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朱由校沒有來吵醒我們，難道是憐月同意了這個小鬼的請求？
想想就不寒而栗。
我們洗漱了之後，就準備吃午飯了。
哈？工作？雇傭的關係就是保護這個宅子，所以隻要待在新平居就能賺錢了，想想還真方便。
紫凝的事情我跟憐星請教了大姐頭，大姐頭表示這件事她可以為我們辦，但開銷得讓我們自己出。
跟季夢、劉武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可從來不談錢這麽精細的事情啊……
對了，說起劉武川。
吃完午飯之後，我找到了曹老板，他正在午休。因為夢中殺人的典故，我並不敢離他太近。
“我說，曹老板。”我隔著老遠喊他的名字。
“嗯？”曹老板微閉著眼，懶洋洋地躺在榻榻米上。
“魂器卷明明是那麽重要的事情，為什麽你一點都不急呢？”
“時機未到。”
“什麽時機？”
在這之前我們幾個一起討論了一下司馬懿的實力。
司馬懿、司馬師、司馬昭、蜘蛛帝靈、朱溫、李純、他們至少有六名帝靈。背後的魂器也不知道擁有什麽樣的力量，現在我們情報匱乏，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現在有關李唐天下的新聞裏已經看不到李仲平的身影了，推測他還是跟
“與新平居建立信任的時機。”曹老板緩緩開口了。
“信任？當時如果不是侯景的話……我們不就全部喪命了呀？”
“侯景沒有魂器。”曹老板開口了，“整個新平居，除了主人以外，其它的帝靈都沒有魂器。”
“之前大姐頭不是跟我們解釋過了嗎……她是靠魂器之力救出他們的。”曹老板生性多疑我知道，但這個時候的信任可是很珍貴的。
曹老板搖了搖頭，“他們怎麽得到的情報，他們怎麽救下的帝靈，因此而被接觸的敵人，這些事情，你先前就問過他們，但他們從來不跟我等細答。”
“他們也許有什麽難言之隱呢……更何況我們本來也是潛在的敵人，情報分享的太多，反而會令人生疑不是麽？”
曹老板沒有答話。不一會我便聽到了他細微的鼾聲。看著他的連鬢胡，真想拿把剃須刀幫他全部刮幹淨。
下午我背著紫凝查了查原先劉武川家裏的地址。因為公司不明原因的爆炸，劉武川的家被警察查封了，警方也開出了劉武川和紫凝的失蹤報告，劉武川的家是一幢高級住宅，根據繼承法，如果沒有繼承人，這裏就要回收給國家了。
但紫凝的身份不能輕yì暴露，有什麽還是得忍忍。
嗯……門關地死死的。之前我是打算讓曹老板一起來的，但他還是拒絕了我。趁著四下沒人，我拿起一塊板磚，砸破了劉武川家的窗戶，屋內立刻響起了尖銳的警報聲，我躲在窗下麵嚇得要死。
然而並沒有人來查看。
我如釋重負，手腳麻利地爬了進去。
房內值錢的東西，一些大宗的家用電器好像都被搬走了，但因為事情過了到現在還沒有過幾天，房內還算幹淨。
紫凝的房間……紫凝的房間。
有了。
跟紫凝在公司專有的房間類似，布置地很用心、很漂亮，牆紙貼滿了各種可愛的卡通人物，桌上擺滿了可愛的小飾品。
關鍵的東西…….關鍵的東西…….
在地上。
似乎被來搬遷的人員踩碎了，我打開破碎的玻璃框，把關鍵的東西取了出來。
為了防止警報再一次響起來，我找到電閘開關，把室內的線路全部切斷。
“你跑到哪裏野去了！”憐月在新平居的門口焦急地等著我的歸來。
“嗯……這算是在關心我嗎？”我滿心歡喜。
“你忘了上課的事情了！”憐月揪著我的耳朵，把我拽到了庭院。
“上課？還沒到周末啊……啊你說騙我錢上的那個課？”
大姐頭住的庭院頗有一些雅趣，小竹林、淺池塘、流水聲，鯉魚躍，意境都很不錯。
然而優美的環境下，某些帝靈起到了反襯的效果。
比如漢靈帝劉宏。他雖然是乖乖地席地而坐，目光卻始終離不開我們的大姐頭身上半點。當劉宏注意到眯眯眼正笑著看著他的時候，立馬打了個激靈，低著頭不敢動。
比如天啟皇帝朱由校，這家夥是白費了自己霸氣年號的典型代表，手上拿著雕刻刀在那不停地刻著手中的小玩意，好像那個雕刻刀才是他的本體。
再比如，這個魏武帝曹操，總是一副很困的樣子，即便是到了要學習的時候，還是歪著頭打瞌睡，很難想象他上輩子手不釋卷是什麽樣子。
“所以呢？第一節課是什麽？”我準備坐在憐星旁邊，屁股還沒坐下來就被憐月拽開。
“第一節課，當然是采氣了。”大姐頭笑著告sù我。
我馬上站起來就準備走。但對麵的天王苻堅睜開了眼睛，似乎對我的態度很不滿意。看他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我馬上又坐回了原地。
苻堅的身上漸漸開始泛著金色光芒，一尊神像慢慢從苻堅身後祭出。
“這一件就是我們堅頭的帝器，‘苻家神’，代表著信仰之力。”大姐頭向我們解釋。
“這是……‘龍係’帝器？”我吃了一驚，身上突然開始冒出了淡淡的金色微芒。
“當帝魂沐浴在這片光芒下時，就能夠采集空氣中流動的靈氣，能夠加快魂器提升魂力的速度。”
“可是他們……不是沒有魂器了麽？”
“受益的主體是帝魂，魂器和帝靈同享一個魂魄，也就是帝魂，效果自然比隻有帝靈或者魂器的單獨存zài要好。”大姐頭頓了頓，“更重要的是，沒有了魂器的他們，本身的魂魄是殘缺的，魂力不再是可以恢fù的力量，隻要使用能力，就會流失魂力，除了日常飲食能夠稍微補充魂力之外，通guò‘苻家神’可以固化自己的魂力，不致其輕yì流失。”
也就是說……隻有依靠苻堅和大姐頭的各種能力，這些殘缺的帝靈才得以生存下去。承受殘缺魂魄的他們，那時究竟承受了怎樣的痛苦呢……
“加快提升魂力的速度？這就是說……”
“嗯嗯，第二節課，就是鍛煉。”
我接過一把沒開刃的長劍。真沉！
憐月她們拿劍居然那麽輕鬆！難道真的是我太弱了麽！
“我說大姐頭，魂器的五維，除了力量可以鍛煉、智力可以多念書以外，其它的怎麽增強呢？”
大姐頭教我握緊了長劍。
“意誌就是磨煉自己堅韌不拔的心誌，運勢的話……”
“運勢的話……”我望著大姐頭嫵媚的麵龐，吞了吞口水。
“似乎和魅力一樣是上天注定的！我每天都有測試自己的五維，這兩個數值好像並沒什麽變化！”大姐頭畫風突變，朝著我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喂喂！最重要的魅力反而被你直接跳過了！
嘛……總而言之，既然力量是能提升的存zài，就不要好高騖遠，想著什麽都提升了！
因為這些帝器失去了魂器，意外的可以靠自己提升能力，總算地是可以稍稍彌補失去一半魂魄的痛苦了。
但這很不公平！曹老板隻是沐浴了一會聖光就能睡覺了，我卻還要拚死拚活地鍛煉。
“好了，今天的第三課。”大姐頭掏出一串鑰匙，握在手裏。
“準備準備跟我出門吧。堅頭，你今天就別去了。”苻堅點頭示意，回到了房裏。
哈？第三課在戶外上？
大姐頭從車庫裏開出一輛小轎車，剛剛停好在我們麵前，劉宏、侯景、還有朱由校三個人就在爭前排爭破了頭，曹老板有意爭奪前排的位置，一上前就把三個人趕走了。
哼……不就是前排麽，有什麽好稀罕的！
憐月和憐星坐在第二排，雖然擠擠還是坐得下，但憐月卻不讓任何人坐在她旁邊。
我和三個帝靈外加一個眯眯眼四個人擠在最後一排，臉都被擠爛了。
“你們坐好了！”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車子就發出了劇烈的轟鳴聲。
一騎絕塵！
我的小心肝都甩出來了！就跟過山車一樣刺激！
經過一段驚心動魄的車程，我們相互拉拽著從車裏爬了出來，嘔吐不止。
“瞧瞧你們幾個男人，窩囊地像什麽樣子！”憐月止不住地嗬斥我們。我抬頭看了看憐月，顧不得自己翻滾的胃液，向著憐月蹣跚地走了過去。
“你幹嘛？”憐月一把推開我。
“姐姐……你的頭發。”憐星在憐月的身後幫她侍弄頭發，憐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窘迫，連忙回到車裏。
大姐頭真不愧是一代豪雄苻堅之後……
相比較之下……身為曹老板後代的我就……
“曹老板你坐前排也會吐啊喂！”
曹老板吐完之後，馬上擦了擦嘴望著遠方，聽到我的喊叫，隻是偏過頭來，做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大叔賣萌是違法的！
我們的目的地是市博物館。
“這裏有很多各種朝代的古物，有的古物和考古學家鑒定的朝代匹配，有的則不然。”大姐頭向我們解釋。
陳列在玻璃櫃中的，既有古代的銅像、也有古代的武器、古代的陶俑、編鍾。
“這些古代文物，對一般人來說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但如果和帝靈所處的時代相同，就會產生共鳴。”
“共鳴？”
大姐頭點了點頭，目光移向了小鬼朱由校，朱由校當即會意，一溜煙跑到一個陳列著明代的青花瓷具前，他把手放在玻璃櫃上，並閉上了雙眼。
我們驚訝地看到，位於玻璃櫃中的青花瓷，閃爍著淡淡的熒光。
“這就是我們日常修行的第三課。當然這部分我們還在研究中，如果帝靈常常和這些文物接觸，很有可能會得到一些能力的提升。另外，帝靈的帝器，本來是要依靠帝靈奪取帝魂，隨著魂力的提升而逐漸得到，但根據堅頭的人望：王猛的推測，這種共鳴很有可能幫助我們不用借助奪取帝魂的方式提升能力，就能夠直接得到帝器。”
帝器代表了帝靈生前作為帝王文治、武功、國家文化、政zhì、經濟發展的成就，也是這場帝靈之戰中最為實用的助力，代表著一個時代的榮光，同時也是……一個帝王的驕傲。
呼……總算是回來了，回程似乎比開始要好受一點。
累到虛脫……直接趴在榻榻米上睡了。
紫凝抱著小小的泰迪熊走了過來，踢了踢我的身子。“子修哥哥，你這樣邋遢的話，憐月姐姐是不會喜歡你的啊！”
嗯嗯……子修哥哥知道的啦！
對了。
我掏了掏襯衫胸前的口袋，把重要的東西遞給了她。
“你知道的……現在不能暴露身份，也不能回到原來的家，把紫凝的東西全部取回來。”我稍微舒了一口氣。
劉武川去世之後，我們連幫他立塊碑都很難辦：因為我們自從成為魂器這種體質，死了的話連個遺體都沒有，隻能化成一個叫做“帝魂”的光球……還有我手臂上的字。
“至少……得留著這張照片吧。畢竟……沒人能夠替代你的哥哥。”
照片上，是紫凝的爸爸媽媽，還有那時沒禿頂，有一點點帥的劉武川……以及……尚在繈褓中的小紫凝。
“嗯……事先說明啊，我不是為了特意討你歡心才專門去取的……總之……總之就是跟劉武川有約定，要好好保護你的。”
小蘿莉放下了泰迪熊，拿著手中陳舊的相片，靠在我的身上。
“當然啦……如果你願意的話……嗯……我也可以做你的哥哥的。”
“嗯……子修哥哥。”紫凝默默地應了一聲。
安靜的氣氛持續了許久，我也在享受著這份愜意的同時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