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情注定

挽秦

第69章:抱了顧總的大腿就荒廢江山

書名:一吻情注定 作者:挽秦 字數:25832

生平第一次喊這兩個字,晏檸給他發去短信後,臉部不自主地燥熱。

也不知道顧奕南收到這短信後會是怎樣的心情,短信發過去後,她就握著手機等著。

約三分鍾過後,顧奕南一通電話回撥過來。

晏檸習慣地跟往常一樣:“顧總。”

電話那端悄然無聲,晏檸又喚了一聲:“顧總。”

顧奕南的聲音傳來:“剛才在短信上不是改口了嗎?”

晏檸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顫,短信上喊得熱情點不難,難在電話裏該用怎樣的聲調才是頭疼事。

晏檸有思想覺悟,他們兩人這種關係,也僅是比情,人多了一層合法的關係。

把他哄高興點,彼此間的日子也好過一些。縱使心跳加帶,但她還嘴角一勾,甜甜地喚:“老公。”

隔著電話無法準確猜到他此時的表情,但他的聲線帶著慵懶感,“晚上有個飯局。”

他的嗓音落進她耳朵裏,舒適輕緩,讓她想起了白天那個摸頭殺,撩撥著她的心。他又在補充:“不能缺席。”

她也在管理者的職位上,晏檸心有體會。某些重要飯局確是不能自己控製的,一旦錯過機會,之後會連帶關係造成其它方麵的損失。顧奕南肯定是權衡過且他特別添加了“不能出席”,可見這會議他非去不可。

她心裏倒沒不適感,就好比她今天還是趕回來開會了,隻是作為一個識時務的妻子,當然不能歡天喜地的笑送,她故作嬌嗔道:“新婚第一晚就要我獨守空房嗎?”

顧奕南頓了兩秒,保證:“多晚都回來。”

晏檸回以嗬嗬一笑,“那我等你。”

“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家。”顧奕南說。

晏檸還沒去過顧奕南的住處,她不喜歡獨自一人待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建議:“我在公司等你吧,你應酬完來公司接上我。”

顧奕南答應:“好,掛了。”

“唉!”晏檸急聲叫住,見電話還在通話著,她貼心提醒,“你少喝點。”

聽到他“嗯”了聲,晏檸才將電話掐斷。

將手機放回桌麵,晏檸雙手撐著台麵站起,緩步走向到大門口那邊,她將門板拉開一小條門縫,透著縫隙看出去,錢秘書正在埋頭苦頭,而許嘉熠則不見蹤影。

看了幾眼後,晏檸把門輕輕合上。昨天從警局出來,顧奕南跟她說身邊有內鬼,她仔細一想,發現確有一定道理。

她托著下巴在辦公室邊徘徊邊深思。

她這邊一共四個員工。一位正在家裏休著產假,一位是剛入職不久的小張,剩下的是錢秘書跟許嘉熠。

若按排除法來看,那位休產假的根本就不在公司,可以忽略不計。

而許嘉熠,他雖是闖禍精,但平時極度仗義,絕會做出賣朋友的事,而且兩人一同長大,有親情在,無論從哪個方麵看,許嘉熠也不會出賣她。

到底是錢秘書還是小張呢?

晏檸在腦海進行了一陣頭腦風暴,還是還沒有答案。

坦白說,她覺得錢秘書跟小張都不像是內鬼。

可能掌握她行蹤的,也就是他們幾人了。

晏檸感到傷腦筋,抬手揉了揉腦門,附上一道深歎。

……

下班時間,晏美建築的員工陸續離開,頂層很快就僅剩下晏檸一人。

尚不知顧奕南要應酬到多晚,晏檸掏出手機來,瀏覽著外賣平台。本是打算買份食物填肚子,但軟件上的外賣眼花繚亂,反倒惹得她拿不定主意。

看了二十分鍾,她還停留在糾結點哪一家店鋪的問題上。

晏檸看得心累,幹脆退出了軟件。

從椅子上站起來,她拿過邊上的包包,邁著悠閑的步伐離開了辦公室。

朝著公司附近的餐飲區域走去。

已是傍晚時分,天邊紅霞浮現,街頭隨著下班時間的到來,漸漸變得人頭湧動。

晏檸挽著包走在人行道上,最後挑了一家吃牛肉拉麵的麵館,進去店裏打包了一份食物。

從店裏出來,晏檸手裏提著一個圓形的飯盒,裏頭帶著湯水,顯得沉甸甸的。

踏過店鋪的門檻,晏檸沿路返回公司,剛走了沒幾步,就聽到嘈雜的街頭上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檸兒。”

晏檸隨著聲源回過頭,定睛一看,提著飯盒的手不禁微微握緊手中的袋子。

喊她之人竟然是顧奕南的父母親。

晏檸拘謹地站在街頭,顧父、顧母朝她走來。

三人麵對麵的站著,晏檸問好:“叔叔,阿姨。”

顧母笑回:“領證了還不改口,還叫阿姨。”

晏檸喉嚨發緊,有點難為情。

幸好八麵玲瓏的顧父給她打圓場,看向顧母淡淡道:“你還沒有給改口費,就想別喊你媽,便宜都讓你占了。”

顧母笑著點頭,附和著:“是是是,是阿姨沒有考慮妥當。”

晏檸其實也並非是說要什麽改口費,隻是一時不適應而已。不過改稱呼這件事總需要麵對的,晏檸為了化解尷尬,幹脆順著這個契機,大大方方道:“爸,媽,你們別說笑了,不需要什麽改口費。我隻覺得沒有及時上門給你們送禮吃飯,忽然改口了,感覺對您們不夠尊重。”

這句話哄得顧母笑不攏嘴,顧父也是喜上眉梢。

“哎呦!都是一家人啦!不用這麽客氣。”顧母低頭看著晏檸手中的食材,擰著眉說,“奕南這家夥真是太不像樣了,剛剛領證不跟你過會二人世界,跑去加班不說,還讓你吃外賣。”

顧母伸手挽著她的手臂,“走,你別吃這個了,跟爸媽回家,媽給你張羅頓好的。”

心裏不想去,但拒絕也不好,晏檸為難著,“可我什麽都沒買,兩手空空去會顯得不夠禮貌。”

“沒關係,老宅今天就僅爸媽倆人,你就當是去陪陪我聊會天吧。”

顧母這麽一說,晏檸沒好意思再去拒絕,僵著脖子微微點頭說:“好。”

坐到了他們上的車裏,雖說以前都認識,但畢竟還沒有徹底融合到他們家裏。晏檸端坐在後排,沒敢玩手機,認真地跟顧母聊天。

不久,車子駛來顧宅,晏檸以前來過,並不覺得陌生。

進到屋裏,老宅的傭人都有眼見力兒的一一改了口,喊她為:“少夫人。”

晏檸全都以笑回應,心裏卻在發虛,愈發覺得慌。

顧母吩咐著傭人去廚房打點,晏檸坐在客廳裏陪顧父聊著生意上的事情。

顧父雖已經把生意上的事情交給了顧奕南,但還是留意著外頭的動向,從他嘴巴裏說出來的事情,都是井井有序,讓她受益匪淺。

聊天的氛圍不算尷尬,正聊著,屋外頭傳來了一陣聊天聲。

顧父跟晏檸同時回頭看向門口位置,就見顧老爺子跟二老太太走著回來。

也不知道因何事惹得二老太太生氣了,她邊走著進來嘴巴就沒停過的念念有詞:“這主辦方真是太差勁了,吃的食材不夠新鮮,一點誠意也沒有。”

顧老回了句:“你別那麽挑剔啦,就一頓飯而已。”

“他們太吝嗇,又想沾我們的光,又不想下本錢。”二老太太氣呼呼說著,就扶著顧老邁步走進了屋裏。

晏檸作為晚輩,忙著從沙發站起來。本是想要打招呼,但她又一張嘴又不敢張聲。

顧氏集團已經發了公告,顧老肯定知道她跟顧奕南的婚事。作為顧奕南的妻子,喊顧老一聲爺爺不難,但要如何稱呼二老太太這是一門高深的學問。

一旦喊錯了,會惹顧父不高興。晏檸在心裏斟酌了一遍,免得踩到雷,索性對兩老都沒有打招呼,隻是站了起來附上禮貌的笑容。

兩老往客廳一看,見晏檸出現在那裏,表情皆是一愣。

顧老轉眸看向顧父,顧父站起解釋:“我把檸兒喊到家裏吃飯了。”

“咋不提早告訴我呢。”顧老衝顧父念了一句,顧老對她還算客氣,“小檸很抱歉,之前不知道你今天上門一事,我還跑出去吃飯了。”

晏檸笑,“爺爺客氣了,是我冒昧才對。”

顧母從廚房走著出來,“爸,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顧老說:“吃不慣那邊的飯菜就回來了。”

即便顧老是這麽說,可從二老太太剛才進屋的嘮叨,可以推算得來是二老太太不滿意才導致行程改變。

二老太太從進門之後,就各種不友好的眼光投在她身上,將她上下打量了遍,眼底明顯有著鄙夷。

也是,她如今是顧奕南的人,那就是她的敵人,不受待見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二老太太連表麵上的客套也不維持,一扶額頭衝顧老說:“頭疼,先回房了。”

二老太太邁開步子往樓上走去。

顧母過來問:“爸,您在外頭吃飽了沒有?要不要坐下來再吃點。”

可能是考慮到有她在場,顧老回:“吃過了,但可以喝碗湯。”

說完,顧老坐到了客廳加入了晏檸跟顧父的聊天。

晏檸坐在沙發裏覺得一陣壓力山大,早知道橫豎都要來顧家吃飯,她早上不讓顧奕南改日期,現要她一人麵對他的家人,她心裏發愁。

幸好,顧家人對她還算滿意,對她也很熱情。款待之下,讓她繃著的那根弦得以放鬆。

忽然到訪顧家,不在晏檸的意料之內,更沒有通知顧奕南。就利用借著上衛生間的空檔,趕緊給顧奕南發去短信:“說來話長,我人在顧家老宅。”

顧奕南可能在忙,並沒有回複她的短信。

待了有個五分鍾,晏檸沒好意思繼續熬下去,唯離開了衛生間。

再次回到客廳時,家裏多了一道身影,顧天擎竟也回老宅了,他現時正走著上樓梯。

晏檸從衛生裏出來,目光跟他對上,顧天擎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眼神深不可測。他嘴角溢出了一道笑,繼續往樓上走。

來到二層,顧天擎去到二老太太在屋裏設的靜心念佛房間。他一進去,就收到了二老太太的眼神攻擊。

顧天擎笑,“奶奶,這是誰惹到你了?”

顧天擎把門合上,朝她走去。

二老太太坐在一蒲團上麵,手裏捏著一把扇子,她將扇子摔在了前方的矮桌上麵,冒著火說:“你怎麽回事兒,你上次不是跟我保證,說晏家人會支持我們這樣的,現在怎麽一聲不吭就發結婚公告了。”

顧天擎往矮桌的另一邊走去,同樣坐到蒲團上。他慢悠悠的搗弄著矮桌上麵的茶具,淡然一笑道:“奶奶,你急什麽呀?”

“我怎麽不急了。”二老太太說,“我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讓你爺爺把股份轉到你身上,眼看你就要上位了,結果他那一家子悄無聲息地討了個兒媳婦回來,關鍵還要帶股份的,我們的勝算全都沒了。”

顧天擎用嘴輕輕吹了吹手中茶,慢慢的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後,手指轉動茶杯。

二老太太還在那邊發火,“天擎,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們不轉正的話,這一輩子都要遭受別人的指指點點。奶奶活到這個歲數了,要不要名分你就不要緊,奶奶是想讓你在顧家有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顧天擎視線盯著轉動的茶杯,挑著眉安撫,“過程不重要,隻要結果是我們贏就行。”

二老太太好奇,“你心裏到底有什麽想法?”

“放心吧,晏檸跟顧奕南的婚姻不會走到最後的。”顧天擎自信地保證,“無論是晏家,還是顧家,通通都是我們的。”

……

鬧鬧哄哄地吃了一頓飯。

晏檸還未適應顧家人這個身份,顯得比較拘謹。

吃過飯後,晏檸坐回到客廳裏,顧老、顧父、顧母各自給她發了紅包,顧母更是豪爽地送上珠寶,說是給兒媳婦的見麵禮。

晏檸沒好意思,婉拒過但終是抵過顧母的熱情,一一收進包裏了。

待到晚上九點鍾,晏檸就以要回公司為由先撤了。

顧母給她安排了司機,把她送回公司。

回到晏美的辦公樓,目送著司機的車子離開後,晏檸才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

搭乘電梯,回到辦公室坐下,晏檸連椅子都沒有坐熱,就收到了顧奕南的電話。

“手機剛才沒信號。”顧奕南用寥寥數字解釋了為何沒有回複她的短信,“你人在哪裏?”

晏檸如實回:“剛回到公司。”

“我這邊也散席了。”顧奕南聲線偏啞,“半個小時後來接你。”

晏檸“嗯”了聲,將電話掛了。

剛結束通話手機,又傳來了一聲震動。

有短信傳進來。

晏檸點開一看,寫著:“在喝酒,在想你。”

發件人是顧天擎。

看著他的短信,晏檸覺得煩。在前些天,她還是單身狀態,顧天擎給她送花,頂多算煩人。但他明知道她現在是顧奕南的妻子,還跟她發來這種話,就是惡心。

讓他的名字躺在通信錄裏,都覺得礙位置。

晏檸長按他名字想將他拉進黑名單,可還沒來得及將他刪除,顧天擎第二條短信又進來了:“你將我拉黑了,就有可能錯失了你母親的消息了。”

晏檸看著短信背部脊脊發涼。

提及到她母親,晏檸眉毛一擰回撥過去。

電話一接通,耳邊就回蕩著顧天擎那肆意的笑聲,“晏檸啊晏檸,你為什麽就偏要逆我的意呢?”

晏檸惱火,“我母親在哪裏?”

顧天擎還在那端笑,“你不該問我,要問也要問你家那位。”

顧天擎將矛頭指向了顧奕南,晏檸不信,“你少來挑撥離間。”

“你知道嗎?看著你一步一步跳進火坑的感覺,實在太好了。”顧天擎的行徑如同一個變態的瘋子,“好想看你墜落深淵。”

跟他多說一句都讓晏檸扯火,她放下手機,按下掛斷。

……

半小時後,顧奕南給她打來電話,說到她的公司了。

晏檸挽著包來到辦公樓門前,已看到顧奕南的車子停靠在不遠處。

走了過去,拉開後排車門,一股酒氣撲出來。

晏檸擰眉朝裏頭望去,顧奕南喝得紅光滿麵地靠在車門坐著。

他伸手拍拍旁邊的空位,示意她落座。

晏檸坐了上去,鎖上車門,司機就啟動車子駛去顧奕南的住處。

轉頭看向顧奕南,喝過酒的他,眼神帶著迷離,看著她的眼神很灼熱。

晏檸從包裏拿出紅包還有那盒珠寶給他看,笑道:“今天小金庫瘋狂進賬。”

顧奕南眯眸淺笑,“那我一會兒再給你幾十個億,那你的小金庫怕是裝不下了。”

猝不及防的車。

晏檸回味過來,用手中的紅包去打他手臂抗議。

顧奕南伸手過來,捏了捏她臉頰,收回手就在後排閉目養神,那樣子看起來是醉了。

晏檸沒打擾他,讓他安靜地睡著。

車子駛回到顧奕南的住處,晏檸透過車窗看向眼前的別墅。

還記得在上個月,她送顧奕南回家,還沒皮沒臉地問他要不要邀她進去坐一坐,可一轉眼,她就以他妻子的身份住進來了。在心裏感歎,太不可思議了。

收回目光,顧奕南仍舊在車裏睡得呼吸淺淺,沒有醒來的征兆。

並不忍心叫醒他,但想到要她一人將他扛進家裏,又是件難事。還是趁著司機還在車裏,把他弄到家裏最好。

晏檸將身子轉向他,小聲道:“到家了。”

顧奕南沒醒,她又伸手輕拍他手臂,顧奕南才所反應。

他微微睜開眼,眼神發愣地將她的臉端詳了數秒後恍過神,遲頓道:“嗯!”

顧奕南坐直身體,搖搖晃晃地推開車門下車。

司機急著下去幫忙扶人。

晏檸下車後,顧奕南已被司機扶著,看他腳步不穩的樣子,就知道他今晚喝了不少。

什麽新婚夜都散了吧,顧奕南現在還能記得她是誰就已經很不錯了。

將車門合上,晏檸走到顧奕南的另一側扶著他手臂。

她不知道別墅密碼,就將顧奕南扶到了門鎖前麵,抓起顧奕南的右手,將大姆指伸到了指紋識別處,試了下。

幸運地,她隻試了一遍就成功了。聽到“嘀嘀”聲響,預示著門鎖開啟。

跟司機合力將顧奕南扶到屋裏,晏檸跟司機說:“扶他回房裏吧。”

得虧有伍司機帶路,晏檸順利知道了顧奕南的臥室位置。

顧奕南喝得混身酒氣,司機將顧奕南放到床後的貴妃椅躺著。

晏檸跟司機說:“辛苦你了。”

“不辛苦,都是分內事。”伍司機笑笑,“少夫人的行李箱還在後備廂裏,我一會兒下去就幫你提到客廳放著。”

晏檸點頭說:“謝謝!”

伍司機走後,晏檸站在貴妃椅邊上將他房間環視了一圈。

房間挺整潔的,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薰味,令人莫名安神。

顧奕南還躺在貴妃椅上,表情難受皺緊眉。

晏檸回頭看了看,找到衣帽間位置,進去給他找了一身居家衣服。

有前車之鑒,晏檸從容地幫他將衣服換了。

換衣服時,顧奕南睜開眼看了她幾秒鍾,但又極快地將眼睛閉了起來,任由她擺布。

見他臉色通紅,晏檸去衛生間給他擰了一條毛巾,後坐到貴妃椅邊緣,給他擦著麵部。

顧奕南倒是配合,還露出了一臉舒適的模樣。

給他擦過臉,晏檸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顧奕南挪回到了床。

鼻子裏聞得全是他身上的酒氣,晏檸表示真受不了。要是在他隔壁睡一宿,她自己怕是也要醉了。

將他安置妥當後,晏檸跑去樓下拿回行李箱,幹脆找了間客房睡去。

……

翌日,鬧鍾響起來時,晏檸就起來了。

從行李箱裏拿出洗漱用品,去衛生間梳洗了一通。

剛換好衣服,就聽到外頭響腳步聲,不用猜肯定是顧奕南起床了。

想著出去跟他打聲招呼,晏檸抓著台麵上耳環,邊走邊憑感覺戴著耳環。

推開門,顧奕南已換好衣服,又變回了那個帥氣的正裝男。他手裏端著水杯喝著,走著回主臥那邊。

晏檸戴好耳環邁步出去,剛想要打招呼,但還未來及開聲,顧奕南就先看到她了。

他身體一愣,後被喝著的水給嗆了。

一連串的咳嗽聲響起

晏檸小跑過去,走到他身側,輕拍著他後背。

顧奕南緩過勁,停止咳嗽後,表情懊惱地問:“你怎麽會在我家?”

晏檸給他煽背的和一頓,冒起了一頭問號。

這人莫不是喝酒喝傻了吧。

昨天讓她搬過來的人分明是他,現在還反過來問她為何在他家。

晏檸沒說話,但看著顧奕南的眼神又將她的內心戲給出賣了。

兩人對望數秒,顧奕南可能自己也意識到問題所在,立刻換了個問法:“你跑去次臥幹嘛?”

感謝天感謝地,這家夥可終於想起他是他妻子這事了。

晏檸僵硬地笑,調皮回:“可能是我夢遊了。”

一句話化解了兩人的尷尬,顧奕南一手端著水杯,另一手握著她手,拉著走回到主臥。

走到門口位置時,他鬆開她的手,低眸道:“那你認好路了,下回夢遊就往這屋走。”

晏檸回以一笑,問他:“你好了沒?可以出門了嗎?”

顧奕南走進房裏,拾起桌麵上的手表戴起,朝她走來進,做著調整表帶動作。

他詢問:“昨晚是你幫我將衣服換的吧?”

晏檸淘氣地搖頭,否認:“不是我啊!我哪裏有這個力氣,我讓司機換的。”

顧奕南一眼識穿她的小把戲,瞪她一眼,“那司機今天可以不用來上班了。”

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嘴貧而害了司機,晏檸解釋:“你別啊,是我換的。”

顧奕南來到她身前,抬頭一彈她腦門,力度不算大,但相當提神醒腦。他說:“一點都不老實。”

晏檸揉著腦門,故意哼哼:“誰讓你害我獨守空房,昨晚還說要給我填滿小金庫,結果連影都沒見著。”

顧奕南一手摟著她腰,一手抬起她下巴,“怨氣這麽重,那我們今天不去上班了,現在給你補回來。”

晏檸還要趕回去開會,打掉他的手,說:“你再不送我回去上班,底下的員工該說我,抱了顧總的大腿,就荒廢江山了。”

晏檸推開他,率先離開房間,回次臥拿上包,就沿著樓梯往下走。

離開別墅,由顧奕南負責開車。

第一站先去她公司。

在路上時,顧奕南問她:“有找到誰是內鬼了嗎?”

晏檸搖頭,“沒想法。你覺得會是誰?”

顧奕南轉著方向盤,頓了好幾秒,才語氣緩慢:“我也沒想法。”

考慮了這久時間,顧奕南心裏肯定有人選,晏檸望向他,“我想聽聽你的真實想法。”

顧奕南聳聳肩,如實說:“我看你表弟挺不像好人的。”

晏檸一秒護犢子,“嘉熠他怎麽了?他雖然看著不靠譜,但人是善良的。”

顧奕南對許嘉熠的印象不好,提議:“我們來玩一個你問我答的遊戲吧?”

晏檸點頭。

顧奕南開著車問:“你第一回遇襲的當晚,也就是來酒吧之前,你去了哪裏?”

晏檸回憶,“去發型店做了個頭發。”

“跟誰?”顧奕南語氣嚴肅。

“許嘉熠啊。”晏檸回。

顧奕南點頭,又問:“那前天你去銀行辦業務是送你去的?”

兩個提問連在一起,晏檸已經了解到顧奕南的用意。

她沉默著,顧奕南催促:“是誰?”

晏檸輕聲:“許嘉熠。”

顧奕南聞言一笑,留給她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

晏檸急聲:“絕對不可能是許嘉熠。”

“話別說太滿了,我當初也不說過,不會娶你的,你現在還不是成為了我的妻子。”

顧奕南竟用自黑來反駁她,讓她吃憋到無話可說。

顧奕南眼神偏冷,“人都是會變的,好好回去想想吧!”

她跟許嘉熠有著別樣的情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而且她昨天已用排除法進行過篩選。晏檸有自信,許嘉熠不會出賣她。於是她說:“我們打個賭吧?”

顧奕南好奇:“賭什麽?”

“就賭許嘉熠不是內鬼。”晏檸放話,“我們賭一把,要是誰輸了,就無條件答應對方一件事,當然是合法的。”

顧奕南豪無壓力的答應:“好啊!”

話題中止,車子仍舊平穩地行駛在路上,晏檸想起了顧天擎昨晚跟她說的事,自爆:“我昨天跟顧天擎聯係了。”

顧奕南轉頭看了她一眼,但極快又轉回到車子前方,“你怎麽跟他有聯係?”

晏檸不想造成誤會。“他誆我說知道我母親的下落,我才給他打的電話。後來,他說讓我回去問你,我覺得他是在挑撥離間。”言語間已表明了她對顧奕南的信任。

顧奕南聽著眉間舒展,該是很滿意她的說法。

“我昨天才跟你領證,以前沒立場去找,但從今天起,會派人去尋找。”

顧奕南否認了顧天擎所說的事,晏檸施笑,“謝謝!”

顧奕南善意地警告:“你以後遠離顧奕南遠一些。”

晏檸乖巧地點頭,“都聽老公的。”

一聲老公,惹得顧奕南嘴角勾笑。他別有深意地回應:“嘴那麽甜,晚上好好賞你。”

晏檸臉頰一熱。

想到前,都是她在挑侃他,可領證之後,那個高冷的顧奕南已經不見了。

她有感而發,“你變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哦?”顧奕南帶出疑惑語氣,“我變成怎樣了?”

晏檸指指他的臉,“臉皮厚了。”

顧奕南給自己開脫:“對別的女人說這種話是騷擾,但跟自己老婆說就是情趣。不是我臉皮厚,隻是以前不合適。”

晏檸說不過她,轉身托腮看窗外風景。

……

回到晏美。

顧奕南將車子停在了辦公樓前麵。

臨下車前,顧奕南出聲:“晚上來接你下班。”

晏檸彎起笑,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過來。

顧奕南傾身過來,晏檸非常上道地往他臉頰送上一個吻別。

還學他剛才的話:“吻別的男人叫騷擾,吻自己老公叫情趣。”

推開門下車,晏檸轉過身來跟他揮手說再見。

顧奕南坐在車裏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抬手摸向自己的臉,臉頰處還有種別樣的觸覺。

再度盯著晏檸的身影,他突地發現,家裏多個女人,也挺好的。

確認晏檸走進辦公樓後,顧奕南才將車子再次啟開。與此同時,他的目光無意看到前方的一個隱藏角落裏,許嘉熠正在跟一名女人在拉拉扯扯著。

考慮到許嘉熠的身份,顧奕南在車裏多看了兩眼。

仔細一看,發現跟他拉扯的女人正是錢秘書。

錢秘書是顧父以前的秘書,他以前有所接觸過。在他的記憶裏,錢秘書待人接物有禮,且工作上任勞任怨,不太像會做出在工作場合拉扯的行為。

在值晏檸要揪出內鬼的時候,顧奕南將車子又熄了,就待在車裏繼續暗中觀察著。

不曉得許嘉熠跟錢秘書在聊什麽,聊到最後是錢秘書崩潰地哭著離開,而許嘉熠則糾纏不休地追上去。

見此情形,顧奕南給晏檸打了一通電話。

晏檸一接聽電話,就在那邊嘴貧:“老公,才分開沒幾分鍾,你就想我了嗎?”

顧奕南靠在椅子上,附和著:“想到我現在還停在你公司樓下不願意離開。”

“真的嗎?”晏檸笑,“那要不要我現在下去給你送香吻一個。”

顧奕南沒再跟她貧下去,轉入正題:“你表弟貌似又闖禍了。”

“他怎麽了?”晏檸的聲調了高了幾分,能感受到她的緊張。

“我看到他將你的秘書惹哭了,看似有著不可調解的矛盾。”顧奕南心有想法,並不確定,但又想跟晏檸提個醒,“你覺得許嘉熠跟錢秘書有沒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那邊沒了聲音,晏檸空白了幾秒才回,但語氣飄忽:“應該不是吧!”

“反正我把話帶到了,你自己好好觀察吧!”顧奕南言到於此,“掛了,我要開車了。”

晏美頂層辦公室。

晏檸收到顧奕南的電話後,第一時間跑去辦公室外頭區域看了眼。

錢秘書的電腦開了,但不見她人。她抱著手臂在外麵轉了一圈,同樣沒見許嘉熠。

心裏放心不下,晏檸給許嘉熠打去電話,“你人在哪裏?”

許嘉熠那邊盡是風聲,他語氣急速:“有急事,先不說了。”

晏檸有種不詳的預感,便執著地問:“告訴我,你人在哪裏?”

許嘉熠沒說,掛在了她的電話。

晏檸聽著“嘟嘟”的掛斷聲,鬱悶地放下手機。

沒過一分鍾,晏檸就收到了錢秘書的請假短信。

看著短信,晏檸的心突突地慌著,總覺得許嘉熠又惹了個難搞的麻煩。

在辦公室坐立不安地待了半個小時,門板處才傳來敲門聲。

晏檸從電腦屏幕上抬頭看過去,“請進。”

許嘉熠推門進來,臉上一陣頹廢。

晏檸看著他這種神情,擔憂起站起來,“你怎麽了?”

許嘉熠鎖好門,走著來到辦公桌的另一邊,拉了一張椅子坐下。

他一句話沒說,就將上半身趴在了桌麵上,後發出一了聲深歎。

晏檸擰著眉,繞著桌子走過去,“大少爺,你到底怎麽了?”

許嘉熠就趴在桌麵不說話,但拳頭握得緊緊的。

“哎喲,你別嚇我好嗎?”晏檸猜,“你是欠了別人錢,還是打了人啊?”見他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模樣,晏檸不安起來,“你該不會是鬧出人命,把人打死了吧!”

許嘉熠從桌麵抬起頭來,看著她說:“確是鬧出人命了。”

晏檸心跳都嚇得停了停,震驚時,許嘉熠又補上一句:“不過是小孩的命,我要當爸了。”

晏檸震驚到嘴巴張開,驚愕狀,“當爸?”

許嘉熠點頭,“錢秘書懷孕了,我的。”

晏檸消化不來,錢秘書比她還要大六歲,如今正好三十,但許嘉熠才二十二歲多點,差了整整八年。倒不是說姐弟戀不行,隻是許嘉熠還是個不成熟的大男孩,自己都不活明白,真擔心他扛不起父親這角色。

晏檸撓了撓脖子,無頭緒道:“那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我不知道。錢秘書說這個孩子生與不生都跟我沒關係。”許嘉熠悶悶不樂,又有點不服,“那是我的孩子又怎會跟我沒關係。”

晏檸小小地打探:“你跟錢秘書是怎麽……”晏檸沒好意思問全,就豎起兩根手指點了點,暗示著問兩人是怎樣好上的。

許嘉熠兩眼無神,這回全跟她掏底了:“我從A會所出來那晚,後來去綠我那女人的賣酒的地方跟她吵了一架,之後就分手了嘛。我出來時,無意碰到了錢秘書跟她男朋友也在酒吧裏吵架,他男朋友也將她綠了。我們兩個同是天涯淪落人,最後一起喝了幾杯,就糊裏糊塗地去了酒店。”

聽許嘉熠聽全,晏檸將那天兩人雙雙缺勤,後來又在咖啡店碰上的事的對上號了。

許嘉熠心煩氣躁,“表姐,我真不知道怎麽做。”

感情之事,旁人最不好插話,而且他們中間還牽扯到一個小孩子,晏檸更不敢多加意見。她拍拍許嘉熠的肩膀,“我隻能說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別逃避,去找錢秘書好好談談吧!”

“她現在不願意見我,我也不知道她的住處。”許嘉熠喪著臉,看著極度煩惱,“我真怕她今天就去醫院拿了孩子。”

晏檸歎了口氣,問到重點:“你做好當父親的準備了嗎?”

許嘉熠沉默地搖搖頭回應。

晏檸不曉得他這是不知道,還是沒有準備好的意思。

見他不想多談,晏檸沒再問下去。瞧著他三魂不見的樣子,她說:“要不你放一天假吧!”

“不了,萬一錢秘書下午又回來上班,我還能第一時間見到她。”說完,許嘉熠又趴回到桌麵上,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癟了。

晏檸也沒趕他出去,自己走回坐到大班椅坐下。

許嘉熠心裏煩,晏檸此時又何嚐不是。

聽到錢秘書懷孕一事,她的內心就更掙紮了。

視線就盯著許嘉熠毛絨絨的頭顱出神地看著,好半晌,她將紅唇一動,把話說開:“我辦公室有個內鬼。”這事終歸是要弄清楚的。

許嘉熠趴著台麵抬起頭,臉懵懵地問:“什麽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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