩人照舊在喝下午茶,薇拉用憤憤不平的語氣提起剛出爐的新聞:研究員安明能和季組長交流,似乎破解了堅果的奧秘。

舉著花的蕭默聽到消息後表情微愣!

薇拉正要接過白色的花束,卻見蕭默把花收了回去,歪頭詫異道:“怎麽了?”

“壞了。”蕭默撥弄手下白瓣黃蕊的仙女木,露出別有意味的笑容,“……隻是沒想到這花名聽上去那麽聖潔,花心卻是壞的。”

蕭默把花束隨手扔到旁邊的椅子上,對薇拉滿懷歉意地笑道:“下次送你蠅子草吧……雖然名字糟糕但卻有清熱解毒的功效,我看你因為他們研究小組的進展都氣壞了。”

蕭默親自給薇拉倒了一杯茶,“消消氣,不要急。”

薇拉狂飲一杯後摔下空杯,仍有些氣呼呼道:“我怎麽能不生氣!本來終於沒有那個該死的季薄陽礙事了,我這邊還沒進展呢,季薄陽突然又能交流了!都怪那個安明!要不我想辦法把他弄走,看還有誰能和季薄陽傳紙條!”

“紙條?”蕭默托著腮幫子狀似無意地說:“你可別地圖炮,我跟季薄陽也傳過紙條呢。”

“你跟他傳什麽紙條?”

“我不是要負責嗎,就問他要怎麽使用堅果的‘淚液’,用鋼筆在病曆紙背麵寫的,還留了名字,讓他在背麵給我回複……不過沒聽說誰撿到紙條來感謝我,可能是沒有回複吧。”

蕭默隨手抽出仙女木上的賀卡,點點自己行雲流水的字體,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喃喃自語,“難道是我的連筆字太有個性,季薄陽根本沒看懂?”

薇拉眼珠子骨碌碌直轉,然後一拍蕭默的肩膀,“我還有事,先走啦!”

蕭默望著薇拉驟然興高采烈的背影,緩緩露出彌勒佛般的笑容……他沒想到高尚的研究員居然對研究以外的事動歪腦筋,但出於謹慎還是讓男孩寫在背麵而不是在問題下麵留足空間,雖然不知道中間又出了什麽意外,但……

想占他的便宜並不容易。

“勇氣可嘉啊……”蕭默感歎著細細品茗茶水。

不論安明怎麽否認,隻要他真占用了那張紙條,想和一組別苗頭的薇拉就會幫他在眾人心中埋下懷疑的炸彈,引火燒身的安明早晚會引爆真相,他隻需靜靜在旁欣賞,等待季威主動過來找他。

負二層研究室,安明等7名組員全在。

薇拉踩著高跟鞋進去,直接向安明索要季薄陽寫的紙條,涉及研究內容自然會遭到拒絕。

薇拉也不生氣,嬌笑著隨口道:“唉呀,這麽神神秘秘的,該不會是偷來的吧。”

見安明果然神情有異,薇拉走到安明麵前,拍上安明的肩膀,“我聽說蕭默也寫了紙條問季薄陽關於堅果‘淚液’的事,真沒想到你們的想法如此投機。”

薇拉感受到掌下的肌肉越來越緊繃,可以掙開的安明卻老實地一動不敢動,薇拉更加肯定。

“不過其他估計就不投機了。他用病曆紙鋼筆寫的,沒你們研究員分配的紙筆那麽高檔,而且季薄陽沒搭理他的紙條卻給你回複了。”

“你、你……你胡說什麽呀!”安明麵紅耳赤地驅趕薇拉,“請你趕緊離開,不要打擾我們小組研究。”

默默觀望的研究員想到紙條特征,確實有些疑點。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答案上,還並未留心過問題的字跡,安明也特意把關注都引向答案。仔細回想偶爾瞥見的問題,季威等人識別不了字跡,但他們卻了解安明的筆跡,好像真和提問的字跡不一樣……

其他六名研究員皺眉看著兩人。

薇拉躲開安明推人的手,纖纖長指從安明襯衫左胸的口袋夾出一張紙條。

“不愧是季薄陽的崇拜者,還隨身帶著他的字條。”薇拉大步退開不讓安明搶回去,展開一看,病例紙+鋼筆+行雲流水的字跡,連問題都和蕭默說得一樣。

薇拉把紙條重新塞回安明左胸口袋,還拍了拍,巧笑嫣然。

“別這麽緊張,親愛的安,不然大家還真會以為是你偷拿了季薄陽寫給蕭默的紙條冒充頂替……唔,這字跡還真有點像蕭默的。某某留,真巧!安明和蕭默都是兩個字,鑲上去都挺合適的。”

安明麵色僵硬,腦中靈光一現突然想到什麽,恢fù鎮定道:

“蕭默那種蠢貨能懂什麽,連病毒都不知道怎麽可能猜出鬆果眼老化液是關鍵再去問組長?明明是他當護士的時候我托他幫我寫的,要冒名頂替也是他冒名頂替!一個能幹出讓未成年喝酒的混蛋什麽卑鄙事情做不出來?”

“你這麽說好像也有點道理?”

薇拉毫無誠意地說:“畢竟季薄陽可不是一般人!他沒病的時候死纏著他都不樂意搭理人,病了就更嚴zhòng!不能交流還裝作可以總會露餡的,能進研究所的都是高智商人才,應該不會出現這種笨蛋吧?”

薇拉打壓完研究小組的氣焰,如趾高氣昂的花孔雀施施然離開。

紙條疑點事件傳到季威耳中,他同研究所的其他人一樣心中疑惑,但兩疑相遇取其輕,比起在網上博關注隨口胡話的學渣蕭默,還是更相信有真材實料安明,許多人對蕭默的感觀再次掉落穀底。

蕭默知道被反潑上一層汙水,並不在意。如同薇拉所說,日久見真相。蕭默在心裏默默祈禱季薄陽給力點,他可不想等待太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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