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縣令

碩碩吉

第一百三十一章 伏擊之計

書名:大宋小縣令 作者:碩碩吉 字數:4761

梁玉喜見到鄭王符彥卿時,他身邊隻跟了陳公。兩人板著的臉上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看著梁玉喜施了一禮後,鄭王手捧一黃卷軸說道:“梁縣令聽令。大宋國敕令,大宋天子趙匡胤,現深陷莫名,聖諭難理,國之大事,瞬息萬變。為保四方安寧,臣民歸心,朝廷著鄭王統攝清河縣,節製所有清河縣內外兵馬,平息沙陀妖孽。另天子消息,不得外泄;非常時刻,允王可采取非常手段,力保大宋江山穩固……”

梁玉喜聽完後,心裏打起了鼓。這措辭看,敕令定然是朝廷的趙光義他們頒的,不是聖上授意誰作的。而且,這明顯就是說,為了不外泄聖上的任何消息,允許鄭王怎麽做都可以。

“梁縣令,這朝廷敕令你也聽了,本王受命於危難,還需要地方衙門盡力的協助,所以,本王就鏟除沙陀人一事,還要你好好的幫助本王。”

說到鏟除沙陀人,梁玉喜道:“是,鄭王。隻是這聖上下落不明,這屠龍社和威鋒營雖然有些手段,還沒辦法……”

“聖上現在保護中,”鄭王看來也早知梁玉喜有此一問,“至於為何?下落何處?這個暫時不方便告訴你。你且聯絡好屠龍社,威鋒營和境外兵馬自有本王統攝,到時力求將沙陀人剿滅,也算你一份功勞。以後清河縣的治理,也少不了你要多效命。”

安排停當後,鄭王和陳公就走了。

梁玉喜呆愣在大堂上,一時還感慨不已。鄭王說聖上仍在保護之下,是個什麽意思呢?那些死了的武德司察子又是怎麽回事?而且鄭王此次見麵,讓梁玉喜覺得這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過去鄭王行事,必先考慮的是忠君。他也不像一個貪圖權勢的老人。

似乎突然間接到朝廷的敕令後,他完全像是換了一副麵孔。聽命於趙光義,當然也是為了避免聖上陷入此境後,朝廷也陷入被動,聖上也曾經流露過這個意思。不過,現在的作法更像是在拋棄聖上。所有兵馬統攝由他一人說了算,聖上誘敵這樣的大計,也不必考慮聖上聖諭如何……

可能正如花蕊夫人所言,這背後一定還有更深的原因。而唯一最可能的解釋,就是趙光義在與鄭王結盟,包括跟武德使王仁詹結盟。趙光義可能已經做好廢除聖上的打算了。

梁玉喜想到這一層,心裏不寒而栗。

雖然自己跟這些權鬥都沒有什麽關係,鄭王也是看準自己還可以聯絡屠龍社,而繼續啟用自己。不過,這以後還真不好說,自己這個官職還能不能繼續做下去。

先也不用再計較這些了,畢竟伏擊沙陀人是當務之急。梁玉喜於是有繼續聯絡“屠龍社”,並依據自己昨夜的經曆,把伏擊的道路和地點畫了一張草圖,交給王政中。

後來,鄭王又召集王政中、熊束金、梁玉喜和秦縣尉等人,詳細的把伏擊計策作了布置。起具體的伏擊戰場,仍然是選定在西部管道的狹長山溝內,屠龍社先行埋伏在內,威鋒營因為比較熟悉清河縣,所有兵馬前往黑鬆山林場攻擊誘敵。而縣城將在今晚由境外入城的兵馬接管。

至於聖上什麽時候登場誘敵,鄭王看著有些王政中不滿的表情,說道:“趙爺仍將是此次誘敵的主要人物,這個王將軍盡可放心。如果沒有他,沙陀人是不會一直追擊至伏擊地點的。”

王政中聽他說完,瞪著眼睛看看梁玉喜,一副不解的表情。其實包括梁玉喜也十分的不解,剛才鄭王在說道聖上是,僅僅隻是以“趙爺”、“他”這樣來稱呼。這其中的變化,實在是太驚人了。

從城牆上的箭樓出來後,王政中故意跟梁玉喜一起下城牆,悄悄的問道:“你的聖上怎麽啦?鄭王是不是隱瞞了什麽?”

梁玉喜也不知該怎麽說,怕他突然好好的生變,就說道:“王將軍放心,殺沙陀人一事,都是上下一心的。鄭王現在主持大局,他也是個久經沙場的人物,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王政中想想,這個鄭王的確是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帥才,隻要是真殺沙陀人,至於趙匡胤如何,也不幹自己什麽事。

兩人分手後,各自就回去做些準備。尤其是屠龍社,還得早早的將三種猛獸凶禽帶入伏擊地。

這一夜,下了初冬的第一場雪。鵝毛大雪紛紛揚揚,整整下了一夜。潔白的大地和山巒,玉樹瓊枝,煞是讓人恍然間覺得,清河縣還是過去的清河縣。

城裏那些剛成為盜賊的,和將要成為盜賊的,全都消停了下來。所有人,都願意在一場大雪裏,被裹挾成為清白的人。似乎所有的罪惡,都會因為眼前的大雪而消散。

而東大街的一家院子內,卻傳來了陣陣哭喪的聲音。僧人和道人都圍著院子裏一具棺木,在做著各自的道場。

李雎兒和她娘跪在地上,一邊嚶嚶的哭,一邊在雪白的地上,燒起紙錢。

肖驍申和馮邦安、李保全則坐在屋內,一邊吃酒,一邊商議明日一大早怎麽出城的事。

肖驍申自從知道寶匣的來曆後,如獲至寶一般,早就想去黑鬆山的靈洞一探究竟。尤其是東閭昇突然消失後,肖驍申更堅信,這靈洞自己一定要深入去看看。

苦於現在城門守備更嚴,肖驍申一直不能出城。而李保全探聽到了一個消息,稱威鋒營的人今夜將換防,這讓肖驍申出城的心情更是迫切。

李保全也說,換防之際正好渾水摸魚出城。其實他是巴不得肖驍申趕快離開自己的家。而肖驍申想了一個辦法又把他套在了一起,就是要裝作為他出殯,明日淩晨一起混出城去。

李雎兒一邊假惺惺的哭,一邊看著坐在道士堆裏的念空,幾次三番想停下來過去說話,都被旁邊站的金瓜子黑著臉唬下去了。

就這樣守著一具空棺材,哭到下半夜時,李雎兒才瞅準了一個機會,給念空丟了一個眼色,然後進到屋裏去了。

念空也起身跟了過去,李雎兒見他進來,一把抱住他。念空流著淚,心肝寶貝的叫了一陣。兩人要不是見院內外人來人往,恨不得就解衣上床了。

李雎兒說道:“縣衙的人可把你害苦了,也想煞我了。”

“師妹,我也是想死你了。我雖說熬刑不住,可從來沒把師妹說出來過。”

李雎兒眼裏泛著淚花,連連點頭。

念空又關切的問道:“那個縣令,一直逼問我,是不是知道什麽寶匣的事,不知師妹……”

李雎兒歎道:“師兄,這東西害人不淺,這不家裏也招來了這群壞人。不瞞師兄,這棺材裏根本沒有我爹,明日一早,如果我們一起出城,瞅準個機會,你與我一起,把那個寶匣奪回來可好?”

念空點點頭,兩人有溫存了一陣,互敘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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