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情注定

挽秦

第73章:你喜歡,我就送

書名:一吻情注定 作者:挽秦 字數:26140

顧奕南的開場白已奠定了她不會得到任何的解釋。

晏檸用一點頭回應了他的問話。

係上安全帶,腦袋一偏,晏檸回頭就看到了後排的那外套。

可能是心理作用,晏檸總覺得那衣服沾了柳絮的香水味。

一股醋意、不甘,自然騰起。

在愛情裏,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容忍自己的另一半對別的女人關愛,而且顧奕南現在關心的還是他的前婚妻。

說她誇張也好,說她介懷也罷,她就是沒辦法做到波瀾不驚。

收回目光時,晏檸從包裏找出來一小瓶隨身香水,將蓋子掀開,手指一按噴頭,香水噴霧灑出來,香味瞬間充斥在車裏每個角落。

顧奕南沉默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把香水蓋好,丟回包裏,晏檸抬頭看他時,一臉的笑眯眯,不覺得有在生氣。

“老公,我對香水很挑剔的。”看著顧奕南,晏檸聲線平緩道,“這才是我喜歡的味道,以後能別沾上我不喜歡的味道嗎?”

話裏有著對他的不滿,但晏檸沒選擇跟他吵跟他鬧。

點到為止的提醒,讓他知道她心裏的不快,而他之後會怎麽做,隻能看他自己的分寸了。

顧奕南的閱曆擺在那裏,有他做事的風格,他說過他喜歡的女人一要聰明,二要聽話,而他們這種畸形的結婚方式,本就不能跟平常夫妻一樣。

在她拋出那句話後,顧奕南跟往常那般不溫不淡的“嗯”了一聲。

他將臉轉回去,把車子啟動。

在回家路上,兩人各自安靜著,晏檸在胸前翹著手坐著,其實還有點期待能從顧奕南嘴裏聽到半句哄她的話,可從車子熄火,到下車也沒有等到。

心裏酸酸的,但還是喬裝著平靜地解開安全帶。

晏檸推開車門下車,她還不知道別墅的開門密碼,下車後就待在車邊等著顧奕南。

顧奕南從駕駛座邁腿出來,先是去後排拿上那件外套,再走過來,用指紋將別墅大門的鐵門給打開了。

跟在他身後走著,得穿過一庭院才能回到屋裏。

走了一半時,顧奕南突轉身往右手邊的小石路走了進去。

那並不是通往別墅的道路,小石路隻是能穿梭於庭院,盡頭有一個秋千。

大深夜,蕩秋千?

晏檸停步望著,心底得顧奕南真逗。

然而,顧奕南並不是走去秋千處。他隻是往小石路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而來走到一個擺在地上的藤編垃圾桶,那是平時裝落葉用的。

顧奕南站穩腳跟後,將手中那件衣服給扔進去。

晏檸見此嘴角心情變好,她能否理解為顧奕南是在跟她示好嗎?

顧奕南走回來,站到她身前,沉默地牽著她手,拉著她往屋裏走。

回到屋裏,顧奕南就有電話進來了,他鬆開她的手,拿著手機接聽去了。

晏檸上了樓,回到主臥後,第一時間跑去洗漱了。

洗漱過後,晏檸穿著他的浴袍出來。

顧奕南沒在房裏,方才聽到他在電話聊工作上的事情,該是去了書房。

知道他平時工作忙,晏檸沒去打擾他。

她的行李放在次臥,晏檸從主臥裏出來,走去次臥將行李箱取了回來。

將行李箱擺到衣帽間,打開箱子,拿出一套家居服,換過衣服就爬回床休息。

她一沾床,眼皮就睜不到了。

在酒店那兩個小時,顧奕南的花樣多到超出了她的知識範疇。

連在房裏吃飯,他都能玩出別的她想不到的。

她的體力真跟不上,之後又包廂應酬了一個小時,確是累到犯困。

一覺好夢,睡到天亮。

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間,晏檸看著不熟悉的環境,隻有綿綿不斷的恍惚。

轉過頭,身邊的位置空蕩蕩的,不見顧奕南的身影。

心想,他沒有回來休息嗎?

晏檸懊惱地坐起,盯著另一邊枕頭跟床單,那邊平整到一點躺過的痕跡也沒有。

如她所想的那樣,顧奕南沒回來休息。

哎,正值新婚燕爾時,顧奕南竟然讓她連著兩晚獨守空房,真沒天理的。

掀開被子下床,晏檸穿上拖鞋,抬手伸起懶腰。

雙手抬著,身子轉了半圈,哪知一轉身,就見房間陽台那邊有個人坐著。

晏檸將伸了一半的懶腰收回來,眉頭緊鎖地往陽台走去。

走近一看,一身湛藍色浴袍的顧奕南坐在一張藤椅上,歪著脖子坐著睡覺。

晏檸看一怔,連忙將門打開。

開門聲將顧奕南吵醒了,他溫和的臉容瞬間進入冷漠臉狀態。

晏檸將腦袋探出去,相當驚訝:“你怎麽會在陽台?”

顧奕南扶著脖子起來,左右動了動脖子,邊走回來才回:“出來抽煙,結果順手把門鎖上了。”

這太反差感太強了,平常這般叱吒風雲的一個人,私底下卻做了這麽傻的事情。

一想到這滑稽的畫麵,她的就忍不了,嘴角在抽搐。

晏檸咬著嘴唇,努力憋著笑。

顧奕南從陽台走著回來,盯著她的笑而蹙眉,“有那麽好笑嗎?”

晏檸將身體轉到另一邊,盡量不讓他看到她的笑。

可顧奕南卻相當記仇,來到她身後,一把將她橫抱起。

晏檸低叫一聲,單手小力捶著他胸膛,“你幹嘛?”

顧奕南大步走回床,將她扔了下去,算賬:“罰你笑我,現在解鎖一個新姿勢。”

……

注定是要上班遲到了早上。

在回去上班的路上,晏檸累到像隻廢貓那般坐在座椅上。

顧奕南開著車說:“你今個禮拜記得空個時間出來,我們去婚紗店走走。”

即便顧奕南不說,晏檸也知道他們兩人的婚禮是一定要辦的,而且要以豪門規格辦得風風光光。

就算她不想辦,顧家人那邊也不會同意的,不過,晏檸心有擔憂:“你說我爸的病情怎麽出席我們的婚禮?”

顧奕南說:“婚禮至少得籌備三四個月以上,或許那晚你爸的病情有好轉了。”

話雖如此,可晏檸的信心並不大,她反覺得她父親的病情正在惡化當中。

都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如果能找到她母親,興許有轉機的機會。

隻可惜,她母親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半點可搜索的蹤跡。

晏檸托著腮幫轉向駕駛座那邊,“你有沒有什麽人脈能幫我打探一下我媽的下落?”

顧奕南淡淡應了聲,“我已經吩咐沈助理去找了,有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你。”

……

顧奕南將她送回到辦公樓門前,兩人就分開了。

回到辦公室樓層,晏檸一腳踏出電梯,就覺氣氛不太對勁。

她站在過道上,往左邊看,許嘉熠站在一棵盆栽前麵,手裏拿著個噴壺,人在心不在的噴著。而右手邊,錢秘書的工作位置裏,錢秘書一如往常的在埋頭苦幹。

他們兩個人竟然會相安無事,這不太正常了。

想起昨天,許嘉熠還灰頭土臉的頹廢的等著錢秘書回來,可現在,要等的人兒出現了,他倒是這種狀態,這不合乎許嘉熠的性格。

以她對許嘉熠的了解,許嘉熠該是會將錢秘書拉到會議室,非要纏著她問出個子醜寅卯。

看著兩人外常的狀態,晏檸心往下一沉,敢請她的表侄已經沒在錢秘書的肚子了。

坦白說,晏檸還挺期待這個孩子生出來的。

她若有所思的挽著包走回辦公室,錢秘書抬頭跟她問了聲好。

晏檸回以一笑,但目光又忍不住往錢秘書身上看,猜著表侄是否健在。

回到辦公室,晏檸坐在工作台上看了回會文件。

約過了五分鍾,錢秘書拿著文件過來找她,一一跟她說了今天的工作行程。聊到最後,錢秘書拿出了一張休假申請表,擺在她麵前的空位上。

錢秘書認真道:“晏總,這是我來公司的第十個年頭了,但按照公司規定,可以申請到十五天的年假,以前這些年我都休過年假,剛好家裏有事,我想在今個月挑出兩周時間來把這個假休了。”

晏檸接過申請表,沒急著簽名,找了個工作借口:“我先看看這兩周有沒有什麽特別需要用到你的地方,如果跟工作上沒有衝突的,我再把這個假期批了。”

“好的。”錢秘書點點頭,“我先出去工作了。”

錢秘書一走,晏檸拿起台麵上的固話,將許嘉熠給喊了進來。

兩分鍾後,許嘉熠推門進來,坐到了她的對麵。

晏檸將錢秘書的休假表推到了他前麵,“你說這個假期我批不批?”

許嘉熠低頭一看,臉上沒有任何的意外神情,他抬手將那張休假表往前一推,“公司是你的,你想批就批。”

晏檸越看越不妥,不禁問:“你跟錢秘書怎麽了?”

許嘉熠偏頹廢地坐在椅子上,微微一歎:“錢秘書該是拿假期去結婚吧!”

晏檸的眼睛不禁微微放大,搞不清狀況:“跟誰結婚?”

“反正不是我。”許嘉熠的臉臭著。

晏檸蹙眉看著那張休假表,又抬頭看看許嘉熠,“那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

“她說會生下來。”

聽到表侄還在,晏檸一顆心都緩了,但又消化不來。

“她要結婚,新郎不是你,又要生小孩,那她要嫁誰,小孩怎麽解決?”

“我昨晚跟她碰過麵了。”許嘉熠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給她聽,“昨晚我在酒吧喝酒,中途收到了她的電話,說要跟我見上一麵,我按照她給的地址去了,目的地是一棟豪宅,房主是她前男朋友的。我們兩個見麵時,她前男友也在。錢秘書挽著那男人手臂,淡定跟我說,他們兩人要結婚了,而她會將這個孩子生下來,她的前男友會把孩子當作親生的來看待。她還說,考慮到我是孩子的父親,以後每個月有一次的探視權,但這個孩子得跟她前男友姓。”

富家公子甘願當便宜老爸,這真是鮮少發生的事情。

晏檸問:“所以你這就妥協了?”

許嘉熠死氣沉沉道:“我拒絕了,但錢秘書說,孩子在誰的肚子裏就歸誰,要是我不答應,我以後連每個月一次的探視權也會沒有。”

晏檸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手指點了點休假申請表,“那假期怎以辦。”

許嘉熠從椅子上站起來,還是剛才的態度:“你喜歡。”

許嘉熠邁步離開,往大門方向走去,晏檸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有點小心疼。許嘉熠是多麽高傲的一個人,如今卻要忍受自己的兒子跟別的男人姓,心裏肯定很憋屈。

她深深一歎,又再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

昨晚跟早上那幾次,顧奕南都沒有避,也不知道會不會一次就中獎。

晏檸沒拿準顧奕南對自己的態度,答應結婚是一回事,要不要小孩又是另一種說法了。她愛惜自己的身體,到時候懷了又不要,難過遭殃的還是自己。

考慮到這一層,晏檸拿出手機給顧奕南編輯了一條短信:“我要吃藥嗎?”

顧奕南:“吃什麽藥?”

晏檸幽默地回:“就是阻止蝌蚪變青蛙的那種藥。”

顧奕南反問:“那你想當媽媽了嗎?”

晏檸看著短信頭疼,明明是她的提問,怎麽現在換過來問她了。

偏不讓他得逞,晏檸巧妙地將皮球踢了回去:“孩子我想要,但我也希望我的孩子能在一個健全的家庭環境下成長。要是沒有,我就不要了。”

顧奕南回:“我也是這麽想的。”

晏檸看著短信眼睛冒火,聊了一通下來,她是聊了個寂寞,顧奕南就沒表態。

晏檸摸摸自己的肚皮,這到底要不要吃顆藥呢?

正想著,她的手機傳來了電話鈴聲,是昨晚那個櫃姐給她打來的電話。

“顧夫人,你想要的那款新品,現在剛剛到店,需要我幫你留下來嗎?”

晏檸真不愛她家產品,可為了問出那個包包的購買者,還是忍痛說:“好啊,我先將訂金轉給你。”

掛了電話後,晏檸在微信上把錢轉給了櫃姐。

想想還是很心疼自己的錢,又找到了趙涵的頭像,發了句牢騷:“涵,我把那個包買下來了,感覺心在滴血中。”

趙涵回她:“沒事,晚上跟老公說說,讓他提提零花錢。”

晏檸發了一個鬱悶的表情。

……

午休時間,晏檸跟許嘉熠去公司飯堂吃飯。

兩人坐在餐廳裏,錢秘書自己一個人坐在角落,顯得有點落寞。

晏檸朝許嘉熠小聲提議:“你要不要過去?”

許嘉熠搖頭,筷子戳著盤裏的米飯,“她不想看到我。”

口不對心的人,說的就是許嘉熠,嘴上說著不去,可視線卻盯著錢秘書的方位。

晏檸還是好奇早上的問題:“你真的同意自己的骨肉管別人喊爸啊!”

許嘉熠悶悶的吃了一口飯,咽下之後回:“不想也沒辦法啊,她前男友願意當便宜爸,錢秘書又喜歡她前男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勸過說過也罵過,她就是一根筋。”

許嘉熠突然生氣,忍不住抱怨:“就沒見過這麽蠢的女人,明知道自己的前男友是個海王,騙了她十幾年的青春,好不容易覺悟了,現又一個跟頭栽進去。嫁吧嫁吧,等她又被綠的時候,眼睛哭瞎她算了。”

晏檸放下筷子,小力拍拍他的手背,念他:“幹嘛嘴巴這麽毒。”

“我哪是毒,我這是忠言逆耳。”許嘉熠越想越憤憤不平,“她覺得我吊兒郎當我認了,他要跟別的男人結婚,我也認了,但為什麽一定要找那種渣到不能再渣的男人。一想到我的小孩跟著那樣子的男人生活,我就膈應到難受,以後也不知道會不會將我孩子也教成小渣男。”

說話間,錢秘書站了起來,晏檸跟許嘉熠的同時望過去,又迅速把目光收回來。

錢秘書將托盤端回到餐具回收區,分類放好之後,就離開了餐廳。

錢秘書一走,許嘉熠也站起來,手端起他的食盤,一副要離去的樣子。

晏檸抬頭,“你不吃了嗎?”他手中的食盤幾乎沒怎麽動過,“還沒吃上幾口飯呢。”

許嘉熠悶聲回:“她怎麽吃,我去外頭給她買點吃的。”

許嘉熠腳步匆匆走了,晏檸看著他的背影失笑,連錢秘書吃了多少,許嘉熠都看在眼裏,怕是錢秘書這一趟結婚,沒有那麽順利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許嘉熠真搞定了錢秘書,兩人也不見得能順利去領證。

她的小姨,人挺好的,但卻有著那種普遍的大眾思想,覺得兒媳婦就該比兒子的年齡相仿,背景幹淨,聽話一點就行。前不久,她才把那位不正經的女孩趕走,現在又來了一個大七歲的兒媳婦,她怕是要失眠好幾個晚上,慢慢消化才行。

也罷了,相信許嘉熠解決好這矛盾。

低頭吃飯繼續吃飯,剛啃完一顆排骨,她的手機鈴聲便響起。

是錢秘書打來的。

“晏總,你辦公室可能進小偷了。”

晏檸一聽,顧不上吃飯的事了,“我馬上回來。”

從餐廳匆匆趕回辦公室,錢秘書站在門口處站著,見她回來就說:“我剛從餐廳回來,就看到有個蒙著臉的身影從你辦公室出來,我出聲一喊,那個人瘋狂的跑了,後從樓梯間跑了。我通知了後勤部去調取監控,卻被告知監控被人破壞了。”

錢秘書指指辦公室,“你還是進去看看,有什麽東西丟失了吧。”

晏檸往辦公室走了一圈,抽屜、包包也都翻查了一遍。

她的包包還在,裏頭的錢財也都在。她在抽屜裏隨手擱了一些比較值錢的珠寶首飾,也沒有被盜走,辦公室裏的擺設品,一個都沒少。

若是一般的小偷,肯定是光明正大的把門撬開,再進去一輪搜刮,而那個人鬼鬼祟祟地溜進來,沒破壞門鎖,明顯就是不想讓人發現,又或者是方便下一次的行動。

可見,這不是為了求財,作案之人是熟人,或是身邊的人。

通過上次的篩選,小張的嫌疑極重,如今又發生這樣的事,晏檸當即將把目標對準到小張身上。

不為錢財而來,那辦公室裏最值錢的,就是公司機密文件。

她轉頭看回辦公桌上的電腦,眉頭一凝,轉頭吩咐:“錢秘書,找個技術人員過來。”

錢秘書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就帶了一個IT高手回來。

經那名技術人員查看,她的電腦就她下去吃飯的時間段,確有記憶盤使用過的記錄。

晏檸今天都沒使用過記憶盤,明顯地,那人就是進來拷文件的。

技術人員離開後,晏檸就一個人在辦公室徘徊著。

不久後,許嘉熠從外頭回來了,她辦公室的門沒關,晏檸徘徊轉身時,看到許嘉熠手裏提著一個飯盒。

晏檸往門口位置靠近些,就見許嘉熠臉特拽的將那飯盒放在錢秘書的辦公桌,還口是心非地說:“別餓著我孩子。”

冷漠的丟了一句,許嘉熠就往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晏檸趕緊掏出電話,給許嘉熠打電話,讓他來辦公室。

許嘉熠進來時,晏檸正坐在沙發區,翹著腿坐著。兩人一碰麵,晏檸忍不住打趣:“表姐平時對你這麽好,也不見你給我買些好吃的回來。”

許嘉熠回以涼涼一眼,岔開話題:“找我什麽事兒?”

晏檸轉身指指自己的辦公位,“有小偷來光顧辦公室了,還在我電腦盜取了一點資料。”

“拿什麽資料?”許嘉熠問。

晏檸說:“具體的不清楚,這台電腦平常也沒放什麽重要資料,那人拷走的,多半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文件。不過,既然那個人出手了,我覺得有必要趁著這個機會把那人給揪出來。”

兩人相視一眼,許嘉熠緩步朝她走近,“你心裏有什麽想法?”

晏檸笑著換了個坐姿,“想玩一個空手套白狼,但需要你的配合。”

許嘉熠不解,“你要我怎麽做。”

晏檸朝他勾勾手,許嘉熠走近了一些,坐到了她的身邊,晏檸小聲的跟他說了詳細步驟。

半個小時後,晏檸將秘書室的三人叫到辦公室開會。

三人全部坐在會客區,椅子前麵的茶幾擺著一個類似於指紋解鎖的機器,設備還拖著一條數據線,連到台麵的一台筆記本電腦上。

許嘉熠明知故問:“這是什麽玩意?”

錢秘書跟小張也沒看懂,紛紛朝她投來了好奇目光。

晏檸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台麵那個玩意,瞎編亂說:“這個是我托關係找到的指紋識別器,是目前最為精準的識別器了。”

許嘉熠按照劇情,補上台詞:“這是什麽情況,公司現在不搞建築生意,改去開發指紋識別器了嗎?”

晏檸解釋:“是我辦公室出現小偷了,我剛才已經派專業人員來查找了一番,發現在我的鼠標上麵,多了不屬於我的指紋。我懷疑是那小偷留下的,所以,我已經讓人把鼠標上的全部指紋書,輸入到這個識別器當中。你們三人待會一同去其他辦公室,將公司所有人指紋都收集一遍,到時候一比對,那個小偷就無所遁形。”

錢秘書信以為真,“這玩意看起來很高級,真的有用嗎?”

許嘉熠提議:“要不我們三個來試試。”

晏檸趕緊補上:“也好,讓你們三個先來試一試,檢測一下這儀器是否有障礙。”

晏檸伸手將筆記本拿過來,放在自己的腿上,繼而吩咐,“許嘉熠,你第一個來。”

許嘉熠先把右手一一放在識別器上,接著再換左手。

“好了。”許嘉熠錄完最後一個指紋,抬頭看她提醒。

晏檸盯著電腦屏幕,手指滑動著觸摸麵板,把事先提前準備好的一張照片放出來,上麵有著“通過”二字。

晏檸將電腦屏幕轉給三人看,“許嘉熠安全。”

怕漏出破綻,晏檸又把電腦收了回來,看回錢秘書,“來,錢秘書,你試試。”

說這話的時候,晏檸已不著痕跡地將小張看了一眼,小張一人坐在單人沙發上,擺在膝蓋上的雙手,微微用力握緊著裙擺。

晏檸心一凜,有著失望,心裏大概已經猜到了結果。

等錢秘書錄指紋後,晏檸再次調出那張通過照片,說:“錢秘書,安全。”

錢秘書收回手,眾人紛紛將目光看向小張。

晏檸說:“小張,到你。”

小張坐著沒動,

許嘉熠拍拍她手臂,提醒:“小張。”

小張咽了咽,動作緩慢的把手臂遞了過去。

其實,所謂的識別器都是晏檸隨口瞎編的。那隻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指紋門鎖,她故弄玄虛了一番就是想看看小張是怎麽露出馬腳。

待小張將指錄完後後,晏檸把通過那張照片刪了,調開了另外一張,寫著失敗的紅色文字的圖片。

演戲演全套,晏檸抬頭看著小張時,露出錯愕。

許嘉熠催促道:“結果怎麽樣了?”

晏檸沒出聲,視線望著小張,幾個目光之後,是小張自己站了起來,承認道:“就我。”

錢秘書大驚,而許嘉熠則鄙夷的目光,“原來是你。”

晏檸看著許嘉熠跟錢秘書,“你們兩個先出去。”

待辦公室隻剩下二人時,晏檸語氣平緩問:“為什麽要這麽做?”

小張站著沒說話。

晏檸提醒:“盜取公司機密,我要是去舉報你了,這案底得跟你一輩子。”

小張嘴巴很密,“你舉報我吧!”

小張似乎並不害怕,雲淡風輕地說了五個字之後,轉身就要離開他辦公室。

晏檸站起來,追問:“我的行蹤是你泄露的吧!”

小張沒有反駁,不說話就等同於默認了這個罪行。

“你背後的人是誰!”晏檸已猜到是顧天擎,隻是想求一個準確答案。

小張停下腳步來,但沒有回頭,“我什麽都不會告訴你。”

還真是忠心,晏檸跟她談條件,“把那個人說出來,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你這麽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不要因為一時的走偏,而誤了終生。”

小張冷笑,“你要抓我,就趕緊抓吧!我好早點進去坐牢,再早點出來呢!”小張帶著笑意離開了她辦公室,整個人就洋溢著一種目中無人的態度。

這年頭,壞人都這麽囂張的嗎?

晏檸真是長見識了。

小張離開辦公室後,許嘉熠走進來,“怎麽樣,有供出背後的人是誰了嗎?”

晏檸搖頭,“什麽都不肯說。”

“那現在怎麽辦,就任由她嗎?”許嘉熠問。

小張如此執迷不悟,晏檸也不會手軟:“給我報警,盯著她,別讓她離開,通知公司法務部,看看小張都犯了哪些法律,每一條都跟我追究責任。”

晏檸心裏氣,這麽年輕的人兒,完全不知道走正道,真替她父母覺得惋惜。

許嘉熠出去之後,就讓錢秘書報警了。他自己則通知了後勤部,派了四名安保人員守在秘書室死死地盯著小張。

但小張卻一副害怕的模樣也沒有,機智淡定的坐在自己的工位,還玩了一把遊戲。

許嘉熠想要當說客,走進辦公室裏跟他說:“小張,趁現在警察還沒有來,你還是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吧,這還會從輕發落,不用吃牢飯。”

小張玩的遊戲,壓根就沒搭理許嘉熠,就當他的話是空氣,惹得到許嘉熠轉身離開了秘書室。

晏檸從自己的辦公室走了出來,站在門口位置朝秘書室看了一眼,許嘉熠剛從秘書室回來,就氣呼呼地說:“麻-的,油鹽不進,以前看她溫溫柔柔的,現在就是一副十惡不赦的模樣,真不知道她是什麽牌子的垃圾袋,這麽能裝。”

錢秘書從桌子上站了起來,溫柔地說:“小張從進來公司之後就一直是我帶著,要不我過去跟她聊聊。”

錢秘書站起來想要過去秘書室,許嘉熠一手過去拽著她的手臂,阻止道:“你去湊什麽熱鬧?”

有晏檸在場,錢秘書難為情的甩開了許嘉熠的手。

許嘉熠沉聲說:“你坐著,哪都不許去。也不知道他腦子裏想的是什麽,他一會兒發起瘋來,拿起台麵的小刀直接揮過來,你要是受傷了,你肚子……”

許嘉熠的話還沒有說完,錢秘書就一道目光掃過來示意他住口,錢秘書還不知道晏檸已經知道她懷孕一事,連忙打住許嘉熠要說的話。

晏檸見他們兩人正在互動著,趕緊往辦公室裏退回去,好給他們二人騰地方。

不過嘛,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晏檸就躲在門後小小的偷看著。

她走後,許嘉熠就把話說完:“你要受傷了,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

錢秘書抗議:“許嘉熠,這是公司,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的事情說出來。”

許嘉熠因為她要跟前男友結婚一事本就憋著火,就想要對他,“我也是為了你好,給你買午飯你不吃,還要呈什麽強,你真想進去秘書室鬧出個好歹,到時候受傷了,疼的也是你自己啊。”

錢秘書被她說得心煩,一手抓著台麵上的飯盒,負氣道:“我現在就去吃可以了吧。”

許嘉熠將她的飯盒奪了回來,“冷了,我給你重新點一份外賣吧。”

錢秘書鬧心的又將飯盒要了回來,“茶水間有微波爐。”

錢沒收提著飯盒走了。

許嘉熠在背後,叉著腰用極小的聲音說:“你不知好歹。”

晏檸剛才一直躲在背後看著,他探出一個腦袋,小聲說:“許嘉熠,你這樣是討不到老婆的。”

許嘉熠聞聲音轉過身來,惱火道:“表姐,你什麽時候這麽八卦了。”

許嘉熠有點難為情,被他看到他這樣的一麵。

晏檸笑了笑,“我八卦也是為了你好,還有茶水間的微波爐放那麽高。”晏檸比劃了一個高度,“你現在還不趕緊過去表現表現。”

許嘉熠一聽,連忙拔腿前行。

晏檸急忙的叮囑一句:“你脾氣收著點。”

許嘉熠沒有理會他,兩條腿已快速的追了上去。

茶水間。

錢秘書遞高手臂,飯盒放進去。

許嘉熠走過來,一手拍他的手臂,就從微博裏找那個飯盒拿出來,訓他一句:“怎麽會這麽蠢的,你也不看看這種飯盒能不能放進微波爐。”

錢秘書剜了他一眼,“你怎麽那麽多話。”

許嘉熠將飯盒擺回桌子,嘴毒的回了一句:“你不為自己考慮,也想想肚裏那塊肉啊,這種飯盒高溫之後隻有可能會有塑化劑,吃多了搞不好會變大頭嬰兒。”

錢秘書氣到爆炸,“你別詛咒我的孩子。”

許嘉熠無辜一笑,彎腰拉開櫥櫃門,從底下找出了一個玻璃盒,將快餐轉移到玻璃盒裏,抬起放置微波爐,把微波爐的門合上,調了兩分鍾時間。轉身抱著手臂看著他,一語接回上剛才的話題:“那也是我的。”

錢秘書氣道,“你隻是個精貢獻者,孩子不跟你姓不是你的。”

“但你也更改不了這是我孩子的事實。”許嘉熠回,“你一輩子抱反駁不了,因為dna報告是鐵一般的證據。”

錢秘書吃憋了兩秒,氣話:“你怎麽知道那個孩子就一定是你的,也有可能是我前男友的。”

許嘉熠眯眯一笑,“可你那晚喝酒了,喝醉後跟我說,你男朋友已經已經好久沒碰你,你還說懷疑是自己的魅力問題,結果是他在外麵有人滿足了。”許嘉熠得意地一挑眉,“別狡辯啦,這是我孩子,以後一定得跟我姓,想讓我孩子跟海王姓,你就死了一這條心吧!”

錢秘書轉向背向著他,雙手插腰狀,儼然被氣至極點。

晏檸剛才在跟他的叮囑在許嘉熠的腦海提醒著,也不是真心想氣她,見她不理他了,許嘉熠沒再說話了,兩人沉默等到微波爐的響起。

許嘉熠將微波爐的門拉開,拿過一旁掛在在牆上的是防熱手袋,將裏頭的飯端出來,擺到了台麵。錢秘書還背著他,許嘉熠沒喊她,走去飲水機邊上,拿出了個杯子,給她斟了杯溫水,再擺回餐盒旁邊,而後離開茶水間。

……

半個小時,警察來了,小張被帶走了,晏檸全程都沒有露麵,讓法務去處理了,該追究什麽責任的,一條都不要放過,至於小張背後的人,她也不會放過。

想到小張,顧天擎那張可惡的臉就浮起她的腦海。同是顧家的後代,差別怎麽就這麽大。

實在太可惡了。

晏檸坐回辦公桌,拿起杯子喝了一杯水。

顧天擎那個人還沒有從他的腦海裏跑走,她托著腦袋,看向自己的電腦屏幕,怎麽也想不明白顧天擎為什麽要對她下殺手,她想要晏家,亦或是她手中的顧氏股份,其實正麵在商業上打擊她就行了,何必要背上一條人命啊。

……

下班時間。

還是顧奕南過來接她下班。

晏檸從辦公樓裏出來,顧奕南將車子停在街邊。

晏檸走到車裏坐下,她一上車就見副駕駛座上擺著一個小袋子。

晏檸眼睛一亮,“這是什麽來的?”

顧奕南淡笑,“你自己看啊。”

晏檸提著袋子沒看,等到了座椅後,才將袋子打開。

往裏一瞅,一瓶粉色的香水的。

晏檸嘴角一勾,這一瓶香水就雖她昨晚在車裏噴的。

原來他都記在心上了,一股從晏檸心裏暖意滑過,晏檸笑問:“怎麽送我香水?”

心裏已經做好,顧奕南會說,“你喜歡我就送”之類的台詞,然,那人竟然說:“今天跟品牌談事情,他們送的,我看著挺著粉色瓶子挺漂亮的,就拿回來了。”

晏檸麵色一僵,好想將手中的香水瓶砸向他額頭。

她悶悶地將香水放回袋子裏,剛好看到袋子裏還一張購買小票,晏檸將小票掏出來,拿給他看,“品牌方送的怎麽會有小票?”

顧奕南從容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你就裝吧!”晏檸亮晶晶的眼睛望向他,“是你特意去挑的吧!”

被她拆穿後,顧奕南就不延續話題,抬手一指她,“係好安全帶,我們回家了。”顧奕南提醒。

晏檸想起要送專賣店買包,連好高全帶邊說:“先送去XX街道,我訂了個包,現在過去取回來。”

顧奕南頷首,車子就駛進道路。

在路上,晏檸跟他說了抓到小張為內鬼一事,並跟提了醒。

“老公,你還記得那天我們之間的打賭吧!”晏檸說,“許嘉熠不是內鬼,你輸了哦。”

顧奕南一副願賭服輸的模樣,“好吧,你要我完成一件什麽事情?”

“事先聲明,這可是當初說好的賭約。”晏檸低低地笑了聲,“我讓你做什麽你都不能生氣哦!”

顧奕南擰眉,“我怎麽感覺你是讓我去做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

“才不是呢!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你隻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便好。”

顧奕南點頭,“你說。”

晏檸幹笑著,“我其實心裏是有個疑團,憋在心裏很久,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的白月光。”天時地利人和,再不問問想知道的事,以後怕是沒機會了,怕顧奕南會生氣,她連忙補話,“這是你輸了,不準翻臉哦!”

顧奕南臉色從容,後問了句:“誰是我的白月光?”

竟然跟她玩迂回戰術,好,那她就往明的說:“柳絮,我問的是柳絮。”

顧奕南否認:“她不是我的白月光。”

晏檸不信,“那你當年為什麽跟她訂婚?”

【更新時間一般在23:55分前後,靈感好時會多更點,沒靈感時,更新量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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